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
是裴灿的声音,虞心幼在他开口的第一秒就听出来了。
听他说完，虞心幼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惊异地看着他,反问：“你和宋黎黎他们走最前面，是存心气我的？”
“不然呢？”裴灿忍住白她一眼的冲动,语气没太好，“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你不是还不错,你是很好，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敢情这些话都是骗我的,我这个蠢货居然还都信了。”
裴灿复盘虞心幼之前说的话,故意夹着嗓子学她的女人声线,他为了表示不爽，甚至连她当时的表情都模仿了，拿腔拿调别提有多阴阳怪气。
虞心幼确确实实有被阴阳到,不过更多的,也算不合时宜吧,她觉得裴灿这个样子实在太搞笑了,搞笑之外还有一丢丢可爱。
虞心幼憋笑没憋住,不小心笑出了声，还调侃他：“你学得还挺像，比我都有女人味。”
“这是重点吗！”裴灿这次真的忍不住了,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简直无语至极，“虞心幼，你真的很会气人。”
“抱歉抱歉。”虞心幼收起笑容,恢复正色，“那些话是我说的，也不是骗你的。”
“不是骗我，那就是真心话？”
“当然了。”
裴灿冷呵一声，心情还是不痛快：“你既觉得我人好，就该知道我不会撇下你，我这么做明摆着是你气你，你居然看不出来？”
……嗯？
竟然是这样的逻辑吗？
虞心幼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裴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好生气，可是连应该生谁的气都搞不懂了。
“……额，我以为你比较想跟你的朋友们一起玩，毕竟你们本来就打算出来毕业旅行，你就算真的一时玩到兴头上忘了我，我也是完全理解你的。”
虞心幼本意是想让裴灿消消气，可是她发现，裴灿听完这些话……好像更气了。
她立刻找补：“当然……当然！你是为了气我才故意撇下我的，是我误解你了，我跟你道歉好吗？”
裴灿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谁多谁少：“你知道要跟我道歉，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气你吗？”
虞心幼被问得一愣。
她不知道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愣住，她知道答案，但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如果她告诉裴灿，就算时间倒流，回到上山前，她还是会对他说那些话，裴灿肯定会更加生气。
她不想让他更生气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
虞心幼的思绪百转千回，裴灿感受到不到，他只能感受到她的沉默。
沉默通常被理解为默认和回避，纵然虞心幼此刻的沉默并非二者当众的任何一个，但裴灿只能如此理解。
裴灿把手机还给虞心幼，眼中名为失落的情绪，像一把刀，没预兆地在她心上划了一刀，她觉得疼。
接着，裴灿竟然也要往山下走。
虞心幼受本能驱使拉住了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差点要失去什么。
“哎呀，小伙子，你就让让你女朋友嘛，人家都牵你手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说。
两人皆是一怔，纷纷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僵持挡住了别人的路，不约而同侧身站，背靠山壁，给后面来的人让出道。
开口劝和那位大叔经过，笑呵呵地看了眼他们，打趣道：“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还舍得生她气啊，换成别人早乐得合不拢嘴啰。”
他刚刚说完，旁边的阿姨拍了把他的肩膀，越过他自己往前走：“我看就你合不拢嘴，真是受不了，走到哪说到哪。”
大叔屁颠颠儿地跟上去：“别生气啊老婆，在我眼里你最美。”
阿姨笑骂：“去你的，油嘴滑舌不要肉麻死人哦。”
……
中年妇女说说笑笑走远了。
虞心幼和裴灿还站在原地，被大叔说了那两句，两人都感觉脸上有点臊得慌。
裴灿拽了下虞心幼的手，别别扭扭的，有点凶巴巴：“走啊，一直杵这里做路障吗。”
虞心幼“啊”了一声，随即又“哦”，她注意到裴灿回握了她的手，而不是甩开，嘴角微微扬了扬。
走下两阶楼梯，虞心幼停了下来，裴灿感受到她的停顿，回头，奇怪地问：“怎么不走了？”
“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虞心幼用另外一只手指着上山的路，“我们应该往上走才对吧。”
裴灿迟疑片刻，等领会到她的潜台词后，眼神一亮。
他明显是雀跃的，可是又不敢完全确定，所以追问：“可是你不是要下山吗？”
“地陪都回来了，我还下山做什么。”虞心幼拉着裴灿往上走，语气轻快地，“快到观景台了吧？我口渴，想喝水。”
裴灿一步跨到跟虞心幼同一阶的楼梯，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而行。
“快到了，前面拐个弯就是。”他笑着说。
谁也没主动松手，等到了观景台，虞心幼去卫生间，裴灿去小卖部买水，两人分开行动，手才自然地松开。
景区的女卫生间永远排长队，等虞心幼出来，裴灿早就买好水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等她了。
裴灿背靠树干，以一种懒懒的姿势坐着，在看相机里拍的照片。短裤下露出的两截小腿精瘦，肤色是不同于其他男生的冷白。
阳光穿过树荫变成大小不一的光斑，落在裴灿身上，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变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有女生跟同伴嘀咕，跃跃欲试想上去要微信，虞心幼以路人姿态路过他们面前，在裴灿面前站定。
几乎同一秒，身后来自那两个女生的嘀咕声戛然而止。
虞心幼神色不变，伸手捞起裴灿身边一罐没动过的矿泉水，拧盖瓶盖，一边喝一边在他旁边坐下。
“来了。”裴灿马上放下相机，见她喝得急，伸手捏住塑料瓶身，阻止，“慢点喝，这是冰的，肠胃受不了。”
虞心幼口渴得厉害，在裴灿阻止下还是哐哐灌了两大口，一瓶水直接没了四分之一。
喝完，她擦擦嘴角，说了声爽。
裴灿气笑了：“早知道给你买热奶茶了。”
虞心幼拧上瓶盖，表情夸张地批评他：“你也太狠了吧！”
“谁让你豪饮，回头肚子痛可别找我。”说话之间，裴灿又撕开一张湿纸巾，给她递过去，“擦擦脸，能凉快点儿。”
虞心幼说了声谢谢，接过。
她用装作不经意用余光扫了眼刚才那两个女生站的位置，不到一分钟，那个位置早就空空如
也。
虞心幼低眉笑了笑，正好被裴灿看到，他问：“你笑什么？”
她收敛笑意，含含糊糊地说：“口渴喝到了冰水，开心，笑笑不行吗？”
“行。”
裴灿心想，他还不如一瓶冰水。
忽然就没了话。
虞心幼怕尴尬，起身站起来，正要叫裴灿走，继续往上爬。
“虞心幼。”裴灿却更快开口，颇为正经地叫了声她名字。
这一声叫得她心里发毛，几分钟前在山道的不愉快历历在目，眼下气氛稍好，她真的不想再跟裴灿发生争执。
虞心幼猜不透裴灿要说什么，有点警惕地“嗯”了一声。
裴灿依然坐着，他微微仰头看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给你当地陪，作为条件，等旅行结束我跟你一起回宿安。”
“嗯。”虞心幼越听越糊涂，“然后呢？”
“我不贪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起码在云城的这段时间，让我待在你身边。”
裴灿牵起虞心幼的左手，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手背，蹭了蹭：“不要再赶我走了，让我短暂地属于你，我想我属于你。”
虞心幼抿了抿唇，脸颊轰地一下变得滚烫，她下意识攥紧手心，忘了有一只手被裴灿握着，她的细微动作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裴灿抬起头，用指腹摩挲她的每一根指节，虞心幼每根手指都会瑟缩一下。
她的手心不争气地出了汗。
裴灿眯眼淡笑，问她：“你好像很紧张，在想什么？”
虞心幼支支吾吾：“我……”
“要拒绝我吗？”
裴灿的表情很受伤，他脆弱得像是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哭鼻子的没用小狗。
虞心幼倒吸一口气，有种快中暑的眩晕感。
“那就是同意了。”裴灿立刻笑起来，嗓音磁性诱人，“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所有物了，我会乖，我只听你的话。”
说完，他重新拆了一张新的湿巾，捧起虞心幼的手，给她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湿巾有薄荷成分，擦拭过后薄荷成分会停留在肌肤上，山风吹过，双手的清凉感沿着手臂攀爬，她的五脏六腑都像被降了温。
虞心幼终于得以思考。
她注视裴灿漆黑的墨瞳，良久，她无奈地说：“你真的要这样吗？最后更难抽离的人是你。”
“我要。”裴灿没有半点犹疑，双眸只有乞求和渴望，“给我一点甜头吧，姐姐，你就当施舍我。”
虞心幼呼吸一滞。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虞心幼偏过头，经过一番犹疑，理智在感性面前一败涂地。
她抬手揉了揉裴灿柔软的发丝，轻声说：“好，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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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完，虞心幼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惊异地看着他,反问：“你和宋黎黎他们走最前面，是存心气我的？”
“不然呢？”裴灿忍住白她一眼的冲动,语气没太好，“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你不是还不错,你是很好，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敢情这些话都是骗我的,我这个蠢货居然还都信了。”
裴灿复盘虞心幼之前说的话,故意夹着嗓子学她的女人声线,他为了表示不爽，甚至连她当时的表情都模仿了，拿腔拿调别提有多阴阳怪气。
虞心幼确确实实有被阴阳到,不过更多的,也算不合时宜吧,她觉得裴灿这个样子实在太搞笑了,搞笑之外还有一丢丢可爱。
虞心幼憋笑没憋住,不小心笑出了声，还调侃他：“你学得还挺像，比我都有女人味。”
“这是重点吗！”裴灿这次真的忍不住了,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简直无语至极，“虞心幼，你真的很会气人。”
“抱歉抱歉。”虞心幼收起笑容,恢复正色，“那些话是我说的，也不是骗你的。”
“不是骗我，那就是真心话？”
“当然了。”
裴灿冷呵一声，心情还是不痛快：“你既觉得我人好，就该知道我不会撇下你，我这么做明摆着是你气你，你居然看不出来？”
……嗯？
竟然是这样的逻辑吗？
虞心幼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裴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好生气，可是连应该生谁的气都搞不懂了。
“……额，我以为你比较想跟你的朋友们一起玩，毕竟你们本来就打算出来毕业旅行，你就算真的一时玩到兴头上忘了我，我也是完全理解你的。”
虞心幼本意是想让裴灿消消气，可是她发现，裴灿听完这些话……好像更气了。
她立刻找补：“当然……当然！你是为了气我才故意撇下我的，是我误解你了，我跟你道歉好吗？”
裴灿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谁多谁少：“你知道要跟我道歉，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气你吗？”
虞心幼被问得一愣。
她不知道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愣住，她知道答案，但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如果她告诉裴灿，就算时间倒流，回到上山前，她还是会对他说那些话，裴灿肯定会更加生气。
她不想让他更生气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
虞心幼的思绪百转千回，裴灿感受到不到，他只能感受到她的沉默。
沉默通常被理解为默认和回避，纵然虞心幼此刻的沉默并非二者当众的任何一个，但裴灿只能如此理解。
裴灿把手机还给虞心幼，眼中名为失落的情绪，像一把刀，没预兆地在她心上划了一刀，她觉得疼。
接着，裴灿竟然也要往山下走。
虞心幼受本能驱使拉住了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差点要失去什么。
“哎呀，小伙子，你就让让你女朋友嘛，人家都牵你手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说。
两人皆是一怔，纷纷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僵持挡住了别人的路，不约而同侧身站，背靠山壁，给后面来的人让出道。
开口劝和那位大叔经过，笑呵呵地看了眼他们，打趣道：“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还舍得生她气啊，换成别人早乐得合不拢嘴啰。”
他刚刚说完，旁边的阿姨拍了把他的肩膀，越过他自己往前走：“我看就你合不拢嘴，真是受不了，走到哪说到哪。”
大叔屁颠颠儿地跟上去：“别生气啊老婆，在我眼里你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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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妇女说说笑笑走远了。
虞心幼和裴灿还站在原地，被大叔说了那两句，两人都感觉脸上有点臊得慌。
裴灿拽了下虞心幼的手，别别扭扭的，有点凶巴巴：“走啊，一直杵这里做路障吗。”
虞心幼“啊”了一声，随即又“哦”，她注意到裴灿回握了她的手，而不是甩开，嘴角微微扬了扬。
走下两阶楼梯，虞心幼停了下来，裴灿感受到她的停顿，回头，奇怪地问：“怎么不走了？”
“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虞心幼用另外一只手指着上山的路，“我们应该往上走才对吧。”
裴灿迟疑片刻，等领会到她的潜台词后，眼神一亮。
他明显是雀跃的，可是又不敢完全确定，所以追问：“可是你不是要下山吗？”
“地陪都回来了，我还下山做什么。”虞心幼拉着裴灿往上走，语气轻快地，“快到观景台了吧？我口渴，想喝水。”
裴灿一步跨到跟虞心幼同一阶的楼梯，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而行。
“快到了，前面拐个弯就是。”他笑着说。
谁也没主动松手，等到了观景台，虞心幼去卫生间，裴灿去小卖部买水，两人分开行动，手才自然地松开。
景区的女卫生间永远排长队，等虞心幼出来，裴灿早就买好水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等她了。
裴灿背靠树干，以一种懒懒的姿势坐着，在看相机里拍的照片。短裤下露出的两截小腿精瘦，肤色是不同于其他男生的冷白。
阳光穿过树荫变成大小不一的光斑，落在裴灿身上，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变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有女生跟同伴嘀咕，跃跃欲试想上去要微信，虞心幼以路人姿态路过他们面前，在裴灿面前站定。
几乎同一秒，身后来自那两个女生的嘀咕声戛然而止。
虞心幼神色不变，伸手捞起裴灿身边一罐没动过的矿泉水，拧盖瓶盖，一边喝一边在他旁边坐下。
“来了。”裴灿马上放下相机，见她喝得急，伸手捏住塑料瓶身，阻止，“慢点喝，这是冰的，肠胃受不了。”
虞心幼口渴得厉害，在裴灿阻止下还是哐哐灌了两大口，一瓶水直接没了四分之一。
喝完，她擦擦嘴角，说了声爽。
裴灿气笑了：“早知道给你买热奶茶了。”
虞心幼拧上瓶盖，表情夸张地批评他：“你也太狠了吧！”
“谁让你豪饮，回头肚子痛可别找我。”说话之间，裴灿又撕开一张湿纸巾，给她递过去，“擦擦脸，能凉快点儿。”
虞心幼说了声谢谢，接过。
她用装作不经意用余光扫了眼刚才那两个女生站的位置，不到一分钟，那个位置早就空空如
也。
虞心幼低眉笑了笑，正好被裴灿看到，他问：“你笑什么？”
她收敛笑意，含含糊糊地说：“口渴喝到了冰水，开心，笑笑不行吗？”
“行。”
裴灿心想，他还不如一瓶冰水。
忽然就没了话。
虞心幼怕尴尬，起身站起来，正要叫裴灿走，继续往上爬。
“虞心幼。”裴灿却更快开口，颇为正经地叫了声她名字。
这一声叫得她心里发毛，几分钟前在山道的不愉快历历在目，眼下气氛稍好，她真的不想再跟裴灿发生争执。
虞心幼猜不透裴灿要说什么，有点警惕地“嗯”了一声。
裴灿依然坐着，他微微仰头看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给你当地陪，作为条件，等旅行结束我跟你一起回宿安。”
“嗯。”虞心幼越听越糊涂，“然后呢？”
“我不贪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起码在云城的这段时间，让我待在你身边。”
裴灿牵起虞心幼的左手，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手背，蹭了蹭：“不要再赶我走了，让我短暂地属于你，我想我属于你。”
虞心幼抿了抿唇，脸颊轰地一下变得滚烫，她下意识攥紧手心，忘了有一只手被裴灿握着，她的细微动作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裴灿抬起头，用指腹摩挲她的每一根指节，虞心幼每根手指都会瑟缩一下。
她的手心不争气地出了汗。
裴灿眯眼淡笑，问她：“你好像很紧张，在想什么？”
虞心幼支支吾吾：“我……”
“要拒绝我吗？”
裴灿的表情很受伤，他脆弱得像是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哭鼻子的没用小狗。
虞心幼倒吸一口气，有种快中暑的眩晕感。
“那就是同意了。”裴灿立刻笑起来，嗓音磁性诱人，“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所有物了，我会乖，我只听你的话。”
说完，他重新拆了一张新的湿巾，捧起虞心幼的手，给她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湿巾有薄荷成分，擦拭过后薄荷成分会停留在肌肤上，山风吹过，双手的清凉感沿着手臂攀爬，她的五脏六腑都像被降了温。
虞心幼终于得以思考。
她注视裴灿漆黑的墨瞳，良久，她无奈地说：“你真的要这样吗？最后更难抽离的人是你。”
“我要。”裴灿没有半点犹疑，双眸只有乞求和渴望，“给我一点甜头吧，姐姐，你就当施舍我。”
虞心幼呼吸一滞。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虞心幼偏过头，经过一番犹疑，理智在感性面前一败涂地。
她抬手揉了揉裴灿柔软的发丝，轻声说：“好，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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