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许君楠一路颠沛流离地回了学校。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回到宿舍那一刻还感觉很不真实。寒假结束，舍友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学校里。许君楠推开宿舍门那一刹那，对床的舍友还跟他惊讶地打了声招呼。
“呀，君楠，你不是发烧请假了么？”
“说三月中旬才能回来”
许君楠怔怔地看着他们。
“……”
“病好了。”
应该是，靳煜辰这么跟学校说的。
一想到靳煜辰，许君楠心脏就一阵的刺痛。舍友也没再多说什么，许君楠把床铺收拾好，被子好久都没用过了，拿出去晒了半天。
晚上洗澡，许君楠躲在浴室里，就着那哗啦哗啦的流水，忽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时间悄无声息地往前走，许君楠开始还会注意一下网络媒体，微博新闻什么的靳家虽然很低调，但再怎么说也是老牌豪门。
当家人要是真死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热搜？
杀靳煜辰的时候，许君楠就已经想明白了，他要破罐子破摔。他的确是没那么保证靳煜辰会遵守承诺。可能真的杀了靳煜辰后，自己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但那个时候，他就是，忍不下去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快要崩溃，那种你不爱一个人却被强迫着跟他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过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
网络上风平浪静，A市风平浪静。
学校里的一切也井然有序。
后来，许君楠索性不再去看任何有关豪门的新闻。
温绒有时候还是会来找许君楠，希望能旧情复燃。
但许君楠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再去跟任何人正常交往了，因为他经常会站在食堂门口，感觉到春天凉凉的风吹过的时候，就想起了秋天。
深秋，遇见靳煜辰。还有冬天，靳煜辰站在他家院子里，留给他的那个背影。
甚至在学校路边看到小青蛙在呱呱往上跳，许君楠都会下意识想到靳煜辰。
就连舍友和陈恩华老师都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儿，舍友偶然提起，许君楠晚上睡觉，会时不时说梦话。
舍友：“就是……嗯。”
舍友的表情很奇怪，跟过去大家传班上哪个女生跟了哪个大老板似的，又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
“你会喊一个人名，然后就开始哭，喊‘很疼’。”
许君楠问舍友，他喊了什么名字。
舍友：“玉……玉什么的。”
“还有——”
舍友挺为难的，
“Daddy？”
……
温绒又一次来找许君楠，想跟他再叙叙旧。许君楠快速往前走着，走到学校西门边。小姑娘用手抹着眼泪，分手本来就分的那么突然，她还是想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总是有那么多的不甘。
许君楠想了想，想跟温绒说，真的不可以了。
可就当他抬起头来，想要转过身去。
忽然，就看到了学校西门口。
路边，熟悉的第二棵树下，停着一辆漆黑的车。
那一刻，许君楠瞬间全身都变得冰凉，手指都跟着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许君楠极力地抓着袖子，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
树下，阳光往下照，干干净净的一片。
什么黑色车都没有。
许君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辅导员找到了他。学校一直都很关注学生们的心理健康，时不时会找一些同学谈话。
“陈恩华老师很担心你。”辅导员温和地道，
“许同学，有什么压力的话，可以跟老师说说。”
“……”
“实在不行，可以去校医院咨询一下。”
“你才二十岁，还是我们学院最出彩最优秀的学生，不能因为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而耽误了你的大好时光，知道吗？”
那些会时不时想起来靳煜辰的日子，想起来靳煜辰，居然想到的是他搂着自己的温柔。他明明那么恨靳煜辰，明明那么讨厌那一切。可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来那些画面。学校教室，讲台，还有红酒瓶。
以及他们在法国的日子。
许君楠去了A市最好的三甲医院，没有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他挂了号，坐在冰凉的医院里，看着好多人都有人陪，那种想要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的错觉，再一次往心头上涌。
心理医生让许君楠去做了一些测试，诊断结果是有中度的抑郁倾向。
“会经常出现幻觉吗？”心理医生问。
许君楠低着头，用手指抠着裤子上的线，
“……”
“会。”
医生在本子上，划过一道横线。
医生：“具体，是人，还是事情呢？”
许君楠：“……”
许君楠的简介上写着他父母双亡，心理医生到底是专业，很快就明白了许君楠的状况。
医生：“家人？”
“……”
医生：“喜欢的人？”
许君楠忽然抱着脑袋，大声喊了起来，
“我不喜欢他！！！”
“他对我一点儿都不好！我恨死他了！我就是想杀了他！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不喜欢！！！”
医生顿了顿笔，继而在表格上又打了个勾。
许君楠发泄过后，忽然就呆住了，怔怔看着玻璃桌面。医生没有打扰他，他想起来靳煜辰给他叠的那几只小青蛙。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遇见靳煜辰后，他变得不再是自己，不在像是个男人。
良久，医生结束了这场治疗，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去走出来。”
医生：“找一些相反类型的接触，过去伤害自己的是活泼类型，就可以去找安静的人，多加一些相处。如果安静的能够治愈你，那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许君楠提着塑料袋的药回到了宿舍，舍友跟他说，温绒又来学院门口等许君楠了。
其实温绒也没有什么不好，过去许君楠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过她。
许君楠约了温绒出来，女孩子欢欢喜喜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漂亮的连衣裙。许君楠双手十指交叉，坐在餐桌前。
他的确该走出来，不能一直，将自己困在那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
许君楠把自己的病历本都给带来了，他不能伤害温绒，如果温绒知道了他的病情，和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不愿意再跟他相处，许君楠觉得这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一个女孩子，谁愿意接受一个曾经被插后门的？
然而温绒却拒绝了许君楠想要开口说的那些话。
温绒很高兴，许君楠又一次愿意跟她相处，她说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明不白的过往，人不能执着于过去，只要未来是真心想要去相爱，总会有幸福的那一天。
因为温绒以前是很了解许君楠的，许君楠的人品，她有把握。
可能那段时间，许君楠是真的，遇见了不好的事情。
许君楠接过温绒递给他的头皮筋，把它挂在手腕上。
春天就这么过去了，夏天也悄悄流逝着时光。很快许君楠他们升入了大三，大二那年的暑假，许君楠成功拿到了国家戏剧院的实习资格，和陈恩华导师一起，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陈恩华导师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过去好像经历过什么，所以萧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还是努力去走出来了，重新做回了那令人忍不住去仰望的许君楠。
那段时间里的许君楠，确实变得很不像他自己。
又是一年的深秋，校园里落满了银杏树枯黄的叶子。
大三后的许君楠，公共课都上完，理论课也都结束，每天三点一线，练功房宿舍食堂。他和温绒的感情也很稳固，温绒是个很不错的女朋友，不会因为不能成年腻在一起而胡闹，两个人简简单单一起吃顿饭，都能吃的很温馨。
许君楠发现自己真的很少再去想靳煜辰了，那段往事仿佛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那些在豪门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幕幕被人摁着手腕的刺痛。
再也不会提起。
温绒过生日，许君楠请了一晚上的假，陪她去A市最繁华的地方吃了一顿饭。
许君楠对女朋友很好，会记得她的喜好，也会买让她开心地礼物。两个人吃完饭，手牵着手，在秋风吹拂着的街道上，悠悠闲闲往前走。
“先生，请问需要买花吗？”一个路过的女子，抱着一捧鲜艳的玫瑰，站在了许君楠和温绒面前。
“情侣之间赠送玫瑰花，是很浪漫的呀~”
温绒眨了眨眼睛，看向许君楠。
许君楠笑了一下，揉了揉温绒的脑袋，然后从大衣里摸出钱包，抽了一张一百块，递给那女孩。
“要十支。”
温绒接过玫瑰，欢天喜地搂住了许君楠的脖子。许君楠手里还提着奶茶，一人一杯，等会儿他们还要去电影院，看一场午夜的电影。
许君楠伸出手，温和地递到温绒面前，温绒将手塞到他的掌心里，两个人幸福地走进了电影院。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卷起了地面上一片片的枯叶。
卖花的女子转过身去，走向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
车停在电影院不远处，夜色浓重，车身与深夜融为一体，看不太清楚轮廓。
女子将那捧玫瑰花放入到车后备箱里，最后还是听从吩咐，拿出来一支。
她上了副驾驶，将玫瑰花递向后车座。
开车的男子正在通电话，电话很快就结束了，男子握住方向盘，恭恭敬敬汇报道，
“专业医师的建议，这种纹身，会很困难。”
“需要纹的地方，褶皱太多，并且靠近，人体直肠，细胞壁比较薄，出血的概率会相当高，要比其余地方都要高。”
“……”
“玫瑰花的话，准备工作，医师需要做两个月。这要比在您心脏上的那片纹身，需要更多的准备工作与时间。”
“……”
“无妨。”
玫瑰花被捻了一下。
花瓣落满了整个后车厢。
“不着急，让医生们好好准备。”
“毕竟他也还没做好准备，时间不急，慢慢来。”
“……”
助理：“好的，”
“靳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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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回到宿舍那一刻还感觉很不真实。寒假结束，舍友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学校里。许君楠推开宿舍门那一刹那，对床的舍友还跟他惊讶地打了声招呼。
“呀，君楠，你不是发烧请假了么？”
“说三月中旬才能回来”
许君楠怔怔地看着他们。
“……”
“病好了。”
应该是，靳煜辰这么跟学校说的。
一想到靳煜辰，许君楠心脏就一阵的刺痛。舍友也没再多说什么，许君楠把床铺收拾好，被子好久都没用过了，拿出去晒了半天。
晚上洗澡，许君楠躲在浴室里，就着那哗啦哗啦的流水，忽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时间悄无声息地往前走，许君楠开始还会注意一下网络媒体，微博新闻什么的靳家虽然很低调，但再怎么说也是老牌豪门。
当家人要是真死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热搜？
杀靳煜辰的时候，许君楠就已经想明白了，他要破罐子破摔。他的确是没那么保证靳煜辰会遵守承诺。可能真的杀了靳煜辰后，自己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但那个时候，他就是，忍不下去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快要崩溃，那种你不爱一个人却被强迫着跟他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过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
网络上风平浪静，A市风平浪静。
学校里的一切也井然有序。
后来，许君楠索性不再去看任何有关豪门的新闻。
温绒有时候还是会来找许君楠，希望能旧情复燃。
但许君楠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再去跟任何人正常交往了，因为他经常会站在食堂门口，感觉到春天凉凉的风吹过的时候，就想起了秋天。
深秋，遇见靳煜辰。还有冬天，靳煜辰站在他家院子里，留给他的那个背影。
甚至在学校路边看到小青蛙在呱呱往上跳，许君楠都会下意识想到靳煜辰。
就连舍友和陈恩华老师都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儿，舍友偶然提起，许君楠晚上睡觉，会时不时说梦话。
舍友：“就是……嗯。”
舍友的表情很奇怪，跟过去大家传班上哪个女生跟了哪个大老板似的，又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
“你会喊一个人名，然后就开始哭，喊‘很疼’。”
许君楠问舍友，他喊了什么名字。
舍友：“玉……玉什么的。”
“还有——”
舍友挺为难的，
“Daddy？”
……
温绒又一次来找许君楠，想跟他再叙叙旧。许君楠快速往前走着，走到学校西门边。小姑娘用手抹着眼泪，分手本来就分的那么突然，她还是想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总是有那么多的不甘。
许君楠想了想，想跟温绒说，真的不可以了。
可就当他抬起头来，想要转过身去。
忽然，就看到了学校西门口。
路边，熟悉的第二棵树下，停着一辆漆黑的车。
那一刻，许君楠瞬间全身都变得冰凉，手指都跟着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许君楠极力地抓着袖子，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
树下，阳光往下照，干干净净的一片。
什么黑色车都没有。
许君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辅导员找到了他。学校一直都很关注学生们的心理健康，时不时会找一些同学谈话。
“陈恩华老师很担心你。”辅导员温和地道，
“许同学，有什么压力的话，可以跟老师说说。”
“……”
“实在不行，可以去校医院咨询一下。”
“你才二十岁，还是我们学院最出彩最优秀的学生，不能因为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而耽误了你的大好时光，知道吗？”
那些会时不时想起来靳煜辰的日子，想起来靳煜辰，居然想到的是他搂着自己的温柔。他明明那么恨靳煜辰，明明那么讨厌那一切。可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来那些画面。学校教室，讲台，还有红酒瓶。
以及他们在法国的日子。
许君楠去了A市最好的三甲医院，没有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他挂了号，坐在冰凉的医院里，看着好多人都有人陪，那种想要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的错觉，再一次往心头上涌。
心理医生让许君楠去做了一些测试，诊断结果是有中度的抑郁倾向。
“会经常出现幻觉吗？”心理医生问。
许君楠低着头，用手指抠着裤子上的线，
“……”
“会。”
医生在本子上，划过一道横线。
医生：“具体，是人，还是事情呢？”
许君楠：“……”
许君楠的简介上写着他父母双亡，心理医生到底是专业，很快就明白了许君楠的状况。
医生：“家人？”
“……”
医生：“喜欢的人？”
许君楠忽然抱着脑袋，大声喊了起来，
“我不喜欢他！！！”
“他对我一点儿都不好！我恨死他了！我就是想杀了他！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不喜欢！！！”
医生顿了顿笔，继而在表格上又打了个勾。
许君楠发泄过后，忽然就呆住了，怔怔看着玻璃桌面。医生没有打扰他，他想起来靳煜辰给他叠的那几只小青蛙。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遇见靳煜辰后，他变得不再是自己，不在像是个男人。
良久，医生结束了这场治疗，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去走出来。”
医生：“找一些相反类型的接触，过去伤害自己的是活泼类型，就可以去找安静的人，多加一些相处。如果安静的能够治愈你，那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许君楠提着塑料袋的药回到了宿舍，舍友跟他说，温绒又来学院门口等许君楠了。
其实温绒也没有什么不好，过去许君楠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过她。
许君楠约了温绒出来，女孩子欢欢喜喜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漂亮的连衣裙。许君楠双手十指交叉，坐在餐桌前。
他的确该走出来，不能一直，将自己困在那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
许君楠把自己的病历本都给带来了，他不能伤害温绒，如果温绒知道了他的病情，和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不愿意再跟他相处，许君楠觉得这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一个女孩子，谁愿意接受一个曾经被插后门的？
然而温绒却拒绝了许君楠想要开口说的那些话。
温绒很高兴，许君楠又一次愿意跟她相处，她说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明不白的过往，人不能执着于过去，只要未来是真心想要去相爱，总会有幸福的那一天。
因为温绒以前是很了解许君楠的，许君楠的人品，她有把握。
可能那段时间，许君楠是真的，遇见了不好的事情。
许君楠接过温绒递给他的头皮筋，把它挂在手腕上。
春天就这么过去了，夏天也悄悄流逝着时光。很快许君楠他们升入了大三，大二那年的暑假，许君楠成功拿到了国家戏剧院的实习资格，和陈恩华导师一起，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陈恩华导师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过去好像经历过什么，所以萧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还是努力去走出来了，重新做回了那令人忍不住去仰望的许君楠。
那段时间里的许君楠，确实变得很不像他自己。
又是一年的深秋，校园里落满了银杏树枯黄的叶子。
大三后的许君楠，公共课都上完，理论课也都结束，每天三点一线，练功房宿舍食堂。他和温绒的感情也很稳固，温绒是个很不错的女朋友，不会因为不能成年腻在一起而胡闹，两个人简简单单一起吃顿饭，都能吃的很温馨。
许君楠发现自己真的很少再去想靳煜辰了，那段往事仿佛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那些在豪门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幕幕被人摁着手腕的刺痛。
再也不会提起。
温绒过生日，许君楠请了一晚上的假，陪她去A市最繁华的地方吃了一顿饭。
许君楠对女朋友很好，会记得她的喜好，也会买让她开心地礼物。两个人吃完饭，手牵着手，在秋风吹拂着的街道上，悠悠闲闲往前走。
“先生，请问需要买花吗？”一个路过的女子，抱着一捧鲜艳的玫瑰，站在了许君楠和温绒面前。
“情侣之间赠送玫瑰花，是很浪漫的呀~”
温绒眨了眨眼睛，看向许君楠。
许君楠笑了一下，揉了揉温绒的脑袋，然后从大衣里摸出钱包，抽了一张一百块，递给那女孩。
“要十支。”
温绒接过玫瑰，欢天喜地搂住了许君楠的脖子。许君楠手里还提着奶茶，一人一杯，等会儿他们还要去电影院，看一场午夜的电影。
许君楠伸出手，温和地递到温绒面前，温绒将手塞到他的掌心里，两个人幸福地走进了电影院。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卷起了地面上一片片的枯叶。
卖花的女子转过身去，走向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
车停在电影院不远处，夜色浓重，车身与深夜融为一体，看不太清楚轮廓。
女子将那捧玫瑰花放入到车后备箱里，最后还是听从吩咐，拿出来一支。
她上了副驾驶，将玫瑰花递向后车座。
开车的男子正在通电话，电话很快就结束了，男子握住方向盘，恭恭敬敬汇报道，
“专业医师的建议，这种纹身，会很困难。”
“需要纹的地方，褶皱太多，并且靠近，人体直肠，细胞壁比较薄，出血的概率会相当高，要比其余地方都要高。”
“……”
“玫瑰花的话，准备工作，医师需要做两个月。这要比在您心脏上的那片纹身，需要更多的准备工作与时间。”
“……”
“无妨。”
玫瑰花被捻了一下。
花瓣落满了整个后车厢。
“不着急，让医生们好好准备。”
“毕竟他也还没做好准备，时间不急，慢慢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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