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Chapter 53_公主病观察日记
奇书小说网 > 公主病观察日记 > 53 Chapter 53
字体:      护眼 关灯

53 Chapter 53

  chapter53

  身后那位顾秘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惊雷在盛子瑜的心头炸响。

  她转头看向了霍铮,强忍着没有在外人面前质问他,只是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迎着她的目光,霍铮皱了皱眉,然后道:“你先上楼去,我马上就回来。”

  刚才顾秘书的一番话本来就已经让盛子瑜心虚大乱,这会儿她的确是很想揪着霍铮质问一番的,但想到顾秘书还在跟前,而霍铮又一向对他的父亲颇为忌惮,她不想当着他父亲派来的人的面和他闹,因此即便是非常不情愿,但盛子瑜还是点了点头,打算先上楼去。

  只是顾秘书却并不打算让霍铮如愿。

  还没等盛子瑜迈开步子,顾秘书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来:“阿铮,你知道,如果是其他机型的试飞任务,哪怕有危险,你爸爸也不至于专门让我来一趟。可是天鹰8是新机型,用的是全新的技术,这一次是首飞,之前从没有人将它开上天过……你不是试飞大队的人,这种任务不应该由你上。”

  不过顾秘书的这一番话,并不是说给霍铮听的,而是说给盛子瑜听的。

  果然,顾秘书的算盘打得不错,之前还能勉强保持淡定的盛子瑜,一听见这话立刻就炸了,先前打算在外人面前给他留面子的想法顿时全都抛到脑后。

  她回过头来看着霍铮,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声音甚至都有微微的变形:“……他说的是真的?”

  从前她对空军飞行员这个职业完全不了解,可是自从上次听说霍母是在执行任务时出的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很惴惴不安。

  后来她找机会专程去问过姑妈,姑妈说霍母当年就是执行试飞任务时出的事。

  试飞是空军飞行员面临的最危险的一类任务,不但要将全新的飞机开上天,还要在空中做一系列极限测试和操作,对飞行员的技术要求很高,一旦发生故障便很可能机毁人亡。

  盛子瑜当时听了就一脸惶惶然,看她这一副思想觉悟不高的样子,在政治部干了几十年的姑妈立刻恨铁不成钢的对她进行教育:“哪怕是和平时期,军人为了守护国家也是免不了要流血牺牲的,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思想觉悟都没有,那一开始就不要参军入伍了!”

  盛子瑜当时就被吓了一大跳,她的想法朴素到无耻,当下就哭哭啼啼道:“谁爱牺牲谁牺牲去,反正胖胖爸爸不能有事!”

  见她这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做惯了政治工作的姑妈叹一口气,在心里给她定了个“无可救药”的评语,然后只能安慰她说霍铮的工作内容和试飞员的差别很大,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牺牲来保家卫国。

  只是眼下,不一般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这一次的试飞任务是霍铮主动申请的,但因为是和兰州那边直接联系,因此在北京的姑父姑妈都还没有得到消息,他也还没来得及知会他们。

  但没想到秦屹的消息却这么灵通,除了试飞的事情,他甚至还知道盛子瑜就在保定,因此才会借着这个时机直接派顾秘书上门来,希望借盛子瑜来阻止他参加这一次的试飞任务。

  迎着盛子瑜逼视的目光,霍铮终于点了点头。

  “这事上周刚定下来。”

  眼见他承认,盛子瑜的眼圈蓦地就红了。

  她不是能够压抑性子的人,因此当着顾秘书的面,她就朝着他开吼了:“你都不和我商量一声!要不是他说,你还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霍铮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本来打算节后告诉你的。”

  盛子瑜暴躁道:“我不想听!”

  说完她便跟一颗炮弹似的冲上了楼。

  霍铮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顾秘书,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追着盛子瑜上了楼。

  一鼓作气冲上了楼,盛子瑜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这里的钥匙。

  跑是她自己跑上来的,现在房子进不去,而霍铮和顾秘书还在楼下,她余怒未消,也不好再冲下去,因此就十分尴尬了。

  好在不过半分钟,霍铮便跟了上来。

  霍铮抬手就将揽进了怀里,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都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行不行?”

  “你不用和我解释!”盛子瑜突然就冒出了眼泪,本还想维持凶悍模样,但声音却已经绷不住了,语气委屈得几乎要冒泡,“我连这儿的钥匙都没有……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两人就在楼梯里吵架,整栋楼的人都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大家都认出来了,但女人的声音却是全然陌生。

  对门李政委家的门“刷”的一声拉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圆脸女人出现在门后。

  霍铮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他将盛子瑜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又抬起头硬着头皮和对门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嫂子。”

  当初霍铮刚来保定时还是副团长,听说这样一位大好男青年还单着身,大院里一堆家属都蠢蠢欲动想要给他介绍对象。

  只是很快这些家属们便被丈夫关起门来教训了一通,霍铮调到他们这里,一看就是上面将他放到地方部队来锻炼的。

  以他这样的履历和火箭般的晋升速度,必然是要找一个能在仕途上给他助力的妻子,怎么可能在地方部队上相亲结婚?

  况且部队里早有传闻,据说北京的严司令一直对这个霍副团长亲眼有加,不但时常将他叫到家里去吃饭,甚至还打算将唯一的侄女嫁给他。

  因此,李政委的妻子这回打开门来,是着实好奇严司令的这位侄女长什么样。

  可惜霍铮将怀里的女人捂得严严实实,她瞅了半天也没瞅见半个侧脸,再看下去就要露馅了,因此只是笑道:“小年轻感情真好,霍团长你可别欺负人家姑娘呀。”

  霍铮点头应了个“是”,然后便打开房门将怀里的女人拖进了家门。

  等将盛子瑜松开,霍铮才发现她的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泪痕,是难得楚楚可怜的神态。

  因为盛子瑜并没有真的要和他一拍两散的打算,连想也不曾想过,因此被他按在怀里的短短几分钟,她自己一个人已经走完了哭闹、安抚、和好的全部流程。

  是以这会儿她也不闹了,而是自动自发地抓住了霍铮的衣袖,可怜巴巴道:“你不要去好不好?好危险的。”

  霍铮叹口气,又亲亲她的眼皮,“终于肯听我说了?”

  盛子瑜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带着哭腔耍赖道:“管你怎么说,就是不准去!”

  霍铮哭笑不得地由着她耍赖,等她赖得差不多了,这才伸手将她拉起来,叹口气道:“这次试飞一共六个人,先前定的不是我,有一位试飞员受了伤,必须要有人顶上。”

  霍铮本科学的就是空气动力学,去年刚评上特级飞行员,安全飞行时间超过一千五百个小时,理论和经验一样都不缺,况且他现在正处在飞行员的黄金年龄,反应力和敏捷度都在巅峰状态。

  是以尽管他并非试飞大队的人,但却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只是盛子瑜的思想觉悟低到近似于无,一听到他这样说,立刻哭哭啼啼地反驳道:“那也不行的!你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美貌的小娇妻!你不能去的!你去了我和胖胖就活不下去啦!让别人去嘛!”

  听她这样孩子气的话,霍铮先是笑,笑完了却是正色道:“子瑜,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我的工作,的确有危险,但没你想象的那样可怕,也不可能有人代替我去完成。”

  盛子瑜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

  霍铮摸了摸她的脸颊,坦言道:“对不起。我承认,一开始没有和你说,的确是怕你因为这件事和我闹。”

  他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又放柔了声音,“子瑜,这是我的工作。军人和普通人一样,这不是多伟大的事情,只是工作而已。但是在工作需要我的时候,如果我不能全力以赴,那我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资格当你的丈夫,更没有资格给虫虫做一个好的榜样,你说对吗?”

  在生活中,霍铮很少将保家卫国一类的话挂在嘴边,因为他打心底认为自己的工作和普通人无异。

  教师传道授业,医生救死扶伤,法官维护正义,默默守卫这个国家的,从来不只是军人。

  霍铮自觉并不需要多余的光环加身,也无须被捧上神坛。

  他做的是最平凡的一份工作,因此他应当做的是在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竭尽所能地将工作做好。

  这天中午,霍铮难得抱着她说了许多从前从未说过的话。

  最后,盛子瑜的眼泪慢慢止住了,她看起来似乎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最后只是哑着嗓子,瓮声瓮气道:“苟。”

  霍铮笑了,他俯身亲了她一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妻子看着任性,但其实真的是很深明大义,“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即便缺了一条眉毛,但胖虫虫还是凭借着人格魅力,很快便在小葵花幼儿园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况且小葵花幼儿园里小朋友都十分友善,即便现在的胖虫虫是个缺了条眉毛的怪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嘲笑他。

  小葵花幼儿园里,除了阳阳和胖虫虫一样不满三周岁外,其他小朋友都比他们大。

  睿睿小哥哥今年四岁,虽然不是这里最大的孩子,但却凭借着过人的心机和手腕毫无疑问地坐稳了小葵花幼儿园扛把子的位置。

  眼下扛把子睿看着在阳阳身边转来转去的胖虫虫,觉得十分碍眼。

  只是胖虫虫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很开心的围着这个和他年龄最相近的阳阳小哥哥打转,“我有一只很漂亮的鸟!它叫咕咕!我明天把它带过来给你看好不好!”

  睿睿皱起了眉,“珊瑚,你不能动,也不能和水草说话。”

  胖虫虫并不知道这是在叫自己,依旧对着阳阳喋喋不休道:“我的咕咕会说好多话!我还可以教它说你的名字!”

  小葵花幼儿园里还从来没有人谁敢不理扛把子大哥,因此睿睿当下便冲到了胖虫虫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冰山小哥哥,胖虫虫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对他羞涩地笑了一下。

  睿睿又重复道:“珊瑚!你是不能说话的!”

  胖虫虫反驳道:“……我不叫珊瑚,我叫王虫宝。”

  睿睿怒气冲冲道:“王虫宝,你现在是珊瑚,珊瑚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

  “……那好吧。”胖虫虫有些难过,他扁着小嘴举起珊瑚道具重新站好,眼睁睁地看着水草阳阳被导演指挥着走远了。

  不过很快胖虫虫就又高兴起来,因为虽然珊瑚不会动,但水草却是会动的,所以很快阳阳又转到了他的身边。

  胖虫虫这次不敢说话了,他偷偷瞄一眼凶巴巴的导演,然后悄咪咪地往阳阳哥哥身边挪了一小步。

  阳阳反应过来,也悄咪咪的往胖虫虫这边挪了一小步。

  两个小朋友分别举起手里的珊瑚和水草道具,在道具的遮挡下,两人转头对视着嘻嘻一笑,像两只偷到油的小老鼠一般。

  注意到他们这边异常的扛把子睿思索了几秒,然后道:“休息一下,我们吃点心吧。”

  一群小朋友浩浩荡荡的跑到了隔壁的活动室,房间里是老师们一早摆好的一桌子点心。

  胖虫虫没上过幼儿园,他从来不知道一天之内居然可以吃这么多次点心。

  一看见点心,胖家伙立刻将他的阳阳哥哥给抛到了脑后,当下便举着胖爪子伸向面前装着巧克力曲奇的盘子,抓了一大把“嗷呜”一口塞进嘴里。

  胖虫虫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撑得腮帮子鼓鼓,胖脸蛋鼓起来两坨,像只小松鼠一般。

  将嘴里的曲奇咽下去,胖虫虫又连喝了两杯果汁,这才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住在一起的漂亮姐姐们投喂给他的奶油泡芙。

  他“咚咚咚”跑到隔壁房间,拿过了自己的小青蛙背包,要把自己的泡芙分给大家吃。

  “阳阳哥哥!”胖虫虫两只手各举着一粒泡芙,笑眯眯道,“两个都给你吃!”

  给了阳阳哥哥之后,胖虫虫又提着他的小青蛙背包,一个个的往外掏泡芙分给小伙伴们。

  直到分到冰山小哥哥面前,胖虫虫有些害怕他,笑也不是那么敢笑了,他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拿出一粒泡芙,怯怯的递给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给你吃。”

  睿睿将那一粒泡芙接过来,但却并不是那么满意,他板着脸问:“为什么阳阳有两个,我只有一个?”

  “……”胖虫虫不知道冰山小哥哥为什么又不高兴了,他茫然地思考了几秒,那、那就再给他一个吧。

  这样想着,他又弯下腰去掏小青蛙背包,可是这一摸,却发现背包里除了纸尿裤,其他什么都没有!

  胖虫虫傻眼了,他急急将小青蛙背包翻过来,里面的东西全掉在地上,除了两叠纸尿裤,什么都没有!

  胖家伙只觉得天都塌了,呜呜呜,奶油泡芙他一口都还没有吃!就这样分光了!

  只是,吸引其他小朋友注意力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王虫宝,这个是你的纸裤裤吗?”

  “咦?王虫宝,你现在还会尿裤裤吗?”

  “王虫宝,你现在身上穿了纸裤裤吗?给我们看看吧!”

  胖虫虫的脸瞬间胀得通红,这个纸尿裤他根本就没有用!是胖头鱼硬要塞到他背包里来的!他根本就不会尿床!

  只是这一刻,胖家伙却又心虚地想起了不久前,他当时在还是霍叔叔的爸爸面前丢的那一次脸。

  “我、我……”胖虫虫被好奇的小朋友们包围着,脸越来越红,他嗫嚅着嘴唇,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大家七嘴八舌的疑问。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际,扛把子睿淡淡开口了:“这是你送给我妹妹的礼物吗?”

  胖虫虫含着眼泪,一脸茫然地看向冰山小哥哥。

  扛把子睿弯腰将那两叠纸尿裤捡起来,“我替妹妹谢谢你。”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都知道扛把子睿家里今年新添了一个妹妹,还在喝奶,一听是给妹妹的纸尿裤,大家“噫”了一声,纷纷意兴阑珊的散开了。

  胖虫虫吸了吸鼻子,看向帮他解围的冰山小哥哥,“……谢谢你。”

  睿睿帮胖虫虫把纸尿裤塞进他的小青蛙背包里,然后又将另一只手上的泡芙递还给他,“你都没有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胖虫虫很过意不去:“我已经送给你了……”

  想了想,他伸出胖手指抓过泡芙,咬下了一半,然后再递还给冰山小哥哥,笑眯眯道:“一人一半。”

  睿睿嫌弃地看着沾满了口水的那半粒泡芙,但迎着胖虫虫殷切的目光,他还是将剩下的那一半吃下去了。

  吃完之后,睿睿看向胖虫虫,“我对你好吗?”

  发现冰山小哥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胖虫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他“扑通扑通”的点着头,“灏灏哥哥对我最好啦!”

  扛把子睿先是震惊,一颗心碎得稀巴烂,过了好几秒,他才咬牙切齿道:“我!不!叫!灏!灏!”

  胖虫虫泪奔了:其实冰山小哥哥还是好可怕的!

  ……

  胖虫虫垂着一颗大脑袋、腆着圆肚子站在原地,含着泪默默将睿睿哥哥的名字念了二十遍。

  扛把子睿:“我是谁?”

  胖虫虫:“睿睿哥哥。”

  扛把子睿:“谁对你好?”

  胖虫虫:“睿睿哥哥。”

  扛把子睿:“这里你最喜欢谁?”

  胖虫虫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睿睿哥哥。”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盛谨常便和周律师见了面。

  说来可笑,他甚至没有将见面地点选在公司,因为今日的他已经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同合作伙伴见过面之后,盛谨常让随行人员都先回了公司,自己去了楼下的咖啡厅,周律师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周律师以为他又是被盛子瑜气着了,因此毫不意外改遗嘱的事情。

  他们两人是私交极好的多年好友,因此尽管有悖专业素养,但周律师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差不多行了,少折腾些,你这来来回回的改遗嘱,不嫌麻烦啊?”

  周律师说的是实话,尽管当初盛老爷子将全部的遗产都留给了盛子瑜,但这么多年下来,盛谨常名下的资产亦是不菲。

  这些年,每当盛谨常被亲生女儿气着的时候,都会打电话给周律师要求改遗嘱,只是过后气消了,又默默地要求再改回来。

  周律师知道盛子瑜的性子不好,可性子再不好,说到底也是由盛谨常一手惯出来的。

  况且盛子瑜性子虽然不好,但却是不肯吃亏的脾气。盛家家大业大,只要她手上攥着钱和产业,一辈子都是那样的狗脾气也没能人奈何得了她。

  因此周律师也时不时就劝盛谨常,横竖女儿这样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不如就少和她较劲,好好想想怎么保她下半辈子无忧才是。

  只是令周律师意外的是,今天盛谨常要改的,却是留给林艺兰的遗产份额。

  九年前盛谨常将林艺兰纳入了继承人名单,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

  那时周律师还十分惊讶,他并不清楚盛谨常同这位后妻之间的过往,但却知道,当初结婚时,他对林艺兰还是存了几分防备之心的。

  因为盛谨常不但做了婚前财产公证,甚至还将大半收入转移到了境外,为的就是避免将来婚内共同收入被分割。

  那会儿周律师见过林艺兰一次,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和盛景时之间的差距无需多言。

  所以那时周律师还在心底笑话过盛谨常,他才四十出头,却已经学那些高龄老人,找个保姆来搭伙过日子了。

  只是林艺兰这个“保姆”,显然十分有手段。

  结婚第二年,盛谨常便过户了公司02的股权和一套市值近亿的别墅给她,之后,盛谨常的态度由之前的防备渐渐转为信任,他上一次修改的遗嘱中,给林艺兰的财产占了四成,他甚至还给林冉冉留了一栋别墅。

  周律师接触到的富豪不少,但愿意给妻子留巨额遗产的富豪,大多是因为妻子名下有未成年子女。

  像林艺兰这样,未曾孕育一儿半女,却得到的丈夫近一半遗产的,周律师实在是闻所未闻。

  盛谨常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名下的全部财产,继承人都改回子瑜。”

  周律师大吃了一惊,但却并不表态,因为若是盛谨常和盛子瑜父女之间的事情,他尚能一劝,但涉及到人家夫妻,他却是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过了几秒,盛谨常又开口道:“你帮我查一件事,隐蔽一点,不要让人知道。”

  周律师抬头看他。

  “帮我查一查看,她在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从福利院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收养过女婴。”

  有一件事情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林冉冉无论是和林艺兰,还是和她那个所谓的“生父”,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盛谨常设法拿到了当年医院的诊断报告,当年林艺兰的确是被□□后怀孕,但是她的身体跟本就不适宜怀孕,哪怕强行将孩子保到七八个月份大,最终也无法生下来,所以她在三个月的时候便动手术拿掉了那一胎。

  盛谨常想起了十几年后林艺兰第二次怀孕,那时他并不知道她的隐疾,还因为维护子瑜便要她打胎的事情心怀愧疚,于是在物质上补偿她良多。

  他再次想起当初放置在楼梯口的那一粒弹珠。

  也许和他要她打掉孩子无关,林艺兰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下来,所以一直都想要借这个孩子来离间他们父女的感情,只是那时她还未成功罢了。

  盛谨常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了,林艺兰依旧在楼下客厅等着他。

  一见他进来,她上前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又将他拉到沙发上帮他按摩肩颈。

  她幽幽的叹一口气,“还是尽快把子瑜和虫虫接回来吧……自从他们不在家以后,你待在家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先不说这个。”盛谨常按住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林艺兰走回到他身边坐下,眼神疑惑:“怎么了?”

  盛谨常斟酌了几秒,然后将预先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公司最近情况不好,有些债务是我以个人名义担保的……我想的是,为了以防万一,先把资产转到你名下,我们再假离婚,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放在作者有话说里的内容不要钱!放在作者有话说里的内容不要钱!放在作者有话说里的内容不要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无奖竞猜】为什么虫胖那么喜欢阳阳哥哥?

  还有呀,大家有不用的营养液就浇灌给傻白甜·虫和扛把子·睿让他们长高高长壮壮吧!

  对啦,虫胖和睿睿就是小孩子的友谊哈,cp神马的是打趣,千万不要当真哦,我胖和我睿都是笔直笔直的,苹果妹妹还在北京等她的胖哥哥回去呢!

  【突然发现虫胖真是这本书里的万人迷杰克苏,目前为止好像还没人不喜欢虫胖吧??

  ————

  还有件事要说一下,今天评论下面有人说从没收到过我的红包,我查了一下后台,发现27号一天就给她发了三个。

  趁着这个机会说一下红包吧,公主病这篇文我发了2800个红包,将近三千个,不信的打开网页版晋江点进我的专栏就能看见——xet/ohorphp?authorid=608547

  更文不及时的确是我的原因,但是说我不发红包真的很可笑,我之前说要发红包,哪一次没有发的?

  最近这两周因为工作忙,连码字的时间都没有了,自然也就没时间发红包了,拖了这么久我也觉得很抱歉,所以27号的时候让男朋友帮我上晋江发红包,我刚上后台看了一下,27号那天他帮我发了500个红包。但还有42章和46章当天他没发完,本来想让他第二天继续发的,但是第二天晚上他出去聚会了,然后又是五一放假,他和朋友出去玩了,所以这两章的红包我是打算今天更新完后我自己来发的。

  很反感被这样污蔑,所以还是要澄清一下,说好要发的红包,我从没有食言过。

  也和不知道的小仙女们说一下,作者发红包是有短信通知的,点开通知中心的站内短信就能看见了。

  ————

  对不起让大家看我的一大堆抱怨,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真的是很开心的,所以也希望看文的大家和我一样开心。

  但今天看到评论实在有些难过生气,所以没忍住,也觉得必须要澄清一下了。

  对不住各位了,以后这些糟心事不会再在作者有话说里说了,希望看文的大家都能有好心情。

  最近更得慢,知道大家等更文等得辛苦,所以把以前写过的另一篇文放在作者有话说里给大家看看吧,喜欢的可以看看,不喜欢的就直接忽略吧。

  ————

  《死性不改》(暂定名)

  席至钊一贯是很不喜参加社交场合的,往日都能推则推,只是今晚做东的是沈粤,他的新晋合伙人,他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于是少不得要来敷衍一番。

  他刚从洛杉矶飞回来,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但仍一下机就给苏盈打了电话,让她晚上陪自己出席一个晚宴。

  苏盈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大学毕业后就跟在他身边当秘书了,席至钊严于律己,对手下的员工自然也是同一套标准,是以很少有属下能够令他完全满意,而苏盈则是不多的例外之一。

  这两年苏盈跟在他身边出席应酬的次数多了,是以也不像从前那样手忙脚乱,当即便井井有条的安排:“晚宴八点开始,附近的威斯汀有您的长包房,我让司机先接您去那里,您在那边休息一会儿。悦世的吴总想在今天晚宴前和您见一面,他来酒店房间找您,我觉得晚上六点比较合适,您看呢?”

  席至钊靠在汽车后座椅上,语气淡淡:“推了,不见。”

  “好的。不过,还有一件事……”

  苏盈说话很少这样吞吐迟疑,席至钊听在耳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道:“有事就说。”

  “席先生。”苏盈的声线紧绷着,竟是带了几分紧张,“盛小姐打电话过来,说是想和您见一面。”

  盛小姐。

  盛家的女孩儿多,可两人都知道这个盛小姐是哪一位。

  往常子瑜也动不动就要跑到席至钊来兴风作浪、大闹一场,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了,若是子瑜,苏盈根本不会拿这件事来问他。

  席至钊没说话,沉默得久了,以至于苏盈有些不安地在电话那头补充:“是盛清仪小姐。”

  盛清仪。

  乍然听见这三个字,席至钊心中居然生出一股茫然来。

  他是太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也太久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了。

  这些年来,几乎不曾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尤其是在她成了宁太太之后。

  哪怕是子瑜,便是要来自己这里大闹,也从不敢借着她姐姐的名头。

  盛清仪。

  他知道她会来求自己,盛宁两家现在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除了他,又还有谁能施以援手呢?盛清仪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只是席至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当初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席至钊自然清楚盛清仪的性子,她是从来不求人的。

  盛清仪生来就是千金大小姐,是被全家人捧在掌心的明珠,天底下的珍宝都该被捧到她跟前去,她用不着求人。

  况且,从前席至钊同她在一起,哪一次争执不是他先低头,盛清仪那样高傲的性子,怎么肯求人?

  可时隔三年,她到底还是求到了他的跟前来。

  他等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席至钊揉了揉眉心,过了许久,才沉声道:“先不见她。”

  他想,也许还需要再晾一晾她,这中间的分寸,苏盈自然是懂得把握的。

  席至钊到的时候晚宴已经过半,沈粤一见他就说:“席公子真难请。”

  平时席至钊的架子的确端得足,只是今天却是不得已,他扯着嘴角,无奈道:“别提了,一回来就被老头子打电话臭骂了一顿。”

  沈粤一听就知道他在扯谎,席至钊是席家老爷子最疼爱最看重的一个孙子,哪里就舍得骂他了。

  因此他也笑道:“少拿你们家老爷子当挡箭牌。”

  席至钊笑笑,也不辩解,只是从一旁侍者手中接过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沈粤,“psd的项目怎么样了?”

  两人寻了个僻静处,沈粤这才开口:“我昨天和中介那边见了一面,加上境外反垄断调查,顺利的话,这次收购明年三月前就能完成。”

  席至钊却是皱眉,从现在到明年三月,算下来也有大半年了。他沉默半晌,才说:“拖得太久,我怕有变化。”

  说完,沈粤又看向他,话锋一转:“欧盟那边我可以想办法,尽量不耽搁太久,但国内这块还要靠你搞定。”

  说起这件事席至钊就觉得头疼,“现管的那一位,跟我们家不大对付。”

  其实也是他的问题,他先前年轻气盛,做事太过张扬,弄得许多长辈面子上都不好看,老爷子今天骂他,也有一小半是因为这个。

  两人正说着话,沈粤的目光却突然被他身后的一处所吸引,立时便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看到沈粤脸上那样的笑容,席至钊已经猜到了五六分,他转头一看,果然是。

  沈粤看了他几秒,然后端着酒杯笑道:“贵客临门,我过去和清仪打个招呼。”

  是了,盛清仪向来是不出席这种场合的。

  这样的社交场,不光是供人谈生意,更多还是攀关系。这里充斥着意气风发的新贵和野心勃勃想要钓金龟婿的年轻女孩,男人们可以来,但上流社交圈的千金们就没有必要踏足了。

  盛清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身上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那长裙将她高挑纤细的身段衬得极好,墨绿色更是映得她肌肤胜雪,也只有她,才能压得住这样的颜色了。

  席至钊至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可刚才映入眼中的那道凹凸有致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有他知道,那件墨绿色长裙底下的玲珑身躯到底有怎样的风光,又到底有多诱人。

  席至钊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里面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

  除了他,今晚在场的所有男士都在看她。

  盛家是绵延近百年的沪上世家,盛家的女儿随便拉出来一个便足以惊艳众人,更何况是盛家这一辈女孩儿中最出色的盛清仪。

  盛清仪的那一张脸,连娱乐圈中最当红的女星都不遑多让,更何况她家世显赫、才华横溢,从前圈子里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都是盛清仪的裙下之臣。

  只是盛清仪的气质冷清,性子更是冷清,以前是鲜少露面的。现在她陡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众人惊讶归惊讶,可说到底,也是不意外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不光是盛家,连带着盛家的姻亲宁家,已行将破产了。

  半年前,盛令璋因为商业犯罪锒铛入狱,女婿宁靳连夜从欧洲赶回来,却没想到那趟航班失事,至今连尸骨都还未寻着。

  盛宁两家一夕之间乱了套,公司原本正在进行的几个大项目一时间停滞不前,资金周转不过来,欠银行的几百亿贷款,多拖一天就是多出上百万的利息,没有哪家企业能经得起这样的拖法。

  尽管盛宁两家现在债务缠身,但破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是两家这样大的公司。只要有人愿意提供资金,公司缓过这一口气来,要让这两家企业起死回生,并不困难。

  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各种揣测,不过盛清仪到底是盛家养出来的女孩儿,她对旁人的议论和目光恍若未闻,只是十分礼貌地同东道主沈粤小声地说着话。

  席至钊盯着那两人微笑低语的模样,觉得刺眼,心里愈加觉得烦躁,他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放下,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席至钊听到里间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

  “咱俩打个赌,看今晚谁能把盛清仪给带回去。”

  “不能吧,盛大小姐眼高于顶,这在场的,她能看得上眼的,一只手掌都数不满。”

  “落难的凤凰不如草鸡,现在是她求人,还轮得到她来挑三拣四?”

  “帮她可不便宜,现在她们家就是无底洞,哪个傻子会下这样的血本帮她?”

  “难保就有这样的傻子。再说了,你看盛清仪那样,在床上说不定也是死鱼一条,睡一晚就腻了,玩玩而已,谁说真的要花钱?”

  面前金色的水龙头正“哗哗”的往外出着水,一旁的服务生轻声提醒:“席先生。”

  席至钊将手收回,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手巾,面无表情地擦干了手,然后走出了洗手间。

  刚一出去,席至钊再次被人围住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上前来同他来打招呼,所幸沈粤及时前来将他解救了出来。

  两人躲到天台上去抽烟,席至钊斜睨身侧的人,不咸不淡道:“我躲出来也就算了,你是今天的东家,不去应酬客人,在这儿干什么?”

  一听这话,沈粤就觉出味来了,他笑道:“我不过就是和清仪说了几句话,你就话里话外挤兑我,至于么?”

  席至钊深深吸了口烟,没接话。

  当初他和盛清仪在一起,人尽皆知,满世界都以为盛家和席家势必要联姻,可没想到盛清仪转脸就嫁给了宁靳,怎能不叫人大跌眼镜。

  这几年来席至钊身边也没个正经女人,外面多少人都揣测他是对盛清仪念念不忘。今晚好不容易两人一同亮相,多少人都等着看大戏呢。

  抽完了一支烟,席至钊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了,他转头看一眼沈粤,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外面的大厅里依旧是人声鼎沸,这个时间,夜生活刚拉开序幕。

  席至钊很轻易便找到了盛清仪,她站在大厅的一角里,左手拿着一只小小的银色手包,右手端着一杯香槟酒,与面前的男人相谈甚欢。

  他走过去,正听见男人说话——

  “董老先生这些年也渐渐将重心转移到国内来了,他对这个项目应该会感兴趣,清仪,我可以帮你引荐。”

  “周挺,那真的要谢谢你了。你看……什么时间方便?”

  席至钊走过去,在两人面前一站,正好打断这对话。

  看见是他,周挺难免有些心虚,“席公子。”

  盛清仪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弯起嘴角,十分礼貌地同他打招呼:“kevin,好久不见。”

  可她的微笑看在席至钊的眼里却是格外刺眼,他怎么会不知道,盛清仪从来都拿这副笑容当面具,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是计算好的。

  席至钊笑笑,“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他的模样看起来漫不经心,可一旁的周挺已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端倪。

  天鹅肉不吃也罢,可席至钊他却是得罪不起的,周挺当下便想要解释:“席公子——”

  “周先生。”没想到盛清仪却出声打断,又转头看他,“kevin,抱歉,我们还有些事要谈,先走一步……周先生,我们走吧。”

  说完便示意周挺一起离开。

  周挺站在原地,心是想随着盛清仪一道离开的,可理智还知道不能就这样将席至钊撂在这里。

  盛清仪得罪得起席至钊,自己得罪不起。

  被她这样一激,席至钊憋了一个晚上的气终于再也憋不住,他当即便将手中的杯子摔了,重重一拳挥向面前的周挺,打得对方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动静大,旁边暗暗围观的人纷纷围上来拉住他,“席公子,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

  走出几步的盛清仪也回过头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周挺,她连忙蹲下去将他扶起来,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几分怒意。

  盛清仪抬头看向对面的席至钊,气得浑身发抖:“席先生,你看不惯我,我可以走,但请你不要拿其他人来出气!”

  她转身欲走,可下一秒席至钊便推开周围的人,大步走上前去,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拖离了现场。

  盛清仪今天穿的鞋足有四寸高,裙子也窄,她被男人拽着大步往前走,根本就跟不上男人的步子,她被扯得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席至钊停下脚步,没说话,直接俯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继续往外走。

  盛清仪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她不愿在公共场合失态,更不愿叫旁人来看她的笑话,是以她并未挣扎吵闹,只是压低了声音:“席至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席至钊轻嗤了一声,然后低声吐出两个字:“不、放。”

  直到将人塞进车里,席至钊才松开了女人的手腕,他吩咐前座的司机:“开车。”

  席家的大公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宁家的儿媳带走……盛清仪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你这样闹,是想让大家都难堪吗?放我下车!”

  轿车在平稳地向前行驶,车门落了锁,料想盛大小姐也干不出当街跳车这样的事,是以席至钊并不理会她的要求,只是冷笑道:“不是要来求我?怎么又求上周挺了?”

  盛清仪深吸一口气,“席至钊,是你不见我。你不愿意帮忙,我理解。可难道你还要干涉我去找谁帮忙吗?”

  “帮忙?”席至钊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个周挺,他能帮得上什么忙?”

  盛清仪抿着唇,一言不发。

  席至钊却觉得她这样的沉默像是示威,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扭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冷笑道:“你知道人家背后是怎样说你的?还是你就是想送上去给人家白睡?”

  他是气极了,不知盛清仪怎么会这么笨,真是白长了个聪明样子,却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哪怕她并未听到周挺在洗手间的那一番话,可也不该去信这样一个人。

  刚才席至钊的一番话,说得实在不好听,换作从前的盛清仪,恐怕早就一个耳光扇过来了。

  事实上,席至钊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只是盛清仪还是先前那副模样,似乎并未因为他的冒犯而生气,她看向席至钊,声音平静道:“好,我知道了。现在能放我下车了吗?”

  席至钊是真的被她这副姿态气得狠了,他蓦地凑近她,说出的话却是极恶劣:“盛清仪,既然要睡,不如跟我睡。你知道,只有我出得起这个价钱。”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8qishu.com。奇书小说网手机版:https://m.8qishu.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