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黑发送白发
稻荷神社深处，曾经妲己的狐狸居旧址。
此时此地已重新被结界所包围，隐藏在千鸟居的尽头。
结界内，没了妲己那块神域碎片，如今就只剩下了几百平方的大小。
除了一栋二层小楼外，就只有外面一处精致典雅的小花园。
虽然现如今已是寒冬，但花园里却四季如春，花团锦簇。
院子的正中央，放着两张摇椅，中间一副茶台，上面还有袅袅的茶气蒸腾。
躺坐在左边那张摇椅上的人起身倒了杯茶，吹皱了一汪香茗，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你觉得，咱们能等到他回来么？”
说话的人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练功服，单看面相皮肤似乎五六十岁的样子。
不过从她那满头银白的华发，还有眼神中流露出的沧桑里不难猜到，她的真实年龄肯定要大出不少。
躺在另一侧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也没有起身喝茶，而是睁开双眼，怔怔的望着天空。
好半天，她才悠悠的回道：
“会回来的，一定。。。。”
从上空看下来，摇曳着的摇椅上，一袭红衣，如同轻舞着的蝴蝶。
扑哧一声，旁边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啊，还真把他当成情圣、良人了啊。”放下茶杯，她神色复杂的接着说道：“要我说，他早就把咱们给忘了，不然哪会消失这么多年，连通电话都没打一个。”
言语中，她眼神放空，不知是在劝说对方，还是在自嘲。
红衣淡淡一笑，只是回了一句：
“那你还回来做甚？听说你不是已经有了传人了么。”
提起这个，蓝白衣服有些自得，炫耀道：
“嘿，要说还是我的眼光好，你看伊賀那两个矮豆丁的传人，脸上居然还有圈圈状的胎记，太搞笑了好不好？”
红衣摇摇头，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
“你啊，总是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我反倒觉得伊賀那两个小家伙挺可爱的，据说现在借助在一个少年家里，生活满自在的。不像你那几个弟子，天天斗来斗去。”
对此，蓝白衣不以为然，反而骄傲的仰起了下巴。
在她看来，这种竞争反而能延续流派，不然忍者的传承早晚被现代的浪潮所吞噬。
“有什么不好？现在仅剩的几大忍族都成立了高中，凭什么咱风魔里就要屈居人后？”
“时代变了，忍者什么的，早就该被淘汰了，你怎么就是看不开？”
“我又不是你，早早就成了叛忍，我可是当家的！”
眼看又要吵起来，二人身后的屋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哒。。哒。。哒。。。木屐踩在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
“人到了，你们继续吵还是安静一会？”
稻荷神社当代神主李小雅走到了二人身前，语气淡漠的问道。
蓦地没了声音，无论是蓝白衣的霞，还是红衣的红蝶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门口。
吱嘎～～～～木门被从外向内推开，姜绯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御服，缓步走了进来。
八目交汇，一时间众人没了言语，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姜绯眼中绿光一闪，目光挪向红蝶和霞所躺的那两张摇椅。
在他的视野里，二人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
要不是这院子里的阵法汇集了妲己当年留在此地的一丝灵力，再由那两把特制的摇椅辅助，二人此时哪还会有力气说话，怕不是分分钟就要往生极乐。
她们二人都是忍者出身，身上因训练而留下的暗伤本就不少，这些年要不是学了些传自天晴的密法，也无法撑到今天，还外带着驻颜功效。男人的能耐，躺椅上的二人再清楚不过，知道他已看出自己的状态，也就不再伪装，神色放松了下来。
相比霞的心思，红蝶要单纯许多，没那么多算计与纠结。
一辈子，她等了半辈子，但却又从没后悔过。
“主人，欢迎回来。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样子，万分抱歉。。。”
由于无法离开躺椅的缘故，面色潮红的红蝶只能坐起身子，遥遥朝姜绯低下了脑袋。
一旁的霞，听到红蝶如此卑微的语气，火气瞬间就提了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知道蝶等了你多少年么？”
“霞你住口，不许对主人。。。。。”
话没能说完，因为姜绯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身旁。
半跪在摇椅旁，姜绯攥起了红蝶的右手。
皮肤虽然还算光滑，但时光带走了她的水嫩与饱满，握起来有些枯瘦。
“为什么不解了那秘术，你知道的，天晴小姨是能做到的。”
“傻瓜。。。。哪有秘术反噬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大几十年前就自动解除了。”
“那你怎么。。。。。”
姜绯没继续问下去，因为红蝶那深情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值得么？”
“这是我的忍道，就算是主人你，也不许小觑哦～”
听着红蝶略带俏皮的语气，姜绯有那么瞬间眼花了，眼前似乎还是那个娇媚的女孩，一如初见。
“诶，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见这边气氛渐入佳境，一旁的霞又开始吃味了，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自己和红蝶争抢姜绯的时候。
听到她的质问，姜绯无奈的笑了笑，转头揶揄道：
“你不是说，咱们就是比交易么？话说，当年我帮你打的那柄法剑怎么样了？”
回想起曾经，老去的霞也是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她对姜绯可不就是这个态度。
与其说喜欢对方，不如说是在和红蝶争锋，顺路抱下强者大腿。
时至今日，自己又为何眼巴巴的找过来，难道真的就只为了看他最后一眼么？
沉吟片刻，霞收起了之前的表情，神色复杂的开口道：
“圣剑被我传给了弟子，但现在他那边似乎遇到了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
面对姜绯平静的目光，她越说声音越小，最终干脆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相交一场，这些小事情我会帮你完成的。”
其实，相对比红蝶，他反而更喜欢霞这种处世方式。
如果所有的感情，都如同一场买卖，那该有多好啊。。。。姜绯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得到了承诺，霞的心里一松，可另一个念头却无法遏制的冒了出来。
“我。。。。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么？”
“说说看。”
握着红蝶的手，姜绯不再回头，只是随口应道。
霞的双拳蓦地攥紧，眼底闪现出一道强烈的光芒。
“我不想死，能不能把我也变成你这样，哪怕让我为奴为仆都好，整个风魔里都可以奉你为主！”
深知自己青春不再，她也就没有卖弄色相，主动把整个风魔里当做了筹码。
姜绯闻言转头，绿色的眸子里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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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地已重新被结界所包围，隐藏在千鸟居的尽头。
结界内，没了妲己那块神域碎片，如今就只剩下了几百平方的大小。
除了一栋二层小楼外，就只有外面一处精致典雅的小花园。
虽然现如今已是寒冬，但花园里却四季如春，花团锦簇。
院子的正中央，放着两张摇椅，中间一副茶台，上面还有袅袅的茶气蒸腾。
躺坐在左边那张摇椅上的人起身倒了杯茶，吹皱了一汪香茗，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你觉得，咱们能等到他回来么？”
说话的人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练功服，单看面相皮肤似乎五六十岁的样子。
不过从她那满头银白的华发，还有眼神中流露出的沧桑里不难猜到，她的真实年龄肯定要大出不少。
躺在另一侧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也没有起身喝茶，而是睁开双眼，怔怔的望着天空。
好半天，她才悠悠的回道：
“会回来的，一定。。。。”
从上空看下来，摇曳着的摇椅上，一袭红衣，如同轻舞着的蝴蝶。
扑哧一声，旁边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啊，还真把他当成情圣、良人了啊。”放下茶杯，她神色复杂的接着说道：“要我说，他早就把咱们给忘了，不然哪会消失这么多年，连通电话都没打一个。”
言语中，她眼神放空，不知是在劝说对方，还是在自嘲。
红衣淡淡一笑，只是回了一句：
“那你还回来做甚？听说你不是已经有了传人了么。”
提起这个，蓝白衣服有些自得，炫耀道：
“嘿，要说还是我的眼光好，你看伊賀那两个矮豆丁的传人，脸上居然还有圈圈状的胎记，太搞笑了好不好？”
红衣摇摇头，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
“你啊，总是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我反倒觉得伊賀那两个小家伙挺可爱的，据说现在借助在一个少年家里，生活满自在的。不像你那几个弟子，天天斗来斗去。”
对此，蓝白衣不以为然，反而骄傲的仰起了下巴。
在她看来，这种竞争反而能延续流派，不然忍者的传承早晚被现代的浪潮所吞噬。
“有什么不好？现在仅剩的几大忍族都成立了高中，凭什么咱风魔里就要屈居人后？”
“时代变了，忍者什么的，早就该被淘汰了，你怎么就是看不开？”
“我又不是你，早早就成了叛忍，我可是当家的！”
眼看又要吵起来，二人身后的屋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哒。。哒。。哒。。。木屐踩在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
“人到了，你们继续吵还是安静一会？”
稻荷神社当代神主李小雅走到了二人身前，语气淡漠的问道。
蓦地没了声音，无论是蓝白衣的霞，还是红衣的红蝶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门口。
吱嘎～～～～木门被从外向内推开，姜绯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御服，缓步走了进来。
八目交汇，一时间众人没了言语，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姜绯眼中绿光一闪，目光挪向红蝶和霞所躺的那两张摇椅。
在他的视野里，二人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
要不是这院子里的阵法汇集了妲己当年留在此地的一丝灵力，再由那两把特制的摇椅辅助，二人此时哪还会有力气说话，怕不是分分钟就要往生极乐。
她们二人都是忍者出身，身上因训练而留下的暗伤本就不少，这些年要不是学了些传自天晴的密法，也无法撑到今天，还外带着驻颜功效。男人的能耐，躺椅上的二人再清楚不过，知道他已看出自己的状态，也就不再伪装，神色放松了下来。
相比霞的心思，红蝶要单纯许多，没那么多算计与纠结。
一辈子，她等了半辈子，但却又从没后悔过。
“主人，欢迎回来。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样子，万分抱歉。。。”
由于无法离开躺椅的缘故，面色潮红的红蝶只能坐起身子，遥遥朝姜绯低下了脑袋。
一旁的霞，听到红蝶如此卑微的语气，火气瞬间就提了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知道蝶等了你多少年么？”
“霞你住口，不许对主人。。。。。”
话没能说完，因为姜绯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身旁。
半跪在摇椅旁，姜绯攥起了红蝶的右手。
皮肤虽然还算光滑，但时光带走了她的水嫩与饱满，握起来有些枯瘦。
“为什么不解了那秘术，你知道的，天晴小姨是能做到的。”
“傻瓜。。。。哪有秘术反噬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大几十年前就自动解除了。”
“那你怎么。。。。。”
姜绯没继续问下去，因为红蝶那深情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值得么？”
“这是我的忍道，就算是主人你，也不许小觑哦～”
听着红蝶略带俏皮的语气，姜绯有那么瞬间眼花了，眼前似乎还是那个娇媚的女孩，一如初见。
“诶，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见这边气氛渐入佳境，一旁的霞又开始吃味了，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自己和红蝶争抢姜绯的时候。
听到她的质问，姜绯无奈的笑了笑，转头揶揄道：
“你不是说，咱们就是比交易么？话说，当年我帮你打的那柄法剑怎么样了？”
回想起曾经，老去的霞也是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她对姜绯可不就是这个态度。
与其说喜欢对方，不如说是在和红蝶争锋，顺路抱下强者大腿。
时至今日，自己又为何眼巴巴的找过来，难道真的就只为了看他最后一眼么？
沉吟片刻，霞收起了之前的表情，神色复杂的开口道：
“圣剑被我传给了弟子，但现在他那边似乎遇到了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
面对姜绯平静的目光，她越说声音越小，最终干脆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相交一场，这些小事情我会帮你完成的。”
其实，相对比红蝶，他反而更喜欢霞这种处世方式。
如果所有的感情，都如同一场买卖，那该有多好啊。。。。姜绯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得到了承诺，霞的心里一松，可另一个念头却无法遏制的冒了出来。
“我。。。。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么？”
“说说看。”
握着红蝶的手，姜绯不再回头，只是随口应道。
霞的双拳蓦地攥紧，眼底闪现出一道强烈的光芒。
“我不想死，能不能把我也变成你这样，哪怕让我为奴为仆都好，整个风魔里都可以奉你为主！”
深知自己青春不再，她也就没有卖弄色相，主动把整个风魔里当做了筹码。
姜绯闻言转头，绿色的眸子里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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