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惊马_卿本佳人,世子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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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惊马

  许晗有些意外的看着许昭,他们俩一向不怎么亲密,也没什么交集,今日许晗竟会来码头迎接?

  她挑挑眉梢,看着他越走越近,淡淡的叫了声,“二哥。”

  许昭的心头此刻也是翻涌着,忍了忍,最后道,“三弟在外辛苦了,看起来黑了些,瘦了些。”

  这样和从前天差地别的态度,让许晗心不禁提了起来。

  本来今日接收到的消息已经让许晗有些招架不住,这会又急着去宫里复命,自然没有什么功夫和许昭闲聊。

  她吩咐了郭寻几声,也没问许昭来码头的用意,转身就要往萧徴那边走去。

  许昭在她身后叫住了她,“三弟,留步。”

  许晗转身,蹙眉看着他,要说她这个二哥,人是真的长的好,就是性子她不太喜欢。

  只听许昭平静地说道,

  “父王在王府等你,事了后,还请先回府一趟。”

  就这件事会让许昭跑一趟?许晗有些惊诧,不过还是点头道,“还请二哥回去告诉父亲,我事情办完就会回府。”

  许昭上前一把将许晗拉到一边,低声说道,“皇帝这次派你下江南的目的不简单,所以,你应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他看了眼萧徴那边的方向,语气有些严肃,按住许晗的手不松开,“如果不行,你可以将事情推一些到承恩公世子身上。”

  看来这段时间许昭在京城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竟连这个都知道。

  许晗直直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知你是想让我将什么事情推到萧世子身上?”

  “二哥这是想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许昭轻轻叹了口气,“不要任性了,三弟,我不会害你,这次江南之行,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许晗好笑的看着许昭,嘲讽地道,“你不会害我?这些年,你害的还少吗?我看害我最多的就是你。”

  她轻轻推开许昭的手,冷漠地看着他。

  “许晗!”许昭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有些欲言又止,又带着些许的不自然,轻咳一声,道,

  “从前是从前,你只要相信我以后绝不会伤害你,相反我会保护你的。”

  “从前要是知道你……算了,反正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如今父亲病倒在床,我是兄长,我有责任保护你。”

  许晗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哦,这个人已经知道她身份的事情了。

  不过她虽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吵架,但能到和离这一步,定然是很大的事情,许昭一直在府里,想知道点什么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昭,

  “你从前不也是兄长,不也是不断的给我下绊子么?”

  许昭一滞,这个妹妹……他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压抑的道,“那个时候以为你弟弟,如今知道你不是,自然就不一样了。”

  “姑娘就该是和羽非一样的娇养着,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不会这样。”

  自从嫡母和父王大吵离府之后,府里的事情他能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

  就连许晔那里他也是多次叮嘱,不许他再给许晗脸色看。

  就连城外庄子上的嫡母,他也是暗中照应了。

  他抬手在许晗的头顶轻轻一揉,柔声道,

  “你一定要听我的,这样对你没坏处。”他说的很认真,在许晗见鬼一样的眼神里慢吞吞的收回手。

  “你确实很聪明,可是官场上的那些勾心斗角,你还太嫩了些,所以,你有麻烦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这话,许晗是认同的,她的骨子里仿佛天生带着霍家人的性子,勾心斗角的事情确实不擅长,否则前世也不会花了三年都还没查到真凶。

  就如同她明知道马指挥使,徐阁老有问题,可她一时半会,也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她淡淡地道,“那就先谢谢二哥了。”

  天色暗淡下来,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她和许昭告辞,又与郭寻说了几句,这才随着萧徴去了宫里见皇帝。

  因为在拿到马知府的账本之后,就连同吴县李县令的那本账册一起,走锦衣卫暗处的渠道送到了京城。

  他们拿到的账本虽然要紧,但上面并没有幕后之人的亲笔落款,所以那人十有八九还会拖几个垫背的出来应付。

  不过,官银是从水路往北送的,又牵扯到了江湖帮派,不管能不能撼动那幕后之人,接下来,江南都会迎来一番清理。

  这会许晗和萧徴就坐在马车里说这件事情。

  萧徴靠在车厢上,

  “江南官场是该惩治了,马知府能调用船只,还有拿到漕运衙门的文书,京城漕运司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过这些以后也不归我们管,皇帝走到这一步,定然是要慎之又慎,晗晗,等下见了陛下,你还是少说一些,让我来说。”

  许晗坐在萧徴的对面,静默了三息,然后缓缓坐到萧徴的身边,

  “你想让我把事情都推给你?我们不是说好了,有风险一起担么?再说,本就是我奉了旨意行事,推给你,我不一样是个办事不利?”

  “还不如我老老实实的将事情说与陛下听,就算陛下不保我,你也可以找人救我呀。”

  她笑了笑,调侃道,“我进去大牢里你还能找人保我,一旦你进去了,我可是人微言轻,救不了你。”

  萧徴凝神定望她,良久才将喉咙里一口气咽了下去。

  穿过正阳大街,眼看就要到了皇城,忽然马车竟然颠簸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碰撞声,许晗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许晗吓了一跳,悄悄车厢,问,“怎么了?”

  外头赶车的车夫是锦衣卫扮的,平时锦衣卫一向都是威风惯了,见车被撞了,对面的马车连声道歉也无,竟跟无事人一样,顿时喝道,

  “你们横冲直撞的,将我们的马车撞到了,不打声招呼就走吗?”

  马车夫一怔,没想到京城这块地界还有人这样呼喝自己,又看马车不过是普通的马车,赶车的人也是普通的衣衫,顿时倨傲地扯了扯嘴角,不屑地道,

  “这不是没怎么样吗?再说就算是将你们的车撞坏了,我们永毅侯府也赔得起。”

  永毅侯府,三皇子五皇子的外家,惠妃的娘家。

  这个侯府的爵位还是当年惠妃连生两子后,皇帝龙心大悦,封赏的。

  虽说靠的是女人上位,但永毅侯府很会专营,府中几个儿女说的亲事都极好。

  如今的永毅侯世子夫人就是金吾卫马指挥使之女。

  马车内,永毅侯世子夫人马氏正斜靠在椅垫上神思不属。

  她刚刚从宫中出来,见了瑜贵妃和惠妃,就是想给叔父马知府求求情。

  瑜贵妃那里还好,惠妃倒是把她给说了一顿,让她记得自己如今是永毅侯府的世子夫人,别只惦记着娘家。

  可她也不想想,叔父为何要贪那么多银子,那些银子最后的去向是何方,难道惠妃娘娘一点也不知道吗?

  想到惠妃的那张刻薄的脸,马氏心头一阵烦乱。

  她的心情本就不好,这会车停下来,还有人想要闹事的样子,于是敲敲车厢,语气不善,吩咐道,

  “问他们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到府门口去要。”

  永毅侯府的车夫闻言,更是嚣张,得意洋洋地嗤声道,

  “哪个乡下过来的穷酸汉,不就是看见我们永毅侯府的主子性子软和好说话,想趁机讹诈几个钱去花用吗?”

  “也不张大眼睛好好瞧瞧,咱们侯府可不是一般的侯府,别说我们老爷和许多朝堂大员那是称兄道弟,就是我们侯府可是三皇子,五皇子的外家,你们有几个脑袋敢惹咱们府上?”

  大家都以为许晗这辆车是普通人家,路上的人一片好心,劝那赶车的锦衣卫,

  “你们快些走吧,被撞了就自认倒霉,只要车里人没伤着就是幸事。”

  “永毅侯府可是嚣张的很,打着皇子外家的身份,也没人敢怎么着他们。你们就当哑巴亏吃了算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赶车的锦衣卫就更是火大。

  他们为了抓水匪,出生入死,这些京城的贵妇们就只知道享乐。

  萧徴懒懒一笑,仿佛是平日里那个风流倜傥的世子爷,

  “老子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都说三皇子是个礼贤下士,脾气温和,学识渊博的贤王。”

  “啧啧,没想到外家,竟然如此……”

  “想来,我要伤了你们三皇子是什么话都不说。”

  说着,他跳下车辕,上前一把去将马车夫给拉了下来,手指一转,那人就如轱辘一样摔在地上了。

  车内萧徴一听到说是永毅侯府的马车,车夫还如此的出言不逊,没想到三皇子的名头倒是好使,不过是一个空头侯府,连个下人都是人模狗样地,在大街上将别人的马车撞了还呵斥别人?

  果然是他不在京城许久,就没人教训这些人了?

  虽说天色已暗,但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还是很多,听到这边的热闹就都一下子围了过来。

  那车夫倒栽着从车上摔下来趴在地上,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吩咐边上的人,

  “给他大嘴巴,本世子说停才能停。”

  等到锦衣卫连着在那车夫的脸上招呼了十几个大嘴巴后,才喊停,一边面目淡然,漫不经心地道,

  “想来永毅侯府从上到下都是不漱口才满嘴喷粪,本世子就亲自帮你洗洗嘴巴子,教你个乖。”

  那马车夫的脸面以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过了一会才咳了一声,从嘴里吐出几颗碎牙。

  看热闹的众人都倒吸一口气,有人认出动手的是承恩公府世子,顿时失声道,

  “竟然是承恩公世子,这车夫竟然骂人家是穷酸,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不说承恩公府有淑阳长公主,就算没有,人家也是一等公府,比永毅侯这个空有名头的三等侯要高贵多了。

  马车内的马氏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会自家车夫被人打个半死,她也没注意是自家下人出言不逊,只以为是遇到了那个过来滋事的地痞流氓,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撩开一点车帘,探手过去扯过马鞭,猛地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子。

  那马一吃痛,就朝前奔去。

  这会马车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没想到那马车会突然动起来,站得近的人立刻就被马蹄踢翻在地。

  顿时,街面上惊叫声,咒骂声四起,场面一下变得不可收拾,马氏惊慌失措之下竟然又在马身上狠狠地抽了几下。

  那马更是不受控制地立起来,然后开始狂奔。

  京城的晚上,到处都是做夜市的小摊小贩,马在街上横冲直撞,也不知道要撞翻多少桌子,板凳和行人。街上一片乱像。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几息之内,谁都没想到车内的女子如此的蠢,竟然在大街上朝马身狠抽鞭子,这不但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更是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许晗本在车内,见到这样的情形,知道如果还不阻拦就要伤很多的人,于是跳下马车,迅速的跑到路边一个绸缎铺,拿了一匹布,将一头牢牢地抓在手里,另外一头甩出去,叫的不是萧徴的名字,而是那个锦衣卫的名字,“周明,接住。”

  她没叫萧徴一起,是因为在世人眼中,承恩公世子或许跟着淑阳长公主的亲卫学过几招花拳绣腿的功夫,不过那些都只是花架子罢了,要做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还是很勉强的。

  既萧徴不想显露,那她就不会莽撞的在人前出卖他。

  萧徴知道此刻的凶险,虽许晗没叫他上前,但心里依然暗赞一声晗晗机敏,看着周明和许晗一起勉强做了个拦马墙。

  那马狂奔了一段距离后,又调转方向带着雷霆之势朝这边狂奔而来,终于在粗陋的布拦马墙前慢了下来。

  马儿不断的喘着粗气,在原地打转。

  半响之后,车厢里伸出一只手,一张惨淡的面容露了出来,半天才挥舞着手,微弱地叫,“救命……”

  大街上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京兆尹和巡防营的人自然都收到了消息,纷纷派人来了解情况。

  得知是永毅侯府的马车将承恩公世子的马车给撞了之后遭到阻拦,不思悔过,又意图逃跑,结果把界面上弄得乱七八糟,人也伤了好几个。

  马氏好不容易在丫鬟的帮助下爬出车厢,面对围观百姓的指责,气的心肝肉疼,于是又气又急的指着萧徴和许晗他们,怒目道,

  “是他们先动手的,我是怕被人欺负才准备躲一边去的。”

  许晗看着眼前的马氏,心头冷笑连连,这个女人,曾经和霍家有过婚约,只是砾门关败战还没发生的时候,就闹着要解除婚约,原来最后竟嫁到永毅侯府做了世子夫人。

  她一把护在萧徴的前面,冷声道,

  “是我们先动的手又怎么了?你家下人满嘴胡沁,骂我们是乡下来的穷酸,还说什么趁机讹钱花用。”

  “既然世子夫人不会教导下人,帮着你教训一下,你不谢谢我们反倒怨我们?”

  “现在更是倒打一耙,想把罪责推到我们身上。”

  “真是没想到,堂堂侯府,竟如此猖狂,这可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阵哗然,马氏张口结舌的。

  萧徴站在许晗的身后,专心的享受着许晗的护卫,享受够了,于是上前,故意语重心长地道,

  “小王爷,镇北王府可不是什么穷算,我们都不是什么穷酸,所以不用去和一个侯府的穷酸计较了。

  那简直太失了身份,以后咱们碰到这样的情形,还是不要逞强,报告官府,免的伤了我们的嘴。“

  这分明就是嫌弃和永毅侯府的人说话都嫌脏。

  边上围观的百姓又是哗然,先前承恩公世子吩咐下人打人家的车夫那可是打的又脆又响,结果现在竟然是面的脏了嘴。

  这话怎么越听越膈应呢?

  巡防营和京兆尹的人都是人精,否则也不能将京城的治安治理好,自然是听出了这里头的原委。

  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人。

  永毅侯府有三皇子和五皇子保驾护航,而另外一边则是刚刚从江南回来的承恩公世子还有镇北小王爷。

  哪一个都不是简单没背景的人。

  不过,他们也都是很公正的,统计了伤患人数和摊贩们的顺势,两边领头的人一合计,就将统计好的胆子恭敬地递给马氏,脸上摆着再恳切不过的笑,

  “世子夫人可受伤?不若下官派人送您回府?再顺便将这些人的医药费和赔偿给一并取了?”

  永毅侯世子夫人马氏深深吸了一口气,打量着面前的两个青年人,均是风流出彩之人。

  不知道比京城多少闺秀还要精致,将她们给比下去。

  相较之下,自己这个世子夫人,衣裳褶皱横生,因为马车的狂奔,这会是妆容尽退,发髻散乱,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

  看着眼前两个人,马氏不可避免的想起当初和自己定过亲的霍家男儿。

  当年她嫌弃霍家的男人要上战场,很危险,兼则武将人家,总是比文官要粗蛮许多,于是闹着不肯嫁过去。

  更是看中了当时的永毅侯世子,嫁了过来。

  那个时候,她心里其实有些愧疚的,毕竟霍家也是不错的,更何况和她定亲的人虽说不是俊美无双,但也是英武阳刚。

  只是她有一次经过父亲书房的时候,听到父亲和人说霍家要完了。

  原本就不乐意的她,顿时想出无数个理由,甚至以死相逼,让父亲去和霍家退亲。

  父亲拗不过她,果然歉意的去了霍家,并顺利的将她的定亲给退了。

  果然,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太英明了,霍家男丁战死沙场,女眷纷纷自尽同赴黄泉。

  她不只一次地告知自己,这个决定再对没有了。

  霍家男儿根本就不是自己心目中良人,她要的是体面的身份,要的是他人艳羡的目光。

  所以,她嫁给了永毅侯府世子。

  再到后来,霍家的女眷去了黄泉,这让马氏更加的坚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果她的人生一帆风顺也就罢了,偏偏,一年后原本斯文有礼,自觉才高的丈夫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不但不求上进,甚至还爱和各种各样的下贱女人纠缠不休,甚至把清官人给纳到府里来。

  三十多岁的人了,庶务什么都不通,名为读书,却整日在内宅和小妖精厮混。

  偏偏婆婆觉得自己的儿子学问诰命,觉得陛下给一个侯府的爵位已经是委屈了,时时让自己在一旁督促,丈夫不上进,就说自己是武将家的女儿,粗鄙不堪。

  曾经那些她用在霍家人身上的词语,尽数用到自己身上。

  马氏每每面对这些时,不知道自己该后悔还是该庆幸,如果当年嫁到霍家,也许现在已经死了,可不用面对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

  镇北小王爷的那淡淡瞥过来的眼神,竟让马氏觉得比围观百姓的叫骂还要让人难受。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时的看一眼站在萧徴身边的许晗,没来由得觉得这个小王爷眼角的笑意是对自己的嘲讽。

  许晗见到马氏,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在砾门关时为家中男丁收尸的哀痛,她神情冷肃的慢慢俯下身来,看着马氏冷嗤道,

  “世子夫人,小王的性子可不怎么好,竟你们说要拿几个钱给我们花花,那就回去,准备好十万两白银,否则,今日的事情可不好了。”

  “因为小王怀疑,你撞我们的马车是故意的,毕竟,京中的不少人都知道,小王从江南押解犯人回京。”

  她摸了摸下巴,了然道,

  “那淮扬知府可不就是夫人你的叔父。”

  她双掌一击,“这就对了,夫人你想救出你的叔父,所以故意撞我们的马车,又制造了惊马,如果刚刚小王没有机智的将惊马拦下。”

  “想必现在这条大街上已经是修罗场了,方便你们劫囚车是不是?”

  马氏半天都爬不起来,只觉不只是额头疼,就是身上的骨头都折了好几处,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闻听此言后更是气的满面通红,“小王爷,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萧徴也跟着许晗一样俯身道,

  “你说谁胡说八道?你如果觉得我们是胡说八道,不如我现在送你到宫门前,让你亲自敲一敲登闻鼓?”

  欲敲登闻鼓,先要受一顿杀威棒,再要滚钉板,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一视同仁。

  马氏没想到不过是一场意外,竟然碰到的是个狠辣绝色,根本不按常理行事,两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妇道人家,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

  竟然还要她赔十万两白银,又还拿捏住话柄,她要真的被送去敲登闻鼓,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牵累永毅侯府她一点也不难过,可娘家因为叔父的事情已经是失了圣心,如果再牵累娘家,到时候马家的下场和霍家的有什么两样?

  边上巡防营和京兆尹的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位主是不想放过这位永毅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两人一唱一和,不但将永毅侯府,马家,甚至是三皇子都拉下了水。

  虽说不知道两人为何这样的做派,但他们只是过来维持秩序的,尤其是京兆尹的人,当初许晗和府尹大人一起破了徐鼎泰的案子,让府尹大人是赞不绝口。

  本来就没他们什么事情,更乐意在边上看戏,等到许晗他们觉得够了,这才派人将马氏送回永毅侯府,并且将损坏的财务,以及需要补偿的银两告知侯府。

  等送走了巡防营和京兆尹的人,又疏散了围观的百姓后,萧徴回头往身后的酒楼二楼角落处看了一眼,原本那里立着一个灰衣仆从,如今是不见了。

  他嘴角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回转身子和许晗一起上了马车,朝宫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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