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真相
梦境之中。
得出这个惊人结论的陈泽再回过头去看季连缘的零碎记忆，立刻就有了一条逻辑线可以串起来。
于是他确认，这把“黄”之古剑所蕴的法则不止体现在领域小世界的开拓上，还有着更丰富的用途。
而且赤松子似乎在用某种特殊的方法驱动这件法宝。
对此陈泽只能想到赤松子分发给每个弟子的炼炁术残片。
所谓炼炁术残片，其真正意义，也许就是“天地玄黄”中每件法宝所独有的驱使法门！
就好像一张昂贵显卡光性能强屁用没有，只有配合优化绝佳的驱动程序，才能让显卡真正在软件运行中派上用场！
而不只是黄之剑，那方玄之玉印同样被赤松子用某种方法驱动。
陈泽已然看出，“黄”的用途在于改进制造出可以批量生产的“改造人”。
而“玄”作为稳定的集合象征，在张宝胜的记忆中被用于灌注某种涉及神性的力量，而在季连缘的记忆当中则有另一种眼熟的虚影从中转移到改造人躯体。
赤松子的分魂！
赤松子以这玉印承载分魂，灌注进改造人的体内！
同样是分魂，但强度和威势却和之前围攻那“红色浩克”时有天壤之别。
莫非他是想达成某种真正意义上的夺舍？转生？分身？
从赤松子的多次尝试可以看出，这种灌注分魂的方式对肉体强度有着很高要求。
如此看来这些改造人倒像是赤松子想方设法让自己分魂能够灌注外物躯体并长久存在的副产品！
想到这里，陈泽脑中隐隐成型的结论更加清晰，几乎已经可以笃定，悬壶宫.还有赤松子的真正目的。
事不宜迟，陈泽即刻退出了梦境。
而仍处在恍惚中的季连缘则在无意识地呢喃着：“真君.”
“真君。”
“掌梦.掌梦真君”
现实世界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博士抱头惨叫，躯体一阵不稳，嘴巴扩张至半个脑袋那么大，嚎叫着，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我全明白了！”
“赤松子赤松子根本没死！”
“那缕残魂，那缕残魂就在我的身边！”
“就藏在玉印里面！”
“冷静一点！”陈泽厉声喝道。
无形的安神镇抚之力袭向博士，让他的形体稳定下来，不再波动。
而他的意识也跟着稳定平静了不少。
啪哗啦啦啦——
虺不知从哪搞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更是让博士彻底安定下来。
“我全想起来了。”
博士低头，侧目，一只手旁若无人般不断比画着，
“不是我这道分身有问题，是我的本体有问题！”
“这么多年来那玉印一直在影响我的分身，同时蒙蔽我的本体！”
博士抬起头死死盯住陈泽，
“你用这把剑把我和本体分开，所以我全想起来了！”
“那我也不算白费工夫。”陈泽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别有用心”。
他之所以非要带上博士，正是出于察觉到异常，却又无法确定的考虑，便想着先把博士分身切断，和本体断开“同步”联系，带出来溜几圈。
“玉印里肯定藏有赤松子的分魂！”
博士几乎是在怒吼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里应外合地把我骗得团团转！”
“那些悬壶宫探子根本就是他安排进来的！”
“严新.难怪严新会从我手里溜走！”
“还有那头青牛.那头来路不明根本搞不清楚的青牛！”
“如果我头脑清醒的话绝不可能把它摆出来！摆在家门口！”
“我对这些事从来无知无觉连张宝胜都晾一边几十年不管难怪他一直不对我开口！”
“严新.严新他早就和美国人勾搭在一起，想要灭口张宝胜的杀手就是这么来的！”
“全都是那玉印在暗中影响我！好多好多事情，我全都被误导了”
“我的记忆被遮掩我的思维也被干扰了！”
“喝啊，哈啊，啊哈哈哈啊”
博士急得气都喘不匀，趁他暂歇的间隙，虺也逐渐明白过来，
“难怪你们会被渗透成这鬼样子啊.”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那赤松子在自导自演咯。”
“玉印是他故意塞给你的。”
“悬壶宫也是他安排的，潘博文，刘辉，那些骑士，所有混乱都是他安排的？”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抢走玉印！”博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片刻后又艰难补充道，
“玉印.我最大的依仗，居，居然有问题！”
“那，那样的话.他们就有能力真正威胁到我。”
“只要针对玉印里应外合，我.我恐怕还真会被找到本体身死道消！”
“啊？”虺迷糊道，
“不是，玉印就是他当初给你的啊，他闲着没事干，推出去再抢回来玩儿啊。”
“这几十年你都把玉印用来干嘛？”陈泽倒是立刻反应过来。
“镇压留存物。”博士快快答道，只是似乎想到什么，又急忙捂住脑袋，
“所有被放在玉印身边的法器，无论凶物还是宝物，都会渐渐失去力量，被吸取超凡特质，直至同化成玉印的模样。”
“几十年来.都是这样。”
“你是说”虺的小脑瓜反应也不慢，
“他把玉印寄存在你这里，让你去跑腿收集宝贝，他就坐享其成薅了你几十年的羊毛，吃得饱饱的然后再抢回去？”
隐仙会，作为一方霸主，尤其是博士获得玉印以来如虎添翼，可想而知，几十年来.这期间曾在仓库流转的宝物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这得.这得有多少啊”虺不禁扭头看向陈泽身边，一直悬浮在侧的玄之玉印。
“这里面一丁点力量都没有。”陈泽肯定道。
这也是他所发觉的异常之一。
虺也反应过来：“而且玉印不还是落在咱陈老大手上嘛！他们白忙活啦？”
“都被转移走了！”博士冷不丁地又大叫起来，
“抢不到玉印，就把力量转移走！”
“所以玉印会突然和我失去联系！”
“我用拟态假身装成虺的模样！包着玉印想要靠近你的时候！”
“藏在玉印里的分魂不敢和你交手，偷偷逃走了！”
“我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
“许贵锋！！！”
“又跟那大叔有什么关系啊！”虺差点被吓了一跳。
“小许.”博士因为过于激动，面容几乎融化般流出浑浊的固液混合物，
“几十年前.小许之所以会加入隐仙会，就是因为被卷入一起超自然事件。”
“八十年代的群体性小飞机目睹事件。”
“小飞机”虺懵上加懵，
“啥小飞机？”
“小飞机目睹事件。”陈泽迅速跟虺解释了一遍缘由。
其实陈泽本来并不清楚这件事，只是从潘博文那里得知，他第一天进入基地时，也就是那场苦肉计埋伏袭击前，许贵锋就跟他讲过自己是因为这起事件才接触到隐仙会。
至于陈泽是什么时候跟潘博文有了联系.现在还不是详叙的时候。
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刨根问底下去。
“那其实是一次许旌阳血脉之力的集中式随机爆发，各地体内蕴有许旌阳异力的孩童受到诱导密集觉醒，根据体内的血液浓度不同，会有诸如自发性癔症以及.”
说到这里，博士猛地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话道，
“小许就是那次事件被收容进来观察，最终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我勒个乖乖，那大叔身体里也有那什么血脉之力！”
虺这时也猛拍自己大腿，大眼瞪得贼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先前种种疑点，
“我说那大叔的鬼样子这么眼熟！”
“跟那个那个那个潘博文，那些改造人看起来都一样样的！”
“长得也和梦里面赤松子打的那个人有点像！他们不会是亲戚吧！”
先前虺和许贵锋见面时，后者已经耗尽力量，枯瘦如柴，所以虺才只是多有怀疑，上去主动套话。
尤其是后来，许贵锋那惊人的饭量以及从食物中摄取能量，丰满肉体的异状也被虺看在眼里。
若是让虺一开始就见到向陈泽冲锋时，膨胀到四米多高，浑身血管虬结的怪物版本许贵锋，她必定能一眼认出对方的特征。
但她没见过，陈泽可见过。
难道你就没点防备？
虺嘀咕着看了过来。
面对虺百感交集，疑惑和质问交杂的眼神，陈泽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没那么简单吧。”
“许贵锋，许旌阳，他们的姓氏总不会是巧合？”
“正是如此。”博士长吐一口气，
“小许他，是我们隐仙会找到的唯一一例，许旌阳的直属后代。”
“在他体内.流淌着真正源自许天师的精血。”
“难怪.难怪难怪.他能变成那副模样，恐怕他的潜力还远不止于此.”
“都怪我，我的记忆被蒙蔽了，我全都.”
博士猛地住嘴，看向陈泽。
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陈泽颇具神棍风采地点了点头。
欠打，但没人敢打。
“以小许的身体强度.”博士难以置信地向陈泽征询起来，
“是不是可以容纳赤松子的分魂灌注？”
“不用猜了。”陈泽直接点头说破，
“许贵锋就是赤松子的真正后手。”
“那条血管，应该就是唤醒他血脉之力的关键。”
“寄体血嗣！”博士霎时间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那件追寻特殊血脉的留存物，我怎么会想不到！”
“那根血管和小许接触，就是为了唤醒他的血脉！”
“因为当时的你被蒙蔽了。”陈泽叹了口气，
“我估计这盘棋.赤松子已经下了几十年了。”
“那死鱼眼大叔也是被安排进隐仙会的？”虺听出了陈泽的话外之音，
“我嘞个天呐太可怕了，这个赤松子”
“你还在等什么！”博士什么也顾不上，堪称无礼甚至冒犯地抓起陈泽领口，
“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其他的都是幌子，只有夺舍小许才是赤松子的目的！”
“小许！他才是真正的目标！”
“那你为什么不把小许留下来！”
“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自己走掉！”
“快！快！”
“凭你的能耐！现在还来得及！”
“快回去阻止赤松子！”
“小许还有救！”
“已经来不及了。”陈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博士，
“在你失去玉印感应，在我拿到玉印之前，赤松子的分魂就已经找机会溜走藏起来了。”
“所以这玉印才会一点使用痕迹都没留下。”
“而现在，你觉得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做完该做的事情？”
啪。
博士跌倒在地，面如死灰。
此时的隐仙会总部基地内。
轰！！！
一阵极尽绚烂的爆炸过后，血色几乎染尽半边天空，连大地都吃不住力晃了几晃。
“娘希匹。”已经恢复至健硕身材的许贵锋缓缓收回右手，所有溢散在四周的血色能量尽数卷回，不遗半点残留。
虽然身体上没有半点异常变化，但许贵锋的身姿，语调，眼神，一切细微的动作都已经变了，变得好似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没错，正如陈泽所言，也如博士所恐惧的那样。
许贵锋，被赤松子的分魂给夺舍了。
连带着先前存在玉印之内的积攒力量，全部转移到了这具容器体内。
虽然严格来说夺舍尚未完成，但许贵锋的元神已被牢牢压制，陷入无意识沉眠之中，翻不起一丝波澜。
而在已然占据躯体的赤松子面前，正是那条形貌可怖，堪称猎奇的深海怪鱼。
也就是博士的本体。
“嘶！呜呜～呦吟吼吼！吼！嘶——”
在一层不断流转着异彩光华的半透明光罩守护之内，博士的本体显然情绪激动，从它发出的嘶鸣声就可见一斑。
一只玄纹内敛的储物袋正飘在空中，自袋口里迸发出浑厚道炁支撑住这层防护罩。
一人一鱼之间，除了这层乌龟壳一样的光罩及作为其力量来源的储物袋，还散落着许多泥雕似的碎块。
那都是刚刚被赤松子轻松斩杀的博士分身。
只是当他想要连博士本体一起斩草除根时，却遭到了这层乌龟壳的阻碍。
这正是出自陈泽的布置，专门留下储物袋来护佑博士本体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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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这个惊人结论的陈泽再回过头去看季连缘的零碎记忆，立刻就有了一条逻辑线可以串起来。
于是他确认，这把“黄”之古剑所蕴的法则不止体现在领域小世界的开拓上，还有着更丰富的用途。
而且赤松子似乎在用某种特殊的方法驱动这件法宝。
对此陈泽只能想到赤松子分发给每个弟子的炼炁术残片。
所谓炼炁术残片，其真正意义，也许就是“天地玄黄”中每件法宝所独有的驱使法门！
就好像一张昂贵显卡光性能强屁用没有，只有配合优化绝佳的驱动程序，才能让显卡真正在软件运行中派上用场！
而不只是黄之剑，那方玄之玉印同样被赤松子用某种方法驱动。
陈泽已然看出，“黄”的用途在于改进制造出可以批量生产的“改造人”。
而“玄”作为稳定的集合象征，在张宝胜的记忆中被用于灌注某种涉及神性的力量，而在季连缘的记忆当中则有另一种眼熟的虚影从中转移到改造人躯体。
赤松子的分魂！
赤松子以这玉印承载分魂，灌注进改造人的体内！
同样是分魂，但强度和威势却和之前围攻那“红色浩克”时有天壤之别。
莫非他是想达成某种真正意义上的夺舍？转生？分身？
从赤松子的多次尝试可以看出，这种灌注分魂的方式对肉体强度有着很高要求。
如此看来这些改造人倒像是赤松子想方设法让自己分魂能够灌注外物躯体并长久存在的副产品！
想到这里，陈泽脑中隐隐成型的结论更加清晰，几乎已经可以笃定，悬壶宫.还有赤松子的真正目的。
事不宜迟，陈泽即刻退出了梦境。
而仍处在恍惚中的季连缘则在无意识地呢喃着：“真君.”
“真君。”
“掌梦.掌梦真君”
现实世界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博士抱头惨叫，躯体一阵不稳，嘴巴扩张至半个脑袋那么大，嚎叫着，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我全明白了！”
“赤松子赤松子根本没死！”
“那缕残魂，那缕残魂就在我的身边！”
“就藏在玉印里面！”
“冷静一点！”陈泽厉声喝道。
无形的安神镇抚之力袭向博士，让他的形体稳定下来，不再波动。
而他的意识也跟着稳定平静了不少。
啪哗啦啦啦——
虺不知从哪搞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更是让博士彻底安定下来。
“我全想起来了。”
博士低头，侧目，一只手旁若无人般不断比画着，
“不是我这道分身有问题，是我的本体有问题！”
“这么多年来那玉印一直在影响我的分身，同时蒙蔽我的本体！”
博士抬起头死死盯住陈泽，
“你用这把剑把我和本体分开，所以我全想起来了！”
“那我也不算白费工夫。”陈泽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别有用心”。
他之所以非要带上博士，正是出于察觉到异常，却又无法确定的考虑，便想着先把博士分身切断，和本体断开“同步”联系，带出来溜几圈。
“玉印里肯定藏有赤松子的分魂！”
博士几乎是在怒吼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里应外合地把我骗得团团转！”
“那些悬壶宫探子根本就是他安排进来的！”
“严新.难怪严新会从我手里溜走！”
“还有那头青牛.那头来路不明根本搞不清楚的青牛！”
“如果我头脑清醒的话绝不可能把它摆出来！摆在家门口！”
“我对这些事从来无知无觉连张宝胜都晾一边几十年不管难怪他一直不对我开口！”
“严新.严新他早就和美国人勾搭在一起，想要灭口张宝胜的杀手就是这么来的！”
“全都是那玉印在暗中影响我！好多好多事情，我全都被误导了”
“我的记忆被遮掩我的思维也被干扰了！”
“喝啊，哈啊，啊哈哈哈啊”
博士急得气都喘不匀，趁他暂歇的间隙，虺也逐渐明白过来，
“难怪你们会被渗透成这鬼样子啊.”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那赤松子在自导自演咯。”
“玉印是他故意塞给你的。”
“悬壶宫也是他安排的，潘博文，刘辉，那些骑士，所有混乱都是他安排的？”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抢走玉印！”博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片刻后又艰难补充道，
“玉印.我最大的依仗，居，居然有问题！”
“那，那样的话.他们就有能力真正威胁到我。”
“只要针对玉印里应外合，我.我恐怕还真会被找到本体身死道消！”
“啊？”虺迷糊道，
“不是，玉印就是他当初给你的啊，他闲着没事干，推出去再抢回来玩儿啊。”
“这几十年你都把玉印用来干嘛？”陈泽倒是立刻反应过来。
“镇压留存物。”博士快快答道，只是似乎想到什么，又急忙捂住脑袋，
“所有被放在玉印身边的法器，无论凶物还是宝物，都会渐渐失去力量，被吸取超凡特质，直至同化成玉印的模样。”
“几十年来.都是这样。”
“你是说”虺的小脑瓜反应也不慢，
“他把玉印寄存在你这里，让你去跑腿收集宝贝，他就坐享其成薅了你几十年的羊毛，吃得饱饱的然后再抢回去？”
隐仙会，作为一方霸主，尤其是博士获得玉印以来如虎添翼，可想而知，几十年来.这期间曾在仓库流转的宝物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这得.这得有多少啊”虺不禁扭头看向陈泽身边，一直悬浮在侧的玄之玉印。
“这里面一丁点力量都没有。”陈泽肯定道。
这也是他所发觉的异常之一。
虺也反应过来：“而且玉印不还是落在咱陈老大手上嘛！他们白忙活啦？”
“都被转移走了！”博士冷不丁地又大叫起来，
“抢不到玉印，就把力量转移走！”
“所以玉印会突然和我失去联系！”
“我用拟态假身装成虺的模样！包着玉印想要靠近你的时候！”
“藏在玉印里的分魂不敢和你交手，偷偷逃走了！”
“我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
“许贵锋！！！”
“又跟那大叔有什么关系啊！”虺差点被吓了一跳。
“小许.”博士因为过于激动，面容几乎融化般流出浑浊的固液混合物，
“几十年前.小许之所以会加入隐仙会，就是因为被卷入一起超自然事件。”
“八十年代的群体性小飞机目睹事件。”
“小飞机”虺懵上加懵，
“啥小飞机？”
“小飞机目睹事件。”陈泽迅速跟虺解释了一遍缘由。
其实陈泽本来并不清楚这件事，只是从潘博文那里得知，他第一天进入基地时，也就是那场苦肉计埋伏袭击前，许贵锋就跟他讲过自己是因为这起事件才接触到隐仙会。
至于陈泽是什么时候跟潘博文有了联系.现在还不是详叙的时候。
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刨根问底下去。
“那其实是一次许旌阳血脉之力的集中式随机爆发，各地体内蕴有许旌阳异力的孩童受到诱导密集觉醒，根据体内的血液浓度不同，会有诸如自发性癔症以及.”
说到这里，博士猛地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话道，
“小许就是那次事件被收容进来观察，最终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我勒个乖乖，那大叔身体里也有那什么血脉之力！”
虺这时也猛拍自己大腿，大眼瞪得贼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先前种种疑点，
“我说那大叔的鬼样子这么眼熟！”
“跟那个那个那个潘博文，那些改造人看起来都一样样的！”
“长得也和梦里面赤松子打的那个人有点像！他们不会是亲戚吧！”
先前虺和许贵锋见面时，后者已经耗尽力量，枯瘦如柴，所以虺才只是多有怀疑，上去主动套话。
尤其是后来，许贵锋那惊人的饭量以及从食物中摄取能量，丰满肉体的异状也被虺看在眼里。
若是让虺一开始就见到向陈泽冲锋时，膨胀到四米多高，浑身血管虬结的怪物版本许贵锋，她必定能一眼认出对方的特征。
但她没见过，陈泽可见过。
难道你就没点防备？
虺嘀咕着看了过来。
面对虺百感交集，疑惑和质问交杂的眼神，陈泽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没那么简单吧。”
“许贵锋，许旌阳，他们的姓氏总不会是巧合？”
“正是如此。”博士长吐一口气，
“小许他，是我们隐仙会找到的唯一一例，许旌阳的直属后代。”
“在他体内.流淌着真正源自许天师的精血。”
“难怪.难怪难怪.他能变成那副模样，恐怕他的潜力还远不止于此.”
“都怪我，我的记忆被蒙蔽了，我全都.”
博士猛地住嘴，看向陈泽。
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陈泽颇具神棍风采地点了点头。
欠打，但没人敢打。
“以小许的身体强度.”博士难以置信地向陈泽征询起来，
“是不是可以容纳赤松子的分魂灌注？”
“不用猜了。”陈泽直接点头说破，
“许贵锋就是赤松子的真正后手。”
“那条血管，应该就是唤醒他血脉之力的关键。”
“寄体血嗣！”博士霎时间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那件追寻特殊血脉的留存物，我怎么会想不到！”
“那根血管和小许接触，就是为了唤醒他的血脉！”
“因为当时的你被蒙蔽了。”陈泽叹了口气，
“我估计这盘棋.赤松子已经下了几十年了。”
“那死鱼眼大叔也是被安排进隐仙会的？”虺听出了陈泽的话外之音，
“我嘞个天呐太可怕了，这个赤松子”
“你还在等什么！”博士什么也顾不上，堪称无礼甚至冒犯地抓起陈泽领口，
“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其他的都是幌子，只有夺舍小许才是赤松子的目的！”
“小许！他才是真正的目标！”
“那你为什么不把小许留下来！”
“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自己走掉！”
“快！快！”
“凭你的能耐！现在还来得及！”
“快回去阻止赤松子！”
“小许还有救！”
“已经来不及了。”陈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博士，
“在你失去玉印感应，在我拿到玉印之前，赤松子的分魂就已经找机会溜走藏起来了。”
“所以这玉印才会一点使用痕迹都没留下。”
“而现在，你觉得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做完该做的事情？”
啪。
博士跌倒在地，面如死灰。
此时的隐仙会总部基地内。
轰！！！
一阵极尽绚烂的爆炸过后，血色几乎染尽半边天空，连大地都吃不住力晃了几晃。
“娘希匹。”已经恢复至健硕身材的许贵锋缓缓收回右手，所有溢散在四周的血色能量尽数卷回，不遗半点残留。
虽然身体上没有半点异常变化，但许贵锋的身姿，语调，眼神，一切细微的动作都已经变了，变得好似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没错，正如陈泽所言，也如博士所恐惧的那样。
许贵锋，被赤松子的分魂给夺舍了。
连带着先前存在玉印之内的积攒力量，全部转移到了这具容器体内。
虽然严格来说夺舍尚未完成，但许贵锋的元神已被牢牢压制，陷入无意识沉眠之中，翻不起一丝波澜。
而在已然占据躯体的赤松子面前，正是那条形貌可怖，堪称猎奇的深海怪鱼。
也就是博士的本体。
“嘶！呜呜～呦吟吼吼！吼！嘶——”
在一层不断流转着异彩光华的半透明光罩守护之内，博士的本体显然情绪激动，从它发出的嘶鸣声就可见一斑。
一只玄纹内敛的储物袋正飘在空中，自袋口里迸发出浑厚道炁支撑住这层防护罩。
一人一鱼之间，除了这层乌龟壳一样的光罩及作为其力量来源的储物袋，还散落着许多泥雕似的碎块。
那都是刚刚被赤松子轻松斩杀的博士分身。
只是当他想要连博士本体一起斩草除根时，却遭到了这层乌龟壳的阻碍。
这正是出自陈泽的布置，专门留下储物袋来护佑博士本体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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