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你不配。
照临被关进房间之后,第一反应是观察房间的陈设和之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一样的。
连柜子上的摆钟也是——乌木制成的摆钟曲线流畅，钟身雕刻一个托举星星的女神侧相，金『色』的太阳纹摆锤不知疲倦地来回摆动,玻璃钟面模糊地倒影他的影子。
这里的时间流速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但更捉『摸』不透的......似乎还司青玄。
照临沉默一会儿,走到窗边，企图打开那扇连接外墙的窗户，却发现这扇窗被人从外内、用木板封死。窗棂上的划痕是新鲜的,明这窗户刚被封上不久。
照临：“......”
他就知道，某人记仇。上次他爬床偷袭被踢出来,这次对方就绝对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该庆幸,司青玄封窗的时候至少还给他留一条缝——看来不是把他闷死在房间里的意思。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司青玄他微微笑，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老实呆、来烦我”的样子。
照临伸出手,细细抚『摸』过那扇窗户的每个纹路，然后摊开手掌看看。
他的天赋决定他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舞刀弄枪。但在接受新人训练时，他依旧接触一些枪械的基础课程，直到现在也没落下训练，甚至将其发展成自己的一种爱好。
昔日修长的、只在指尖留下薄薄琴茧的手,手面上又出些许粗糙的枪茧，甚至还留下几道淡淡的疤痕。
照临看自己手上的茧痕,心想,司青玄不会喜欢他的手变成这样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不会再去握住司青玄的手。
一扇对觉醒者而言不怎么牢固的窗户，就这么封住照临的心；他不费吹灰之就能把这扇窗烧成灰烬,他与司青玄的关系又如何呢？
回不到从。
如他还把司青玄当做曾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司青玄,把自己当做曾那个未来可期的照临——那就大错特错。
照临觉得，自己还没卑鄙到能装失忆的地步。
他只想问问司青玄，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幻境里；他想把司青玄安全地送出这个幻境。
所以,他更希望与司青玄寻求合作。换句，他希望司青玄能够接受觉醒者四人组的合作请求。
更多的，他暂时不敢想。
司青玄在幻境中表现的比四个来自官方组织的觉醒者更加如鱼得水——怎么看都不是个没反抗之的“普通人”。
这意味，司青玄大概率也是个觉醒者。
可是......他怎么会成为觉醒者呢？
几年，那场象征灾星异动的流星雨降临地球。诡异从此就像是被注入活一般，在人类世界中肆虐。与此同时，也不少人在历那一场流星雨后，沾染灵气、成为觉醒者。
那一批被灵气眷顾的人，可以恰逢其时，拥各种“天赋”。
在那一晚之后，人类群体中也陆续新的觉醒者出现。可是这种天然的觉醒者少之又少——大约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且没固定的条件。
大量的觉醒实例人们证明，“觉醒者”并没绝对的标准。无论男女老少，谁都可以成为觉醒者——这是个纯粹的概率问题。
觉醒者常在抗击灾异的第一线工作。他们是人类文明的堤坝，抵抗灾异的一次次侵袭。他们是默认自己随时可能会在任务中牺牲的。为大部分觉醒者，或迟或早，也会在疯狂的“异变”中失去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部分。与其如此，倒不如用剩下的时间来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只极少数的天，能在这场群魔『乱』舞的异变中抓住攀升的阶梯，进阶为“神明”一般的存在。绝大多数的觉醒者，都只能作为将人类社会延续下去的薪柴燃烧自我，最终化为一撮不为人知的、飘落的灰烬。
这样的人是否意，每个人都不同的答案。但灾异防治局在编的执行员基本都与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保持距离，如照临当年那样“人间蒸发”的也不在少数。
与普通人和平安宁的世界相比，觉醒者的世界实在太过危险，如没人引导，那新觉醒者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照临的眼神暗暗。
当啷。门外忽然响起门锁被撬动的声音。
门被轻轻推开，门缝里钻出一个、两个、三个头来。
照临：“......”
“老大——”宋瓒压嗓子、拖长声音，鬼鬼祟祟地喊道，“我们来——”
照临忍不住叹口气：“进来。”
门顿时大开，宋瓒、多明戈和加西亚施施然地走进来。
“老大，原来连你也被锁住。”宋瓒皱皱眉，“看来咱们四个都被限制行动啊。”
“你们几个是怎么出来的？”照临问道。
“出不来比较奇怪吧？”宋瓒理所当然地，“咱们可是觉醒者诶，徒手都能拆这门......好吧，其实是加西亚的功劳，他会撬锁，然后把我们都给放出来。”
加西亚冲所人微笑一下：“只是用一点小技巧而已。”
“我们聚在一起，是为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多明戈压压自己的帽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堡的人似乎打算直接软禁我们。”
照临心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为司青玄嫌他们碍事。
“咱们先按兵不动。”照临用手指整整自己的领口，“我......等一个人，和他谈谈。”
“等谁？这个幻境里还能和咱们谈谈的？”宋瓒下意识地问一句，随即愣愣，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些不可思议地道，“难道是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众人神『色』一凛，问加西亚：“你不是已给附近的仆人都已下暗示吗？怎么还人来？”
加西亚的能是精神暗示，主是影响周围人对某样事的认知。他在关押他们几个的门上都下暗示——“这扇门非常牢固，里面关的人不可能出来，所以不需在附近看守”——于是周围的仆人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的动。
加西亚道：“我已下暗示，没出错啊。”
他们的神绷紧。
几秒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来人穿宽大的白『色』衬衣，花边蕾丝褶皱领如雪『色』的浪花。少年高挑却纤瘦的骨架把这件精致到些累赘的衣服撑起来，雪白的手腕被荷叶边的袖口遮住，只余纤细白皙的手指『露』在外面。他伸手捋捋自己的头发，连零散的发丝都种优雅洒脱的感。
总而言之，这是个从画中走出来似的、看起来应当与玫瑰和丝绸为伴的贵族少年的模样。
是觉醒者们所熟悉的那个莫兰登少爷。脸上挂肆意的、慵懒的微笑。
“这里很热闹啊。”莫兰登少爷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必告诫我的仆人们在各位的门上多加一把锁。”
觉醒者们：“......”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不对劲。
幻境中的时间被重置，管家、女仆卢西亚等人都已不认识他们。
为什么莫兰登少爷，反倒表现得像是和他们相当熟悉？
看他的语气和神态，分明也记得他们几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只他是特殊的？
“把我们几个都关起来，原来是莫兰登少爷你下的命令吗？”加西亚最先反应过来，硬头皮发问。
对方只瞥他一眼，回复：“是我，又怎样？”
“你——”加西亚刚想追问些什么，就被满脸沉重的多明戈拦住：“等等。”
多明戈将视线转照临：“你之等的人，就是他吧？”
莫兰登少爷没。照临则缓缓点点头。
“那好。咱们先出去，这里就留给你们。”宋瓒拉上另外两个觉醒者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回头『露』出一个稍显尴尬的笑容，“那什么，你们慢慢谈！我们这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哐啷一下，门被关上。
“你的队友们都挺活泼。”衣华贵的小少爷朝照临『露』出一个笑容，“看来，你这几年过的很充实啊。”
照临沉默，凝视眼的人几秒，抬起手来，似乎想抚『摸』对方的脸——
一声尖锐的戾鸣，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只黑『色』的鸟，停在对方肩上，凶相毕『露』地盯照临，似乎只他敢把手再往伸那么一点，它就敢把照临的手指咬下来。
照临的手一顿，收回去。
“你能用自己的样貌和我么？”照临低声地道，声音如夜『色』般清冷『迷』蒙，“......青玄。”
“你倒是还敢叫我的名字。”眼的少年——也就是司青玄，轻轻地慨叹一声，“但我不愿意再见你。”
照临的指尖微微颤动一下，随即双手攥紧。
“实，我的气还没消。”司青玄扭头注视他肩头的鸟儿，“这只鸟，名字叫鬼哭鸫。很丑，我一度很嫌弃它。”
鬼哭鸫：“......”它像是能听懂一样，些哀怨地啄司青玄的发丝一下。
“但我现在看见你。”司青玄抬头，目光直视照临，“忽然就觉得这只鸟儿可真是可爱啊。”
“照临。”
“我现在很想让它啄下你的眼睛、剖开你的胸口。”
司青玄的眼神像一柄刀落在照临的胸，冰凉刺骨。
照临毫无畏惧地，或者是坦然地、觉得司青玄对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地，出一句：
“我很抱歉。”
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凝滞。
司青玄没动作，但他肩上的鬼哭鸫却微微发抖，拿翅膀掩住自己的脑袋——似乎是些招架不住主人的怒气。
“就这样？”司青玄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就这么一句道歉？”
是啊。
其实司青玄在幻境里看见照临的时候，就已隐约猜到照临会人间蒸发的理由。
为照临成该死的“觉醒者”，为大，甚至还加入灾异防治局。
他会和自己划清界限，是为保护他，也是为从照临成为觉醒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由于身份和地位的转变就能轻易变质的廉价品，还是抛就能毫不犹豫地抛下的、只是用于调剂人的慰藉品？
司青玄曾以为，他和照临都是彼此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但现在看来，这么想的，只他一个人而已。
诚然，照临这么做他自己的理由——但是司青玄永远不会承认这些理由。
不能怪恋人薄幸，只能怪自己深情。这是最可悲的一点。
这么多天，司青玄早就想通。
只不过......面对照临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怨怼、委屈而已。
“算。”司青玄移开视线，心里发酸，嘴角却硬是勾起来，“我们从此以后不谈这些——你也再叫我的名字。”
“你已不配。”
司青玄冰冷地抛出几句，照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谈谈你的情况吧。”照临吸口气，尽量控制自己，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为觉醒者的？等我们出去以后，防治局的人可能会上门备案。”
“什么觉醒者？”司青玄瞥照临一眼，眼角带笑，漂亮得些煞人，“我姓莫兰登，是这个古堡的主人。没听过什么觉醒者。”
照临知道司青玄这是不想在现实里和他所牵扯，但成为觉醒者后的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只能选择劝：“你——”
“接下来，我们只谈正事。”司青玄正『色』，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戾气，“你们在这儿折腾太久。给你们一个线索，最先在古堡里做召唤仪式的人是里卡多·莫兰登。管家正在准备的是第二次召唤。然而，现在城堡里的异常，是第一次召唤后遗留下来的问题——症结在里卡多身上。他通过祭祀，从他的神那里得到能，但那股量失控。”
“解决，必须找出里卡多在哪里。可以确定，他现在就在这座城堡附近。”
“我给你们四个小时的时间，找出里卡多·莫兰登，打破这个时间循环。”他笑道，“否则，我就采纳管家的意见，把你们作为祭品，献给那个所谓的‘神明’......反正它在祭祀仪式上必然会现身。到时候我就宰它。把这个幻境彻底捣碎。”
衔尾虫的量是幻境的根源。
杀死衔尾虫，一切自然就结束。
“倒计时——现在开始。”
“希望你们......不让我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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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柜子上的摆钟也是——乌木制成的摆钟曲线流畅，钟身雕刻一个托举星星的女神侧相，金『色』的太阳纹摆锤不知疲倦地来回摆动,玻璃钟面模糊地倒影他的影子。
这里的时间流速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但更捉『摸』不透的......似乎还司青玄。
照临沉默一会儿,走到窗边，企图打开那扇连接外墙的窗户，却发现这扇窗被人从外内、用木板封死。窗棂上的划痕是新鲜的,明这窗户刚被封上不久。
照临：“......”
他就知道，某人记仇。上次他爬床偷袭被踢出来,这次对方就绝对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该庆幸,司青玄封窗的时候至少还给他留一条缝——看来不是把他闷死在房间里的意思。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司青玄他微微笑，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老实呆、来烦我”的样子。
照临伸出手,细细抚『摸』过那扇窗户的每个纹路，然后摊开手掌看看。
他的天赋决定他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舞刀弄枪。但在接受新人训练时，他依旧接触一些枪械的基础课程，直到现在也没落下训练，甚至将其发展成自己的一种爱好。
昔日修长的、只在指尖留下薄薄琴茧的手,手面上又出些许粗糙的枪茧，甚至还留下几道淡淡的疤痕。
照临看自己手上的茧痕,心想,司青玄不会喜欢他的手变成这样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不会再去握住司青玄的手。
一扇对觉醒者而言不怎么牢固的窗户，就这么封住照临的心；他不费吹灰之就能把这扇窗烧成灰烬,他与司青玄的关系又如何呢？
回不到从。
如他还把司青玄当做曾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司青玄,把自己当做曾那个未来可期的照临——那就大错特错。
照临觉得，自己还没卑鄙到能装失忆的地步。
他只想问问司青玄，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幻境里；他想把司青玄安全地送出这个幻境。
所以,他更希望与司青玄寻求合作。换句，他希望司青玄能够接受觉醒者四人组的合作请求。
更多的，他暂时不敢想。
司青玄在幻境中表现的比四个来自官方组织的觉醒者更加如鱼得水——怎么看都不是个没反抗之的“普通人”。
这意味，司青玄大概率也是个觉醒者。
可是......他怎么会成为觉醒者呢？
几年，那场象征灾星异动的流星雨降临地球。诡异从此就像是被注入活一般，在人类世界中肆虐。与此同时，也不少人在历那一场流星雨后，沾染灵气、成为觉醒者。
那一批被灵气眷顾的人，可以恰逢其时，拥各种“天赋”。
在那一晚之后，人类群体中也陆续新的觉醒者出现。可是这种天然的觉醒者少之又少——大约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且没固定的条件。
大量的觉醒实例人们证明，“觉醒者”并没绝对的标准。无论男女老少，谁都可以成为觉醒者——这是个纯粹的概率问题。
觉醒者常在抗击灾异的第一线工作。他们是人类文明的堤坝，抵抗灾异的一次次侵袭。他们是默认自己随时可能会在任务中牺牲的。为大部分觉醒者，或迟或早，也会在疯狂的“异变”中失去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部分。与其如此，倒不如用剩下的时间来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只极少数的天，能在这场群魔『乱』舞的异变中抓住攀升的阶梯，进阶为“神明”一般的存在。绝大多数的觉醒者，都只能作为将人类社会延续下去的薪柴燃烧自我，最终化为一撮不为人知的、飘落的灰烬。
这样的人是否意，每个人都不同的答案。但灾异防治局在编的执行员基本都与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保持距离，如照临当年那样“人间蒸发”的也不在少数。
与普通人和平安宁的世界相比，觉醒者的世界实在太过危险，如没人引导，那新觉醒者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照临的眼神暗暗。
当啷。门外忽然响起门锁被撬动的声音。
门被轻轻推开，门缝里钻出一个、两个、三个头来。
照临：“......”
“老大——”宋瓒压嗓子、拖长声音，鬼鬼祟祟地喊道，“我们来——”
照临忍不住叹口气：“进来。”
门顿时大开，宋瓒、多明戈和加西亚施施然地走进来。
“老大，原来连你也被锁住。”宋瓒皱皱眉，“看来咱们四个都被限制行动啊。”
“你们几个是怎么出来的？”照临问道。
“出不来比较奇怪吧？”宋瓒理所当然地，“咱们可是觉醒者诶，徒手都能拆这门......好吧，其实是加西亚的功劳，他会撬锁，然后把我们都给放出来。”
加西亚冲所人微笑一下：“只是用一点小技巧而已。”
“我们聚在一起，是为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多明戈压压自己的帽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堡的人似乎打算直接软禁我们。”
照临心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为司青玄嫌他们碍事。
“咱们先按兵不动。”照临用手指整整自己的领口，“我......等一个人，和他谈谈。”
“等谁？这个幻境里还能和咱们谈谈的？”宋瓒下意识地问一句，随即愣愣，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些不可思议地道，“难道是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众人神『色』一凛，问加西亚：“你不是已给附近的仆人都已下暗示吗？怎么还人来？”
加西亚的能是精神暗示，主是影响周围人对某样事的认知。他在关押他们几个的门上都下暗示——“这扇门非常牢固，里面关的人不可能出来，所以不需在附近看守”——于是周围的仆人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的动。
加西亚道：“我已下暗示，没出错啊。”
他们的神绷紧。
几秒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来人穿宽大的白『色』衬衣，花边蕾丝褶皱领如雪『色』的浪花。少年高挑却纤瘦的骨架把这件精致到些累赘的衣服撑起来，雪白的手腕被荷叶边的袖口遮住，只余纤细白皙的手指『露』在外面。他伸手捋捋自己的头发，连零散的发丝都种优雅洒脱的感。
总而言之，这是个从画中走出来似的、看起来应当与玫瑰和丝绸为伴的贵族少年的模样。
是觉醒者们所熟悉的那个莫兰登少爷。脸上挂肆意的、慵懒的微笑。
“这里很热闹啊。”莫兰登少爷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必告诫我的仆人们在各位的门上多加一把锁。”
觉醒者们：“......”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不对劲。
幻境中的时间被重置，管家、女仆卢西亚等人都已不认识他们。
为什么莫兰登少爷，反倒表现得像是和他们相当熟悉？
看他的语气和神态，分明也记得他们几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只他是特殊的？
“把我们几个都关起来，原来是莫兰登少爷你下的命令吗？”加西亚最先反应过来，硬头皮发问。
对方只瞥他一眼，回复：“是我，又怎样？”
“你——”加西亚刚想追问些什么，就被满脸沉重的多明戈拦住：“等等。”
多明戈将视线转照临：“你之等的人，就是他吧？”
莫兰登少爷没。照临则缓缓点点头。
“那好。咱们先出去，这里就留给你们。”宋瓒拉上另外两个觉醒者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回头『露』出一个稍显尴尬的笑容，“那什么，你们慢慢谈！我们这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哐啷一下，门被关上。
“你的队友们都挺活泼。”衣华贵的小少爷朝照临『露』出一个笑容，“看来，你这几年过的很充实啊。”
照临沉默，凝视眼的人几秒，抬起手来，似乎想抚『摸』对方的脸——
一声尖锐的戾鸣，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只黑『色』的鸟，停在对方肩上，凶相毕『露』地盯照临，似乎只他敢把手再往伸那么一点，它就敢把照临的手指咬下来。
照临的手一顿，收回去。
“你能用自己的样貌和我么？”照临低声地道，声音如夜『色』般清冷『迷』蒙，“......青玄。”
“你倒是还敢叫我的名字。”眼的少年——也就是司青玄，轻轻地慨叹一声，“但我不愿意再见你。”
照临的指尖微微颤动一下，随即双手攥紧。
“实，我的气还没消。”司青玄扭头注视他肩头的鸟儿，“这只鸟，名字叫鬼哭鸫。很丑，我一度很嫌弃它。”
鬼哭鸫：“......”它像是能听懂一样，些哀怨地啄司青玄的发丝一下。
“但我现在看见你。”司青玄抬头，目光直视照临，“忽然就觉得这只鸟儿可真是可爱啊。”
“照临。”
“我现在很想让它啄下你的眼睛、剖开你的胸口。”
司青玄的眼神像一柄刀落在照临的胸，冰凉刺骨。
照临毫无畏惧地，或者是坦然地、觉得司青玄对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地，出一句：
“我很抱歉。”
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凝滞。
司青玄没动作，但他肩上的鬼哭鸫却微微发抖，拿翅膀掩住自己的脑袋——似乎是些招架不住主人的怒气。
“就这样？”司青玄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就这么一句道歉？”
是啊。
其实司青玄在幻境里看见照临的时候，就已隐约猜到照临会人间蒸发的理由。
为照临成该死的“觉醒者”，为大，甚至还加入灾异防治局。
他会和自己划清界限，是为保护他，也是为从照临成为觉醒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由于身份和地位的转变就能轻易变质的廉价品，还是抛就能毫不犹豫地抛下的、只是用于调剂人的慰藉品？
司青玄曾以为，他和照临都是彼此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但现在看来，这么想的，只他一个人而已。
诚然，照临这么做他自己的理由——但是司青玄永远不会承认这些理由。
不能怪恋人薄幸，只能怪自己深情。这是最可悲的一点。
这么多天，司青玄早就想通。
只不过......面对照临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怨怼、委屈而已。
“算。”司青玄移开视线，心里发酸，嘴角却硬是勾起来，“我们从此以后不谈这些——你也再叫我的名字。”
“你已不配。”
司青玄冰冷地抛出几句，照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谈谈你的情况吧。”照临吸口气，尽量控制自己，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为觉醒者的？等我们出去以后，防治局的人可能会上门备案。”
“什么觉醒者？”司青玄瞥照临一眼，眼角带笑，漂亮得些煞人，“我姓莫兰登，是这个古堡的主人。没听过什么觉醒者。”
照临知道司青玄这是不想在现实里和他所牵扯，但成为觉醒者后的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只能选择劝：“你——”
“接下来，我们只谈正事。”司青玄正『色』，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戾气，“你们在这儿折腾太久。给你们一个线索，最先在古堡里做召唤仪式的人是里卡多·莫兰登。管家正在准备的是第二次召唤。然而，现在城堡里的异常，是第一次召唤后遗留下来的问题——症结在里卡多身上。他通过祭祀，从他的神那里得到能，但那股量失控。”
“解决，必须找出里卡多在哪里。可以确定，他现在就在这座城堡附近。”
“我给你们四个小时的时间，找出里卡多·莫兰登，打破这个时间循环。”他笑道，“否则，我就采纳管家的意见，把你们作为祭品，献给那个所谓的‘神明’......反正它在祭祀仪式上必然会现身。到时候我就宰它。把这个幻境彻底捣碎。”
衔尾虫的量是幻境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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