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把人给磕傻了_武道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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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把人给磕傻了

  七夕当夜,云天被洛施晴拉着出门。原本白天的时候,云天就说要离开,本以为洛施晴会很开心,毕竟来之前就百般不情愿。只是女人心海底针,云天也没想到这姑奶奶变脸那么快,说什么也要过了七夕再走。

  此时湖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不论是山庄内的弟子,还是外来的客人,几乎都聚集此地。

  洛施晴为了不惹出事端,特意穿了一身男子服装,眉宇带英气,唇红齿白,实在是俊美异常。

  子都在后面都看呆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在相貌上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男子”。

  葛青与云天两人相貌虽然不俗,一个阳刚大气,一个清秀耐看,可一旦站在子都与洛施晴身旁,大概就是绿叶衬鲜花。

  湖边有廊桥,女子成群结队,都是仰慕那位重剑阁的落魄少爷而来。

  如今发现落魄少爷果然俊美,这些豪放的女子竟大胆地示爱,从廊桥上投出纸鸢,上面写着一些羞人的言语。

  至于落魄少爷身旁那位同样俊美的“男子”,因为出现得太过突然,没有特意准备的纸鸢,即便如此也是引来了许多女子的媚眼。

  云天站在旁边也是浑身不自在,第一次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葛青是过来人,经验丰富得很,低声安慰道:“这里娇滴滴的小娘子有那么多,少爷只有一个,即便再多一个‘洛公子’也才两个。剩下的大多女子不还是要投向我们的怀抱,咱们先等等再说,急什么?”

  云天一脸鄙夷道:“想不到葛青兄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羡慕你还是可怜你。”

  葛青大概是物色好了对象,笑着拍拍云天的肩膀,说道:“你还是羡慕我吧,只能干眼瞪的才是真可怜。要知道这些姑娘被拒绝后,泫然欲泣时,只要把坚实的肩膀靠过去,这事基本就成了。你继续在这候着,我先走一步了。”

  云天气急道:“你才干瞪眼!主仆俩就没个正经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转头一看,就连跟来凑热闹的洛洛也被一群女子簇拥,争相着轻抚小家伙的脑袋,个个眼波流转,赞叹小家伙生得可爱。

  天理何存!

  云天悲愤欲绝地离开了廊桥,往湖边酒楼去,总不能连欣欣姑娘也要把自己拒之门外吧。

  半刻钟后,云天从酒楼里病恹恹地出来,楼上楼下都是等着见花魁的客人,他是挤破了头也进不去。

  湖边正热闹,许多外来的剑客都往那边靠,因为此时七夕夜的第一场比剑开始了。

  云天无处可取,干脆也凑凑热闹,这一看才发现,对阵的双方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了。

  左边踏剑御空飞行的正是御剑阁的俞晋,当年便是第一御剑,与弟弟俞空联手让云天吃了不少苦头,三年过去仍稳稳占据首席。

  右边腰悬饵袋,脚踩荷叶,一身凛冽剑气的正是气剑阁的何冲,当年也算压在陈桥头上,只是如今就未必了,不过陈桥也不在场,无法与其一较高下。

  云天与两人都交过手,三年过去,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会有怎样的变化,他自己也不是一步步修行增长实力,与旁人比较起来孰强孰弱很难定论,正好可以作为参考。

  俞晋能御剑飞行,这也是三年的修行结果,这湖面比剑,如果实力不能短时间内分出高低,那么就要看两人的身法如何,再就是看运气。每个人挑选的饵袋都有好有坏,但俞晋此时就已经占了上风。

  两人修为不相上下,仍处于七阶巅峰,剑道也相差无几,比的就是当下的状态。谁更有自信,出剑更凌厉果断,就能逼出对方的破绽,赢下比剑。

  云天靠在湖边的栏杆上,也不与旁人一样呐喊助威其中的一方,只是静静地在看着。

  御剑阁的弟子与自身佩剑建立心神联系,一生几乎只有一柄佩剑,如果佩剑折断,甚至破碎得无法修为,剑道上的境界等于崩塌,沦为普通修士。

  俞晋比起其他御剑阁的修士又不太一样,因为他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两人心神也建立起联系。于是乎两人各自的佩剑,也能成为彼此的佩剑,即便兄弟其中一人的佩剑碎裂,另一人的佩剑也能成为其剑道的寄托。

  何冲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站”在水面上,脚下成群的鲤鱼成为他落脚的地方。

  俞晋一直处于上空,没有轻易动手,如果僵持下去,对于他绝对是有好处的,只是情理上会遭人唾弃。

  何冲当然不认为这位第一御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取得胜利,只是他还没能看出对方的底气所在,才选择僵持。

  剑在脚下,应当如何出剑才是关键,总不能一直躲避,那样对心神的消耗太大。

  何冲于水面上连点几步,保持自己不会坠入水中,手中长剑劈出几道剑气作为试探。

  俞晋并没有继续停留,也没有御剑躲避,而是从剑上翻身下来,顺手握住长剑,将几道剑气劈开。

  单论攻力,御剑阁的弟子比起气剑阁弟子肯定不如,何冲的试探几剑,仍是让俞晋接得稍稍吃力。

  何冲将剑尖没入水中,挑起一片夹带剑气的水花,自身也借此作为掩护,快速掠近。

  俞晋劈开几道剑气后,手中剑再次飞到脚下,御剑升空。

  何冲一记气冲玄霄从水面拔起,带起的水花足有十数丈,轻易追上了御剑飞升的俞晋,剑气如虹光一般削过。

  俞晋似乎被逼到了绝地,手中无剑,脚下飞剑一旦挪开,下坠的方向正好迎着气冲玄霄的剑气,与找死无异。

  湖边的看客都暗道可惜,这场象征着两阁之争的比剑,不应该如此轻易落幕。

  就在此时,再有一道虹光出现,自湖边掠向高空的俞晋。

  众人细看,竟是一柄长剑,且与俞晋脚下那柄剑一般无二。

  人群中走出一人,相貌与俞晋有九分相似,正是其胞弟俞空。

  俞晋爽朗一笑,喝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何冲面色一变,凭空再劈出一剑,想要以剑气将那柄剑击落。

  俞晋意念一动,与俞空的剑瞬间建立起联系,一个旋绕便躲过了剑气,来到他的手上。

  一人御双剑,这才是御剑阁最大的底牌。

  俞晋御剑飞行,身后仍有一剑可御敌。

  何冲脚步不停,在湖上左右腾挪,所过之处皆是他的剑气。不多时,湖面上似乎已经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完完全全被剑气所笼罩。将剑气肆意挥霍,看似无用功,实则两人的形势早已换转。

  先前是何冲立于湖面,需在饵袋漏空之前将俞晋击败。但现在俞晋一人御双剑,对于心神的消耗极大,反倒成了迫切进攻的一方。

  何冲把剑气布满湖面,就是防止俞晋落入湖面,有些许歇息的机会。

  湖岸上,俞空送剑之后,便朝着云天走去,笑着打招呼,“云兄,一别三年,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迹。”

  云天与此人不熟,但观感不错,也笑道:“你的兄长不是正在比剑么,你还有心思跟我在这叙旧。如果没猜错,这场比剑的意义不小。快剑阁式微既成事实,气剑阁几乎一家独大,你们御剑阁稍次,但也紧随其后。这一战怕是要决定两阁的地位,你难道就不紧张?”

  俞空摇摇头,坦言道:“气剑阁有庄主的庇护,九阁之首不可动摇,虽然陈桥不在,但何冲也不容小觑。快剑阁只剩下邓舒朗一人独力难支,如今确实是御剑阁最有机会的时候了。不过即便能胜气剑阁,对于我们御剑阁来说也只是振奋士气,于阁中两位长老而言,可能是竞争下任庄主的有利条件,可对于弟子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云天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各域宗门大多内部竞争激烈,万剑山庄似乎尤为激烈,九个流派单独一个放在别的大域,都足以获得正统。云岚宗即便是在鼎盛时期,也不过程落山一位巅峰修士。万剑山庄随便一个剑阁都至少有一个封了名号的长老,实力达到九阶,且剑道入境,论战力都与程落山不相上下。尤其是排名靠前的那几位,如果不是被那位有可能存在的剑仙压住,传承帝位无望,万剑山庄可能要出不少天帝人物。

  两人交谈之余,俞晋与何冲已经交手数十回。

  位于上空的俞晋有绝对优势,因为何冲还要分出一些玄气去施展身法,况且在水面上本就借力困难,稍稍不注意便会一脚陷入水中,湿了衣衫后对身法的影响也很大。

  俞晋手捏剑指,身后一柄飞剑灵巧迅捷,如臂使指,每每落下总能占到一些便宜。

  何冲从湖面上拔起身形,即使无处借力,仍然跃起十丈高,长剑高举时,全身剑气迸发,一式气若游龙再添十丈,堪堪能够着半空的俞晋。

  气若游龙本就比气冲玄霄威力来得要大,只是距离稍稍欠缺,何冲是实在没有了办法才兵行险招。

  俞晋等的就是这一刻,从自身飞剑上跃下,将另一柄飞剑也召回,双剑并行在身前,彼此之间相互呼应,剑气交汇成一束,从上方压落。

  气若游龙所激发出来的恢宏剑气,顷刻间被两柄飞剑从中间劈开,一路沿着剑气就要追到何冲。

  为剑气所引,赫然是俞晋用出了两式御剑入中堂,何冲要想躲过,除非散尽一身剑气。

  正当众人感慨一切的反转来得如此突然时,境况再变。

  何冲收剑下坠时,身上玄气骤然拔升了一个高度,似乎有所突破,还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云天在岸边看去,也同样清晰地感知到了何冲的气息变化,呢喃道:“一直把修为压在七阶巅峰,也是个狠人。这不但对经脉损伤极大,而且于修行无益,他为何要这么做。”

  旁边的俞空苦涩道:“云兄是武道天才,自然不懂得我们这些平庸之辈的苦处。剑道入境已经极为难得,我们大多数人都为此至少付出十余年的光阴。专注于剑道可以延缓修为的提升,但入境之后,剑道境界停滞不前的大有人在,修为就要渐渐压不住。一旦破入八阶,大概就是此生无缘剑道入神境界。毕竟修为与剑道不可兼得,就像山庄的许多长老,此生也都止步于入境而已。”

  世上能入宗师境的剑客或武师,修为最多也只有八阶,再往上就绝无可能破入宗师境。

  成就帝位可以打破桎梏,武道有那么一丝可能再上一个境界。这也意味着在此之前,必须先入宗师境,然后以悠长的岁月去领悟武道,最终才有可能踏入大宗师境界。

  如果成就帝位之前,武道堪堪入境,即便悟出了何等深刻的道,最终也只是宗师境。

  就像李家那位老祖,以九阶巅峰的入境武师成就帝位,如今多少年过去,始终只是宗师境罢了。

  青武天帝之所以值得敬畏,便是当年只以八阶修为参与帝位之争,以宗师境界加持战力,成功夺得帝位传承。这也意味着他仍有一丝希望到达大宗师境界,进而直达道衍,与那位古来第一人的古一神帝并驾齐驱。

  何冲破入八阶,也就意味着他唯有效仿那位武传奇,压在八阶直到破入宗师境,才有希望窥探剑道入神境界。

  可纵观千年历史,不也只出了一位武传奇么。就连被誉为可能是下一个武传奇的刘别纯,最终也在传武界身死道消。

  何冲也自觉无法比拟武传奇,七阶入不得宗师境,八阶就更无可能,所以在突破之后,他反倒没有任何惊喜之色,只是满脸阴沉,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出,竟是直接动用了气剑阁的杀招。

  气止钉!

  一道尖锐的剑气顷刻间掠入高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两柄飞剑交汇的剑气从中间钉个通透,余势不减分毫,直取从高空坠落,躲无可躲的俞晋。

  岸上的人惊呼出声。

  俞空更是变了脸色,眼中带有一丝绝望的意味。

  今天本是七夕佳节,长老们也不会有那个闲心来这人山人海的地方凑热闹,就连剑华也在两日前离开了山庄。

  湖上比剑完全是弟子们自发挑起,意在博取心爱女子的欢心,哪曾想两人忽然动起了真格,现在更是要分生死境地。

  云天暗暗叹息一声,自己就想简简单单过个节,奈何实力不容许他低调,在环视一周发现确实无人能出手相救之后,他唯有毅然决然挺身而出,只希望那位姑奶奶不要秋后算账,责怪他出了风头,惹来注目。

  清越的凰鸣骤然传入众人耳中。

  一瞬间万籁俱静。

  湖边聚集成群的看客,廊桥中莺莺燕燕的女子,酒楼中正畅饮的客人,此时都把目光放在湖面上。

  酒楼阁中,那位欣欣姑娘也推开窗门,翘首以盼这位传武界三甲的实力到底如何。

  湖面上一只氤氲凤凰横空出世,一身白衣的青年单手负后,扶摇直上。

  其后便有一抹杀意毕露的白色焰火,化作一道白虹,与气止钉的尖锐剑气撞上,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绞碎。

  云天骑乘着烟凰飞掠至俞晋身边,将其拉到身后,随即倒头俯冲,于半路接住那两柄飞剑,劲道迸发,宛如开弓射箭。

  两柄飞剑接着烟凰的俯冲之势,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站在烟凰上的俞晋也眼皮狂跳,就是自己亲自驾驭,剑速也不可能快到这般境地

  何冲总算看清了来人,不但没有停手,反倒变本加厉,新仇旧恨一并算清。八阶修为再加上剑气盛境界,已经不输任何寻常九阶修士,此时一剑劈出,用出了气剑阁不常用出的招数。

  气冲斗牛。

  霎时间,何冲浑身剑气冲天,以自身为起始,一丈之内皆有剑气升腾,形成一道剑气光柱。

  剑锋所指,剑气汹涌而至,仿佛连通了湖面与天空。

  两柄飞剑并没有因此被阻拦分毫,瞬间洞穿了剑气光柱,其中一柄剑更是钉透了何冲的肩头,但他仍然没有挪动分毫,手中长剑高举,腰间的饵袋已经被他扯开大洞,引来无数鲤鱼夺食,也堪堪稳住了身形没有坠入湖中。

  剑气光柱即将撞上烟凰,云天选择从烟凰上落下,将俞晋带回岸边。

  乌光在云天的双拳各自亮起,伴随着叮叮声响,两根星辰锁浮现,紧接着锁链四周烟雾缭绕,承起重量。

  从天而降的云天宛如一尊战神降世,沐浴在云雾当中,双手猛然一握,将四周玄气拉扯过来,凝聚成玄罡握在手心。

  体内玄气流经四肢百骸过后,再回到双臂时,势如开闸洪水,从掌心喷薄而出,以破风之势出拳。

  咚!

  拳头重重压在剑气光柱上,如同打穿了鼓气的皮囊。一时间,不论是剑气也好,玄气也罢,被两股对冲的劲道挤得四散乱窜。

  然而这只是云天一拳的起势,手中玄罡也紧跟着炸开,玄气成风暴,再添一股后劲,彻底遏制住了剑气的升腾之势。

  站在下方的何冲感到无止境的压力袭来,疼得呲牙裂嘴,双目满是不甘,发出阵阵嘶吼。

  云天毫不留情,一拳势头已尽,另一拳交替接上。如果是两年前的云天,或许两拳过后,攻势就戛然而止。只是如今他修习龙擒,腾出一手之后又凭空一扯,将附近逸散的玄气与剑气又擒到手中,体内玄气又适时涌入拳头,行云流水。

  于是在半空中,云天就像“踩”着剑气光柱,双拳如擂鼓,不断交替轰出,甚至没有任何休整的空当。

  岸上的看客都惊呆了,他们也算这里的老人,见过不少山庄弟子的比剑,能做到这般连绵不绝地出招,唯有快剑阁的邓舒朗。

  可问题就在于邓舒朗只是单纯地递剑,而此时此刻半空的那位是在连绵不绝地打出玄技啊!

  俞晋刚刚落地,转身看见这一幕,也不禁喃喃道:“他就是个怪物,太恐怖了。”

  俞空也没有空闲去关心自己的哥哥伤势如何,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的战斗,“他就不知道累么?而且每一拳的衔接也太快了些,简直毫无破绽,这样的家伙,要怎么战胜?”

  云天从高空一直坠落,仿佛身前无物,拳到之处一切化为齑粉。

  何冲连仰头都困难,两只衣袖爆碎,牙关咬到出血仍在死死坚持。脚下的鲤鱼早已散开,他是用自身玄气托在脚下,如此一来又是雪上加霜。“我不能输,即便是输,也不能输给同一个人两次!”

  何冲嘶吼着,双目充满血丝,满腔不甘化作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的所有剑气榨干,把剑气光柱再往上推出一些。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然,云天最后一拳轰出,将剑气光柱打得粉碎,身后一朵白色焰火掠过的一刹那,何冲的长剑折断。

  云天伸出手掌,五指大张,轻飘飘地覆在了那张充满不甘的脸庞上,玄气微微迸发,将其摁入水中,淡然道:“你是不是得给我清醒一点?”

  就像把柔弱无力的稚童按入水中一样轻松,连挣扎都没有。

  何冲已经忘了挣扎,他沉入水中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一并模糊的应该还有他的意识。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现在就昏过去,那样就不用承受此刻的屈辱。

  云天见他没了反应,生怕把人淹死,小心翼翼地把人拉出水面后,不禁愣道:“我摁下去的不是水面?怎么跟磕地上一样,把人给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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