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混血魔法的痕迹
西大陆西部山区的秘密基地。
夏佐刚刚结束了预测未来，身上的七彩光斑正在飞速消散。
“和我预料的一样，席琳专门接待我，为我拟定新的协议，是受到了奥古斯特家族的指示。我的那句话，成功通过席琳身上的影像宝珠，传递给了伯瓦鲁·奥古斯特。”
夏佐自言自语说着话，话语里提及了自己的预测成功，但脸上却见不到轻浮的喜悦，而是被一种老谋深算般的思索神色占据。
成功预测某件事情，与成功预测一系列连贯的事件是两回事。
某件事情被往夏佐期望的放下发展了，不值得欣喜，因为事情的发展态势很可能会在下一刻掉转180度，以更猛烈的势头开倒车，让过往的努力白费。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对人心的判断。
依夏佐看，人心走向是三个要素互相作用的结果：
外在环境、人格、思维方式。
外在环境的变换会不断向一个人提出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人格决定了一个人想要怎样的问题答案，而思维方式则影响解题的方式。
夏佐用一句隐晦的话语，向伯瓦鲁传达自己的警告。身心之外的外在环境便给伯瓦鲁出了道题：
有一个实力不详，时空之力高于你的人，威胁你不要做某件事，你会怎么做？
胆小怕事的人格会选择安稳、自保，这是他们想要的答案，这类人理所当然地会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
而像伯瓦鲁这样的一家之主，依靠威信统领家族，手里又掌握着大量圣殿资源，有权调动圣殿军队的人，他又想要怎样的答案呢？
他的答案早已确定，而且唯一：
保证家族逃离星球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然后，便有了伯瓦鲁式解题思路：
派遣三支足以制衡威胁来源的圣殿军队，将目标团团围住。这些军队既是在保护威胁来源在乎的人和物，也是在严密监视威胁来源。
必要的时候，圣殿军队甚至可以用提高防卫等级的借口，直接控制住威胁来源在乎的人和物，以达到约束威胁来源的目的，这其中也夹杂了试探威胁来源实力深浅的目的。
以上解题思路，应该是每一位久居高位的强权者，在面对威胁时的统一应对方法了。
夏佐在回到西大陆之后，就在【时空相位模拟器】中密切监视未来时间线的动向。
不出所料，从今天开始往后数两到三天，三支全副武装的秘法师精锐队伍，便会以保卫星夜学府的口号驻扎在学府周围。
这些军队劫持安茹儿、碧翠丝等人的速度，远远快于击杀夏佐的速度，在关键时刻能起到一击制敌的奇效。
“还好我早有对策。”夏佐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见招拆招只是下策，中策为走一步看三步，上策则是造势，把所有的变数都算到，营造出无法阻挡的趋势。
伯瓦鲁送来的三支秘法师精锐，来得可真及时，正好汇入到西大陆与圣殿割裂的大势之中。
夏佐移步坐到书桌旁，感应自己的血肉分身们，检查管制品流水线和采矿场的情况，又看了看几支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的特战队伍，最后把注意力放在审讯间谍的山洞上。
截止到目前，他用特战队伍抓到了26名来自东大陆的间谍。
圣纹部安插的西大陆观察者5名，狩魔学派的眼线6名，无脸人因斯特·赫古曼的眼线3名，这些是与无脸人决战前抓到的。
剩下的12名间谍，都是圣殿军队的情报人员。
他们在最近这些日子刚抵达西大陆，前脚刚在预先策划好的落脚点安顿下来，后脚就被伪装成异魔的血魔法分身们掳走了。
预计在未来七天内，随着格朗萨贝奇在星夜王国里的活动愈发频繁，会有更多的圣殿军队情报人员前来西大陆。
夏佐要把这些情报人员全抓住，悉数栽赃到格朗萨贝奇头上。
除此以外，还有诸多戏码即将上演。
…
星夜学府。
夏佐的本尊和雷克索尔一起抵达这里。
两人一起去了趟碧翠丝的书房，拿到了在西大陆施放法术的施法许可令，然后飞向最近出现完全体欢愉专员的地方。
离开星夜学府两三分钟后，夏佐二人降落在泰勒斯·美索的商铺后院里。
此商铺与隔壁商铺后院之间的金属栅栏已经消失了，原先栅栏所在的地方变得乌黑发亮，散落着一大摊融化的铁水，在上午的太阳下折射清冷的光芒。
地砖开裂、花坛崩塌，年过半百的绿树枯萎凋零，泰莉莎的炼金室和住处更是被劈成了数段，折断的横梁上有明显的烧焦痕迹。
“昨晚的战斗很激烈。”雷克索尔踩过地上的铁水，步入泰莉莎的后院，鼻翼扇动，目光缓缓扫视全场。
“我闻到了浓郁的血蜡劣魔体臭，畸形犬的汗骚味，还有腐化魔仆残留下来的酸臭血腥味..果然和迪姆所写的报告一样，欢愉专员在现场召唤出了这些炮灰异魔。”
雷克索尔双眉紧皱，神色复杂，摩梭了几下光亮的脑门：
“欢愉专员为什么掌握了召唤这些低等异魔的能力？这不是混血法师的专长吗？”
混血法师所混合的血液和血纹，不仅仅来自于上位者，它们也能把各种低等异魔的血液混入自己体内。
就像夏佐召唤出血素仆从，利用突变素材打造血魔法傀儡一样，混血法师能够利用体内储存的血液素材，更快地凝聚出低等异魔，实现召唤大量召唤物参战的暴兵效果。
“大师，你在东边的正常上，有没有见过这种掌握了混血法师能力的异魔？”
“暂时没有。”雷克索尔走向泰莉莎的住处：
“我们一直很警惕，谨防消失的混血法师突然出现..
“现在看来，混血法师虽然被异魔教会了回收生命力，用作孵化异魔军队的养料了，但它们所掌握的混血魔法，却被异魔教会灌输给了教会内部的高等战力。”
光头在泰莉莎的住处倾倒门框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满是浪迹的后院：
“不得不说，这种把混血魔法和高等异魔结合到一起的做法，确实起到了奇效。如果这头完全体欢愉专员没有掌握混血魔法，那昨晚的战斗会结束得很快，更不会有人受伤了。”
说完话，光头释放出血魔法线条，将歪斜的门框扶正，带着夏佐从勉强算得上是正门的地方，走进了屋顶开裂出数个大口子的泰莉莎住处。
一番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后，光头又发现了几个混血魔法召唤物留下的痕迹。
“这次渗透到星夜王国的异魔很不简单。”
雷克索尔来到洒满阳光的残破后院，操控数道血魔法线条收集现场的液体、残渣等等沾染了混血魔法召唤物气味的东西，他手里的炼金口袋，已经装上了屋内的线索。
“会施放混血魔法的高等异魔，这种异魔可以视为一种新的敌人。如果在正面战场上，圣殿军队在进攻某个浮游炮台阵地时，浮游炮台突然召唤出大量的低等异魔阻挠进攻，那攻占阵地的计划必然受到推延，严重影响其它进攻路线。”
雷克索尔一边收集后院内的线索，一边慢慢分析：
“我们不知道从何时起，高等异魔被教会赋予了使用混血魔法的能力。如果这种现象早就出现了，那问题可能会很严重，因为圣殿里的很多防护法阵，只针对了单一的异魔种类，没有把混血魔法列入反制列表。”
这就像一扇铁门上加装了复杂的机械锁。
看守这道门的人，只想到有人会用榔头之类的东西强行破开铁门，于是加固、加厚了门锁装置的外壳，但他却没想到，破门之人会拿出电钻在门铰链出打孔，直接把门卸掉..
防护法阵的反制列表出现了漏洞，那防护法阵便会形同虚设。
在开战之际，这无疑是圣殿方必须立即处理的头等隐患。
雷克索尔散去血魔法线条，掂了掂手里的炼金口袋，看向山上的星夜城堡：
“那只完全体欢愉专员关在地下牢房里吗？”
“是的，大师。”夏佐一点头。
雷克索尔加重语气，“一定要看紧它，别让它溜了，也不要和它交流。我现在必须得和秘法师行会联系一下。等我回来了，我们再去审讯那只高等异魔，到时候可能会有秘法师跟着我。”
“好的，大师。城堡里的防护法阵已处于满负荷状态，那只欢愉专员不可能逃走。”
“那么好，我先离开一会儿。”雷克索尔朝夏佐摆摆手，给自己施放隐身术，然后飞向天边。
夏佐知道光头要去哪儿。
无非是找到秘法师行会安插在星夜王国的情报人员，通过对方的加密炼金通讯装置，把十万火急的重要情报传递到秘法师行会。
光头注定毫无收获，在失望和不安中归来。
原因无它——夏佐早已瘫痪了西大陆的地下情报系统，一切绝密级别以上的情报，都不可能通过加密炼金通讯装置传递到海对岸。
…
同一天的正午时分。
炎热的天气没有影响到星夜学府里的法师学徒。
他们身上穿着恒温恒净的法师长袍，在温度和光照适宜的星夜城堡里穿梭，尽情享受学府提供的丰盛午餐和闲暇的午休时光。
夏佐和安茹儿吃过午餐之后，先把她送回宿舍，然后掐好了时间，碰巧出现在刚刚落地抵达学府的光头面前。
看到对方布满阴云的神色，夏佐便知道自己又走对了一步，没有任何西大陆情报人员隐藏在星夜王国范围内。
“看样子，似乎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
夏佐的身边有两只银沙手掌缓慢搅动玻璃罐的银沙手掌跟着，就和刚做完炼金实验一样走在塔楼的过道上一样。
他走向刚降落在塔楼露台上的光头问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大师？”
雷克索尔张了张嘴，半秒之后咽下了即将到嘴边的话，“不了，夏佐，这事你帮不上忙。最近不要独自去学府外面转悠了，潜伏在暗处的异魔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雷克索尔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目光落在玻璃罐上：
“这是两份针对混血法师的剧毒药剂？
“对。”夏佐点了点头，“在你确认欢愉专员拥有混血魔法能力之后，我特意回来赶制剧毒药剂，打算待会填充到地下牢房的防护法阵里去。”
雷克索尔目露赞赏，深知一个不拖后腿的队友比什么都重要，“干得不错，夏佐。”
他在炼金口袋里掏了掏，抛过去一个铁壶，“把这个狩魔学派的特效油剂也加到防护法阵里。”
夏佐用银沙手掌接住铁壶，“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我也要去看一看欢愉专员，咱们一块走吧。”雷克索尔紧跟在夏佐身后，一起走向尽头的旋转楼梯间。
一路穿过数道隐秘的警戒关卡，夏佐二人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地下牢房。
马力全开的防护法阵耗能惊人，防护效果也十分到位。
充沛的光线遍布所有角落，不留下任何一丝可供影魔跳跃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的无色粉尘，更是针对一切拥有变形能力的异魔的大杀器，可以直接分解融化变形中的异魔。
坚硬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用附魔的石砖铺就，墙上的银质烛台里暗藏定向爆破的炼金炸弹。这些炸弹爆炸之后，可以让地下牢房与即将逃离的异魔一起陪葬，保准让前来营救欢愉专员的异魔有来无回。
全方位的防护之下，被束缚在监牢里的欢愉专员插翅难逃。
夏佐带上光头，按部就班地解锁一道道关卡，耗费近十分钟的时间，走完最后的50米，抵达了地下监牢的最深处。
“那个用附魔了【石炉】效果的瓶子里，就装着完全体欢愉专员。”
夏佐指向正前方的监牢围栏：
“需要打开确认一下吗？大师。”
“当然，把权限给我。我要好好拷问一下这头异魔。”
雷克索尔接过夏佐递来的吊坠，解锁了牢房金属栅栏上的法阵，来到瓶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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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刚刚结束了预测未来，身上的七彩光斑正在飞速消散。
“和我预料的一样，席琳专门接待我，为我拟定新的协议，是受到了奥古斯特家族的指示。我的那句话，成功通过席琳身上的影像宝珠，传递给了伯瓦鲁·奥古斯特。”
夏佐自言自语说着话，话语里提及了自己的预测成功，但脸上却见不到轻浮的喜悦，而是被一种老谋深算般的思索神色占据。
成功预测某件事情，与成功预测一系列连贯的事件是两回事。
某件事情被往夏佐期望的放下发展了，不值得欣喜，因为事情的发展态势很可能会在下一刻掉转180度，以更猛烈的势头开倒车，让过往的努力白费。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对人心的判断。
依夏佐看，人心走向是三个要素互相作用的结果：
外在环境、人格、思维方式。
外在环境的变换会不断向一个人提出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人格决定了一个人想要怎样的问题答案，而思维方式则影响解题的方式。
夏佐用一句隐晦的话语，向伯瓦鲁传达自己的警告。身心之外的外在环境便给伯瓦鲁出了道题：
有一个实力不详，时空之力高于你的人，威胁你不要做某件事，你会怎么做？
胆小怕事的人格会选择安稳、自保，这是他们想要的答案，这类人理所当然地会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
而像伯瓦鲁这样的一家之主，依靠威信统领家族，手里又掌握着大量圣殿资源，有权调动圣殿军队的人，他又想要怎样的答案呢？
他的答案早已确定，而且唯一：
保证家族逃离星球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然后，便有了伯瓦鲁式解题思路：
派遣三支足以制衡威胁来源的圣殿军队，将目标团团围住。这些军队既是在保护威胁来源在乎的人和物，也是在严密监视威胁来源。
必要的时候，圣殿军队甚至可以用提高防卫等级的借口，直接控制住威胁来源在乎的人和物，以达到约束威胁来源的目的，这其中也夹杂了试探威胁来源实力深浅的目的。
以上解题思路，应该是每一位久居高位的强权者，在面对威胁时的统一应对方法了。
夏佐在回到西大陆之后，就在【时空相位模拟器】中密切监视未来时间线的动向。
不出所料，从今天开始往后数两到三天，三支全副武装的秘法师精锐队伍，便会以保卫星夜学府的口号驻扎在学府周围。
这些军队劫持安茹儿、碧翠丝等人的速度，远远快于击杀夏佐的速度，在关键时刻能起到一击制敌的奇效。
“还好我早有对策。”夏佐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见招拆招只是下策，中策为走一步看三步，上策则是造势，把所有的变数都算到，营造出无法阻挡的趋势。
伯瓦鲁送来的三支秘法师精锐，来得可真及时，正好汇入到西大陆与圣殿割裂的大势之中。
夏佐移步坐到书桌旁，感应自己的血肉分身们，检查管制品流水线和采矿场的情况，又看了看几支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的特战队伍，最后把注意力放在审讯间谍的山洞上。
截止到目前，他用特战队伍抓到了26名来自东大陆的间谍。
圣纹部安插的西大陆观察者5名，狩魔学派的眼线6名，无脸人因斯特·赫古曼的眼线3名，这些是与无脸人决战前抓到的。
剩下的12名间谍，都是圣殿军队的情报人员。
他们在最近这些日子刚抵达西大陆，前脚刚在预先策划好的落脚点安顿下来，后脚就被伪装成异魔的血魔法分身们掳走了。
预计在未来七天内，随着格朗萨贝奇在星夜王国里的活动愈发频繁，会有更多的圣殿军队情报人员前来西大陆。
夏佐要把这些情报人员全抓住，悉数栽赃到格朗萨贝奇头上。
除此以外，还有诸多戏码即将上演。
…
星夜学府。
夏佐的本尊和雷克索尔一起抵达这里。
两人一起去了趟碧翠丝的书房，拿到了在西大陆施放法术的施法许可令，然后飞向最近出现完全体欢愉专员的地方。
离开星夜学府两三分钟后，夏佐二人降落在泰勒斯·美索的商铺后院里。
此商铺与隔壁商铺后院之间的金属栅栏已经消失了，原先栅栏所在的地方变得乌黑发亮，散落着一大摊融化的铁水，在上午的太阳下折射清冷的光芒。
地砖开裂、花坛崩塌，年过半百的绿树枯萎凋零，泰莉莎的炼金室和住处更是被劈成了数段，折断的横梁上有明显的烧焦痕迹。
“昨晚的战斗很激烈。”雷克索尔踩过地上的铁水，步入泰莉莎的后院，鼻翼扇动，目光缓缓扫视全场。
“我闻到了浓郁的血蜡劣魔体臭，畸形犬的汗骚味，还有腐化魔仆残留下来的酸臭血腥味..果然和迪姆所写的报告一样，欢愉专员在现场召唤出了这些炮灰异魔。”
雷克索尔双眉紧皱，神色复杂，摩梭了几下光亮的脑门：
“欢愉专员为什么掌握了召唤这些低等异魔的能力？这不是混血法师的专长吗？”
混血法师所混合的血液和血纹，不仅仅来自于上位者，它们也能把各种低等异魔的血液混入自己体内。
就像夏佐召唤出血素仆从，利用突变素材打造血魔法傀儡一样，混血法师能够利用体内储存的血液素材，更快地凝聚出低等异魔，实现召唤大量召唤物参战的暴兵效果。
“大师，你在东边的正常上，有没有见过这种掌握了混血法师能力的异魔？”
“暂时没有。”雷克索尔走向泰莉莎的住处：
“我们一直很警惕，谨防消失的混血法师突然出现..
“现在看来，混血法师虽然被异魔教会了回收生命力，用作孵化异魔军队的养料了，但它们所掌握的混血魔法，却被异魔教会灌输给了教会内部的高等战力。”
光头在泰莉莎的住处倾倒门框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满是浪迹的后院：
“不得不说，这种把混血魔法和高等异魔结合到一起的做法，确实起到了奇效。如果这头完全体欢愉专员没有掌握混血魔法，那昨晚的战斗会结束得很快，更不会有人受伤了。”
说完话，光头释放出血魔法线条，将歪斜的门框扶正，带着夏佐从勉强算得上是正门的地方，走进了屋顶开裂出数个大口子的泰莉莎住处。
一番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后，光头又发现了几个混血魔法召唤物留下的痕迹。
“这次渗透到星夜王国的异魔很不简单。”
雷克索尔来到洒满阳光的残破后院，操控数道血魔法线条收集现场的液体、残渣等等沾染了混血魔法召唤物气味的东西，他手里的炼金口袋，已经装上了屋内的线索。
“会施放混血魔法的高等异魔，这种异魔可以视为一种新的敌人。如果在正面战场上，圣殿军队在进攻某个浮游炮台阵地时，浮游炮台突然召唤出大量的低等异魔阻挠进攻，那攻占阵地的计划必然受到推延，严重影响其它进攻路线。”
雷克索尔一边收集后院内的线索，一边慢慢分析：
“我们不知道从何时起，高等异魔被教会赋予了使用混血魔法的能力。如果这种现象早就出现了，那问题可能会很严重，因为圣殿里的很多防护法阵，只针对了单一的异魔种类，没有把混血魔法列入反制列表。”
这就像一扇铁门上加装了复杂的机械锁。
看守这道门的人，只想到有人会用榔头之类的东西强行破开铁门，于是加固、加厚了门锁装置的外壳，但他却没想到，破门之人会拿出电钻在门铰链出打孔，直接把门卸掉..
防护法阵的反制列表出现了漏洞，那防护法阵便会形同虚设。
在开战之际，这无疑是圣殿方必须立即处理的头等隐患。
雷克索尔散去血魔法线条，掂了掂手里的炼金口袋，看向山上的星夜城堡：
“那只完全体欢愉专员关在地下牢房里吗？”
“是的，大师。”夏佐一点头。
雷克索尔加重语气，“一定要看紧它，别让它溜了，也不要和它交流。我现在必须得和秘法师行会联系一下。等我回来了，我们再去审讯那只高等异魔，到时候可能会有秘法师跟着我。”
“好的，大师。城堡里的防护法阵已处于满负荷状态，那只欢愉专员不可能逃走。”
“那么好，我先离开一会儿。”雷克索尔朝夏佐摆摆手，给自己施放隐身术，然后飞向天边。
夏佐知道光头要去哪儿。
无非是找到秘法师行会安插在星夜王国的情报人员，通过对方的加密炼金通讯装置，把十万火急的重要情报传递到秘法师行会。
光头注定毫无收获，在失望和不安中归来。
原因无它——夏佐早已瘫痪了西大陆的地下情报系统，一切绝密级别以上的情报，都不可能通过加密炼金通讯装置传递到海对岸。
…
同一天的正午时分。
炎热的天气没有影响到星夜学府里的法师学徒。
他们身上穿着恒温恒净的法师长袍，在温度和光照适宜的星夜城堡里穿梭，尽情享受学府提供的丰盛午餐和闲暇的午休时光。
夏佐和安茹儿吃过午餐之后，先把她送回宿舍，然后掐好了时间，碰巧出现在刚刚落地抵达学府的光头面前。
看到对方布满阴云的神色，夏佐便知道自己又走对了一步，没有任何西大陆情报人员隐藏在星夜王国范围内。
“看样子，似乎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
夏佐的身边有两只银沙手掌缓慢搅动玻璃罐的银沙手掌跟着，就和刚做完炼金实验一样走在塔楼的过道上一样。
他走向刚降落在塔楼露台上的光头问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大师？”
雷克索尔张了张嘴，半秒之后咽下了即将到嘴边的话，“不了，夏佐，这事你帮不上忙。最近不要独自去学府外面转悠了，潜伏在暗处的异魔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雷克索尔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目光落在玻璃罐上：
“这是两份针对混血法师的剧毒药剂？
“对。”夏佐点了点头，“在你确认欢愉专员拥有混血魔法能力之后，我特意回来赶制剧毒药剂，打算待会填充到地下牢房的防护法阵里去。”
雷克索尔目露赞赏，深知一个不拖后腿的队友比什么都重要，“干得不错，夏佐。”
他在炼金口袋里掏了掏，抛过去一个铁壶，“把这个狩魔学派的特效油剂也加到防护法阵里。”
夏佐用银沙手掌接住铁壶，“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我也要去看一看欢愉专员，咱们一块走吧。”雷克索尔紧跟在夏佐身后，一起走向尽头的旋转楼梯间。
一路穿过数道隐秘的警戒关卡，夏佐二人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地下牢房。
马力全开的防护法阵耗能惊人，防护效果也十分到位。
充沛的光线遍布所有角落，不留下任何一丝可供影魔跳跃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的无色粉尘，更是针对一切拥有变形能力的异魔的大杀器，可以直接分解融化变形中的异魔。
坚硬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用附魔的石砖铺就，墙上的银质烛台里暗藏定向爆破的炼金炸弹。这些炸弹爆炸之后，可以让地下牢房与即将逃离的异魔一起陪葬，保准让前来营救欢愉专员的异魔有来无回。
全方位的防护之下，被束缚在监牢里的欢愉专员插翅难逃。
夏佐带上光头，按部就班地解锁一道道关卡，耗费近十分钟的时间，走完最后的50米，抵达了地下监牢的最深处。
“那个用附魔了【石炉】效果的瓶子里，就装着完全体欢愉专员。”
夏佐指向正前方的监牢围栏：
“需要打开确认一下吗？大师。”
“当然，把权限给我。我要好好拷问一下这头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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