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法者
深夜，暴雨，酒馆，打烊前的最后一刻。一位大叔靠坐在吧台角落，牛皮缝制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半张脸。
他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口，对面前的酒馆学徒的少年说：“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大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
但并不妨碍大叔醉醺醺地自说自话，“去看看吧，孩子，没人能束缚你的灵魂，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我看人不会错，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大叔恍惚的说着，起身要走。
“您盛赞了先生，6杯蛇口酒，36铜贝。”学徒面无表情，机械地回答。
“臭小子，你当我喝多了？36铜贝？去打听打听，猎龙英雄卡拉邦听说过么？”醉酒男人狼狈的摇晃胸前的牛皮围巾，嚣张地说道。围巾上露出了一个红色的龙头标志。
作为一个酒馆学徒，吧台里的少年并不知道这标志着代表什么，只知道骗酒的顾客大多是“英雄”。
“请您别为难我一个小学徒，36铜贝，谢谢。”
“我看你是……”话没说完，大叔望向了孩子身后的门。
门里有阴森的半张脸正向外打量着自己，眼神黯淡，但肌肤柔嫩，说不出的怪异感，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眼神向下瞟去，昏暗的灯光下他还是认出了门后那人腰间的红玉牌子。
“钱给你，有缘再见，记住我说的话！”大叔摇摇晃晃丢下一袋铜贝，快速离开了酒馆，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学徒拾起吧台上的袋子，颠了一下重量，又倒出来数了数，查出36枚铜贝，然后将剩下的五枚铜贝揣进怀里，擦拭客人留在桌上的水渍。
客人熙熙攘攘的走后，剩下的醉鬼也无法起身离开，似乎就准备这么睡在酒馆的椅子上了。确实，外面这么大的雨，这些人也懒得走了。酒馆也准备打烊了。
自从少年三年前流落到此之后，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
翌日清晨，酒馆老板的鸭子般的叫声撕裂了学徒的耳膜。
“拜博！南希！起来干活！起来干活！”酒馆老板呼喊着店里的两个学徒。“如果我上楼发现你们两个还没起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拜博是男孩，日常负责打杂，端茶送水擦桌子，偶尔帮老板盯着吧台，昨天夜间向酒鬼要钱的就是他。
南希是女孩，平日里照料老板起居，开门营业时她是厨师，顺便一提，酿酒也是她负责，不过手艺都是和老板学的。
听到老板的呼喊，南希“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火速穿好衣服，房间里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凌乱声音。
而拜博的房间则安静了许多，每天拜博要起来的早一些，做一些简单的锻炼，毕竟平日里打杂的工作，没个强健的身体，应付起来也比较困难。
“拜博，去一趟泉水店，我刚看后厨没有水了。”老板来到拜博房门口，没有进去，隔着门喊道。
“好，我这就去。”拜博又做了几个俯卧撑，穿上上衣，紧了紧鞋带，走出了酒馆。
泉水店是掘金城的特色产物。
此地名为掘金城，早年间掘金城因发现黄金矿为人所知，大批的穷困潦倒的人来到此处为了发财，慢慢的就聚集成了一处城镇。
后来黄金被挖的差不多了，却改变了地质构造，原本的泉眼里再也打不出水来，无数人打下深坑，依然没有水。
再后来，有矿工中的一个法师联盟退役的穷困老法师，在探索水元素波动后，打出了唯一一口井，供养全掘金城的居民。这才有了如今的城邦规模。
泉水店的老板自然就是那位老法师的后人。老法师过世之后，他的子嗣也再也没有成为法师之人。
说起法师，那是一个大陆上高高在上的职业，哪怕只是初等法师，在掘金城这样的人类城邦中，都可以有一席之地，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都要高看一眼。
想要成为法师，除了天赋，还要有足够的资源，各种提高法力的道具，甚至法器，都是价格不菲的，碰到个别品级极高的法器，甚至无法用货币来衡量价值。
“又是个雨天啊。”拜博走到就关门口，抄起门侧的雨衣披在身上。
“是啊，莫名其妙的下了两个月了，今年的旱季真是一点都不旱啊。”南希从后面缓缓走出，帮拜博紧了紧雨衣胸前的绳子。
“真是奇了怪了。从掘金城新王加冕之后，什么怪事都有。”拜博说话间，带上帽子，拎起水桶，走向泉水店。
一路上，拜博不停的和街边的店铺伙计打着招呼，三年前拜博刚来到这里时，大家都帮过不少忙。像这种小地方的人就是这么热心，且容易熟络起来。
拜博在的酒馆和泉水店都在掘金城西北角落，距离也不算远，所以没用多久，就走到了。
“法平先生在么？”拜博在门口脱下雨衣和帽子，拎着水桶走进泉水店，询问眼前这个面生的小孩。
小孩没说话，目光看向了后院。后院时不时地光芒闪烁，看来法平先生在“练魔法”，拜博心想。
“法平先生，我来了，我代表我们老板给您问好！”拜博提着水桶走向后院。
“轰！”拜博刚走到后院门口，只听一声巨响，声音如同近距离观察锅炉爆炸。
“该死！该死！该死！”法平先生一身灰袍，面色黢黑，说不出来是不是刚那爆炸声导致的，跺脚怒骂，一旁的拜博甚至看得出他的双手因气愤而颤抖。
“法平先生！您又在玩什么呢！要不要我帮您看看！”
听到拜博的话音，法平才回头注意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呦！小子快来快来！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法平如同见到救星一帮，快步拉着拜博走到他面前的机器旁边。“这远近的人里，也就你在魔法道具上能给老夫帮帮忙。你快帮我看看。”
“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尽力吧。”拜博放下水桶，端详起来桌上的东西，看着看着，眉头逐渐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您这是要做奥术炸弹么？”拜博问。
“没错，准备卖给矿工的。”法平面带骄傲，稍带着一脸焦黑。
“奥术炸弹应该是皇家管控的东西，这东西私自研制，不犯法么？”
“只要我不说，再给买主的一点好处，谁也不知道。况且，你仔细看看我这些材料。”法平一脸得意说道。
拜博再仔细看了看，比起皇家出品的奥术炸弹，法平这个新款确实不太一样。比起“奥术炸弹”，桌上的试验品更像是“法术炸弹”。
“发现了？魔法分为两个分支，一个是代表混乱的奥术，另一个是代表秩序的法术。”法平解释道，“作为炸弹使用，自然是拥有魔力乱流属性的奥术能量更为合适，但是谁说魔力顺流的法术不能作为炸弹呢，况且法术原液要比奥术原液便宜的多呢！我看啊，这种炸弹的用途也很大呢！”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你猜猜看，为什么历代这么多大法师都只做出来‘奥术炸弹’，却没做出来过‘法术炸弹’呢？”拜博问道。
“这我哪知道，大概是没人想到吧。”法平耸了耸肩说道。
“怎么可能会没人想到。魔法我懂的不多，但你知道我是机械爱好者嘛，机械三要素，材料、构造、能量。单纯从材料角度讲，你这材料就不合格。想做出法术炸弹，前提是有足够强劲的材料，足够抵挡魔力顺流带来的冲击。”拜博思索着，“乱流可以达到一定的平衡，但顺流必然会从一点突破出去，能拦住顺流的材料，有么？”
说罢，拜博拿起了桌子上一个铁锭。
“恩……”法平陷入思索。
“你先把水给我打了！然后你再慢慢想！”
“哦？哦！好好好。”
拿到泉水，拜博顶着雨往酒馆走去。脑中还在想着刚刚法平的“小发明”，虽然可行性不大，但是也成功的引起了拜博的好奇心。
平日里除了工作，拜博最大的爱好就是机械设计和制造。仅存的一些工钱也大多用在了制造书籍和购买零件上了，平时邻居家的各种机器出了小问题也先找拜博给修理，这些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机械方面的经验。
想着想着，已经接近了酒馆，却看到酒馆门前熙熙攘攘围了一群人。拜博快步走上去挤过人群，看到老板站在门口，旁边围着几个，都是周边店铺的老板，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拜博放下水桶，赶忙问道。
“南希被抓走了！”老板说道。
“被谁抓走了？”
“不知道，来了几个卫兵，拷着南希就往王宫去了。”
“卫兵抓南希？南希犯法了？”
“不能啊，她几乎都不出门，哪有犯法的机会？”
“就是啊，南希是个好孩子呀。”一旁的邻居老板说道。
“行了行了，大家都先散了吧。”老板拍着巴掌对店门口的人群说道。“散了吧散了吧！我们家的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人群在渐渐散去，拜博心中思索着这件事，按说酒馆开门的时候，南希几乎不会在大堂里露面，能和南希接触到的人也并没有几人。平日里甚至都不会出门，买菜买肉打水也几乎都是拜博一个人在做。谁见过南希，南希见过谁？
到底是谁带走了南希？
突然一张脸浮现在了拜博的脑海里。
“老板，猎龙英雄卡拉邦您听说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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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口，对面前的酒馆学徒的少年说：“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大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
但并不妨碍大叔醉醺醺地自说自话，“去看看吧，孩子，没人能束缚你的灵魂，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我看人不会错，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大叔恍惚的说着，起身要走。
“您盛赞了先生，6杯蛇口酒，36铜贝。”学徒面无表情，机械地回答。
“臭小子，你当我喝多了？36铜贝？去打听打听，猎龙英雄卡拉邦听说过么？”醉酒男人狼狈的摇晃胸前的牛皮围巾，嚣张地说道。围巾上露出了一个红色的龙头标志。
作为一个酒馆学徒，吧台里的少年并不知道这标志着代表什么，只知道骗酒的顾客大多是“英雄”。
“请您别为难我一个小学徒，36铜贝，谢谢。”
“我看你是……”话没说完，大叔望向了孩子身后的门。
门里有阴森的半张脸正向外打量着自己，眼神黯淡，但肌肤柔嫩，说不出的怪异感，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眼神向下瞟去，昏暗的灯光下他还是认出了门后那人腰间的红玉牌子。
“钱给你，有缘再见，记住我说的话！”大叔摇摇晃晃丢下一袋铜贝，快速离开了酒馆，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学徒拾起吧台上的袋子，颠了一下重量，又倒出来数了数，查出36枚铜贝，然后将剩下的五枚铜贝揣进怀里，擦拭客人留在桌上的水渍。
客人熙熙攘攘的走后，剩下的醉鬼也无法起身离开，似乎就准备这么睡在酒馆的椅子上了。确实，外面这么大的雨，这些人也懒得走了。酒馆也准备打烊了。
自从少年三年前流落到此之后，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
翌日清晨，酒馆老板的鸭子般的叫声撕裂了学徒的耳膜。
“拜博！南希！起来干活！起来干活！”酒馆老板呼喊着店里的两个学徒。“如果我上楼发现你们两个还没起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拜博是男孩，日常负责打杂，端茶送水擦桌子，偶尔帮老板盯着吧台，昨天夜间向酒鬼要钱的就是他。
南希是女孩，平日里照料老板起居，开门营业时她是厨师，顺便一提，酿酒也是她负责，不过手艺都是和老板学的。
听到老板的呼喊，南希“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火速穿好衣服，房间里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凌乱声音。
而拜博的房间则安静了许多，每天拜博要起来的早一些，做一些简单的锻炼，毕竟平日里打杂的工作，没个强健的身体，应付起来也比较困难。
“拜博，去一趟泉水店，我刚看后厨没有水了。”老板来到拜博房门口，没有进去，隔着门喊道。
“好，我这就去。”拜博又做了几个俯卧撑，穿上上衣，紧了紧鞋带，走出了酒馆。
泉水店是掘金城的特色产物。
此地名为掘金城，早年间掘金城因发现黄金矿为人所知，大批的穷困潦倒的人来到此处为了发财，慢慢的就聚集成了一处城镇。
后来黄金被挖的差不多了，却改变了地质构造，原本的泉眼里再也打不出水来，无数人打下深坑，依然没有水。
再后来，有矿工中的一个法师联盟退役的穷困老法师，在探索水元素波动后，打出了唯一一口井，供养全掘金城的居民。这才有了如今的城邦规模。
泉水店的老板自然就是那位老法师的后人。老法师过世之后，他的子嗣也再也没有成为法师之人。
说起法师，那是一个大陆上高高在上的职业，哪怕只是初等法师，在掘金城这样的人类城邦中，都可以有一席之地，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都要高看一眼。
想要成为法师，除了天赋，还要有足够的资源，各种提高法力的道具，甚至法器，都是价格不菲的，碰到个别品级极高的法器，甚至无法用货币来衡量价值。
“又是个雨天啊。”拜博走到就关门口，抄起门侧的雨衣披在身上。
“是啊，莫名其妙的下了两个月了，今年的旱季真是一点都不旱啊。”南希从后面缓缓走出，帮拜博紧了紧雨衣胸前的绳子。
“真是奇了怪了。从掘金城新王加冕之后，什么怪事都有。”拜博说话间，带上帽子，拎起水桶，走向泉水店。
一路上，拜博不停的和街边的店铺伙计打着招呼，三年前拜博刚来到这里时，大家都帮过不少忙。像这种小地方的人就是这么热心，且容易熟络起来。
拜博在的酒馆和泉水店都在掘金城西北角落，距离也不算远，所以没用多久，就走到了。
“法平先生在么？”拜博在门口脱下雨衣和帽子，拎着水桶走进泉水店，询问眼前这个面生的小孩。
小孩没说话，目光看向了后院。后院时不时地光芒闪烁，看来法平先生在“练魔法”，拜博心想。
“法平先生，我来了，我代表我们老板给您问好！”拜博提着水桶走向后院。
“轰！”拜博刚走到后院门口，只听一声巨响，声音如同近距离观察锅炉爆炸。
“该死！该死！该死！”法平先生一身灰袍，面色黢黑，说不出来是不是刚那爆炸声导致的，跺脚怒骂，一旁的拜博甚至看得出他的双手因气愤而颤抖。
“法平先生！您又在玩什么呢！要不要我帮您看看！”
听到拜博的话音，法平才回头注意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呦！小子快来快来！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法平如同见到救星一帮，快步拉着拜博走到他面前的机器旁边。“这远近的人里，也就你在魔法道具上能给老夫帮帮忙。你快帮我看看。”
“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尽力吧。”拜博放下水桶，端详起来桌上的东西，看着看着，眉头逐渐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您这是要做奥术炸弹么？”拜博问。
“没错，准备卖给矿工的。”法平面带骄傲，稍带着一脸焦黑。
“奥术炸弹应该是皇家管控的东西，这东西私自研制，不犯法么？”
“只要我不说，再给买主的一点好处，谁也不知道。况且，你仔细看看我这些材料。”法平一脸得意说道。
拜博再仔细看了看，比起皇家出品的奥术炸弹，法平这个新款确实不太一样。比起“奥术炸弹”，桌上的试验品更像是“法术炸弹”。
“发现了？魔法分为两个分支，一个是代表混乱的奥术，另一个是代表秩序的法术。”法平解释道，“作为炸弹使用，自然是拥有魔力乱流属性的奥术能量更为合适，但是谁说魔力顺流的法术不能作为炸弹呢，况且法术原液要比奥术原液便宜的多呢！我看啊，这种炸弹的用途也很大呢！”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你猜猜看，为什么历代这么多大法师都只做出来‘奥术炸弹’，却没做出来过‘法术炸弹’呢？”拜博问道。
“这我哪知道，大概是没人想到吧。”法平耸了耸肩说道。
“怎么可能会没人想到。魔法我懂的不多，但你知道我是机械爱好者嘛，机械三要素，材料、构造、能量。单纯从材料角度讲，你这材料就不合格。想做出法术炸弹，前提是有足够强劲的材料，足够抵挡魔力顺流带来的冲击。”拜博思索着，“乱流可以达到一定的平衡，但顺流必然会从一点突破出去，能拦住顺流的材料，有么？”
说罢，拜博拿起了桌子上一个铁锭。
“恩……”法平陷入思索。
“你先把水给我打了！然后你再慢慢想！”
“哦？哦！好好好。”
拿到泉水，拜博顶着雨往酒馆走去。脑中还在想着刚刚法平的“小发明”，虽然可行性不大，但是也成功的引起了拜博的好奇心。
平日里除了工作，拜博最大的爱好就是机械设计和制造。仅存的一些工钱也大多用在了制造书籍和购买零件上了，平时邻居家的各种机器出了小问题也先找拜博给修理，这些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机械方面的经验。
想着想着，已经接近了酒馆，却看到酒馆门前熙熙攘攘围了一群人。拜博快步走上去挤过人群，看到老板站在门口，旁边围着几个，都是周边店铺的老板，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拜博放下水桶，赶忙问道。
“南希被抓走了！”老板说道。
“被谁抓走了？”
“不知道，来了几个卫兵，拷着南希就往王宫去了。”
“卫兵抓南希？南希犯法了？”
“不能啊，她几乎都不出门，哪有犯法的机会？”
“就是啊，南希是个好孩子呀。”一旁的邻居老板说道。
“行了行了，大家都先散了吧。”老板拍着巴掌对店门口的人群说道。“散了吧散了吧！我们家的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人群在渐渐散去，拜博心中思索着这件事，按说酒馆开门的时候，南希几乎不会在大堂里露面，能和南希接触到的人也并没有几人。平日里甚至都不会出门，买菜买肉打水也几乎都是拜博一个人在做。谁见过南希，南希见过谁？
到底是谁带走了南希？
突然一张脸浮现在了拜博的脑海里。
“老板，猎龙英雄卡拉邦您听说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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