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你打算做什么？”裴灿问。
虞心幼有所保留：“等做成了再告诉你。”
裴灿再次询问：“真的不要我帮忙？”
虞心幼失笑,看着他说：“裴灿，你好像经常忘记我比你大。”
裴灿不以为然：“比我大又怎么了？上次还不是我帮你拿到的监控，本事大小跟年龄没关系,我就是可以帮到你的人。”
虞心幼摇了摇头，解释：“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我是说你这种年长照顾年幼的心态，在我这里是不适用的。”
她收回目光,同裴灿一眼，看着前方的路：“既然我已经迈出第一步了,那就表示我有处理好这件事的信心和能力，你不用担心我。”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觉得除了自己,没人靠得住，我同样不质疑你的能力，你说可以那就可以，所以,我不担心你。”
前面路口需要右转，是个大弯,裴灿减慢车速,单手打方向盘,看右后视镜的时候,顺便看了虞心幼一眼。
裴灿开车很稳，转大弯也是,并不会让坐在车里的人有被惯性扯住往一边拉的感觉。
转弯的间隙，虞心幼听见他说：“不过，太独立要强的人，童年都没有很快乐,我挺心疼你的。”
这话无疑是煽情的，可是经他一说，闲聊口吻化解了话里的煽情，多了份熨帖。一如这个大弯，消减了不适的惯性，保持住了平稳。
不管这个转弯，还是这句煽情，很意外地，都没让虞心幼感到不适。
虞心幼承了裴灿这份好意，并说：“可我感觉你也是这样的人，你不心疼心疼自己吗？”
“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心疼，再说，我都认识你了。”裴灿对虞心幼笑了笑，接着，一个直球递过去，“再多的不快乐，一看见你都抹平了。”
虞心幼一怔，随即，不知为何竟然庆幸自己没看他的眼睛。
她下意识挽了一下耳发，保持声线平稳，把球踢回去：“情话说得不错，下次不要说了。”
裴灿笑道：“情话是什么？我向来只说实话。”
虞心幼也笑：“得了吧你。”
笑过之后，裴灿最后问了一次：“真不需要我帮忙？”
虞心幼也再次：“上次监控的事儿我都接受了你的帮助，这次没道理跟你矫情吧。”
“确实没道理。”裴灿安了心，并且，“我等看你导的好戏。”
虞心幼笑，志在必得：“等着吧，绝对是一出好戏。”
回家吃过晚饭，虞心幼难得主业副业都没忙活。
她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给苏愉发了一条私信。
那天上热搜被扒之后，苏愉当晚就清空了微博，这么多天过去再没更新过。
180线小艺人的料，热度褪得超快，加之，汤誉止公司的公关团队在暗中运作，之前的事儿早就像风里的沙，早就吹得不见了踪影。
虞心幼等了一个小时，苏愉没有回复她。
她不确定是苏愉后台私信太多，还是她已经戒了每天看微博的习惯。她笃定她发的内容，苏愉看了必回。
再等两天苏愉说不定会回复，可是虞心幼不想等，她没有耐心。
过生日是下周五，苏愉这边早一天落实，她早一天安心。
虞心幼左思右想，忽的灵光一现，想起她还有一位救世主！
姜素平时做平面模特会接触到一些网红和明星，说不定能托她搭上苏愉这条线。
微信打字太慢，虞心幼直接给姜素打了通电话，三言两语说明前因后果，等她回复。
姜素知道她着急，答得很果断：“我年初接了个活儿，摄影师给苏愉那个小糊团拍过海报，他说不定有联系方式，你等我问问。”
虞心幼高兴坏了，激动道：“爱死你了，北鼻，你快去，我等你信儿。”
“好。等我。”
不到十分钟，姜素就给她回了电话。
一接起，姜素直接跟她说：“苏愉的电话、学校和专业都发你微信了。”
虞心幼发自内心夸她：“霸总剧的男主不找你演，我就不看。”
姜素秒接梗：“女主不是你，我就不接戏。”
两人的笑声在电话里交汇。
笑过后，姜素恢复正色，跟她说：“刚才那个摄影师跟我说，苏愉无意间透露过想在老家买房，已经存一部分了。她虽没细说是怎么存的，不过他们一猜就猜到了，她一个普通大学生，没家底没背景，钱从哪来的？只能是金主给的。”
“我听完琢磨了一下，苏愉老家的房价，买个普通三居也就六七十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汤誉止欠苏愉的三十万，可能是她买房差的最后一笔钱。”
虞心幼计算了一下，从她最后一次去汤誉止的公寓到现在，差不多大半年。如果汤誉止是从那个时候跟苏愉有来往的，一个月给十万，大半年攒套房确实可行。
今天汤誉止说过，苏愉为了要求还找到了他的公司。虽说三十万这笔数目对普通女大学生来说是不小，但早上被赶走，下午又去公司要钱，这急切程度，很难不跟房子扯上关系。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对虞心幼来说是好事，她对姜素说，“有房子加码，她更不会拒绝我。谢谢你啊素素，这次帮我大忙了。”
“谢什么，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好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姜素是第一个知道虞心幼全盘计划的人，她虽然支持虞心幼为自己抗争，可是，她替她不甘，忍不住劝：“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一旦做了，你一点后路都没有了，而且我觉得你没必要舍弃这么多，这件事从头到尾有你什么错？”
“你之前非要留在沼原，给自己更好的生活，你又有什么错？”
虞心幼看得开，反过来安慰她：“你一直告诉我，该争的就要争，不要一味向家里人妥协，我这次下定决心争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而且，有你在前，我觉得我也可以争赢。”
“你怎么能跟我比？我们两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我脱离我的家庭，跟我父母对立，我获得了更好的生活，可是你家……你家已经是“好生活”的天花板了。心幼，我当年是踢开不好的，追逐更好的。你跟我相反，你在踢开最好的，不管以后怎么追逐，都是在追逐更次的生活。”
姜素叹了口气，依旧压不下那份不甘心：“我不是在否定你抗争的决心，我只是在想，有没有更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一想到你即将舍弃的，就替你不甘心。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受委屈，凭什么最后只有你在失去？别的不说，汤誉止，他妈的这个臭渣男，他不该失去点什么吗！”
虞心幼表示赞同：“他当然该，他已经失去了。”
姜素没听懂，追问：“他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我。”
虞心幼笑了声，自信透着豁达：“我这么好的人，差点在不爱他的情况下，接受与他共度一生，他不知道珍惜。失去这个机会，不比让他失去别的什么更加难忘吗？”
那边的姜素静默许久，然后发出一声：“靠！我被你帅到了，你也太帅了吧！！！”
感叹完，接着说：“对，他失去了你，这是他这辈子最悔恨的事情，原是他不配！”
“花就该盛开在山野间，宁可独自美丽，也不委身点缀阴沟烂槽。”
友人的支持胜过千言万语，虞心幼心生感动，笑着说：“你这话说得好，值得我发个朋友圈。”
姜素：“发，我给你赞爆！”
“留着我过生日那天发吧。”虞心幼思索片刻，补充，算是对自己的一种祝福，“希望也是我奔赴山野的那天。”
虞心幼跟姜素通完电话，点开微信，把姜素发过来的苏愉电话复制到短信收件人那一栏。
她输入了一行与私信相同的内容，检查一遍无误，点击发送。
这次她没有刻意守着等，她笃定这次的信息不会被淹没，而苏愉看到信息必然会第一时间给她回复。
既然结果已知，又是她想要的结果，心情自然从容，她搁下手机，拿上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虞心幼擦干头发，抹上护发精油才不急不缓地拿起手机。
未读短信三条，十八通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没等她点开短信看内容，第十九通电话又拨了过来，虞心幼直接挂断。
她可没心情跟苏愉说话聊天。
电话从未接变成挂断，苏愉自然感受到了回应，也明白对方不想跟她通话细聊，于是，她识时务地转战到短信。
挂断电话不到半分钟，未读短信增到到四条。
虞心幼点开内容，四条分别是——
[你是谁？
[我和汤誉止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别想从我这里再挖到什么料，他就是一个烂人，抠门精！我祝他断子绝孙，长命百岁！
[你不是来套话的营销号？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我愿意配合你，需要我做什么，你直说。
心思倒是简单。
虞心幼一边感叹，一边打字，回复完她便没再看手机，起身吹头发去了。
另一边。
自半个多小时前，苏愉收到不明号码自称可以帮她讨回汤誉止欠她的三十万，只要她按照这人的话照做。
要知道，她回老家买房的钱就差这三十万了，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苏愉正要发第五条短信表决心，对方终于回复了她。
一如既往的简洁、干练。
[不急，等时机成熟，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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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心幼有所保留：“等做成了再告诉你。”
裴灿再次询问：“真的不要我帮忙？”
虞心幼失笑,看着他说：“裴灿，你好像经常忘记我比你大。”
裴灿不以为然：“比我大又怎么了？上次还不是我帮你拿到的监控，本事大小跟年龄没关系,我就是可以帮到你的人。”
虞心幼摇了摇头，解释：“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我是说你这种年长照顾年幼的心态，在我这里是不适用的。”
她收回目光,同裴灿一眼，看着前方的路：“既然我已经迈出第一步了,那就表示我有处理好这件事的信心和能力，你不用担心我。”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觉得除了自己,没人靠得住，我同样不质疑你的能力，你说可以那就可以，所以,我不担心你。”
前面路口需要右转，是个大弯,裴灿减慢车速,单手打方向盘,看右后视镜的时候,顺便看了虞心幼一眼。
裴灿开车很稳，转大弯也是,并不会让坐在车里的人有被惯性扯住往一边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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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疑是煽情的，可是经他一说，闲聊口吻化解了话里的煽情，多了份熨帖。一如这个大弯，消减了不适的惯性，保持住了平稳。
不管这个转弯，还是这句煽情，很意外地，都没让虞心幼感到不适。
虞心幼承了裴灿这份好意，并说：“可我感觉你也是这样的人，你不心疼心疼自己吗？”
“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心疼，再说，我都认识你了。”裴灿对虞心幼笑了笑，接着，一个直球递过去，“再多的不快乐，一看见你都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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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心幼也笑：“得了吧你。”
笑过之后，裴灿最后问了一次：“真不需要我帮忙？”
虞心幼也再次：“上次监控的事儿我都接受了你的帮助，这次没道理跟你矫情吧。”
“确实没道理。”裴灿安了心，并且，“我等看你导的好戏。”
虞心幼笑，志在必得：“等着吧，绝对是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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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是苏愉后台私信太多，还是她已经戒了每天看微博的习惯。她笃定她发的内容，苏愉看了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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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心幼计算了一下，从她最后一次去汤誉止的公寓到现在，差不多大半年。如果汤誉止是从那个时候跟苏愉有来往的，一个月给十万，大半年攒套房确实可行。
今天汤誉止说过，苏愉为了要求还找到了他的公司。虽说三十万这笔数目对普通女大学生来说是不小，但早上被赶走，下午又去公司要钱，这急切程度，很难不跟房子扯上关系。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对虞心幼来说是好事，她对姜素说，“有房子加码，她更不会拒绝我。谢谢你啊素素，这次帮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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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是第一个知道虞心幼全盘计划的人，她虽然支持虞心幼为自己抗争，可是，她替她不甘，忍不住劝：“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一旦做了，你一点后路都没有了，而且我觉得你没必要舍弃这么多，这件事从头到尾有你什么错？”
“你之前非要留在沼原，给自己更好的生活，你又有什么错？”
虞心幼看得开，反过来安慰她：“你一直告诉我，该争的就要争，不要一味向家里人妥协，我这次下定决心争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而且，有你在前，我觉得我也可以争赢。”
“你怎么能跟我比？我们两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我脱离我的家庭，跟我父母对立，我获得了更好的生活，可是你家……你家已经是“好生活”的天花板了。心幼，我当年是踢开不好的，追逐更好的。你跟我相反，你在踢开最好的，不管以后怎么追逐，都是在追逐更次的生活。”
姜素叹了口气，依旧压不下那份不甘心：“我不是在否定你抗争的决心，我只是在想，有没有更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一想到你即将舍弃的，就替你不甘心。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受委屈，凭什么最后只有你在失去？别的不说，汤誉止，他妈的这个臭渣男，他不该失去点什么吗！”
虞心幼表示赞同：“他当然该，他已经失去了。”
姜素没听懂，追问：“他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我。”
虞心幼笑了声，自信透着豁达：“我这么好的人，差点在不爱他的情况下，接受与他共度一生，他不知道珍惜。失去这个机会，不比让他失去别的什么更加难忘吗？”
那边的姜素静默许久，然后发出一声：“靠！我被你帅到了，你也太帅了吧！！！”
感叹完，接着说：“对，他失去了你，这是他这辈子最悔恨的事情，原是他不配！”
“花就该盛开在山野间，宁可独自美丽，也不委身点缀阴沟烂槽。”
友人的支持胜过千言万语，虞心幼心生感动，笑着说：“你这话说得好，值得我发个朋友圈。”
姜素：“发，我给你赞爆！”
“留着我过生日那天发吧。”虞心幼思索片刻，补充，算是对自己的一种祝福，“希望也是我奔赴山野的那天。”
虞心幼跟姜素通完电话，点开微信，把姜素发过来的苏愉电话复制到短信收件人那一栏。
她输入了一行与私信相同的内容，检查一遍无误，点击发送。
这次她没有刻意守着等，她笃定这次的信息不会被淹没，而苏愉看到信息必然会第一时间给她回复。
既然结果已知，又是她想要的结果，心情自然从容，她搁下手机，拿上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虞心幼擦干头发，抹上护发精油才不急不缓地拿起手机。
未读短信三条，十八通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没等她点开短信看内容，第十九通电话又拨了过来，虞心幼直接挂断。
她可没心情跟苏愉说话聊天。
电话从未接变成挂断，苏愉自然感受到了回应，也明白对方不想跟她通话细聊，于是，她识时务地转战到短信。
挂断电话不到半分钟，未读短信增到到四条。
虞心幼点开内容，四条分别是——
[你是谁？
[我和汤誉止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别想从我这里再挖到什么料，他就是一个烂人，抠门精！我祝他断子绝孙，长命百岁！
[你不是来套话的营销号？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我愿意配合你，需要我做什么，你直说。
心思倒是简单。
虞心幼一边感叹，一边打字，回复完她便没再看手机，起身吹头发去了。
另一边。
自半个多小时前，苏愉收到不明号码自称可以帮她讨回汤誉止欠她的三十万，只要她按照这人的话照做。
要知道，她回老家买房的钱就差这三十万了，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苏愉正要发第五条短信表决心，对方终于回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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