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_八零年代娇宠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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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邓田志第一次见严向凤的母亲,十分拘谨,严向凤注意到后笑了笑,左手替甘素洁拎过菜篮子,右手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

  “妈,你做什么都行,邓大哥不挑食的。”

  听到严向凤的话,邓田志连忙点头应了一句“是”,提着礼物跟在那对母女的身后走。

  回头望了一眼看起来听话本分的邓田志,甘素洁悄悄凑在女儿耳边小声说:“我看他本人和在杂志上拍的照片的气质不太一样啊?”

  《美丽标界》杂志的一月刊,由严向凤负责向省城及海云省其它市区宣传的,当然重点还是在省城宣传。

  严向凤当初借了严辉的名义办事,严辉和甘素洁自然也看过那期杂志,后来为了支持女儿的事业,严辉自己掏钱,以个人的名义帮省铁路局订购了杂志。

  《美丽标界》随着火车的运输线在更多的旅客之间传阅。

  严辉为人正派严谨,仔细翻阅过杂志,认为它质量高、内容新颖才最终决定订购,而不是单单因为严向凤在杂志中占股并兼任平面模特。

  家里同样每个月订购十几本,被甘素洁兴高采烈地分给亲戚们看,逢人便夸严向凤登上杂志了,还是被央视电台点名感谢的杂志。

  一月刊发表的时候,严向凤已经和家里人坦白她正在跟邓田志交往,还特意打开邓田志拍摄的那几张照片给严辉和甘素洁看过。

  二月刊被邮差送到家里时,甘素洁也专门看过邓田志的照片。

  为了体现时装特色,他的有些照片是偏硬朗的形象,有些则是偏向精英禁欲风,跨度比较大。

  谁知今天一见,才发现邓田志本人其实完全是老实忠厚那一挂。

  严向凤“噗嗤”一乐,脸上带着好笑的神色,凑在甘素洁耳边轻声回复:“那是拍摄需要,你看我拍出来的照片,不是也不一样嘛。”

  甘素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了,妈,”严向凤说,“邓大哥海鲜过敏,咱们今天就别吃海鲜了,让我爸换一天再吃。”

  邓田志吃河鲜没事,吃海鲜不行,而严辉则是特别喜欢吃海鲜,在男朋友和老爸之间,严向凤自然选择迎合男朋友的口味。

  甘素洁闻言,弯着眼睛弹了一下严向凤的额头,“你也不早说,亏得你爸一大早起来就跑去海鲜市场买海鲜了,说要好好招待一下小邓同志。”

  严向凤揉了揉被弹的位置,撅了撅嘴巴撒娇:“妈,我爸哪是要招待邓大哥,我看他分明是自己嘴馋了吧?”

  “胡说,你爸是那种人吗?”甘素洁拍了一下严向凤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在邓田志面前乱说话。

  三人回到家,严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严向凤把邓田志带上前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把邓田志带来的礼物分别递给严辉和甘素洁:“这些都是我带着邓大哥给你们挑的,不许说不喜欢啊。”

  严辉没理会严向凤的话,面容严肃地朝邓田志招招手,“小邓同志,过来坐。小凤,去给小邓同志倒杯茶来。”

  “哦,好。”严向凤给邓田志一个放心的眼神,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接着去沏茶。

  严辉看了一眼提着菜篮子要进厨房的甘素洁,说:“我买了一些海鲜和大闸蟹,都放在厨房里了,你待会儿帮忙做一下。”

  这些海鲜加大闸蟹一共100块钱左右,花了他将近半个月的工资,如果按照去年的价格,肯定到不了50块钱,今天从元旦开始,一下子涨了不少价。

  海云省在1985年元旦取消了过去的派购,改变国家国定的牌价,改为议购议销,由市场供需自由定价。

  这种由市场为导向的自由定价行为,会在一两年内迅速席卷全国,全国即将迎来全面的涨价潮。

  甘素洁只清蒸了八只大闸蟹,大闸蟹属于河鲜,邓田志吃应该不会过敏。

  海鲜的话她只红烧了一条大黄鱼,其它的加了冰块放到厨房的窗户口,等邓田志离开再吃。

  严辉和邓田志聊了聊他工作上的事和家庭情况,严向凤坐在一旁,一会儿帮忙削水果,一会儿帮忙倒茶,一副生怕邓田志被欺负的模样。

  注意到女儿的状态,严辉了然地抿了一口茶,不再对邓田志施加压力,无形中让邓田志和严向凤都松了一口气。

  不到一个小时,甘素洁便做好了饭,让客厅的三个人洗手上桌吃饭,饭间她把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邓田志耐心地一一道来,把工作情况和家庭情况如实告知。

  甘素洁听说邓田志的母亲秦红梅不仅办事拎不清外,还特别偏心不禁皱了皱眉,说实话,她有点不喜欢和那种人当亲家,担心女儿嫁过去被吸血。

  “如果我家小凤和你妈住在一起闹矛盾了,你打算怎么处理?”甘素洁是在问问题,同时也是在索要一份承诺。

  邓田志放下碗筷,坐直身体,神情郑重地说:“阿姨你放心,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会护着向凤同志的。而且我也没打算让她和我妈一起住,我打算在省城买套房子当婚房,结婚以后我和向凤同志搬来省城住。”

  顿了顿,他和严向凤对视一眼,继续道:“我还准备买辆汽车,学个车本,以后开车载着向凤同志上下班。”

  省城离南桥市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住在省城完全不影响他们两个回南桥市的拍摄工作。

  其实离开南桥市纺织厂正好,他们可以将全部的身心投入到训练和拍摄中,不必再参加纺织厂安排的乱七八糟的表演活动。

  听到邓田志的话,甘素洁和严辉满意地点点头。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甘素洁问。

  邓田志挠了挠头,“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不过还是需要叔叔阿姨认可了我之后,再由向凤同志做决定,我都听她的。”

  见邓田志并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的思想,事事以女儿为重,并且十分尊重她的意见,甘素洁更满意了。

  她笑呵呵地帮他夹了两筷子菜,“小邓同志,虽然你是第一次上我们家来,但是不用拘谨,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多吃点。”

  严向凤听到这里,哪能不懂甘素洁的意思,她激动得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邓田志的小腿,偷偷冲他眨了眨眼。

  看来,父母这关是过了。

  邓田志回她一个憨憨的笑容,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

  那边邓田志被严向凤带回省城见家长,这边秦秋意跟着刘思艳和丁春兰她们回闵家村的老家。

  刘思艳掏出钥匙打开了半年多没回来的老宅的大门,把给秦家二老的年节礼物拿出来,让秦峰和秦立去小弟家给他们送过去。

  然后指挥着秦秋意、秦家宣和秦家美打扫卫生。

  不时有老乡从她们家门口路过,停下来聊会儿天。

  “你们从市里回来了?怎么样,打工赚得多吗?”

  刘思艳和丁春兰她们并没有把饭店是她们自己开的事告诉别人,对外一直宣称她们只是打工的。

  丁春兰一边用抹布擦着玻璃一边说:“牛二婶,出去打工能赚几个钱?去掉伙食费、住宿费什么的,也就比在村里种地强点。”

  丁春兰这半年来一直在前台工作,嘴皮子练出来不少,说话打太极的功夫炉火纯青,任是牛二婶再怎么打探消息,也没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等牛二婶翻个白眼走开,丁春兰才冷哼一声,“这个牛二婶平时跟咱们婆婆孙桂花聊得最好,肯定是被派过来打听消息的。”

  秦秋意她们倒不知道这层关系,默默地套着蓝布围裙和用报纸折成的帽子扫屋顶上的蜘蛛网和灰尘,扫完屋顶又开始扫地、拖地。

  “秋意、家宣、家美,你们在老家这边说话都注意点,可别说漏嘴。”丁春兰不放心地嘱咐一遍。

  秦家美扁着嘴小声说:“知道啦,你在路上都重复十几遍了,我们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记性没那么差。”

  丁春兰一噎,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是强调过不下十遍,为了避免孩子们腻烦,她索性闭上嘴巴继续擦玻璃。

  五个人大约收拾了半个多小时,秦峰和秦立便回来了,秦峰边撸起袖子帮忙边说:“爸妈说咱们好久没聚了,今天中午让咱们去小弟家吃饭,待会儿我带点菜和肉过去,思艳去小弟家帮忙炒几个菜。”

  自带菜、肉和厨师,合着陈然家什么也不出呗。

  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不禁啧啧几声,只是没人表现出来。

  忙碌了一会儿,她们才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差不多,秦峰和刘思艳一起带着买好的青菜、猪肉、牛肉去陈然家做饭。

  丁春兰给东西屋分别烧上炕,把屋子熏暖一些,顺便用灶台做些热水。

  不多时,闻讯而来的支书媳妇迈进了秦家的大门,支书也姓秦,按照辈分是秦峰和秦立的大伯。

  支书媳妇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小丁,你们回来啦,正好我想跟你们谈谈承包地的事。”

  丁春兰把支书媳妇请进屋里,吩咐秦家美帮忙倒两杯水过来。

  “大伯娘,承包地怎么了?我和大嫂家的地不是都交给你处理了吗?”南桥市这边从前几年推行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家户户分了地,同时也按照四家为一单位分了生产队的牛和驴。

  秦伟德一早就给三个儿子分了家,他们勉强分了一头驴,驴一直放在秦岩家养,秦峰和秦立每个月要出饲料钱。

  被分到的土地不允许抛荒,所以秦峰和秦立他们在前往南桥市做买卖之前,把地租给了支书一家,每半年给他们支付一些粮食就行。

  支书媳妇盯着丁春兰看了几秒,慢吞吞地说:“先前不是说每隔半年给你们一部分粮食当租金嘛,前阵子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天天跑我家里闹,让我把粮食给他们,我没耐住他们的软磨硬泡,便把粮食给他们了。”

  丁春兰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咬了咬嘴唇。

  虽然她们不在意那数量不多的粮食,不过秦伟德和孙桂花的做法有点让人腻歪。

  支书媳妇多少有些尴尬,“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你们既不管给他们种地,又不给他们生活费,必须拿那批粮食补,让我以后直接把粮食交到秦岩家。”

  丁春兰平复了一下呼吸,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大伯娘知会,待会儿我会跟大哥大嫂说的,等我们和二老商量出个结果再通知你。”

  支书媳妇屁股还没坐热,喝了一口秦家美倒的水后直接起身离开。

  秦家的家务事,让她们自己去办,她可不想掺和进去,今天登门,就是提前给丁春兰她们打预防针,免得以后抓着她要粮食,把她弄个里外不是人。

  支书媳妇走后,丁春兰是越想越气,带着秦秋意她们直奔秦岩家。

  到了秦岩家,她们看到秦岩正陪着秦伟德和孙桂花边嗑瓜子边聊天,陈然在炕头剥着瓜子皮,看秦跃华和秦甜甜做作业。

  秦跃华今年读初三,过了年要中考,所以课业比以往要重。秦甜甜刚上小学二年级,掰着手指做算数。

  陈然剥完瓜子皮,把瓜子依次喂到儿子和女儿嘴里。

  老少三代气氛祥和,前提是忽略在厨房烧火做饭的秦峰和刘思艳。

  秦秋意眼底浮上一层讥嘲之色,不过还是跟秦家宣、秦家美和屋里的长辈叫了人。

  秦伟德和孙桂花只略略掀起眼皮看了三人一眼,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秦岩点了点头,倒是陈然扬起笑脸,热情地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瓜子和硬糖。

  “来,你们别客气,午饭待会儿就做好了。”

  秦秋意扫了一眼那盘带着虫眼和沙土的花生瓜子,以及半融成各种形状的硬糖,又扫了一眼他们吃的由刘思艳买的新焦糖味瓜子,敛下眼睫避开了陈然的手,“小婶,我们就不吃了,这些留给跃华和甜甜吃吧,她们成绩不好,需要多补补脑子。”

  陈然:“……”怎么总感觉秦秋意话里有话似的?

  秦甜甜把铅笔往本子上一拍,“妈,我不吃这些去年剩的东西,我要吃刚刚大伯和二伯送过来的点心!”

  陈然笑着揉了揉秦甜甜的脑袋:“乖,那是你大伯和二伯给爷爷奶奶带的点心,想吃也要等爷爷奶奶发话。”

  “甜甜想吃就吃呗,反正我和当家的也不爱吃甜食,岩儿,你把橱柜里的点心匣子拿出来,甜甜和跃华想吃什么挑什么吃。”孙桂花面容慈祥地看着小孙子和小孙女,眼里的喜爱几乎要溢出来。

  秦甜甜机灵又可爱,秦跃华孝顺又聪明,孙桂花怎么看怎么喜欢,她俩可比老大家的秦秋意和老二家的那对龙凤胎强多了。

  听到孙桂花的话,秦甜甜激动得跳了起来,在陈然的示意下张嘴道谢:“谢谢奶奶,你这么疼甜甜,等甜甜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奶奶的。”

  孙桂花乐得差点合不拢嘴:“好,好,好,我们甜甜真是奶奶的大乖孙女,比某些人就是强。”

  秦跃华不甘示弱,“奶奶,我以后也孝顺你,以后你和爷爷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们买什么,保证天天不重样!”

  “乖,跃华也乖。”孙桂花笑得见牙不见眼,坐在她旁边的秦伟德同样笑眯眯的,对两人的甜言蜜语很是受用。

  秦甜甜和秦跃华的嘴甜、会来事,全部随了陈然。

  相较于口舌笨拙、没有眼色的大儿媳妇和家庭条件特别差、刚嫁进秦家时有些假清高的二儿媳妇,孙桂花当然对小儿媳妇是最满意的。

  再加上陈然的妈家就是本村的,秦岩又是她们老两口最疼爱的小儿子,孙桂花和秦伟德更是一心向着小儿子一家,偏心简直偏到咯吱窝里了。

  秦岩把其中一个点心匣子递给孙桂花,孙桂花打开,“跃华、甜甜你们快来吃吧。”

  秦跃华和秦甜甜一人拿了两块点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直到两人吃完一半的点心吃到有些发腻,孙桂花把点心盖子一盖,用缎带重新绑好放回橱柜,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询问过秦秋意和秦家美她们想不想吃。

  仿佛她们不是她的孙子孙女一样。

  其实她们在市里吃过的好甜点不少,别的不说,秦秋意的三舅妈齐娟每次都会变着花样地给她们做点心吃,而且这次刘思艳和丁春兰给孙桂花和秦伟德挑的年节礼也是最普通的,她们并不眼馋那些东西,只是孙桂花的态度太伤人。

  秦甜甜和秦跃华在一边火上浇油,舔着手指挑衅地看着她们。

  秦家宣实在气不过,邪邪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秦跃华眉头紧蹙,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

  秦家宣靠近秦跃华和秦甜甜,以恰好只让两人听见的音量说:“你们刚才吃的点心,都被我舔过了,怎么样,我的口水好吃吗?”

  他的话音未落,秦跃华和秦甜甜便跑出房间干哕,手指伸进嗓子里,想要把点心吐出来。

  陈然担心两人的状况,连忙跑了出去给他们拍背,孙桂花则用力瞪了秦家宣一眼,厉声道:“你跟跃华和甜甜说什么了!?”

  耸耸肩,秦家宣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摊着手,“我没说什么呀,只不过跟他们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他俩真的不禁逗,没意思。”

  按照秦跃华他们的表现,秦秋意大致能猜出来秦家宣开了个怎样的玩笑,她笑着摇摇头。

  不一会儿,吐得差不多的秦跃华和秦甜甜被陈然领回屋,陈然满脸责备:“家宣,我家跃华和甜甜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至于这么整他们吗?说什么所有的点心你都舔过了,恶不恶心?”

  刚刚儿子和女儿不仅把刚吃的点心全吐了,还吐出来好多酸水,多伤身体。

  秦秋意挑挑眉,对着兴师问罪的陈然淡声说:“小婶,家宣开个玩笑而已,是跃华和甜甜反应太大,小孩子之间闹着玩,你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再者,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应该能分辨出来家宣的是玩笑话,毕竟点心匣子是我奶当着咱们大家的面开封的。”

  陈然:“……”怎么着,按照她的意思,造成的这一切后果还要怪跃华和甜甜没长脑子喽?

  没等陈然反驳,刘思艳便把菜端上了桌:“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收拾一下桌子吃饭了。”

  时机挑的恰到好处。

  丁春兰不咸不淡的一句“等回家我再好好教训家宣”,便把话题岔了过去。

  孙桂花和秦伟德也不好再发火,陈然则憋屈得直咬牙。

  一顿饭吃的不欢不快,秦甜甜和秦家宣刚才抠着喉咙吐了半天,到现在嘴巴里全是酸苦的味道,食不下咽,陈然和孙桂花心疼地围着两人转,也没吃多少东西。

  只有刘思艳一家和丁春兰一家胃口不错,下筷子的速度非常快。

  等秦伟德和秦岩喝完酒想吃点饭和菜时,桌子上的菜早就如同风卷残云一般,被扫了个干干净净,只有零星的几片菜叶子和炒菜用的葱花姜片被剩了下来。

  桌上一共13个人,刘思艳只掐着菜和肉的量做了10道菜,没有富余。

  不知道陈然是不是故意的,厨房里的米面油菜什么的,一样没有,只剩下一些调味料。秦峰刚开始想再回家弄点东西搬过来,被刘思艳一抬手给拦住了。

  既然陈然她们一毛不拔,那她也没必要客气,做够了她家和丁春兰一家够吃的菜量后便不再继续。

  秦伟德拍了一下桌子:“老大家的,再去炒两个菜来。”

  秦秋意擦了擦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爷爷,我妈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炒几道菜胳膊就会酸痛难忍,实在是干不了。你们要是没吃饱的话,不如让小婶给你们做饭吧。我记得奶奶曾经夸过好多次小婶的厨艺好,还是让小婶去吧。”

  刘思艳撂下筷子,点点头:“是啊,我这肩膀疼得厉害,连筷子也拿不稳,你们没看到我只能用左手使筷子吗?”

  当初刘思艳一个人在后厨炒菜颠勺,右胳膊确实天天疼,后来除了工作时间,她做什么都尝试用左手,夹筷子便是其中之一。

  秦伟德见她不像撒谎,于是把目光落在撇着嘴的陈然身上。

  不等秦伟德吩咐,陈然便乖顺地起身:“既然大嫂身体不好,那还是我去炒菜吧。”

  要不是两个老不死的还有利用价值,她早就把他们撵出家门了。

  陈然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然后暗暗瞪了秦伟德和孙桂花一眼,眸底一片阴晦。

  丁春兰此刻也放下碗筷,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说:“爸、妈,你们前阵子从大伯娘那里拿走了我们的租粮,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为什么要跟你们商量?”孙桂花把碗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碗里遮不住碗底的菜叶几乎要蹦出来,“你们出去打工挣钱,也不给我们种口粮地,难道不应该用那些抵租的粮食给我们当口粮吗?”

  “还有,正好趁着你们回来,我和当家的要重新定一下生活费的数额。你们在市里赚了大钱,把我们老两口扔在岩儿家不管不问,可没有这种好事。以后你们每家一个月至少要给我们50块钱生活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呆萌小小@的20瓶营养液,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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