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_卿本佳人,世子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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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承恩公府的人懵了,隔壁的公主府里,萧徴拿到圣旨后,同样跟梦游一样。

  淑阳长公主端坐在上头,下头的下人纷纷拜见萧徴,口称,“韩王殿下。”

  连同圣旨来的,还有册封许晗为韩王妃的旨意,已经宝册金印。

  饶是如此,皇帝那里并没有说要撤了许晗的镇北王身份。

  如今许晗不仅仅是韩王妃,同样还是镇北王。

  许晗是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下诏让萧徴归宗,如此厚待。

  她觉得,对当今这位陛下,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可否认的,他是个好皇帝,在位二十余年勤勤恳恳,朝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对待边境问题,也是从不手软。

  北蛮师团拜访时曾想要用嫁公主,或者迎娶东元的公主,但被皇帝给拒绝了。

  当时皇帝的语气很强硬,东元朝不会用女人去维系和平。

  如果北蛮想打,那就尽管打。

  可北蛮哪里敢继续打下去,如果敢打也就不会姿态放低来求和了。

  求和的路被堵,想要送公主的路同样被堵,最后只能去签订下和平条约。

  可皇帝在当初登位的事情上,是使了手段的,就算没有使手段,也在奉贤太子的死上袖手旁观过。

  这对于萧徴来说,那也是有着很深的仇恨。

  萧徴的仇人,也就是许晗的仇人。

  许晗的心情很不平静。

  虽然说奉贤太子死了,皇帝当年也是先帝亲口送上太子位,再登基的,也算名正言顺。

  但他就不怕让萧徴归宗,将来出现什么麻烦么?

  毕竟,萧徴是奉贤太子的亲子,和先帝的关系也不远。

  当初奉贤太子手下可是有很多拥护者的,皇帝就不怕萧徴一旦归宗,这些拥护者转而拥护萧徴?

  她忽然想到当初给太子做磨刀石的三皇子,还是说,皇帝想让萧徴也去做太子的磨刀石?

  想到这里,许晗觉得,她是不是击中了某种真相。

  ……

  萧徴握着圣旨,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圣旨上的内容。

  柴凌!

  他的名字,这一次,和当初在玉佩上看到的感觉又不一样。

  上一次,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一出生就失去的名字。

  现在,从活下来那一刻就‘死’去的柴凌,现在活过来了。

  在全天下的人眼中活了过来!

  “徵儿,陛下已经给你选好了府邸,就在五皇子府的隔壁,我会给你们选个好日子,到时候搬过去吧。”

  淑阳长公主的声音让萧徴回过神来。

  萧徴大吃一惊,惊叫道,“祖母,为何要让我们搬出去?孙儿不搬出去。”

  不仅是萧徴吃惊,就是许晗也是诧异的很,她知道萧徴归宗后,必然是会独自立府的,可没想到淑阳长公主这样快就让他们搬出去。

  淑阳长公主叹息一声,道,

  “从前你姓萧,跟在祖母身边自然是没什么的,可如今,你是柴凌,不是萧徴,还住在我身边,像什么话。”

  “以后,你见到我该叫姑母,而不是祖母。”

  萧徴更是心头一痛,他设想过归宗后的很多事情,可唯独没想过这个。

  他跪在淑阳长公主跟前,“祖母,你让孙儿搬出去,那孙儿就搬出去,权当是分家出去另过了。”

  “可您永远是我的祖母,萧家也永远是我的家,难道祖母不要徵儿了吗?”

  淑阳长公主将他扶起来,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下来了,她的双唇微微动了动,望着地下良久。

  “以后搬出去,不要把你祖父教导的功夫给落下了,还有兵书之类的你也都要时时温习,那可是萧家传家的本事,不能在你手上断了。”

  淑阳长公主这样说,也就是同意了萧徴说的。

  常言道,育儿更比养儿亲,淑阳长公主夫妇在萧徴身上擒住的心力远多过寻常人待自己的儿子,陡然道了今日这刻,心伤自然是难免的。

  萧徴的态度同样让淑阳长公主欣慰,夫妇俩花的心血到底没有白费。

  只是到底可以,这条路走到今日这份上,到底没办法如驸马的愿,让徵儿永远姓萧了。

  只是,人生本就不断地充满着别离,当年,她送走了驸马,如今是时候和徵儿分开了。

  淑阳长公主抚摸着萧徴的头,“这些年来,祖母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幸而如今你已经成家立业,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祖母也算可以放下心了。”

  萧徴听不得这样的话,紧紧的抓着淑阳长公主的手,

  “祖母会长命百岁的,孙儿和晗晗,还要祖母的照拂……”

  说道这里,萧徴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声音也随之哽咽。

  淑阳长公主微微一笑,

  “傻孩子,祖母活道这个年纪,人间能享的福,已经都享尽了,只要你们往后都好,就是现在去见你祖父,也是无憾了。”

  萧徴本就因为淑阳长公主让他搬出去难过,如今听了更是忍不住摇头,泪落了下来。

  淑阳长公主紧紧的握着萧徴的手,又朝边上的许晗招招手,等她近前,将她的手和萧徴的手握在一起,

  “徵儿的出身,本是一辈子都不想让他知道的,怕他钻入牛角尖,可如今情势所迫,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以后就要走自己的人生。”

  “晗晗,徵儿的性子没你沉稳,以后祖母只能将他托付给你了,你要代替祖母,好生照看于他,不离不弃,知道吗?”

  如果是从前,萧徴听到淑阳长公主说他不够沉稳,定然会委屈,现在,他被淑阳长公主严肃的神色给镇住了。

  心头隐隐有些不对,祖母明明好好的,为何这样竟然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

  可他又不敢往深里想,怕那样了,就成真了。

  许晗心头同样觉得怪异,只是面对淑阳长公主的郑重,她同样也郑重地道,

  “祖母放心,晗定然竭尽所能,此生伴在阿徵的身侧,不离不弃。”

  淑阳长公主凝视这她,唇边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如此,祖母就放心了。”

  大约是因为有些心伤,淑阳长公主看起来很是疲倦,交代了两人一些关于搬府后的事情,就摆摆手让两人拿着圣旨去祠堂里供奉好。

  ……

  乾清宫里,一夜未眠的皇帝下朝后,并未补眠,身上依然是那身广袖道袍,靠坐在一张屏风榻上,脸色灰暗,双眼布满血丝。

  “陛下,您一夜未眠,又连着上朝,老奴服侍您去榻上歇一会?”崔海小心地问道。

  皇帝慢慢转过脖颈,看向崔海,盯了许久,目光幽暗,就在崔海渐渐感到不安时,忽听皇帝问,

  “崔海,你觉得朕当年,也是错了,是也不是?”

  皇帝的声音暗哑,极为难听。

  崔海一惊,慌忙跪到了地上,磕头,

  “陛下,何出此言?陛下自有龙德,飞腾而居天威,何况陛下登基以来,勤政爱民,陛下不信可去城楼上看看,京城一片繁华,如果不是陛下的功劳,又是谁的功劳?”

  “天下人莫不交口称颂,君臣相合,如鱼得水。天下万民如此,老奴亦如此。”

  皇帝冷笑了一声,

  “你口中说的好听,恐怕心里也是腹诽朕吧,当年你不是也曾经说过奉贤太子的好话吗?”

  “那么多人都觉得奉贤太子好,当初那么多人都拥护大哥,是啊,他们都是贤者,唯独只有朕。

  只有朕踩着同胞的尸体登上了皇位。”

  皇帝的声音冰冷,隐然带着些委屈。

  皇帝觉得自己是委屈的,这些年,他丝毫不敢懈怠,就是怕那些当年拥护奉贤太子的臣子那他和奉贤太子做比较。

  他怕让臣子失望,他怕百姓失望,他也是人,他也会有犯错的时候,霍家的事发后,他下罪己诏。

  他是皇帝,他没有权利委屈。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想要保有一丝的人性。

  皇帝慢慢地直起身体来,他如今算是够宽待了吧?

  就是自己的儿子,他封的可都是郡王,而萧徴一上来,直接就是亲王,而且封号用的都是国名,谁能说他亏待兄长之后?

  如此,长姐也能够心安了,他也算对得起去世的驸马姐夫了。

  四周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崔海站在角落,并未发声。

  直到殿门被推开,发出声响,然后就见太子从门外进来,到了皇帝跟前,叩了一礼,

  “儿子见过父皇。”

  皇帝没出声,太子就一直跪着,一动不动。

  良久,皇帝才将头转过来,传出一道恍若发自腹喉深处的声音,“起来吧。”

  太子起身,站在榻前,垂手立着。

  “太子,今日朕下的诏书,让萧徴那小子归宗,你应该知道了吧。”

  皇帝发声问道。

  太子点头,“是,儿子已经知道。”

  皇帝从屏风榻上起身,信步踱步到窗前,眺望着远处重重宫宇,片刻后,回头道,

  “太子,倘若朕将这江山还给萧徴,你作何打算?”

  他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阴沉,变得温和起来,仿佛是父子之间的闲谈。

  太子有些诧异,片刻,慢慢跪下,回话,

  “父皇,这天下乃是父皇得的天下,如何处置,全在父皇,儿臣只忠于父皇,唯命是从。”

  他说完,低下了头。

  皇帝俯视了他片刻,点头,

  “你能如此想,朕很是欣慰,不过,如果在朕将这天下还给萧徴之前,他做了不利于朕之事,那又当如何?”

  这仿佛是让太子站队选择一样。

  下朝后,太子还未回到东宫,就被人叫到了这边,开始他还不知道皇帝叫他来什么事,如今,却是知道了。

  面对皇帝两个截然不同的问话,太子缓缓地抬起眼,望向倾身逼视自己的皇帝,

  “他不会。”

  皇帝一愣,随即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吗?如今他确实如此,只是谁能担保,日后他就不会改变心意,为了这个天下,兄弟可以想杀,就连朕的亲儿也要取朕的性命,你又拿什么担保。“

  “萧徴日后不会付出再争天下?”

  “成王败寇,从来如是。”

  太子垂下眼眸,“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自然也不是萧徴的天下。父皇顺应天时,登基为帝,勤政爱民,是为明君,天下万民,既得安居乐业,那么,萧徴又怎么敢为一己之私,公然与万民为敌?”

  如果是萧徴在这里,或许会感慨,果然血脉相连就是血脉相连,虽然他与太子是为堂兄弟,甚至是合作关系。

  这样的话,当初在萧徴知道真相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只想知道真相,不会未了一己之私,和天下万民为敌。

  就算他要去争那也是不伤害百姓的情况下。

  皇帝盯着太子平静的面容,良久,眼底躁怒慢慢褪去,只是面上依旧如同罩了一层严霜,

  “你们是堂兄弟,从前他就愿意亲近你,以后,你要如同从前一样,从前如何,往后还是如何。”

  太子朝恭声道,“儿子知道。”

  皇帝翻身下榻,鞋也未穿,赤脚踩在冰冷平滑的宫殿地面,大步而去,广袖长袍,大袖飘飘。

  虽然说未着龙袍,不修边幅,这样看去,仿佛多了几分化外仙人的飘洒不羁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皇帝。

  他有着那些帝王的手腕,阴沉,果决,不折手段,同样的,他的内心,保留着一丝少时的飞扬。

  所以我行我素,任性妄为。

  崔海连忙拎着鞋追了上去,“陛下,地上凉,鞋……”

  太子这一刻,对于这样的父亲,也是滋味难辨。

  他甚至不知道该恨,还是应该改变对皇帝的态度。

  也许,在为君上,皇帝是合格的,只是在另外一些方面,皇帝又仿佛是个残缺之人。

  ……

  那一日皇帝的不正常仿佛如同梦一般,过了,也就过了。

  之后,他也曾召见萧徴,“这建王府的事情,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皇帝问萧徴。

  萧徴道,

  “臣谨遵陛下旨意。”

  皇帝挑眉,“那朕要是随便给你指个地方,到时候和你祖母的公主府相隔很远,你可别怪朕。”

  萧徴又有些迟疑了。

  他自然是不想和祖母分开太远的,要不是祖母执意让他搬家,他是想一辈子都住在公主府。

  可祖母说的对,如今他已经得了王位,还住在公主确实没道理。

  就是他和祖母答应,可府里还有承恩公一房人。

  到时候惹出些别的事情来,也是划不来。

  于是,他有些含蓄的道,

  “陛下也知道臣的性子,要是没有祖母,搞不好三天两头闹些事情出来惊扰圣驾。”

  “要不,就在祖母的公主府附近找个地方建府,如此有什么事情,臣去求助祖母也就是了。”

  “面的给陛下和太子殿下添麻烦。”

  皇帝‘嗯’了一声,道,

  “可是那一片也没什么空地啊,总不能说让朕干出那些驱赶百姓的事来。”

  萧徴又是一顿,哎呀,这个老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会问他的意见,他如此的含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难道皇帝听不出来么?

  什么没地方……那到底是要他如何?

  萧徴觉得,最近的皇帝,仿佛女人来月事一样,时不时的抽风。

  等你想狠心和他‘算账’的时候,他给你来一出别样的戏来。

  等你想和他好好说感情,他老人家偏生要和你硬着来。

  也不知道最后是他疯了,还是皇帝疯了。

  莫不是这就是皇帝的特有的招数?把人给弄的晕晕乎乎的,他好来继承他的遗产?

  萧徴没辙,只是看着皇帝。

  皇帝咳了咳,大约是歇了逗萧徴的心,于是道,

  “行了,公主府隔壁的那栋大宅院是空着的,就给你做王府好了。”

  公主府隔壁的大宅院萧徴当然是知道的,这从前也是一位亲王的府邸,只不过先帝朝的时候,那位亲王参合到了夺嫡里头去,那栋宅子就空了下来。

  既然不用搬到很远的地方,萧徴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他倒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道,

  “这事还请陛下容臣回去问过晗晗的意思再回复。”

  皇帝点头,

  “不着急,你们慢慢考虑。”

  萧徴回到府里,听说了之后,许晗自然是同意的,而且还兴致勃勃的道,

  “到时候不如何祖母的宅子打通吧,中间开一道门,两边走动起来也方便,不然还要绕一条街,到前门进。”

  萧徴第二日就去问内造监要了那栋宅子的图,建造王府的银子不用自己出,不必他们操心。

  王府的位置选好了,还是这样近,萧徴心头的一块大石也就落了地。

  事情也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如今唯一悬在两人头上的就是徐阁老的事情,他们还不清楚,徐阁老做的那些事情皇帝是否知道。

  又或者是皇帝已经知道,却碍于某些原因,所以迟迟没有动徐阁老。

  只是如果真的知道了,既不动徐阁老,却又重用徐修彦,是个什么道理。

  如今的东元,并不是说世家,权臣独大的朝代。

  甚至可以说,皇权是没有旁落的,固然徐阁老门生故吏众多,可皇帝手中能用的人也不少。

  而且,徐阁老那些门生经过江南弊案,还有铜钱私铸案在朝堂上的势力那也是被拔的七七八八了。

  没道理皇帝还不敢动徐阁老啊。

  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

  六月的艳阳照在广袤的大地上,让人踩在青石板路上都觉得脚底板是烫的。

  萧徴的王府内造监已经建造完毕,淑阳长公主选了个好日子,就等着到了日子,萧徴和许晗再从公主府搬过去。

  这些日子,徐丹秀也时常上公主府来见许晗,其实更多的是淑阳长公主邀请她过来吃茶说话。

  淑阳长公主在外面威严,可对徐丹秀却着实亲厚和气,两人也是说不完的话。

  两人的年纪虽有些相差,但因为淑阳长公主年轻时的性子和徐丹秀是差不多的,两人就格外的相投。

  这日,同样是淑阳长公主下了帖子请徐丹秀过来说话,徐丹秀带了徐惜莲过来。

  许晗陪在身侧,就提议抹牌。

  萧徴和许晗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萧徴时不常的那个捣蒜的钵,去花园里摘了凤仙花回来捣汁,又或者是去外头买丹蔻回来,帮着许晗染指甲。

  这事好像会上瘾,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尤其是用凤仙花和明矾一起捣成泥,将花泥小心地敷在指甲上,用布帛缠好,就好像服侍祖宗一样的将人小心送上床榻,半夜起来几次查看布帛有没有扯落。

  这和用现成的丹蔻染指甲是不一样的,许晗偶尔醒来看到萧徴的模样,是又窝心又好笑。

  等到第二日,许晗举着包着的十根手指头什么都不能干,一桌子饭菜都是萧徴亲口喂的。

  不但屋子里服侍的长缨等丫鬟看的脸红。

  就是不能进内服侍,外头的那几个承恩公夫人派来的丫鬟,那也是时不时的伸长脖子想看一眼。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二个时辰之后,解开手上包的布帛,许晗的十个指甲果然变成淡淡的用水也洗不掉的胭脂色。

  萧徴还时不时的看两眼,说是颜色淡了,下次要如何如何……

  萧徴这样的做派,自然是有人传到淑阳长公主的耳朵里。

  连带着徐丹秀也知道了。

  “殿下,你可别纵着她,仔细她无法无天了。”抹牌的时候,徐丹秀瞪了许晗一眼,笑着对淑阳长公主说。

  淑阳长公主则笑道,

  “你可别瞪她,他们这样的年纪,不这样才让人担心呢,若是外人,我也不会说了。”

  “他们要是一直这样的无法无天,我也是高兴的。”

  徐丹秀也是沉默,淑阳长公主虽然赶着萧徴他们出去,可心里还是不舍的。

  一时,徐丹秀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借口。

  忽然,她道,

  “这些日子,多谢殿下时常让我来陪你说话,妾身也是知道,你是想让我多多见见女儿。”

  “实不相瞒,当初和前夫和离的时候,妾身就想着要去蜀地看看,如今晗晗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又有您在身边。”

  “也是时候到处去看看了。”

  许晗听她提到这个,面色也是黯了黯,她一直都知道徐丹秀想到处去看看,以前是因为她才绊着,现在确实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了。

  母亲这个时候离开,也是有点想要疏远安向初的意思吧。

  上次,听说母亲去大哥坟前祭拜的时候,安向初也去了,就连当时父亲也在。

  当时也不知道母亲和安向初说了什么,这段时间,安向初一直不见踪影,就连丰平公主被谋害,葬礼上也不见安向初的出现。

  没隔两天,徐丹秀就收拾了行礼,让人来给许晗传话,说是她已经定好了出发的日子。

  许晗自然是又准备了许多的东西,让徐丹秀带去给蜀地的外祖家的人。

  当初许晗可是在蜀地呆了三年,从外祖父徐王爷起,到下头的表兄妹等人对她都好,就连舅母也因为性子朗阔,对她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可惜的是她如今不能随意的离开京城,否则还真想去蜀地看看他们。

  准备好了东西,许晗就想着送到宣平坊徐府去,才刚要出门,就见说是与于东平有约的萧徴回来了,只听萧徴说道,

  “七叔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秦楼的人发现最近徐阁老有异动。”

  许晗莫名的响起五皇子在他们回门那日和萧徴说的惠妃的事情。

  惠妃是从那个叫青婆的老嬷嬷那里知道瑜贵妃的身份的。

  因为青婆曾经在东宫侍候过,知道瑜贵妃的耳后有一颗痣,而在一次无意中,她也在瑜贵妃身上见过。

  所以她肯定瑜贵妃就是当初的太子妃。

  这些日子,他们查了那个青婆,发现那个青婆会碰到惠妃的人,其实里头有刻意的痕迹,而这个痕迹,兜兜转转,和徐阁老身边的一个幕僚有关。

  那个幕僚,就是曾经的金吾卫指挥使马稷山被送在外面的弟弟,马福。

  也就是当年曾经在霍家三叔身边当过幕僚的那个马福。

  许晗也曾经和萧徴一起,在七星楼见过马福和徐修彦见面。

  这些,联系在一起,许晗相信,惠妃就是和徐阁老勾结在一起,想着是扶持五皇子上位。

  偏偏,五皇子没那个心思。

  而徐阁老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他会从哪里下手呢?

  皇帝那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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