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_钓系美人和偏执大佬联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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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身上的寒意被驱散,顾栖池拢了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想要解下来,递给薄彧。

  对方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比他还要离谱。

  东城是典型的北方气候,冬天的平常气温都到了零下几度,下雪之后温度更是骤降,直接到了零下十几度。

  哪怕薄彧是个铁人,怕是也禁不住这么一遭。

  顾栖池刚一动手,就被薄彧钳制住了手。

  对方眉宇之间满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心疼地吻了下他的眉心:“我不冷,你穿着,不然明天该感冒了。”

  只到他俩腿弯的季昭昭眨着眼,伸手揪了下薄彧的裤腿。

  季昭昭:“啾啾,好冷窝,把我的xiu围巾送给池池叭~”

  小萝卜丁个子不高,整个人团成了一个球,小手颤颤巍巍地解着脖子上的围巾,动作了半晌,也没能成功。

  有些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顾栖池的眸光晲向她,琥珀色在眼底漾开一圈温暖柔和的涟漪,拍了拍她的头,语气缓而慢

  “昭昭,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回家了,就不冷了。”

  他弯下腰替她整理好脖子上的围巾,刚起身,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走上前来,站定到他们身边。

  眼前的女人烫着一头法式大波浪,气质出众,娴静优雅,和薄彧的面容有五分相似,面部线条却更加柔和,有一种很独特的东方美。

  薄颂伸出手,眼底蕴出笑意:“你好,我是薄彧的姐姐,薄颂。”

  顾栖池还被薄彧抱在怀里,有些尴尬被人家的亲姐姐看到这副样子。想要推开薄彧,从对方地怀里出来,没想到他刚一动作,薄彧的手却禁锢得更紧。

  他仰头去看薄彧。

  对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话的语调也四平八稳,听不出任何不好意思:“就这么握手也行,我姐她不在意这些。”

  在顾栖池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恼时,薄彧松开了他一点,把他掉了个个儿,人还在他怀里,只是留出了足够的空间面对薄颂:“姐,你别吓他。”

  说到这儿时,薄彧反倒不高兴了,眉蹙起来,眸光扫过他单薄的礼服,语气也有些燥:“他出来的急,都没好好穿衣服,打完招呼我就带他回家了。不然该感冒了。”

  季昭昭内心os:啾啾好粘池池哦,一点都不乖。啾啾是不乖的大孩子。

  薄颂也挑了下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吃人。”

  顾栖池挣脱不开,也拗不过薄彧,只好就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和薄颂握了手:“您好,我是薄彧的……”

  他抿了下唇,长时间在户外受冻发红的脸腾上更深的热意,不是很自在地继续道

  “我是薄彧的爱人。”

  薄彧桎梏在腰上的手收得更紧。

  薄颂扫了薄彧一眼,看见他没出息的样子,静了半晌,唇角勾出促狭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扫过顾栖池的脸。

  眼中兴味更强。

  她散漫地收回手,戏谑开口:“好了,带着你的心肝回去吧。藏得这么紧,又没人和你抢。哪天带小池回老宅逛逛吧,妈妈最近也很想你。”

  她话音刚落,脚底一直闷不做声的季昭昭突然跳起来,抱住顾栖池的大腿,语气真挚,神情严肃。

  季昭昭:“池池别要啾啾了,带昭昭回去吧,昭昭听话,昭昭不粘人。”

  季昭昭:“池池爸爸来做昭昭的老婆。”

  爸爸说,妈妈是他最喜欢的人,最喜欢的人才可以做他的老婆。

  那昭昭最喜欢的人是池池爸爸,那池池爸爸也可以做昭昭的老婆喔~

  场面一下子就有些尴尬,薄颂唇角的笑意僵住,盯着自己的笨蛋崽子。

  季昭昭丝毫没察觉危险的降临,还晃头晃脑地抱着顾栖池笑:“昭昭最喜欢池池辣!”

  薄彧的脸色更难看了。

  网络上,顾栖池成千上万的粉丝天天在他面前喊“老婆好辣”、“老婆上我”来挑衅他。

  生活里,闻澈、宋知安这样的小人层出不穷,觊觎着他身边的顾栖池。

  就连现在,他的小外甥女,还要抱着他的老婆,教唆顾栖池别要他了。

  薄彧的怨气和醋味大得能冲天。

  薄颂:“咳,小池的耳朵都冻红了,薄彧你怎么照顾人的,还不快把人送回家?”

  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把挂在顾栖池身上的小树袋熊扒拉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季昭昭。

  顾栖池上车时,还能听得的薄颂教育季昭昭的声音。

  薄颂:“你知道老婆是什么吗,你就让你舅妈做你老婆?!”

  季昭昭:“粑粑说老婆就是喜欢的人。”

  她有些委屈,声音不自觉放得更大:“我不能喜欢池池吗?池池为什么不能做我的老婆?!”话听到这儿,顾栖池看热闹的头被人强行掰了回去,他对上了薄彧的眼。

  薄彧今天整个个人的状态都有点燥,从他接到罗千千的消息时,他的心跳就没平稳过。

  以至于,他生平第一次对顾栖池说话带上了警告的意味:“别看了,看我,顾栖池。”

  “再看她,我今天晚上就操//死你。”

  “让你知道今天晚上你犯错的后果。”

  语气狠厉,眸色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无端叫人胆颤。

  顾栖池心尖颤了下,沉溺在他的眼神里,非但没有害怕,还作死地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角。

  温声道:“好。”

  薄彧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想捏死现在胆大妄为的顾栖池。

  但在车上话是这么说,薄彧到底没真想对他怎么样。

  顾栖池身体不好,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不说,还淋了满身的雪。

  他今天晚上真做点什么,顾栖池可能明天就高烧不醒,直接被送进医院了。

  真男人从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到家时,阿姨已经煮好了驱寒的姜汤,又做了份黄牛小炒和清炒虾仁,还有一碟子三鲜馅的饺子,热气腾腾,在寒冷的冬日里氤氲开白雾。

  顾栖池没来得及坐到餐桌上吃饭,直接被薄彧干脆利落抱上了楼。

  等到被薄彧扒掉了身上的那层高定礼服时,顾栖池眼睫颤了下,温顺地任由对方动作。

  谁知过了半晌,预想之中的事情还没有到来。

  不仅如此,薄彧还给他身上盖上了一层很厚的毛茸茸的毯子。

  顾栖池茫然地睁着眼看他。

  薄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依旧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

  但他还是不放心,又起身去楼下找了医药箱。

  水银温度计的刻度到了37摄氏度,不上不下的数值,有点危险。

  又量了一次,温度又升了。

  刻度停在了37.3c。

  薄彧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下颌线紧绷着,身上泛着的冷意在室内弥漫开来,一寸一寸占领着逼仄狭小的空间。

  顾栖池看着他的脸,后知后觉地瑟缩了下脚。

  他可能没猜准薄彧的情绪。

  薄彧原本平稳的情绪在看到顾栖池逐渐上升的体温时彻底崩盘,那些压抑的、后怕的情绪像是冒着泡的岩浆,沸腾的将心脏灼烧开一颗破烂的口子。

  疼痛与酸涩在溃烂的伤口边沿蔓延,溶解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里,四肢百骸都被痛楚麻痹,血液汩汩地往外冒。

  他为什么没跟着顾栖池一起去,为什么要让顾栖池去受顾予宁的气,为什么没有更快一步地搞垮顾家……

  他起身去浴室里放热水。

  ……

  回家之后,顾栖池的手脚逐渐回暖,身上的寒意也被驱散了大半。

  他手上捧着杯热水,盯着薄彧放热水的背影出神。

  薄彧见到他之后,什么都没问过他。

  没有问他为什么打人,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雪地里乱跑,更没有问他为什么看着季昭昭会哭。

  其实不太像薄彧的反应。

  他有些失神。

  思绪又猛地被薄彧的声音打断。

  “水放好了,先洗澡,洗完再吃饭。”

  浴室的灯光之下,热水的滚烫蒸汽在空气中凝结成水雾,白色弥漫开。

  薄彧直起身,微弯的脊背挺直,脊骨在衬衫上撑起不甚清晰的弧度。衬衫被卷到了手肘以上,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他眼神有些凉,落到顾栖池身上,又瞬间回暖。

  “你先洗,我在外边等你。”

  下一秒,男人的背影在眼前消失,连带着阖上了浴室的门。

  没说任何一句旖旎的话。

  仿佛方才在车上说那些话的人不是他。

  顾栖池盯着薄彧离开的方向出神。

  其实在某一个瞬间很想拉住他,让他陪自己一起。

  等到顾栖池洗完澡出来,薄彧还坐在床上。

  他听见动静,抬眸晲了眼,转过身去,去找了件厚实的睡衣,递给顾栖池。

  顾栖池没穿,他的头发还没吹干,水珠洇湿了白皙的脖颈,蜿蜒下一道水痕。

  他抓住了薄彧的袖子。

  然后开口问他:“不cao我了吗?”

  薄彧又开始皱眉,直接把人打横抱到大床上,“不了,你发烧了。”

  洗完一澡之后,顾栖池的脸被浴室的水汽熏得通红,整个人身上都泛着潮气。

  “可是,听说发烧之后会更舒服……”顾栖池安静地回应他。

  一瞬间,薄彧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一道玄铁质的锁链,沉重而坚不可摧,穿透进他往外冒着血液的心脏,暗红的血液浸湿了漆黑的锁链,泛着冷暗的光。这条在空中轻轻摇晃着,将他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扯紧,薄彧像一个无可奈何地囚徒,定睛凝视着摇晃的方向。

  另一端,顾栖池皙白的手上缠绕着繁复沉重的锁链,毫无知觉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薄彧哑着嗓子,阖了下眼:“顾栖池,我说了,你发烧了,你在生病。”

  顾栖池猛地打断他,手从他的袖子扣到他的五指,眼神有些空濛。

  “薄彧,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薄彧停下来,察觉到顾栖池的语气不太对劲,没再做什么无用功,直接了当将他揽进了怀里。

  力道很大,动作却很轻。

  顾栖池在他的怀里,阖上眼,自顾自地开始说:“从前有一个布偶小人,他被困在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地方。”

  “那个地方又冷又暗,没人陪着他,也没有人能和他说话,永远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他很讨厌这里。”

  “每一年,小人都会遇到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总在同样的时刻陷入危险。小人想,既然没有人喜欢他,也没有人希望他存在。不如用自己去换小女孩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上,起码有人真正关心着小女孩。”

  “小人是布偶,一针一线用布料缝制好的,不能碰水,更不能遇到火。”

  他说到这里,语气有些艰涩,连带着声音也有些磕绊。

  “但他每一次,都是被火烧死的,布料都没有了,里面的棉花也消失了,全都在火里变成了灰烬。”

  薄彧静静听着他叙述,宽大的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是每个人年幼时最渴望的安慰。

  “那后来呢?”薄彧问他。

  顾栖池眼角淌下泪,偏过头去亲薄彧。

  “后来,布偶小人遇到了另一个小人,那个小人对所有人都凶巴巴的,但对布偶小人却很好。”

  “他把布偶小人救出来了。”

  “布偶小人这次完完整整的。”

  吻从薄彧的脸颊落到他的唇瓣,温热的吐息交缠,鼻尖相抵,顾栖池笨拙地啄吻着薄彧的唇瓣。

  他的接吻技巧并不熟练,因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薄彧主动的,他一向都是被迫承受那一方。

  “薄彧,我想做。”

  顾栖池一边吻他,一边开口。

  像是诱捕无辜人类堕入深渊的魅魔。

  薄彧的嗓子眼都紧了,宽大的手圈住顾栖池的腰,两只手恰好能把他的腰完全圈住。

  “不行,宝贝。”

  他的喉结轻滚,声音也哑得要命,维持着所剩无几的理智,努力拦着顾栖池:“宝宝,听话,你今天还没吃饭,明天肯定会生病的。”

  顾栖池恍若未闻。

  他依旧顽固地、笨拙地亲吻着薄彧的唇瓣,却始终不得要领,最终一口咬上他平常最喜欢咬的那颗痣。

  薄彧的下颌线猛地收紧,五官线条凌厉而冷峻。

  在斑驳的光影之间,明暗交错,薄彧的眼睫垂下,遮挡住了眼底的大半情绪,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顾栖池凑到薄彧耳朵跟前,轻声说了句什么——

  “薄彧,我想要你把我……”

  薄彧脑海之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掉,溃不成军。

  顾栖池又俯下身。

  银渐层今天一晚上都乖得要命,既没有眼巴巴凑上来分担顾栖池的注意力,更是安安静静,没整出一点幺蛾子。

  只是整座别墅都空空荡荡的,客厅和楼梯里,瞧不见她的身影。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换作以往,薄彧肯定要生疑,把监控调出来。查找一下阿瓷的行动方向,以免这猫做出一些让人崩溃的举动来。

  说句实话,顾栖池这只猫的确不太好养,今天打翻一个古董大件儿的瓷瓶,明天咬坏一卷大师的真迹。

  还挺会挑,挑的还都是薄彧精心收藏起来的珍品,一排排罗列过去,价格令人咂舌。

  但今晚,薄彧却没心思再去搭理她了。

  他被人勾走了三魂六魄,整个人又疯又狠,快要失了神志。

  阿瓷趁着这段时间,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一个很眼熟的柜子前。

  这个柜子是专门用来存放零食的柜子,薄彧不怎么吃,自然也没发现,银渐层已经熟练掌握了开柜子的诀窍。

  阿瓷用猫爪子三下五除二打开了柜门,猫眼睁圆,在夜里发着光。

  银渐层叼出了自己最爱的棒棒糖。

  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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