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_七零锦鲤小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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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秦远笑着说:“你妹妹想去看她,就让她去,这种事,你一个做哥哥的不要管,管多了只会变成仇人。”

  “我不管怎么行?”姜一顺说:“我昨天晚上跟玲玲聊天,才知道那个蠢货居然花家里的钱给丁晓燕送了很多东西!也不知道丁晓燕是怎么骗她的,她自己都没买自行车,但是丁晓燕的自行车居然是她送的!一辆自行车!结婚才会给人家买的好吗?远哥,你说她脑壳里面是不是装了浆糊?我们全家人没有这么笨的啊,就她!就她被丁晓燕骗的团团转,还帮人家说好话!”

  “你爸妈不知道这些事吗?”秦远问道。

  “不知道,我不敢说,我爸要是知道玲玲这么蠢,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秦远点点头,道:“你还是心疼妹妹的,所以你不忍心。可是这种事,你做哥哥的确实管不了,因为你不是她的父母。”

  姜一顺听懂了,他想了一会儿,说:“远哥的意思是,我得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去管玲玲?”

  “没错,你帮她瞒着不是为她好,也不是为你们家好。丁晓燕现在得罪了革/委/会的人,如果玲玲天天去找她,说不定她会利用这个关系,让玲玲去帮她对付革/委/会的人。丁晓燕这个人心思非常多,而且都比较阴毒。如果你劝不住玲玲,那就只能让父母出马了,千万不要等到玲玲做出什么大事的时候再后悔。”

  姜一顺倒抽一口凉气,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之后他说:“我爸白天不在,等晚上我会找他好好聊一下的。反正我出门前把玲玲的房门锁起来了,她今天跑不出去的。哎,远哥,你说童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扯上丁家这么坏的亲戚呢?”

  秦远说:“亲戚坏算什么?以后有机会你去看看我妈。”

  姜一顺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看向坐在厨房门口摘菜的许菱双,问道:“嫂子,我哥的妈妈真的那么可怕吗?”

  许菱双说:“那要看对谁来说了,反正对我来说,我觉得还行,可以治得住。”

  “嫂子厉害!”姜一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肚子里发出很响的咕咕声。

  许菱双立刻说:“厨房有早上剩的一个饼,你弄点热水一起吃。我马上就做午饭,你中午多吃一点。”

  “嘿嘿,谢谢嫂子,还是嫂子的手艺好,跟咱们这边的风味不太一样,但是特别好吃。”姜一顺搓搓手笑着说:“你们那边烧菜都是这个口味吗?”

  “不是,我是自己随便瞎做的,我不按规矩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秦远做饭是我们当地传统的口味。”许菱双道。

  姜一顺跑去厨房把早上剩下的一个薄饼吃掉,然后就拉着秦远比划了一下。

  “回家这么久,远哥的身手还是这么好啊。”姜一顺有些悻悻道:“我怎么练都不如远哥。”

  秦远说:“我回家了也每天自己训练,反倒是你,好像自从调回来之后,你就变懒了。”

  “嘿,那我以后也加练。”姜一顺笑了起来。

  许菱双很快就把午饭做好了,姜一顺主动跑去盛饭,别看他生的没有秦远高大结实,但他的饭量比秦远还大。

  三个人边吃边聊,姜一顺说:“眼看你们就要回家了,我还挺舍不得的。离得远,见一面也挺难的。再说远哥回去了就住在乡下,电话都难得打一个。”

  秦远说:“你回家这么久,倒是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更懂得珍惜了吧。”姜一顺故意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秦远笑着说:“我们明天要去郊区给老师扫墓,你要一起去吗?”

  童万河就葬在小城郊区的一个公墓里面,秦远打算回家前带着许菱双去看看老师。

  “好啊,我也去,什么时候出发?”

  “不用太早,八点出发就可以了。”秦远道。

  “行,那我明天吃了饭就过来。”

  吃完午饭,姜一顺跟秦远坐在院子里下象棋,许菱双是照例要去睡午觉的,所以他们在前院坐着,说话也不会影响卧室里的人。

  一盘棋还没下完,姜一顺家的老四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大哥!姐从窗户翻出去看那个什么丁晓燕了,我们都不知道。刚才她哭着跑回来,说被革/委/会的人欺负了,要爸爸给她讨公道。妈妈正在劝她,二哥让我过来喊你回去!”老四气喘吁吁的说道。

  姜一顺气的一脚踢翻了棋盘,然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家,便一脸歉意的看着秦远。

  秦远说:“没事,你快回去看看吧。你记住,该教训要教训,别纵容她惹出大祸。”

  “远哥放心,这次我会全都告诉我爸的,让我爸好好敲打那个蠢货!”姜一顺说完,就带着老四回去了。

  秦远不知道姜家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他跟许菱双还是安安稳稳的在童万河的宅子里享受安静的生活。

  吃了晚饭,俩人在周围散了步,回来打算洗澡睡觉。

  可是洗澡水还没烧好,姜家老四又跑来了。

  “小四,怎么了?”秦远拿了手帕给小孩儿擦汗。

  “远哥,我爸爸找你过去,说有事情要问你。”

  秦远看了看许菱双,许菱双说:“我跟你一起过去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好,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秦远撤掉灶里的火,拉着许菱双跟姜老四一起去了姜家。

  姜家灯火通明,院子、走廊跟正厅都亮着灯,等他们走进去,老四关上院子门,然后小心翼翼的带着秦远二人走到正厅里。

  室内气氛凝重,姜家所有人一个不差,连早睡的爷爷奶奶都在。

  大家按顺序坐在厅里,所有人都板着脸,姜玲玲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垂着头一直在哭泣。

  “爸爸,远哥来了。”老四跑进去,然后很乖巧的跑到二哥的身边坐下了。

  姜父站了起来,把手一挥,道:“小远,菱双,都坐下说话。这么晚了,把你们叫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家里出了一点事,想要跟你求证一下。”

  “姜叔叔,现在还早呢,有什么事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秦远笑着说完,带着许菱双一起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

  姜玲玲扭过头,用哭肿的眼睛看了一眼秦远,表情复杂。

  姜父说:“这事儿很简单,就是玲玲去看自己的朋友丁晓燕,在医院遇到革/委/会的人,说被欺负了,回来要我帮她讨公道。可是顺子却说丁晓燕是活该,说她是因为举/报小远私藏童万河的遗物才会得罪了那帮人。但玲玲说丁晓燕是无辜的,说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听到这里,姜一顺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许菱双明白姜一顺的心情,如果丁晓燕也算单纯善良的话,那梁杏子就是世界上最纯真美好的人了。

  大概是因为大哥的嗤笑声,姜玲玲不服气的说道:“燕子姐本来就特别好!是秦远辜负了她!还冤枉她去革/委/会告状!燕子姐那么喜欢秦远,怎么会做这种事呢?秦远真是不要脸!”

  “住口!”姜父喝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姜玲玲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个爸爸,她被吼了一嗓子,就立刻垂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姜父看向秦远,道:“小远,这事儿你怎么说呢?”

  秦远说:“姜叔叔,之前我带着老师的骨灰回来安葬,没过几天,丁家人找上我问我要老师的遗产,这事儿您应该还记得吧?”

  “我记得,后来是顺子带人去解决的。”姜父说:“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顺子这个孩子平时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姜一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爸,我也是不想让您担心。”

  秦远说:“姜叔叔,事情很简单,老师去世前,我给丁家人发了电报……”

  秦远把丁家人在童万河去世前后闹着要遗产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虽然童万河让他照顾丁晓燕,但说明了必须是他自愿,从不强求。

  秦远说完之后,就安静的看着姜父。

  “不可能!燕子姐才不是那种人呢!你胡扯!”姜玲玲又叫了起来。

  秦远冷冷道:“我不知道丁晓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可以用我全家人的性命起誓,我刚才说的,如果有半句假话,我们全家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姜玲玲不是最相信这种东西的吗?你可以去医院问问你的好朋友丁晓燕,她敢不敢拿她全家人的性命跟你起誓,说她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姜玲玲愣了一下,姜一顺说:“爸,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我原来的战友跟我通信的时候也提过几句,远哥就是因为打了丁晓燕的爸爸,才会被处分的。爸,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战友的信拿给你看。”

  姜一顺大概是早有准备,他拿出几封信走过去递给了姜父,然后指给他看那些提到此事的部分。

  姜玲玲大喘着粗气看着姜父,等姜父看完信,他说:“这几封信是顺子不同的战友写的,他们所有人都说的差不多,看来那边的人都知道丁家去争遗产,害的小远被处分的事情。姜玲玲,你也可以看一下这些信,看看真实是什么样的。”

  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姜父对姜玲玲一直很溺爱,一般来说,他喊了女儿的全名,说明他真的是气到极点了。

  但姜父是闯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不管内心怎么波澜,面上一直都是沉稳的样子。

  姜玲玲也看了几封信上提及的部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之后,还是不愿意相信。

  “爸爸,燕子姐性格很柔弱的,她家里人要去争财产,她肯定没法反抗的,我相信这件事跟她无关。燕子姐你也见过很多次了,她什么样子爸爸你也清楚的,她……”

  “啪”的一声脆响,姜玲玲身体一歪,被打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妈?你打我?你打我?”姜玲玲傻眼的看着自己娇小温柔的母亲。

  姜母小小的身躯站在那里,腰背却挺的笔直,她严厉的说道:“对,我打你,你没看到吗?”

  “妈……”姜玲玲的眼泪水滚滚落下。

  姜母说:“家里只有你一个女孩子,从小,你要星星我们不敢给你月亮,兄弟姐妹四个人,你的零用钱永远是最多的。但是,我没想到这样的溺爱,居然把你养的这么愚蠢!丁晓燕单纯无辜善良?那你就是愚笨无知心眼不好。你不信你大哥,不信你大哥战友写的信,但你相信一个所谓的朋友。这个朋友,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钱,你送给她裙子、食物和自行车,她送过你什么东西吗?我是你妈,我平时虽然不说,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喜欢小远,她也喜欢小远,但是我让你慢慢跟小远培养感情你不听,她让你跟小远表白,你就火速去说,结果把小远吓走了。你真觉得丁晓燕是为了你好吗?”

  “妈……我……”姜玲玲张口结舌,整个脑子里乱做一团,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姜母继续说:“别的先不说,只说童万河让小远照顾丁晓燕这件事,怎么,你觉得这是应该的?”

  “这是童老师的遗言……”

  “你在场吗?你听到童万河说遗言了吗?”

  “我……”

  “你不在场,你没听到童万河说遗言,所以你不能确定童万河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你的脖子上总顶了个脑袋吧,你想一想,如果这件事换做是你,我跟你爸爸去世了,一个男人跟他的家里人不顾你当时极度悲痛过来和你抢遗产,最后还害的你被文工团处分,你后来会嫁给这个男人吗?”

  “我恨他都来不及,我怎么可能……”姜玲玲说到这里,总算捂住了自己的嘴。

  “恩,你不会嫁给他,那么小远是眼睛瞎了才要去照顾那个丁晓燕?”姜母朗声道:“还有革/委/会的事,你大哥已经明确告诉你,他亲眼看到丁晓燕带着革/委/会的人去搜小远他们住的院子,被子都撕成碎片了。你连你大哥都不信,但那个女人说什么你都奉为真理。姜玲玲,你蠢成这样,心地也不好,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屋里一片安静,姜玲玲看着面前一直都很温柔和蔼的母亲,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都被撕碎了要重组。

  姜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这事儿已经很清楚了,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我宣布,姜玲玲以后不得跟丁晓燕再有来往。如果她执意来往,那就搬出去住,以后也不算我们家的人了。还有,老大,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姜玲玲花我的钱和我的门路给那个女人买的自行车必须要回来。”

  “好的爸爸,明天我跟你一起过去。”姜一顺笑着说。

  到了这个时候,秦远就站了起来,说:“姜叔叔,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我跟菱双就回去了。”

  “好,辛苦你们了。”姜父说:“等你们回家前,我再请你喝酒。”

  “好的,多谢叔叔。”

  姜一顺把秦远夫妇送到大门外,他低声说:“远哥,我要是早点把这些事告诉我爸就好了。我们今天在家里算过账了,玲玲这几年的零用钱,用了很多在丁晓燕的身上。我真是气得直跳脚,但是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可能全都要回来。”

  秦远说:“这事儿我能帮你出出气,丁晓燕那个工作当时是老师找路子帮她解决的。现在那边我也认识,既然能安排她去上班,也能安排她下班。而且丁晓燕没有下过乡,你们可以从这个地方下手,说她当年钻了空子,把她弄去乡下吃吃苦。”

  姜一顺一拍大腿,整个人都变精神了。

  “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啊!我要把那女人弄到乡下去种地吃苦!”姜一顺又说:“其实我妹妹也应该送去吃吃苦,她这个性子,怕是教不好了。”

  许菱双说:“教不好就算了,秦远的妹妹就教不好了,那是父母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管好自己,以后如果妹妹出事,能帮就帮一把,帮不了,那就认了。”

  姜一顺点点头,又叹口气说:“只能这样了,还是嫂子想的通透。”

  许菱双说:“我当然想的通透啊,因为这是你们的妹妹,又不是我的妹妹。”

  姜一顺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姜家人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姜父第二天就带着姜一顺去医院把姜玲玲送的自行车要回来了。

  之后这辆自行车给了姜家老四,他年纪小,骑这种弯杠自行车刚刚好。

  秦远跟童万河当年的那个朋友说了一声,那边的反应也很快,借着丁晓燕跟革/委/会闹事起冲突的理由,直接把人辞退了。

  “之后的事情,我就管不了。”火车站,秦远郑重的对姜一顺说:“顺子,你要好好的。”

  姜一顺跟秦远拥抱了一下,认真道:“远哥放心,我是家里老大,我会好好的,给他们都做个表率。但我爸对玲玲始终不能狠下心,以后她可能会给我们家惹出大麻烦。”

  姜母建议把姜玲玲送去艰苦地区的文工团吃吃苦,姜父一开始同意了,但姜玲玲跟姜父哭了三天,姜父就心软打消这个主意了。

  秦远说:“你就听菱双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结了婚就搬出去住,先管好自己。”

  “我牢牢记着嫂子的话呢!远哥,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姜一顺挥挥手,把秦远夫妻俩送上火车。

  回去的时候还是硬卧,他们跟一家三口同住一间,但这家人的孩子太小了,从早到晚没完没了的哭,哭的秦远彻底打消了早点要小孩的想法。

  “我们暂时还是两个人好好过吧。”下了火车,秦远小声说道。

  许菱双笑了:“你被娃娃的哭声吓到了?”

  “是啊,简直是魔音穿脑,那么点大的娃娃,怎么也不知道累呢?没完没了的哭,哪里来的体力?”

  “可能是因为他们不能说话,也没办法自如行动,所以除了哭,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吧。”

  “反正我一两年内都不想生小孩了,太吵了,等以后再说吧。”秦远道。

  许菱双并不反对,反正他们都还年轻。从小桥流水的小城回到双井村,家里颇热闹了好几天,亲朋好友络绎不绝的跑来看他们,要他们说一说出去玩的感受。

  许菱双干脆把在小城拍的照片贴在了堂屋的墙壁上,让他们自己看,然后有什么要问的,她再补充。

  “真羡慕你啊,可以出去玩这么久,看照片上的风景,那个地方一定很漂亮吧?”沈娴一脸羡慕的说道。

  “确实是一个很美很安静的地方,那边的女人也给人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就算年纪很大了,也都像三婆那样,很少有那种粗声粗气看上去很粗蠢的老太太。”许菱双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的没有说错呢。”

  “你们这次过去,火车票花了多少钱啊?”

  “我不知道,都是秦远弄的。”

  “那我回头问问秦队长,要是火车票不贵,等暑假我跟我爱人也去那边玩几天。不过我们在那边没有亲戚朋友,必须住招待所,又要花钱。”

  许菱双说:“要不然就干脆去有亲戚朋友的地方玩呢?如果是没有去过的地方,我觉得去哪里都差不多。”

  “也对,那我回家跟我爱人商量商量。”沈娴看了看时间,站起来说:“我回去啦,你午休的时间是不是结束了?”

  “还有一会儿就要去上课了。”许菱双把沈娴送出门。

  “你啊也不嫌累,又是考试又是学中医,以后真的不打算一直留在小学教书了吗?”

  “我也可以一边教书一边给人看病啊,反正小学又不忙。”

  “也是。”沈娴笑着摆摆手,道:“我回去啦,等开学再见。”

  许菱双出去玩了太久,所以一回来就被布置了很多作业,每天都要点着煤油灯挑灯夜读。

  每当这个时候,许菱双还是有点想念城里的电灯泡的。

  很快,公社小学开学了,放了一个寒假的孩子们很难收心,许菱双也花了一点功夫才把班里的纪律管理好。

  村里的油菜花漫山遍野的盛开,养蜂人那边也开始售卖油菜花蜜了。

  蜂蜜可以直接用粮食去换,村里不少口粮多的人家都去换了蜂蜜。

  秦远家里口粮不多,不过他有钱,就多花一点钱买了两罐子回来给许菱双补身体。

  在回来之前,秦远把童万河的存款全部取出,接近三千块钱,加上他自己的那些存款,在这个时候算是一笔巨款了。

  钱都放在许菱双的空间里,两个人一回村就各自忙了起来,所以连花钱的机会都找不到,买蜂蜜倒是最近唯一的一笔开销了。

  现在手头富裕了太多,秦远不打算让许菱双过苦日子,便跟她约好了时间,等这个礼拜天俩人都休息,就去县城置办一些东西。

  村里已经开始春耕了,天气转暖,吃了一个冬季的菜园子渐渐变空,但春雨一下,野菜们都发了出来。

  孩子们一放学就去田间地头挖野菜,回去随便焯个水,用油盐酱醋一拌,就是特别下饭的一餐。

  许菱双还记得往年这个时候,许家就一门心思吃野菜汤,只放一点点粮食进去,大家都能哄饱肚子。

  “许老师,我打算摘些野菜带回去,你跟我一起吗?”放学后,沈娴拎着一个布袋子邀请道。

  “好啊,我正想吃荠菜呢。”许菱双说:“要是挖得多,回去我就包荠菜饺子。”

  “平常日子吃饺子,你也挺有闲情逸致的。”沈娴笑着说:“我懒,野菜拌一拌就可以吃了。”

  她们在学校后面的山上挖到不少野菜,各自拎了一兜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秦远今天陪李洪去镇上有事了,说要晚点回来,许菱双放下东西就去和面包饺子。

  她切了一块咸肉煮熟了切成肉末,然后包了八十几个饺子,拿了一半送去给秦安康。

  秦安康那边已经做好晚饭准备吃饭了,他笑着说:“给我们二十几个就可以了,我们明天早上煮着吃。你的饺子放了咸肉跟鸡蛋,很经饿的。剩下的你拿回去,明天早上再吃。”

  “好。”许菱双又拿了一部分饺子回去了。

  走到家门口,见姚翠花跟许香萍等在那里,见到她就露出一脸笑容。

  “菱双回来啦?吃晚饭了吗?”姚翠花说:“我们已经吃过了。”

  “秦远还没从镇上回来,我在等他呢。”许菱双把二人带去堂屋,给她们每人冲了一杯麦乳精,又拿了饼干给她们吃。

  许香萍抓起饼干就吃,她一边吃一边说:“天天吃野菜糊糊,我快饿死了。”

  姚翠花叹口气,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妈是来要粮食的吗?”许菱双问道。

  “是啊,你过年前给的粮食已经吃完了……”姚翠花微微有点尴尬。

  许菱双点点头说:“我跟秦远的口粮也不多,他饭量大,家里也吃的差不多了。”

  姚翠花听到这里,顿时失望起来了。

  可是许菱双继续说:“等下个礼拜吧,秦远说有办法可以去换到粮食。等粮食换回来了,我再拿一百斤给家里。”

  姚翠花松了一口气,她一脸欣慰的说道:“幸好你嫁了个好男人,这几年……就要靠你了。”

  许菱双说:“只要妈对几个妹妹好一点就行了,粮食什么的,只要我跟秦远能弄到,就可以补贴家里。”

  “我对她们挺好的啊……”

  许香萍一边嚼饼干一边说:“妈,你可以不能说假话啊,你对我们好?我天天出去挣工分,回家还要我做饭!三妹做的饭口味是差一点,但怎么做不是吃啊?我不是人吗?我真的想要离家出走了!”

  许菱双说:“奶奶还是什么都不做吗?她年纪也不算大,别人家八十岁的老人还在山上捡柴火、挖野菜,做好饭菜等家里的劳动力回来吃饭。奶奶既然嫌弃三妹做饭不好吃,那就让她自己做吧。”

  “那她还不打死我们吗?”姚翠花一脸懦弱的说道。

  许菱双说:“她就一个人,你现在有香萍,还有三妞,你们三个人还打不过她一个吗?如果爸帮她,那你就来找我。你懦弱惯了,我不管你,但二妹三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妈,秦远认识很多小伙子,你要是一直这样不帮自己的女儿做主,那我就只能立刻给二妹找对象,让她直接嫁出去了。”

  “那怎么行?”姚翠花急了:“她嫁出去了,家里就两个劳动力……”

  “我说行就行,与其在家里被累死和打死,还不如嫁出去寻个活路。”许菱双说:“看看我就知道了,只要嫁的汉子好,日子比从前好出几十倍。”

  许香萍也说:“就是,只要大姐给我做主,我明天就能嫁人!”

  姚翠花想了好半天,最后才答应了要帮许香萍抗争的事情。

  她们离开后,秦远也回来了,许菱双说了娘家要粮食的事情,秦远说:“我弄到粮票了,礼拜天去搬粮食回来。”

  到了礼拜天的早上,两个人简单吃了一点早饭,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县城。

  今天除了搬粮食,他们还要买很多东西,比如长蜡烛。

  许菱双每天晚上都要学习,煤油灯的光亮没有长蜡烛的好,所以秦远打算给她买上几大包,防止她把眼睛熬坏了。

  天气变的很快,许菱双跟秦远都在供销社买了一些布料,等回去以后做成春装和夏装。

  单鞋也各自买了一双,还有一些家里零碎要用的东西,林林总总,把秦远身上的各种票券几乎都花光了。

  走出供销社,秦远低声说:“钱倒是多,可惜票券永远不够用啊。”

  “没关系,过几年就好了,不会永远这样的。”许菱双冲他笑了一下。

  秦远又带着她去换了两百斤粮食,他做事情比较有计划,等粮食换出来,公社的拖拉机驾驶员孔双喜就开着拖拉机从这里经过了,李洪也在上面坐着。

  “李书记,化肥都买到了吗?”秦远过去问道。

  “买到了,今年倒是批的快。”李洪看了看许菱双脚边的三个大麻袋,说:“粮食换好了?你们是跟我们一起回村子吗?看看后面能不能坐得下。”

  秦远说:“我跟菱双还有事儿,得下午再回去了。”秦远说:“粮食运到村里,要劳烦李书记帮我放在我小叔家里。”

  “行,搬上来吧。”李洪笑着说。

  秦远把粮食和上午买的一篓子东西全都放了上去,孔双喜就开着拖拉机离开了。

  许菱双说:“我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远说:“你不是想去新华书店买书吗?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再去书店。”

  正是饭点,国营饭店里面人满为患,热火朝天,饭菜的香气飘出来,确实很有食欲。

  人太多,秦远跟许菱双便跟其他人拼了桌子,对方也是一对年轻人,看上去像是处对象的小情侣,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羞涩。

  秦远去点菜付钱,同桌的那个姑娘小声问许菱双是哪里来的,怎么在县城没见过。

  她看上去也是二十出头的人,扎着两个短短的小辫子,圆脸大眼睛,看上去相当可爱,而且衣着不错,还戴着手表,看得出来家境很好。

  “我们是乡下人。”许菱双说:“今天来县城买东西。”

  “我就说嘛,你这么好看的人,要是在县城住,我肯定认得你的。”圆脸姑娘冲许菱双伸出一只手,道:“我们认识一下啊,我叫吕珊,是数学老师,在县中学教初中。”

  许菱双没想到遇到同行了,便跟她握了手,还简短的交流了几句。

  没一会儿,秦远回来了,他们的饭菜也上来了,两边就停止了交谈,各自低头吃饭。

  秦远买了红烧肉跟鸡蛋面,国营饭店的东西虽然贵,但东西货真价实,面汤居然是大骨头熬的,特别香浓,许菱双吃完面条,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同桌的小情侣大概是羞涩的关系,所以吃的很慢,许菱双他们都吃完了,他们的饭菜还有一半。

  两人正准备离开,吕珊忽然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倒了下去。

  她的对象吓了一跳,立刻惊呼:“珊珊你怎么了?”

  吕珊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知觉,许菱双立刻对秦远道:“去找车子或者去找医生!”

  秦远跟几个热心肠的年轻人都跑出去寻求帮助,许菱双蹲在吕珊的身边,伸手一探,发现她连呼吸都没有了。

  “吕珊有没有什么疾病?”许菱双着急的问道。

  她对象慌得团团转,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啊,我们才刚刚开始相处,我记得她说过小时候心脏不好……”

  老实说,以许菱双现在的程度并没有办法知道吕珊到底怎么了,但她在基地学过心肺复苏,所以她迅速解开吕珊的衣服扣子,摆好她的身体,打算给她做心肺复苏。

  吕珊对象吓死了,他拉住许菱双的胳膊吼道:“你做什么啊?”

  “她没有呼吸了你看不到吗?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她,你别妨碍我!”许菱双冲他一吼,然后就不管旁边的一切,开始一心一意的给吕珊做心肺复苏。

  做心肺复苏是一件体力活,许菱双要不是靠着异能加持一下,以她现在的这个体力根本没法完成。

  国营饭店的所有人都像看猴戏一样看着许菱双不断的按压、吹气,有人在旁边小声说:“这要不是两个大姑娘,我都怀疑他们在做不正当的事情了。”

  “你快别胡说了,人家都说了在救人,你想什么呢?”

  “地上那姑娘连呼吸都没有了,真的能救过来吗?”

  “谁知道啊。”

  吕珊对象蹲在旁边,用一种茫然失措的眼神看着许菱双貌似疯子的举动,他几次想要阻止,但许菱双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严肃了,所以他没敢。

  实际上,许菱双虽然接受过心肺复苏的课程,但给心脏骤停的人做这个也是头一回。

  但她这个时候却非常专注,心无旁骛的只做着这件事。

  重复的按压、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奇迹,吕珊的心跳慢慢的回来了……

  许菱双激动不已,她扭头喊道:“医生喊来了吗?”

  “来了!”秦远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一脸茫然的被秦远拉了进来。

  “医生,这个病人刚才心脏骤停,呼吸也停止了,我给她做了心肺复苏,她的心跳恢复,但还是很弱,医生你快来看一下。”许菱双立刻让开位置。

  中年医生愣了一下,一边蹲下去一边说:“心肺复苏?”

  “先别管这个了,您看看病人。”许菱双道。

  医生给吕珊检查了一下,然后对许菱双说:“你翻翻她的口袋或者背包,看看有没有随身携带的药物。”

  许菱双找了一下,还真从吕珊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小瓶药。

  医生看了一眼药瓶子,说:“果然,她心脏不好,不过也是捡回了一条命。”

  门外不知道是谁找了一辆车子过来,中年医生给吕珊进行初步治疗后,热心人就开车把吕珊和医生全都送去县医院了。

  吕珊对象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有人推了他一下,说:“小伙子,你快去医院看看你对象啊。”

  “就是,还有,刚才给你对象做那个什么什么的女同志,你也要谢谢人家啊。”

  吕珊对象看了看许菱双,她累得坐在旁边休息,秦远就站在她的身边,要了一杯热水在喂她喝。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吕珊对象。”吕珊对象走过去低声道:“那个……刚才谢谢你救了吕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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