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许轶初上北平_铁血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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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许轶初上北平

  四六年的徐州还是非常繁荣和繁忙的,这里是陇海和津浦铁路的会合点和编组站,也是南北交通的大要道,在战略上的地位是人所皆知的。

  满街的落叶昭示着金秋的到来,大街上匆匆行走的人群穿着什么的都有,商店也都大开着门,进进出出的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毫无疑问这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此刻的人也许都不曾会想到,一场震惊世界的大战在一年多后即将在这里席卷开来。

  徐州绥靖公署(徐州剿总的前身)司令部就位于淮海西路上,是个很大的院落,警卫的也十分森严。

  许轶初的办公室就在院子西则的一幢乳黄色的小二楼里,这里就是绥靖公署情报处的所在地。

  刚从云南返回,她就接到了淳安江南大队费尽艰辛辗转送来的情报,请求她批准江南大队的“特殊调整方案”。作为延安社会部的华东秘密特派专员,她有权利对重要的敌后组织做出重组或者改组的决定。

  她通过支队的改组请求,明白这是隐藏在苏北总部的“布谷鸟”对这支重要的敌后力量做了手脚,而现在支队的处置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她很快的秘密约见了自己的直接联系人老胡,请延安对苏北总部下了两道命令:第一,解除对张唯三同志的隔离审查,马上派遣回淳安继续担任江南支队的支队长并恢复那里的局面,等他回到淳安后,刘忠将不再担任代理支队长而即刻返回上海归队,支援上海市委和军调处林晓童同志营救廖健将军的行动。第二道是清查敌特“布谷鸟”,挖出这个毒瘤,一保证苏北总部的安全。

  另外她还向老胡同志叙说了北平站余怀庆想调贺倩去北平站工作的想法。

  两天后,老胡在徐州天主教堂里秘密约见了许轶初。

  “轶初同志,上级对你提出的问题非常重视,北平方面我们始终做着傅作义将军的工作,但力量有限,目前仅仅是依靠傅冬菊同志一人在接近做工作,这远远是不够的。另外北平的地下党组织才遭到余怀庆军统特务的破坏,严重缺乏人手。克农同志亲自批示,速调贺倩同志赴北平打入军统内部,协调北平的地下工作并协助傅冬菊同志的工作。克农同志请你具体安排。”

  老胡同志简明扼要的把主题端了出来。

  许轶初说:“我需要找贺倩同志谈一谈,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见。因为她此去要冒很大的风险。余怀庆想要她过去的主要目的就是想侵占她的身体,估计这是很难躲避掉的,需要她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老胡说:“是啊,上级也考虑到这一点了,因此让我代表组织委托你和她谈谈,请她以革命大局为重,对可能出现的牺牲要有心理准备。”

  和老胡告别后,许轶初回到淮海西路的办公室就找来了贺倩委婉的谈起了这件事情。

  许轶初毫不隐瞒的把可能发生的不好的结局如实告诉了贺倩。

  最后她说:“你可以拒绝执行这次任务,这是你的权利。”

  贺倩沉思了很久,终于坚定的说:“许处长,我坚决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不讲条件。但同时希望组织上能给予最大程度上的外围保护。”

  许轶初拉着贺倩的手道:“贺倩同志,我敬佩你的牺牲精神,我会让老胡同志和北平地下党的相关同志取得联系的。到了北平你可以寻求傅冬菊同志的支持,毕竟她父亲是傅作义将军,军统动她是需要谨慎考虑的。”

  许轶初说:“我这就给余怀庆打电话,告诉他你愿意过去工作,请他申请保密局的职务名额。”

  余怀庆接到许轶初的电话后是大喜过望,一口允诺为贺倩申请机要科长的职务,并为她申请加衔一级,即提升为少校。

  “许处长,贺小姐什么时候能来北平报道啊?”

  “呵呵,余站长好象很心急啊,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啊”

  许轶初决定先点他一点,免得他很快就对贺倩图谋不轨。

  “那里,那里,许处长你想到哪儿去了。”

  余怀庆赶紧为自己辩白道:“我余怀庆就是求贤若渴罢了,怎么会有不良企图那。再说贺小姐是你身边的人,我要是不维系好的话不是要被你骂死了吗。”

  许轶初说:“哦,是吗。那敢情好啊,我就把贺副官交给你了,你那里总局一批下来马上通知徐州,我会和贺副官一起过去,我要探家和力坚把婚姻结束掉。另外我要去石家庄看看老长官孙连仲将军。”

  “行,行,欢迎许处长视察北平,我会亲自到车站接您。至于您和力坚那小子之间的事情我会责令他办理离婚手续,你去石家庄我会全程安排警卫人员和车辆的,请许处长放心。”

  这会儿,余怀庆是打心眼里感谢许轶初答应把贺倩调给他,贺倩也是入了《当代中国八美人图》的人,能获得这样的尤物级的美女余怀庆那里还有它求了那。

  三天以后,也就是在薛品仙赶到了浙江淳安的时候,许轶初带着副官贺倩和卫士许横上了去北平的126次列车。

  她们坐的依旧是软卧车厢,中午十分火车过济南的时候,许轶初请贺倩、许横去高级餐车用餐,结果碰上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倒不是在餐车里两个漂亮至极的美人引起了众目睽睽,而是和她们仨同坐一张餐桌的一位老者引起了许轶初的注意,凭着职业的敏感,许轶初料定眼前这个老头儿是个惯偷。

  老头子一身干净整洁的长袍,眼睛上架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颇具学者风范,很象一位老学究。

  不过他的眼睛并不象周围其他人那样不是盯着自己的饭菜就是盯着俩美人的身子在看,他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盯着许轶初漂亮的白色挎包在看。每当许轶初和他目光相对的时候,他就装着若无其事的看起了报纸,还偶尔瞅瞅窗外的风景,这更加坚定了许轶初对他身份的判断。

  许轶初仔细观察了一下,见他们餐桌隔档的后面座位上有位戴礼帽的年轻人眼神上很诡异,看上去没什么,但明显很留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呵呵,帮手也出现了。许轶初暗自好笑。

  这顿饭,许轶初点的好东西不少,有牛扒,烩虾仁,爆双脆,鱼翅羹和燕窝汤,显得有钱人的派头十足。

  老头子点的东西很清淡,仅仅是一份青菜鳝鱼烩饭,和一小碗冬瓜海带汤。

  贺倩十分善良,要求老者和他们一起吃,老者谢了她但并没朝他们的菜盘里伸筷子。

  “老人家,是去北平吗?”

  贺倩和他搭讪道。

  “哦是啊,长官,我在北平师范教书,这次是去郑州探亲返回的。你们这是?”

  “哦,我们是去北平出差的,有公务。”

  贺倩客气的说着,给老头夹去了一筷子虾仁。

  长袍老者连连道谢:“这位漂亮的女长官,你的心可真好啊。”

  他见自己傍边的许轶初也在全神贯注的听着他和贺倩的谈话,便迅速的把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白色挎包的拉链上,很熟练的拉开了拉链把手伸了进去,随即用任何人都不易察觉的速度把一件什么东西闪电般的递给了隔壁座位边上的那个戴礼帽的年轻人。

  老头儿的动作贺倩和许横都没注意到,但想瞒过许轶初那还是显得在造诣上远远不够的。

  不过许轶初并没打算直接攻击这个老贼,而是笑着说:“老人家,今年您高寿啊?”

  “呵呵,不敢,老朽今年七十三了。”

  许轶初还没答话,许横抢着说:“老人家真是高寿啊,精神多好啊。”

  许轶初则哈哈一笑:“老人家,中国有句古话叫七十三,八十四,小鬼不拖自己去啊。你老人这不是急着要赶去下地狱吧。”

  这时候老头子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无光,脸皮一抽一抽的似乎在痉挛着,因为他第二次伸进许轶初挎包的手被许轶初给死死的钳住了。

  贺倩和许横正纳闷一向温和儒雅的许处长怎么一下口出不敬之词了那,但一观察他们的奇怪表情才发现了问题。

  许横看着老头被许轶出按在包上的手,不由大叫了一声:“原来是小偷啊,真大胆!”

  许轶初呵呵一乐:“老先生七十三了还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实在难得,不过据我了解北平师范似乎还没有设立盗窃系啊,要是有的话老先生倒是当之无愧的好老师啊。”

  老头儿见事情败露了,脸色顿时大变,马上改口说:“我是在执行公务,我是北平军统的人,摸你的包只是在检查有无可疑物品而已。”

  听他这么说许轶初实在忍唆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指着贺倩说:“老先生是北平军统的,那肯定认识你们北平站的贺主任了,还有,真巧我们就是去北平站办事的,这下咱们是一家了,等到北平你们站里的余站长会在月台上接站的。咱们一起走吧。”

  许横见老头如此狡辩来了脾气,上去给了老头一个大嘴巴子。

  “混蛋,你冒充人也不拣拣日子,连军统也敢冒充,真是要找死啊。”

  说着他拿出了副亮晶晶的手铐扔在了餐桌上。

  老头儿被打的金丝边眼镜也掉在了地上,吓的哆嗦了起来。

  他不顾周围的人都在看这里,跪在许轶初的跟前求起了饶来:“小姐,长官,你就高抬贵手饶了老朽吧,老朽这也是没饭吃饿急了才干了梁上君子的勾当,请长官务必给条生路,要是把我真交给了军统,那我必定是死路一条了啊。”

  许轶初收起了笑脸说:“怎么,老先生知道害怕了?实话告诉你,这位小姐真是军统北平站的科长,我们没骗你。还有,隔壁的那位小君子也请过来这边坐吧。”

  隔壁那年轻的小偷真吓的瑟瑟发抖那,被许横一把拎到了老头儿的旁边,他手上才接过去还没来得及转移的许轶初的钱夹也掉在了地板上。

  乘警闻讯赶了过来。

  “两位女长官,这里发生了什么?”

  “哦,没事了,我们正在和人做游戏那,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许轶初说着从包里拿出了证件扔给了乘警。

  “哦,是许处长啊,久仰,久仰!”

  乘警赶紧给许轶初敬了一个礼:“需要帮忙吗?这两人是津浦线一带的惯偷,没想到这次又给他们混上了车,还惊扰了你们。”

  “呵呵,谢谢,不需要了,我和他们谈谈,您还是忙自己的去吧。”

  一边的旅客闻听是许处长,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个许处长啊,不会是的第一军花许轶初许丫头吧?”

  “我看肯定是,瞧她那俊俏的模样和那高贵的气质,绝对错不了。”

  “呵呵,许丫头可是抗日英雄啊,女中豪杰,这老东西真不走运,怎么就栽在了她的手上了那。”

  “我的天啊,她长的可真漂亮,你看她那漂亮的高鼻梁,就跟个外国洋美人似的。”

  许轶初不想让这么多人议论自己,看看也吃的差不多了,就让贺倩结帐,然后让许横押着这一老一少两个惯偷回了自己的软卧包厢。

  经过审问,许轶初知道这个老小偷叫俞正白,河南郑州人,从小失去父母,被人领进了一个盗窃团伙学习行窃,渐渐的手艺日见长进,到了三十岁上就自立门户单干了,是铁道和周边城市出了名的梁上大盗。前不久,他偶然遇见了和自己早年遭遇非常相同的这个叫谢华的年轻人,于是拉他入了伙。

  这次,他们上了去北平的126次列车准备大捞上一把,没想到却撞到了许轶初一行的手上了。

  许轶初的脑子又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俞正白和谢华出身和本质上并不是很坏,而是走了一条歪道而已。她想上海那边廖健将军的事情还陷在僵局之中,要是不想出更巧妙的主意那不仅廖将军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他手里的那些绝密文件有一部分也将面临过期了。

  她想自己需要和这一老一少好好谈谈,动员他们做点对人民有益的事情。

  不过她没敢说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只是说需要他俩帮助做一些对民族有意义的事。

  俞正白和谢华一听马上答应了,他们表示有了正当的工作,绝不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当了。

  许轶初说:“你们俩直接听我的指挥,你们俩的生活费不需要发愁,我会定期给你们的,只是你们不要再做这些让老百姓戳脊梁骨的事情了。”

  “是,许处长,今后您就是我们老大,你说向东我们绝不会往西的。一切都听从许处长的差遣。”

  老人以为许轶初也是军统的人那,想着自己是她的手下,将来也一定能跟着沾光,以后也好光宗耀祖那,哪儿还有不开心的份儿那。

  火车在夜幕下继续朝着北平驶去,第二天天一蒙蒙亮就到了北平朝阳门火车站。

  火车站停着保密局北平站的四、五两汽车,站长余怀庆正指挥着乐队和组织来接站的四十多好北平站的同僚奏着乐曲,打着“欢迎贺倩科长加盟”,“欢迎许处长莅临本站视察工作”的横幅,敲锣打鼓的在迎接那。

  许轶初感到这是一个极好的契机,自己和贺倩都必须抓住,打开北平城新的局面来。

  在接站的人群里,贺倩并没有看到许轶初的“丈夫”力坚的身影。

  原来这是许轶处事先就电话通知了力坚,提出了解除婚姻关系的要求。力坚知道这是拒绝不了的事,现在许轶初已经不怕造成两家难堪的局面,而必须完成的事情了。

  力坚在电话里曾问许轶初:“轶初,你是不是有自己的心上人?”

  “这就不是你关心的事了,你把手续准备好,和伯父伯母都先打个招呼,我会请求他们原谅的。”

  许轶初的口吻非常坚决,力坚知道再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但还是坚持说他不愿意。

  这个电话之后的两天,站长余怀庆找力坚谈了话,告诉他他必须和许处长解除婚姻关系,否则他就对他不客气了。

  力坚心里非常生气,心想这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你余怀庆凭什么干涉啊。但他知道余怀庆和在安徽的五十二师师长李子清一样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和他顶撞那是必自取其辱不可。

  就这样,力坚还天真的对余怀庆说:“许轶初是我老婆,她想离婚也可以,但我的条件是她必须陪我睡上一觉我才答应离婚。”

  余怀庆哈哈大笑道:“那好啊,只要你不怕许丫头把你的鸟嘴打歪了,你就自己和她说好了。”

  “这个,这个嘛…….,我…..。”

  力坚被呛的说不出句周整的话来了。

  “呵呵,你结巴什么,不敢说是吧?不敢说你就少提这没意义的事吧,提了屁用也没有。你小子也不丈量丈量,许丫头是整个的第一军花,你配和她睡觉吗。我看你小子还是现实点吧,我给婚姻登记出打个电话就解决你们俩之间的事儿,之所以和你说那是还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了!”

  余怀庆实际上是给力坚下了必须离婚的死命令了。

  力坚今天自然是不肯来火车站接站了,他心里很清楚,既然已经结束这段荒唐的婚事,又何必再来被人看笑话那。

  许轶初没和贺倩一起去北平站喝余怀庆摆下的接风酒,她直接先回了燕京大学的教工宿舍区自己的家中去了。

  她知道虽说余怀庆显然是对贺倩图谋不轨,但还不至于在短期内就霸占贺倩,所以暂时也不必为她担心。她想的是要尽快结束自己和力坚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然后和仰慕她已久的沈一鹏结婚,这也是组织上特别批准的一件大事。

  许轶初知道沈一鹏一直在至死不渝的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再不答应他有点太霸道了。

  许轶初还有一个想法那是埋藏在心里不能说的,那就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自己所爱的人,免得将来可能出现的懊悔。

  许轶初非常明白自己从事的工作的危险性,也十分清楚之所以到现在特务都不能动她,是因为延安方面十分注重对她的保护,保密工作做的非常之好,甚至连苏北总部除了极少数人外,也没其他人知道她就是我党的一名高级情报干部。

  但是从事敌后斗争是十分复杂和危险的,情况可能随时都回出现骤变,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也是时时存在的。

  暴露身份也就意味着被捕,几年前在延安参加秘密培训的时候许轶初曾经见过杨洁和林晓童。

  在苏联教官上的培训课上,教官曾举出了苏联卫国战争期间女游击队员尼古拉.列夫斯托娃.卓娅同志遭出卖被俘后的悲惨遭遇和许多其他女地下工作者被俘后的遭遇,要女同志必须做好被敌人酷刑拷打和的心理准备。

  “没有这样的准备,那就可能会承受不了为革命应做出的重大牺牲,也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我党地下工作者。”

  这是李克农同志在上课的时候做出的强调。他温和的指出,要是那个女学员感觉自己不能承受这样的艰难,那么现在就可以提出退出由组织上另行安排适当的工作。许轶初记得很清楚,当时没有一个女学员表示退缩的。

  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讲的更明白了,许轶初和杨洁、林晓童在小组会上都相互鼓励着对方,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她们也都明白一旦自己落入了敌人之手,被敌人的可能几乎是百分之百。别说她们都是属于相貌端庄漂亮的姑娘,即便是一般女同志遭到被捕后,也还没一人能幸免的。

  因此许轶初要解除当前的婚姻,和沈一鹏正式结为夫妻也有这其中的比较的考虑,就是绝不把自己的第一次让敌人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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