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刘大脑袋_加点修行:从清明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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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刘大脑袋

  毕竟两个地方再像,也有着不少区别,因此在螭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术法也有所不同。

  苗乡偏向于培育虫豸及尸体生机的蛊,南洋则更多是拿微生物做文章的巫。

  但无论如何,在某一天,依据这些苗人们半神话半历史的记载,有一头“状似水牛,踏裂山岗”的巨兽袭击了螭吻,将其拖走后不知所踪。

  失去了螭吻,不仅当地的祭司蛊婆们纷纷失业,就连以往依靠这巨兽的种种生产活动也难以开展。

  但凭着当地苗人坚忍不拔的品质和毅力,终究还是熬过最初最困苦的阶段,适应了没有螭吻的新生活。

  可总有些人对这头巨兽念念不忘。

  渐渐的,在新生活稳定下来以后,当年跟这巨兽螭吻来往甚密的祭司一族不断有人外出寻找,其中不少人竟是凭着以往留下的一鳞半爪,顺着各种联系,愣是一路追索到了南洋之地。

  可人在异乡为异客,远渡重洋后,别提螭吻早已被马来西亚当地统治阶层雪藏起来,光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都难。

  毕竟马来西亚可不是什么发达地区。

  再加上因为他们的目的便是追寻螭吻,难免会和巫啊蛊啊之流打交道,也就更为旁人所畏惧和排斥。

  于是时过境迁,不少人渐渐在当地黑了下来,血脉零零散散开枝散叶,只是下一代,再下一代却忘了自己祖辈为何会来到这异国他乡。

  也就成了杨苗苗及那些被抓来献祭的人。

  而有人出去,自然也有人留下,且留下才是绝大多数人。

  还是那四个字,时过境迁。

  到了现代社会,当年那些祭司一族的后人大多已经忘了自己的出身,只有极少部分人还记得只言片语。

  可哪怕是这身佩护身符的导游,也只知道这处洞穴格外阴冷,是个用来吓唬游客的好地方。

  殊不知只是洞穴深处,那些“小鱼干”在无意识的抽取周围生机所致,而他身上带着同出一源的护身符,自然能够免除这种影响。

  说起小鱼干,陈泽只能再次感慨起“生”之法则的玄奇妙处。

  这些小鱼干不知和螭吻有何关连,同样蕴含部分法则之力,无数年来在洞穴内不断聚集有机物,以此形成这肉块一般的包裹物。

  临了将包括导游在内的众人各送各家,陈泽也不耽搁,直接依着线索在苗乡逛了个遍,又找到许多类似的螭吻遗留物。

  直到最后,各种稀奇古怪之物堆成一座小山,看得小白狐直流口水,不断伸出舌头哈气。

  而陈泽却是往储物袋里一掏,取出了当初自潘博文身上截下来的那只左臂。

  两相印证,这悬壶宫的血肉机械技术便昭然若揭。

  这血肉机械技术一是源自许旌阳天师的血脉传承之力强化肉体,二是源自墨家的机关变形之术。

  这两者就像是天平两端,又像是两味主药,其中辅助调和的第三方力量正是源自妖族那与生俱来的强大生命力。

  悬壶宫和妖族也有牵扯。

  且很可能涉及龙子。

  依弥勒佛的说法,如今的悬壶宫早已不是当初那些强大的仙神,而是被那些修士留在现世的门人弟子甚至仆人们一代代继承下来。

  初代悬壶宫掠夺天地,现在的悬壶宫垄断超凡,所作所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在陈泽的带领下,悬壶宫各分支势力已被接连拔起,甚至就连那最神秘的宫主也已有迹可循。

  博士拍着胸脯保证,年内就要把那老家伙的真身揪出来。

  也许过不了多久,悬壶宫就会被从阴影里彻底拖出,现于天日之下。

  “嘤?”小白狐吸溜着哈喇子,不厌其烦地骚扰着陈泽。

  这一次陈泽倒没有拒绝,大手一挥,将小白狐放了出去大快朵颐。

  毕竟马上就要去见它的同族,怎么能不吃得再威风霸气一点呢?

  龙之九子,陈泽已得其三,顺着同胞血亲之间的联系,剩下的也无处可躲。

  北方一片苍茫。

  时近寒冬腊月,一场鹅毛大雪下来,天也白,山也白,大地万物都被覆上一层皑皑银装。

  让置身其中者都不禁生出一股误闯奇境之感。

  尺许深的雪地上,两行四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地图虚线一般点缀着。

  只是风一刮,柳絮般的雪花一飘,这点微不足道的痕迹立刻便被抹平,唯留足迹最前头,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仍在前行跋涉。

  呼呼呼呼呼呼——

  冷风像是刀子,打在人脸上好似要把筋骨血肉硬剔下来似的。

  “盖上!”两人中个头较高的是位老者,此时扯着嗓子和风声相抗,一手已经伸出,将身边小孙子的毡帽耷拉下来盖严。

  适时又是一阵大风刮过,边上裹得跟个熊瞎子似的少年摇摇晃晃,还是没有倒下。

  而后少年眼前一黑,抬头就见是自己的爷爷挡在了前头。

  “回去!”风声中夹杂着大爷洪亮的呼喝声,少年听不真切,可读得懂老人挡在身前的用意。

  两人的装束差不多,大棉靴大棉裤,皮毛大衣手套毡帽,恨不得把除了脸上那对招子之外的每一寸皮肤都包起来。

  在零下数十度的低温面前,任何一点钻入衣缝的气流都如淬毒钢针一般,毒辣辣扎得人骨头生疼。

  可年逾古稀的老人却没有多少感觉,正所谓熟能生巧,这条朝拜之路他走了大半辈子,多少还是锻炼出一些抗性来的。

  但少年不同,尽管他年纪正轻,身上的崭新大衣甚至还要更厚一些,却也在这大自然的凛冽寒威下战战兢兢。

  初生牛犊可能不怕虎,但一定怕冷。

  可面对自家爷爷的阻拦,少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对视,以表明自己绝不退缩的决心。

  正巧,大风渐歇,给了老者一个好好说话的空档。

  “快回去!都跟你说了甭跟过来就是不听!”

  “不回!我也要去见胡家太奶!”

  “太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胡闹!快回去!”

  “不回!”

  “连这点风雪都禁不住,你还想见咱胡家太奶?”

  说罢不等少年脸一红梗着脖子回呛,老者便使出自己年轻时唱二人转的功力一通好怼,

  “还装什么装,你爹都开车给你送到山脚了你都嫌累!”

  “现在知道逞英雄啦?”

  “早干嘛去了!”

  “要不是你个瘪犊子把胡家太奶的牌位给摔咯我一把老骨头还上来吹风好玩啊!”

  “真给你姥爷磕碜!”

  老者口中每蹦出一句话,少年便矮上一分。

  洋洋洒洒的唾沫星子一出口就结了冰跟粉末子一样扑打下来,一直到最后,少年早已还不了口,脑袋晕乎乎跟装满苞米瓤子没甚区别。

  可骂归骂,末了见到宝贝孙子憋红的脸跟豆包馅儿一个色,老者还是住了口,转而提溜着大孙子往回走。

  毕竟大孙子只是口嗨爱装,所以打他爹车上下来一共就没走两步,现在走回头路倒是轻松。

  于是没过多久,少年就跟个闷葫芦似的被塞回车里。

  “爸!”安顿好了叛逆期的儿子,驾驶座的中年男人转而探出了头,

  “你也一起回来吧!”

  “你说你这事整得这这这.”

  “这这这你个头!”老者怼起儿子来就毫不留情,没好气的按着棉帽把儿子推回车窗内。

  临了还不忘拍掉儿子帽檐上沾的雪,嘴上也没耽搁,

  “行了快回去吧。”

  “你老头还没活够嘞,用不着你瞎操心。”

  “爸!”中年男子倔驴似的又把脑袋探出来,一看就知道少年那犟脾气随得谁,

  “什么胡家太奶保家仙的。”

  “那都封建迷信.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真要看你得看网上上面那个,那那个.什么西亚马来的巨人族复活!”

  话音才落,中年男人的脑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哎哟!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老者这回是真的动了火,嘴里跟蒸汽机一样止不住的往外喷薄白雾,

  “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上过点学就了不起是吧!”

  “什么都懂!”

  “什么都不懂!”

  “我告诉你,当初要是没有胡家太奶接济,你爹,还有你爷爷几十年前就给饿死了!”

  “爸”中年男人揉着额头,总算是软声道,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

  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却只换来句,

  “滚蛋!”

  中年男人或许忘了,自己这一家子倔驴脾气的由头究竟从何而来。

  老者,或者说刘大脑袋,搁屯里可是出了名的固执老头儿,大名远扬。

  可就是这么个说话不客气,又死板守旧的糟老头,要是真和乡里乡亲在街上碰见,那一定是对方恭恭敬敬开口,向老头儿问声好。

  无他,本事在手。

  说起刘大脑袋的本事,那可真是从这屯唠到那沟也掰扯不完。

  简单说来,东北五大仙,胡黄柳白灰,寻常跳大神的若是能搭上其中一家便能在十里八乡吃得开。

  多了也不敢说,干这行的再怎么着也信点儿,牛皮吹破天总怕哪天遭了报应。

  而他刘大脑袋倒好,家里五大牌位齐活,号称跟五家仙里哪位都能说上两句。

  不但关系硬,刘大脑袋还和别的“同行”不一样。

  他刘大脑袋请神,一不依出马弟子那一套规矩;二也不跳大神,不唱词;三还不收茶水费,只要求别人把这牌位迎回家里,好生供奉,诚心祭拜。

  最重要的是,他刘大脑袋请神只办一件事,种田。

  不驱邪,不喊魂,不治病,若说祈福禳灾也只祈五谷丰登这么一件事。

  可就这么一件事,却是踩在了乡亲们的心坎里。

  民以食为天。

  以前年景不好时,只好请上刘大脑袋捣腾一番,完事过几日一翻田,底下土黑得透亮,疏松透气,种出来的玉米棒子又大又饱满,还不招病虫害。

  凭着这一手请神手艺,刘大脑袋哪怕脾气再臭再犟,其他人撞见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谁让人家有本事呢?

  哪怕近些年来,小伙子们都去了城市打工,留在家里种地的人越来越少,大家也不愁吃穿,刘大脑袋都好久没开张。

  要是真碰上人,还是毕恭毕敬喊一声“刘半仙”。

  话说回来,刘大脑袋没好气的把儿子按回车内后撂下句粗口,便转身裹了裹皮袄,接着投入漫天风雪之中。

  小山包海拔不高,裹了雪以后更显平坦,但和踽踽独行的刘大脑袋比起来依旧是广阔无边。

  大雪平等地覆满每一个角落,本就让人置身其中难以辨别方向,再加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风,哪怕职业登山运动员过来都不会等闲视之。

  但刘大脑袋明明只是埋着毡帽闷头赶路,却偏偏如指南针上的指针一样,踏出一条笔直行径,没有半分偏移。

  呼呼呼呼呼呼呼——

  风依旧很大。

  城里人说这是由于海拔导致的气压差所致,但刘大脑袋不认同,他固执地认为这是五大仙呼出的鼻息,是给每个登山之人的考验。

  因此当儿子开着车想要送他上来时立马就招了一通乱骂。

  连这点徒步攀登的诚心都没有,还指望大仙开恩显灵?

  糊涂!

  一边想着,刘大脑袋心中忽的迟疑起来。

  四千七百六十八?

  不对是四千七百二十八。

  第4728次呼吸,大概过去一个多小时。

  刘大脑袋自嘲摇摇头,感慨自己真是老了,居然连呼吸都记不清楚。

  可

  刘大脑袋举目四顾,面露迷惘之色。

  按以往的经验,数到四千五百次呼吸左右就差不多该到顶了。

  哪怕自己这回数得有所偏差,也不该连山顶都瞧不见吧?

  难道老汉我走歪了刘大脑袋嘀咕着,这个念头一起便不可收拾,开始疑心自己何时偏离了正途。

  呼呼呼呼呼呼呼——

  强风夹着雪块席卷而来,好似雨打芭蕉般砸在毡帽上,震得刘大脑袋脑袋嗡嗡响,连忙举手护着头。

  可左右走了两步,方向没搞明白,倒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呢?

  刘大脑袋呆立原地,身子却忽的颠簸了一下子。

  脚下在晃!

  刘大脑袋吓了一跳,终于发现足下的脚感不大对劲。

  呼呼呼呼呼呼呼——

  大风愈刮愈烈。

  这风也太大了吧!

  刘大脑袋被刮得踉跄好几步,脚底下踩着却愈发柔软,怎么好像跟踩着地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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