第二百六十章 刻骨迷恋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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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刻骨迷恋

  我伏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六点多时常府上下佣人开始做工,阿琴挑着一桶水从屋外进来,她撂在靠近门口的木板上,用抹布浸湿跪在地上擦拭,在擦到床铺附近,她仰起头有些疑惑说,"何小姐,这屋子怎么有股味道。"

  我懒洋洋打哈欠,将肚兜解开扔在床上,换了件素色的棉布裙子,一边梳理头发一边说,"你闻错了,后半夜喷的香水味。"

  她吸了吸鼻子,"是吗?有点腥。"

  她将窗柩全部打开,挂拢好窗帘,阳光晒入房间,她转过身笑说,"老爷往这边来了,快要上绣楼。"

  我听到常秉尧来了,整个身体一激灵,急忙跳下床,从梳妆镜前拿起香水,对着空气一顿乱喷,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尤其乔苍待过的地方。

  不只是为了遮掩欢爱后的浓腥味,他身上气息很特殊,清冽又芬芳,抽的烟大众也少见,常老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对他了如执掌,如此独一无二的气息万一被他嗅出来起了疑心,再想扭转局势就难了。

  我喷完最后一处地方,常老正好推门进来,他似乎没想到我起床,怔了一秒笑着问我怎么起这么早。

  我说睡不着。

  他朝我走来,握住我的手,将我抱在他怀里,低下头在我身上轻轻嗅了嗅,他眼底有些迷离,"你好香。"

  我知道男人都晨勃,这个时辰他匆忙赶来,连早茶都顾不上喝,估计是想赶着二姨太不折腾时,把和我这碗饭蒸熟了,男人一旦觉得自己掌控不了一个女人,都会选择占有身体的方式来彻底降服她,他们认为这最保险。

  我跳舞一般旋转着不动声色从他怀里挣脱,说屋子香呀,猜到您要来,特意把臭味烘干。

  他逼近我,将我堵在窗台前,问我哪来的臭味,我抖了抖嫩白的脚丫,在他裤子上蹭了蹭,"是它。"

  我俏皮娇憨的模样逗得他哈哈大笑,在我毫无准备间他忽然一把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急忙搂住他脖子,生怕被摔下去,常老这把年纪力气却很大,抱起我并不吃力,而且很稳,一辈子打打杀杀的男子,即使垂暮之年也比寻常男人要强壮勇猛得多。

  阿琴见到这一幕立刻低垂着头从房间里退出,常老抱着我放在床上,他上半身压在我胸口,我柔软的胸脯在他挤压下变成一颗绵软的糖,从领口溢出了半团白花花的嫩肉,看上去非常诱惑。

  他目光在上面定格住,喉结滚了滚,我下意识要阻挡,又觉得不妥,在我犹豫不决时,他俯下身吻住我的脸,他原本想吻我的唇,我本能偏头避开,于是就落在了脸颊。

  他非常痴迷吻着,唇含住我娇嫩的皮肤,舌尖一点点蔓延至我的耳朵和脖子,手落在我胸口用力揉捏,他并不臭,也不脏,甚至气味很干净,可当我想到和他之间的仇恨,我就恶心到快要吐出来,我无法反抗,只能咬牙配合他发出微弱的娇喘和**。

  他另一只手沿着大腿往私密处缓慢抚摸着,早晨乔苍离开我没有穿内裤,他触摸到有些愣住,从我颈窝抬起头,"在等我?"

  我粉面娇羞,咬着嘴唇说刚刚醒来忘了穿。

  他笑容更浓,还没有尽兴触碰两下,管家婆在楼下朝窗子大喊,"老爷,二姨太醒了,她找不到您不肯吃饭。打碎了一碗粥,正在数落佣人。"

  二姨太脾气暴爱惹祸,常老不能耽搁,他此时注重的早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的肚子,那个不知男女的骨肉。

  二姨太也深知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争宠抢人,甚至三番五次搅了他的好事。

  常老离开我身体的一刻,我悬着的心陡然沉回了原处。

  他有些烦躁捏了捏眉心,裆里鼓囔囔的,"小二有孕后越来越任性,何笙,你受委屈了,按说我早就该留宿在你这里。"

  我将衣服整理好,非常大度将他朝门口推,"常府血脉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在您心里,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他笑说你很懂事,让我心疼愧疚。

  "常老只要知道我的懂事明理,不听信别人诽谤我,我什么委屈都不往心里去,一样笑脸迎您。"

  我的柔情似水是抚平他烦躁和愁闷的一剂良药,渗透入他的心田,将他哄得神魂颠倒,他急促呼吸逐渐平稳,粗糙的手指在我脸上不舍流连,"何笙,看到你既觉得自己年轻了,又难过自己更老了。你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花,妩媚,明艳,芬芳,比这宅子里任何女人都更令人着迷心动,而我已经风烛残年。"

  我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我宁愿是这样,总好过我有容颜不再的一天,常老嫌弃我,连看我一眼都厌烦。"

  "怎么会,你即使苍老了,也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咧开嘴笑得明媚,趁他不备将他朝屋外一推,关上门大声说,"我才不信。"

  他怔了片刻,在门外发出几声笑,管家婆又催促他第二次,他没有再停留,离开了绣楼。

  他走后我吩咐阿琴打一盆温水泡澡,将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洗得干干净净,几乎搓掉一层皮。

  我这一刻清楚意识到,常老对我的占有之心有多么强烈,而且他已经等不及了,不论我的任性,娇憨,风情,纯真,在他眼里都是那般诱惑又鲜美,二姨太胎气稳固后,他第一晚就会来睡了我,除非有更大的事牵绊住他,让他没这份男欢女爱的心思。

  我来的目的我一刻都没有忘,颠覆常府,吞并常秉尧的势力,杀光常家满门,为容深和乔慈报仇。只是绣楼独门独户,远离常府的是是非非,有些风声根本听不到,只有住在主苑别墅里,摸透常老的书房和**,掌握他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生意,才能更早接近这个庞大黑暗的组织内幕。

  靠近他对我来说会更危险,保住清白很难,但也是唯一的路。他极其喜爱我的聪慧玲珑,如果可以让他处处带着我,为他多出几次风头,年常日久他对我失去防备之心,推翻他易如反掌。

  我沉入池底,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水中,强烈的窒息感激发了我的计谋,先除掉谁,怎样深入,我一一有了数。

  我洗完澡叫上阿琴跟我逛园子,她说今天天气真好,去湖上泛舟最合适。

  我问她还有湖泊吗。

  她指了指后面的假山石,"穿过去就是,常府可大着呢,那边是人工湖,占据了半个园子,夏天姨太太们总过去纳凉嗑瓜子。"

  既然是消暑纳凉的好去处,这几日天气酷热闷燥,她们一定都在,我就不凑热闹了,碰上谁都少不了一场唇枪舌战,毕竟我在常府还没有站稳脚跟,能躲就先躲着。

  我告诉她四处随便逛逛,等入夜没人了,我再到湖边吃点心赏月去。

  阿琴扶着我经过一条有些松软的泥路,小声说厨房的青丝玫瑰最好吃了,她有一晚做工到深夜,实在饿极了偷了点,回味了小半年呢。

  我们说说笑笑走到一间冒着蒸汽的宽敞大平房,看布置是后厨,平房屋顶垒砌着红瓦,这种瓦片最珍贵,也很稀缺,看上去喜气洋洋,一些豪门大户都喜欢用这样的瓦片,来讨个吉利。

  一股浓香的粥味缓缓溢出,我来了兴致想进去瞧瞧,角落的洗衣房此时走出两个端着木盆的女佣,看上去年岁不大,二十出头,和阿琴差不多,她们正在兴致勃勃谈论我。

  "今天清晨也就四五点钟,刚见点亮光,我迷迷糊糊去解手,看见绣楼窗户飞下一个男人来。"

  旁边姑娘大惊失色,"啊?何小姐才刚进府半个月不到,她就敢偷汉子?老爷最忌讳这个,她不是找死吧?"

  女孩说谁知道呢,老爷宠幸又轮不上她,不是被二姨太抢走,就是被五姨太抢走,对外说刚生产过不宜行房,鬼信啊,老爷疯了吗?什么货色没见过,可能带回来一个没出月子的女人吗。

  听话茬的姑娘哟哟了几声,有些难以置信,"真看不出来呢,平时端着架子那么高贵矜持,背地里也是破鞋。你看到那男人是飞下来的?有功夫啊,不会是咱府上保镖吧?"

  女孩说不会,她得瞧得上下人呀,她闭上眼回忆了一会儿,"还挺瘦的,身材很好看,我怎么觉得像姑爷啊?"

  两个女孩同时捂住对方的嘴,眼睛惊恐无比睁得好大,她们忌惮乔苍,广东省谁不知道他可是能把人弄死还不偿命的主儿,谁敢背地里议论他偷女人。

  我听到这里冷笑,侧过脸问阿琴,"这两个人打过你吗。"

  阿琴眼睛都红了,"就是她们,经常打我,还克扣我的食物,只要有一点肉,她们都要抢走。"

  我嗯了声,"现在给你报仇的机会。"

  阿琴激动得咬牙切齿,她松开挽着我的手,如一阵风冲了过去,突如其来的耳刮子,令两个女佣都愣住,半响没有反应,直到嘴角淌出血,才意识到被打了,有我撑腰阿琴毫不畏惧,她扬起下巴,"放肆,敢背后说何小姐的不是,主子和下人你们都分不清,还妄想当什么好狗!"

  阿琴说完又扇了一巴掌,双重巨痛下,女佣如梦初醒,捂着脸哭喊着怒吼,"你凭什么打我们,你这个丑八怪,你以为你照顾何小姐就了不起了?二太太怀孕了,她现在才是府上最厉害的女人,何小姐有什么,她连老爷都留不住!二太太一句话老爷就走了。"

  我一愣,叫阿琴过来,她走到我跟前,我小声问,"这是二姨太的人?"

  "给二姨太送孕餐的下人,不是她房间里的仆人,但和她很亲络。"

  我心口怦怦跳了几下,有点惹祸了,二姨太现在这么嚣张,正等着找我麻烦,打狗看主人,她借题发挥撒泼吵闹,常老顾忌她的肚子,会偏颇谁还真不一定。

  我灵机一动,不如趁机生事,先给二姨太绊个跟头再说,我带着阿琴回到绣楼,打扫了下久不使用的小厨房,找后厨要了半只无骨乌鸡,亲自熬了一小锅鸡汤,等到了午饭的时辰送去正厅。

  我端着汤锅赶到时除了大太太和四姨太,其他人都到了,唐尤拉拍了拍她旁边座位示意我过去,吩咐佣人接我手里的东西,她问我是什么,我故意大声说是给二太太煲的鸡汤。

  常老正在用茶水漱口,他惊诧做过几年官太太的我竟这样贤惠能干,他笑着问,"是你亲自煲的吗。"

  我说是,守着灶台寸步不离,就怕出差错,以后还要麻烦二太太关照我,也应该尽心。

  常老很满意,他问佣人怎么二姨太还不来,快叫她喝鸡汤。

  常府有规矩,按照顺序排位,大太太不来,二姨太就是女主人之尊,她不到谁也不能动筷子,但可以喝茶,唐尤拉端起杯盏挡住自己的唇,"你煲汤不怕她泼脏你给她下药吗。"

  我极其小幅度阖动着嘴唇,"她根本不会喝。"

  她蹙眉问那你还费力煲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佣人去了不多久,在路上接到了二姨太,她风风火火踹开了正厅的两扇木门,凌厉狠毒的目光在厅内扫视一圈,落在我脸上,直奔我走来,"你敢打我的人?常府还不是你做主,我沈香禾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故意视而不见她带来的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佣,也装作没听到她质问,满面笑容殷勤盛了一碗汤,双手递到她面前,我特意让常老看到我的谦卑和恭谨,"二太太,我在厨房守了两个小时,为您煲了一锅乌鸡汤,您尝尝适口吗。如果喝得惯,我以后每天为您煲。"

  常老非常高兴说你尝一尝,不要辜负何笙的好意。

  二姨太冷眼打量我的碗,"给我的汤?你以为我傻吗?你不安好心,我会喝你的汤?"

  她话音未落猛地一扫,手指戴的戒指铬疼了我手肘,我痛得失声惨叫,汤碗从掌心脱落,我故意一抖,将滚开的热汤如数洒在了自己腕子上,这样闷热的天气,这样灼人的温度,我自然是吃不消的,疼得冷汗直流,常老看到我手腕冒热气,袖绾滴答淌水,他立刻丢掉茶盏冲过来握住我的手,当他目光落入我皮肉一片通红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要干什么。"

  他厉声质问二姨太,"何笙为你煲汤,为你盛在碗里,不过是想要讨好你,她曾经的身份你很清楚,她比你还要尊贵,她肯在常府为我,为她自己,迁就容忍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还这样咄咄逼人。"

  二姨太指着我辩驳,"她根本就是心机婊,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老爷,您不要为她楚楚可怜的脸孔欺骗,她就擅长迷惑男人,您一辈子什么没见过,怎么就对她这么痴迷,还不能猜到她的媚术何其高明吗?她简直就是妲己投胎!"

  常老面色阴沉,唐尤拉看破了局面和我的计策,她在旁边说,"这么烫的鸡汤如果泼在了脸上,可是要毁容了。何小姐如此漂亮的一张脸,如果留了疤痕,白璧微瑕,真是可惜,幸好是手遭殃。"

  她拨弄茶盖咳嗽了一声,阿琴立刻跪下哭喊着说,"是我的错,我听到那两个佣人辱骂何小姐,说何小姐在房里偷男人,早晨出来的分明是我,我为何小姐送布庄刚拿来的绸缎,让她挑了喜欢的去做旗袍,我长得丑骨架也大,天色昏暗被认错成男子,何小姐受了这么大委屈,我气不过才动手。她心地善良不争不抢,躲在绣楼避世,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这样毁她名节。"

  我禁不住红了眼眶,低下头用长发遮掩住,唐尤拉和阿琴帮腔作势一唱一和,将局面彻底倾斜了我,常老本就怜惜我被烫伤,又听到下人辱骂我,更是怒不可遏,他指着二姨太身后被打的两名女佣,连辩驳都不肯听,直接发落去倒泔水清理茅厕。

  二姨太脸色大变,"老爷,我怀孕这几日都是她们精心侍奉,换了人我不习惯,她们被打都没有还手,您不能偏袒何笙,就委屈我。"

  "不习惯吗。"

  常老眯眼看她,"你刚进府那么顺从温柔,现在却嚣张跋扈到这个程度,我也不习惯。"

  二姨太身体一僵,她在常老脸上看到了一丝厌烦,和对她吵闹的嫌恶,她咬了咬下唇,凌厉如刀子的目光在我脸上剜过,愤愤不平转身。

  "站住。"

  常老叫住她,指了指她的位置,"你是对何笙不满,还是对我不满。吃饭时辰不留下,你要耗尽我耐心吗。"

  二姨太不敢忤逆,她没好气坐下,常老吩咐佣人把医生请来,为我抹药包扎,其实一点不疼,我早在腕子上涂了一层凉油,可以隔热,否则那样一碗汤尽数泼洒,十有**要烫拦了皮肤,美貌是我的必杀技,我怎能允许自己身体丝毫疤痕和破损。

  是我揣测透了男人,男人心疼谁,就会被她迷惑住双眼,我先发制人,让二姨太开口质问也失了力度,常老心疼我,哪还顾得上佣人挨打,连我窗子里飞出人都不会过问了。

  这顿饭谁也不说话,吃得很压抑,快结束时桂姨来请常老,大太太有事说。

  常老离开后,这些女人都不愿再强撑,纷纷起身离席,我跟在二姨太身后,三姨太最先出门等在回廊没走,见我们出来她笑着迎上前,"香禾姐姐。"

  二姨太脚下一顿,我也停下,三姨太笑眯眯说,"您为佣人出头,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老爷给数落一顿,在人前丢了颜面,这是何苦呢。"

  二姨太面容铁青问关你什么事。

  "这事儿可关大了,老爷一辈子没盼来儿子,希望都寄托在您肚子上了,我得劝劝香禾姐姐,您没事就在房间里待着吧,您的时代早过去了,现在是人家何小姐的天下,老爷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您只能把希望赌注在这块肉,最好是个带把儿的。"

  二姨太最痛恨别人说她失宠,她当时便翻脸,"这是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一点不知,大太太人老珠黄,老爷看都不愿看她,常府女眷早就姓沈了。"

  三姨太抚了抚戴在头上的翡翠珠钗,"老爷不是说了吗,她比我们尊贵,这是话里有话,搞不好我们一辈子玩儿鹰,最后阴沟翻船,栽在嫩娃娃手里。她身为公安部长的遗孀,指着丈夫的势力就能吃香喝辣一辈子,何苦屈尊降贵成为你我一样的妾?她这点目的啊,香禾姐姐可要好好琢磨,哪是你肚子里的肉,是咱们都眼红的东西呢。"

  二姨太蹙眉想了许久,她忽然明白过来,扭头恶狠狠瞪我,指桑骂槐说,"我一日不倒,常府就轮不到别人撒野!"

  她放下这句狠话,带着一群下人扬长而去,我凝视煽风点火的三姨太笑而不语,她扯了扯唇角,说不出是笑还是恼,"是我小看了你。你这出戏演得真精彩。"

  她目光落在我缠裹了纱布的腕子,"苦肉计。"

  我说一般,这不过是很浅显的入门,都算不上手段。

  她冷笑,"你的假惺惺,炼就得火纯青。"

  我歪了歪头,一副懵懂天真,"我听不懂三太太的话,我要回去午睡了。"

  我快走几步甩开了她,确定她没有跟上来纠缠,跑上绣楼反锁了门。

  我一连几天借口受惊养伤,既将常老拒之门外,也避开了府里女人的战争,养精蓄锐准备彻底出手。

  几日闷热,珠海入夜下了一场暴雨,雨势很凶,像倾倒了一盆水,而且毫无征兆,月亮都仿佛眨眼消失。

  我想起走廊悬挂在楼梯外的几株花草,打算撑伞收进屋里,我拉开门嗅到一股浓烈的烟味,从右侧的君子兰后隐隐溢出,我下意识看过去,借着电闪***的光束,看清了乔苍的脸。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脚踮起,后跟撑住墙壁,站在屋檐下沉默吸烟,单薄的黑色衬衣被打湿,像仓促来避雨,可我知他不是。

  他呼吸沉稳,显然站了很久。

  五天。

  距离上一次欢爱,过去五天。

  乔苍这辈子,注定掉入我诱惑的陷阱里再也挣脱不开。

  我露出一丝千娇百媚的笑,不言不语走到他跟前,伸手环住他的腰,扑入他怀中。

  他不开口,不拒绝,继续抽烟,直至抽完。

  冗长的回廊滴滴答答发出雨水敲击木头的声响,我和乔苍在这样的雨帘里拥抱,屋檐斜淌溅落的水珠迸落,炙热的皮肤上有刻骨冷意。

  苍白的闪电从天际划过,浮荡在我眉眼间,也浮荡在乔苍脸上,他清冷,我妖媚,我们与彼此是那样格格不入,又如此相依而生。

  我仰起头,越过砖瓦,越过灯笼,凝视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狰狞白光,"这样的闪电,喜欢劈人,劈做尽了坏事的人。"

  他嗯了声,将下巴抵住我秀发浓黑的头顶,"何小姐怕自己被劈到,所以藏匿我怀中。"

  "我在为乔先生抵挡。"

  他闷笑出来,"我怎么觉得,何小姐比我坏。"

  我说我坏吗。

  他说很坏。

  我勾着他领带,让两副身体紧贴到一起,"我坏你才魂不守舍,你才迷恋我。"

  他动了动头,借我手指的力扯松了领带,他在我媚笑间捧住我的脸吻我,起先只是在唇上试探,描摹,勾勒,也许我的滋味太美好,他食髓知味,无法停止,竟顾不上这还是在屋外,直接伸入舌头吻我的牙齿,纠缠我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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