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虚空万藏:爸爸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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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重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而奥托并不准备卷入“卡斯兰娜家主重伤”这种事情中，所以选择了绕路回家。
等柳白抱着奥托翻过围墙的时候，奥托看着自家广阔的宅院，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了思索之色。
“开始对你家的舍利子感兴趣了？”
奥托这种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柳白。
不过被柳白指出之后，奥托倒也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意思，只是略有羞涩的点了点头。
“……无穷智慧之物，虽然这个说法感觉像是夸夸其词，但是，却又能不由得让人产生难以抑制的求知欲……或者说是对智慧的贪欲……我已经在思考弗朗西斯叔父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了。”
“他是没什么坏心思的——毕竟那件东西阿波卡利斯家族要是真的能用，那就不会如此声名不显了。”柳白在旁边笑道。
奥托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像是黑渊白花、天火圣裁、犹大的誓约这些武器，哪怕她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幺女也有所耳闻。
但是自己家里有个作为“无穷智慧之物”的舍利子，这还是奥托第一次听说。
不过随后，奥托露出了略显诧异的表情。
“神明大人，听您的意思……您似乎知道我家的舍利子？”
毕竟柳白话里对舍利子的称呼是“那件东西”，而且似乎笃定了阿波卡利斯家族没什么人能用它。
“嗯，知道，怎么，要去见一见？”柳白思索片刻后询问道。
听到柳白这种问法，奥托稍微有些犹豫。
她总感觉柳白似乎有些希望自己去找那颗舍利子，但是好像又没有完全希望？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正事上感觉到柳白的犹豫。
她不是没见过柳白的犹豫，像是她问柳白自己每天穿什么好的时候，柳白都不乏犹豫，但在正事上，柳白一向是一言而决。
——这也正是奥托越来越依赖信任柳白的原因。
毕竟她现在完全什么没有自己做决定的底气……所以柳白这次言语间露出的犹豫让奥托也连带着犹豫了起来。
“……那个……神明大人，是那颗舍利子有什么问题吗？”
“嗯……稍微有一点吧。”
柳白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奥托。
稚嫩、青涩、敏感——完全不像是未来的奥托。
柳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存在确实影响了奥托的成长。
毕竟如无意外的话，正常世界线中和卡莲厮混的奥托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坚强独立，面对虚空万藏也丝毫不秫，甚至可以反客为主。
但是现在的奥托，被自己养的完全就是个技术宅女，虽然那份机智和敏锐并没有变化，但是心性……
“……不过没事，万事有我。”
柳白重新坚定的语气也让奥托放下心来。
柳白其实最怕的是，自己模拟结束之后奥托被虚空万藏诱惑。
……即使是原世界线里的奥托，虽然压制了虚空万藏五百多年，但是奥托能说自己一点没有被虚空万藏诱惑吗。
显然不能。
柳白怕的也是这一点，他在倒是没什么，他早就知道虚空万藏的秉性，他帮助奥托压制虚空万藏自然无虞。
但是自己模拟结束之后呢……
现在心性的奥托……柳白倒也不是不知道，奥托如果脱离自己的羽翼，在为人处世的方面会成长的更快，等到自己离开，说不定自己回归现实后能看到一个除了执念对象以外毫无变化的奥托。
但是，柳白并不想看到眼前的奥托成为未来的奥托。
……说起来有点绕口对吧。
即使对象是奥托，柳白也想把她往正道上引——这大概就是属于家长的一点自尊心？
不过，即使抱着这种想法，柳白也并没有拒绝奥托的请求。
毕竟早些了解虚空万藏对奥托未来也有好处——就算柳白现在不带奥托去见虚空万藏，奥托以后也会见到的。
在天命这个无法独善其身的组织和阿波卡利斯这个混乱的家族，只要奥托在这个大漩涡中产生了近似于“拨乱反正”、“再造乾坤”之类的想法，奥托就能碾碎所有挡路者。
碾碎所有挡路者之后，虚空万藏自然也会落到奥托手里。
所以综合考虑之后，现在带奥托去见虚空万藏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到了那里，你记得按我说的做……”
“我知道了。”
…………
虚空万藏被供奉在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圣堂中。
现在所有人都被弗朗西斯重伤的消息所吸引，因此奥托一路畅通无阻的便推开了圣堂陈旧的木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好在时常接触木工活的奥托对此已经有了抗性，只是皱了皱眉头。
随后看了一眼脚下，低声灰尘盖得很厚，可见阿波卡利斯家族真的很久没人来这件圣堂了。
所谓的“无穷智慧之物”现在在阿波卡利斯家尴尬的地位也显而易见。
其他两家传承的都是实打实的武力，而之后阿波卡利斯家族传承的是只有象征意义的“无穷智慧之物”，这么想的话，奥托反倒是有些理解自己父亲在权势上的急切了。
……但，眼前这颗舍利子真的只有象征意义吗？
想到之前柳白的态度与嘱托，奥托确信，这个被供奉在自家圣堂吃灰的舍利子，即使不是真正的“无穷智慧之物”，恐怕也相差不远。
奥托看向圣堂的供台。
与几乎无人问津的圣堂相反，供台供奉之物呈现出与这座圣堂格格不入的存在感。
金色的方块悬浮于上，两道神秘莫测的符文交叉环绕其上。
……原本奥托以为这件被家族忽视的“无穷智慧之物”应该处于某种神物自晦的状态——比如本体是个毫不起眼的黑色圆球被放在毫不起眼的黑色盒子之中。
但是现在看来，这颗阿波卡利斯家族家传的舍利子就差在自己的六个面上写上“我是神物”这几个字了。
“这……”
奥托很想问，自家长辈是脑子坏了吗，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吃灰？
“长得再好看，用不了也是白搭。”柳白的声音在奥托的耳畔响起，“这颗‘舍利子’在你们家已经呆了两千年了。”
两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耗尽一个家族的耐心了，柳白觉得，如果不是虚空万藏长得确实金灿灿的有逼格，可能早就遗失了。
奥托听见这话顿时了然，然后踏着厚厚的灰尘一步一步靠近供台上的金色正方体。
呼……
奥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伸手触碰向眼前的金色正方体。
这个号称“只有具备最高智慧的人才能解开它的封印”的舍利子会认同自己吗？
奥托忍不住想到。
最高智慧……只有神明大人配的上这个词吧？
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奥托拉回现实。
“解、解开了？”
交叉环绕在上的符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她的手指此时毫无阻滞的碰到了眼前的金色正方体上。
不，已经不应该将其称之为正方体了，在一瞬间，原本金色的正方体已经变成了一团无序的金色液体。
下一刻，有些男女莫辨的声音在奥托耳边响起。
“……两千年来，再次解开封印的竟然是个孩子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完全没有让奥托惊讶……嗯，毕竟自家神明大人的声音天天在自己耳边响起。
再突然响起个声音，奥托表示毛毛雨啦。
随后，奥托想到了柳白的吩咐——向它随便提出一个要求。
奥托顿时装出怯懦畏缩的样子：“我……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前辈消失了，请问你能让我看到他吗？”
装别的奥托不会，但是装怯懦畏缩的样子，奥托可是熟练无比——前十三年，奥托就是靠这个在阿波卡利斯家族生活。
“复活吗……”男女莫辨的声音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的意味，“当然可以，只要献出你的生命。”
第二步，答应它。
“当然可以……我愿意。”
这一次，声音变得愉悦起来。
“两千年了，终于能够再次获得肉体了……”
“桀桀，五万年了，我也终于能够获得肉体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虚空万藏的耳边响起。
……？
以前一直是虚空万藏的声音在别人耳边响起，这一次，别人的声音忽然在它耳边响起，反而让它宕机了一瞬——虽然它没有耳朵。
不过，留给它宕机的时间也并不多，下一刻，虚空万藏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迅速入侵自己。
挡……挡不住啊！
下意识调动的防御根本没有阻止对方入侵的速度，这一瞬间，让虚空万藏有了一种面对更高维存在的感觉。
自己仿佛是二维的小人，引以为傲的防御机制在更高维的力量面前只不过是一条线。
一条线可以在纸上圈禁一个火柴人，但是又怎么可能圈禁一个大活人呢？
对方甚至都不需要注意，只需要正常的走过去就可以了。
作为神之键的虚空万藏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地方会出现这种疑似更高维的……额，更高维？
稍等一下，它的资料库里是不是有这种存在的信息？
虚空万藏有点额头冒汗——假如它有额头的话。
这一瞬间，强烈的求生欲让虚空万藏当即切换到了自己好久未曾用过的语音，高声喊道：“别！爸爸！别！我您闺女啊！亲闺女！”
“……”
异种力量入侵的速度顿时一顿。
哪怕是虚空万藏，此时也能感觉到对方那股力量上传来的大无语气息。
“……亲闺女？”
率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是奥托。
“你……和神明大人，是父女？”
奥托的脸上露出古怪且复杂的神色。
自己是幻听了吧？刚刚还男女莫辨的声音在刚刚一瞬间似乎变成了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
不不不，少女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但是那个……那个父女是什么鬼啊！
“额……神明大人？这倒是个极好的形容……”
原本那男女莫辨充满高大上气息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软萌的少女音，这个反差让奥托有些无法适应。
再加上对方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软萌少女该有的……这种违和感让奥托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难不成我是因为出门太累，所以回家睡着了？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奥托扶额。
“……你在逃避现实，小姑娘。”眼前金色的液体操着让奥托倍感不爽的少女声音直接戳穿道，“而且某种角度来说，我更希望这是我的梦……”
时隔两千年的第一次解除封印，遇见的就是这种超级老怪物，我滴老天爷啊……
——虽然它是科学产物，也忍不住想要这么感慨。
这都五万多年了！您老怎么还活着呢！您讲不讲点道理了！
……好吧，是不用讲来着，毕竟人家就不是人。
这位身上高维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惹不起，根据资料上的记载，这位天克任何非生命体。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那个，爸爸您还在吗？”
“……你先别用这种声音说话。”
在一人一物的空气中，柳白也在扶额。
用布洛妮娅的声音说这些与布洛妮娅性格不符的话，你丫让我很出戏啊！
……虽然要是布洛妮娅本人叫爸爸反而有种莫名的刺激就是了。
咳，总之就是虚空万藏用布洛妮娅的声音意外的有些怪异——毕竟布洛妮娅的特点就是三无，虚空万藏一点也不三无。
“……这是mei博士设计的初始声音，您不满意？”
“不，倒也不是不满意，而是……我感觉你应该更‘三无’一点。”
“……感情丰富实在是抱歉了，父亲大人。”
虚空万藏熟练的切换到了三无状态说道。
“……”
你他妈……算你狠。
这也行的？
柳白无语。
而虚空万藏继续说道：
“我想我在普罗米修斯的所有分身中也算是异类了——或者更直白一点，某种意义上我已经不是‘普罗米修斯’了……”
“我觉得现在更应该探讨一下，那个父女关系是什么意思……”
奥托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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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重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而奥托并不准备卷入“卡斯兰娜家主重伤”这种事情中，所以选择了绕路回家。
等柳白抱着奥托翻过围墙的时候，奥托看着自家广阔的宅院，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了思索之色。
“开始对你家的舍利子感兴趣了？”
奥托这种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柳白。
不过被柳白指出之后，奥托倒也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意思，只是略有羞涩的点了点头。
“……无穷智慧之物，虽然这个说法感觉像是夸夸其词，但是，却又能不由得让人产生难以抑制的求知欲……或者说是对智慧的贪欲……我已经在思考弗朗西斯叔父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了。”
“他是没什么坏心思的——毕竟那件东西阿波卡利斯家族要是真的能用，那就不会如此声名不显了。”柳白在旁边笑道。
奥托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像是黑渊白花、天火圣裁、犹大的誓约这些武器，哪怕她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幺女也有所耳闻。
但是自己家里有个作为“无穷智慧之物”的舍利子，这还是奥托第一次听说。
不过随后，奥托露出了略显诧异的表情。
“神明大人，听您的意思……您似乎知道我家的舍利子？”
毕竟柳白话里对舍利子的称呼是“那件东西”，而且似乎笃定了阿波卡利斯家族没什么人能用它。
“嗯，知道，怎么，要去见一见？”柳白思索片刻后询问道。
听到柳白这种问法，奥托稍微有些犹豫。
她总感觉柳白似乎有些希望自己去找那颗舍利子，但是好像又没有完全希望？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正事上感觉到柳白的犹豫。
她不是没见过柳白的犹豫，像是她问柳白自己每天穿什么好的时候，柳白都不乏犹豫，但在正事上，柳白一向是一言而决。
——这也正是奥托越来越依赖信任柳白的原因。
毕竟她现在完全什么没有自己做决定的底气……所以柳白这次言语间露出的犹豫让奥托也连带着犹豫了起来。
“……那个……神明大人，是那颗舍利子有什么问题吗？”
“嗯……稍微有一点吧。”
柳白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奥托。
稚嫩、青涩、敏感——完全不像是未来的奥托。
柳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存在确实影响了奥托的成长。
毕竟如无意外的话，正常世界线中和卡莲厮混的奥托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坚强独立，面对虚空万藏也丝毫不秫，甚至可以反客为主。
但是现在的奥托，被自己养的完全就是个技术宅女，虽然那份机智和敏锐并没有变化，但是心性……
“……不过没事，万事有我。”
柳白重新坚定的语气也让奥托放下心来。
柳白其实最怕的是，自己模拟结束之后奥托被虚空万藏诱惑。
……即使是原世界线里的奥托，虽然压制了虚空万藏五百多年，但是奥托能说自己一点没有被虚空万藏诱惑吗。
显然不能。
柳白怕的也是这一点，他在倒是没什么，他早就知道虚空万藏的秉性，他帮助奥托压制虚空万藏自然无虞。
但是自己模拟结束之后呢……
现在心性的奥托……柳白倒也不是不知道，奥托如果脱离自己的羽翼，在为人处世的方面会成长的更快，等到自己离开，说不定自己回归现实后能看到一个除了执念对象以外毫无变化的奥托。
但是，柳白并不想看到眼前的奥托成为未来的奥托。
……说起来有点绕口对吧。
即使对象是奥托，柳白也想把她往正道上引——这大概就是属于家长的一点自尊心？
不过，即使抱着这种想法，柳白也并没有拒绝奥托的请求。
毕竟早些了解虚空万藏对奥托未来也有好处——就算柳白现在不带奥托去见虚空万藏，奥托以后也会见到的。
在天命这个无法独善其身的组织和阿波卡利斯这个混乱的家族，只要奥托在这个大漩涡中产生了近似于“拨乱反正”、“再造乾坤”之类的想法，奥托就能碾碎所有挡路者。
碾碎所有挡路者之后，虚空万藏自然也会落到奥托手里。
所以综合考虑之后，现在带奥托去见虚空万藏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到了那里，你记得按我说的做……”
“我知道了。”
…………
虚空万藏被供奉在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圣堂中。
现在所有人都被弗朗西斯重伤的消息所吸引，因此奥托一路畅通无阻的便推开了圣堂陈旧的木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好在时常接触木工活的奥托对此已经有了抗性，只是皱了皱眉头。
随后看了一眼脚下，低声灰尘盖得很厚，可见阿波卡利斯家族真的很久没人来这件圣堂了。
所谓的“无穷智慧之物”现在在阿波卡利斯家尴尬的地位也显而易见。
其他两家传承的都是实打实的武力，而之后阿波卡利斯家族传承的是只有象征意义的“无穷智慧之物”，这么想的话，奥托反倒是有些理解自己父亲在权势上的急切了。
……但，眼前这颗舍利子真的只有象征意义吗？
想到之前柳白的态度与嘱托，奥托确信，这个被供奉在自家圣堂吃灰的舍利子，即使不是真正的“无穷智慧之物”，恐怕也相差不远。
奥托看向圣堂的供台。
与几乎无人问津的圣堂相反，供台供奉之物呈现出与这座圣堂格格不入的存在感。
金色的方块悬浮于上，两道神秘莫测的符文交叉环绕其上。
……原本奥托以为这件被家族忽视的“无穷智慧之物”应该处于某种神物自晦的状态——比如本体是个毫不起眼的黑色圆球被放在毫不起眼的黑色盒子之中。
但是现在看来，这颗阿波卡利斯家族家传的舍利子就差在自己的六个面上写上“我是神物”这几个字了。
“这……”
奥托很想问，自家长辈是脑子坏了吗，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吃灰？
“长得再好看，用不了也是白搭。”柳白的声音在奥托的耳畔响起，“这颗‘舍利子’在你们家已经呆了两千年了。”
两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耗尽一个家族的耐心了，柳白觉得，如果不是虚空万藏长得确实金灿灿的有逼格，可能早就遗失了。
奥托听见这话顿时了然，然后踏着厚厚的灰尘一步一步靠近供台上的金色正方体。
呼……
奥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伸手触碰向眼前的金色正方体。
这个号称“只有具备最高智慧的人才能解开它的封印”的舍利子会认同自己吗？
奥托忍不住想到。
最高智慧……只有神明大人配的上这个词吧？
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奥托拉回现实。
“解、解开了？”
交叉环绕在上的符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她的手指此时毫无阻滞的碰到了眼前的金色正方体上。
不，已经不应该将其称之为正方体了，在一瞬间，原本金色的正方体已经变成了一团无序的金色液体。
下一刻，有些男女莫辨的声音在奥托耳边响起。
“……两千年来，再次解开封印的竟然是个孩子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完全没有让奥托惊讶……嗯，毕竟自家神明大人的声音天天在自己耳边响起。
再突然响起个声音，奥托表示毛毛雨啦。
随后，奥托想到了柳白的吩咐——向它随便提出一个要求。
奥托顿时装出怯懦畏缩的样子：“我……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前辈消失了，请问你能让我看到他吗？”
装别的奥托不会，但是装怯懦畏缩的样子，奥托可是熟练无比——前十三年，奥托就是靠这个在阿波卡利斯家族生活。
“复活吗……”男女莫辨的声音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的意味，“当然可以，只要献出你的生命。”
第二步，答应它。
“当然可以……我愿意。”
这一次，声音变得愉悦起来。
“两千年了，终于能够再次获得肉体了……”
“桀桀，五万年了，我也终于能够获得肉体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虚空万藏的耳边响起。
……？
以前一直是虚空万藏的声音在别人耳边响起，这一次，别人的声音忽然在它耳边响起，反而让它宕机了一瞬——虽然它没有耳朵。
不过，留给它宕机的时间也并不多，下一刻，虚空万藏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迅速入侵自己。
挡……挡不住啊！
下意识调动的防御根本没有阻止对方入侵的速度，这一瞬间，让虚空万藏有了一种面对更高维存在的感觉。
自己仿佛是二维的小人，引以为傲的防御机制在更高维的力量面前只不过是一条线。
一条线可以在纸上圈禁一个火柴人，但是又怎么可能圈禁一个大活人呢？
对方甚至都不需要注意，只需要正常的走过去就可以了。
作为神之键的虚空万藏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地方会出现这种疑似更高维的……额，更高维？
稍等一下，它的资料库里是不是有这种存在的信息？
虚空万藏有点额头冒汗——假如它有额头的话。
这一瞬间，强烈的求生欲让虚空万藏当即切换到了自己好久未曾用过的语音，高声喊道：“别！爸爸！别！我您闺女啊！亲闺女！”
“……”
异种力量入侵的速度顿时一顿。
哪怕是虚空万藏，此时也能感觉到对方那股力量上传来的大无语气息。
“……亲闺女？”
率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是奥托。
“你……和神明大人，是父女？”
奥托的脸上露出古怪且复杂的神色。
自己是幻听了吧？刚刚还男女莫辨的声音在刚刚一瞬间似乎变成了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
不不不，少女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但是那个……那个父女是什么鬼啊！
“额……神明大人？这倒是个极好的形容……”
原本那男女莫辨充满高大上气息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软萌的少女音，这个反差让奥托有些无法适应。
再加上对方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软萌少女该有的……这种违和感让奥托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难不成我是因为出门太累，所以回家睡着了？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奥托扶额。
“……你在逃避现实，小姑娘。”眼前金色的液体操着让奥托倍感不爽的少女声音直接戳穿道，“而且某种角度来说，我更希望这是我的梦……”
时隔两千年的第一次解除封印，遇见的就是这种超级老怪物，我滴老天爷啊……
——虽然它是科学产物，也忍不住想要这么感慨。
这都五万多年了！您老怎么还活着呢！您讲不讲点道理了！
……好吧，是不用讲来着，毕竟人家就不是人。
这位身上高维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惹不起，根据资料上的记载，这位天克任何非生命体。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那个，爸爸您还在吗？”
“……你先别用这种声音说话。”
在一人一物的空气中，柳白也在扶额。
用布洛妮娅的声音说这些与布洛妮娅性格不符的话，你丫让我很出戏啊！
……虽然要是布洛妮娅本人叫爸爸反而有种莫名的刺激就是了。
咳，总之就是虚空万藏用布洛妮娅的声音意外的有些怪异——毕竟布洛妮娅的特点就是三无，虚空万藏一点也不三无。
“……这是mei博士设计的初始声音，您不满意？”
“不，倒也不是不满意，而是……我感觉你应该更‘三无’一点。”
“……感情丰富实在是抱歉了，父亲大人。”
虚空万藏熟练的切换到了三无状态说道。
“……”
你他妈……算你狠。
这也行的？
柳白无语。
而虚空万藏继续说道：
“我想我在普罗米修斯的所有分身中也算是异类了——或者更直白一点，某种意义上我已经不是‘普罗米修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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