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滥情39_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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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滥情39

  从江城回去的路上,温穗岁低头饶有兴趣地玩着开心消消乐,好不容易差一点就能通关,结果步数没了,熟悉的小黄鸡再次出现在界面,温穗岁努着嘴。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魏总找人顶罪,但这还不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当年的凶手。”她道,“无辜的人死去,悲惨的人在监狱顶罪,真正的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这公平吗?”

  平板自动推送过来魏总的新闻。

  【慈心大爱!elite公司董事长魏总情暖儿童福利院,一次性捐赠一千万元!】

  【附图:魏总在和孩子们快乐地玩耍合照[爱心]】

  【网友1:魏总大善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网友2:看过他好多次捐赠,这么良心的企业真的不常见了,以后一定多买他家的产品!】

  【网友3: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爱心]】

  【网友4:上次看到魏总捐款,还是在上次呢。】

  【……】

  沈承晔点开照片,魏总和孩子们在阳光下泼水,一个小孩还扑到他身上,照片里,魏总笑的慈眉善目。

  “杀了人的罪人还能这么幸福,那就违反规则了啊。”他吊着狭长的眸子,意味不明道。

  温穗岁看到后冷笑:“这个视频交给警察没有用,警局里没有我们相信的人,而且我之前交给警察的证据就消失了,他们的魔爪已经伸向了警局。它得用到利刃上,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就在这时,秦依白忽然给她发来消息:

  【秦:宝贝,晚上七点,奈斯酒吧来不来?】

  【温:去不了。】

  【秦:???帅哥局,欧美帅气肌肉男模走秀,能来吗?】

  她“噌噌噌”给她连发几张照片,温穗岁没打开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温:地址发给我!】

  手机那边的秦依白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勾了勾红唇,把她拿捏的透透的。

  温穗岁手机不断传来消息提示音,沈承晔下意识往她那边瞥了一眼,她却立刻关掉屏幕。

  “谁找你有事?”他道。

  “嗯。”温穗岁不欲多说。

  而事实上,魏总刚摆拍完就立刻摆脱那群小孩,脸上的笑容也转瞬消失。一边往商务车上走,一边嫌弃地掏出手帕擦拭刚刚碰过那群孤儿的手,连同身上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也脱掉。

  “刚刚的照片发出去了?”他问。

  助理急忙为他披上大衣,将龙头拐杖递给他:“已经发给新闻社了,他们知道该怎么说的,您觉得这次的货色怎么样?”

  “一会把我说过的那几个照片发给我。”魏总坐到车上将椅背往后调,助理道:“那您的这件外套……”

  魏总眼皮子都不抬:“扔了。”

  ……

  温穗岁从五点就开始换衣服,六点坐在客厅的镜子前化妆,沈承晔在沙发上处理公务,手机响个不停,她眉心紧皱,转头不耐道:“能不能把你的手机静音?”

  沈承晔将手机直接关机,目光却停留在她精心打扮的背影上。

  两人刚在一起时,他手机但凡有一条消息,她都要一一过目,不能跟除她以外的女生聊天,否则就是沾花惹草不守男德!

  他起身走过去,刚弯下腰,温穗岁以为他要看自己的手机,一把将手机夺回来,结果沈承晔拿的是旁边的湿巾。

  两人四目相对,他狭长的桃花眸半眯:“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晚上有约?”

  “嗯,朋友约我去酒吧,我今晚晚点回来。”温穗岁对着镜子继续化妆。

  “酒吧?哪个朋友?男的女的?”沈承晔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他跟你很熟吗?”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交什么朋友都要跟你交代吗?两个人在一起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温穗岁道。

  沈承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问你话呢,男的女的?你喜欢他吗?”

  “生活终于还是把你逼疯了是吗。”温穗岁可笑地扯掉他的手,“女的,满意了吗?”

  沈承晔扫视着她身上的抹胸,外套只穿着半臂的蕾丝,锁骨性感,雪白的肌肤大面积裸露在外,眉心微蹙:“你就穿这样去?”

  “对啊,别人都这么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温穗岁漠然地从包里翻出香烟和火机,刚准备放到嘴里,便被陡然冒出的大手中途劫走:“什么时候又学会抽烟的?以前不是答应我不再抽烟了吗?”

  “是吗?你答应我的事不也一件没做到吗。”温穗岁无辜歪头,将自己刚卷好的头发潇洒拨到肩后,站起来拿上自己粉色的酒神包:“随便你,我走了,不用等我。”

  沈承晔仿佛被她刺痛,捉住她的胳膊:“几点回来?”

  “都说了不用等……”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温穗岁无奈道:“十二点前吧。”

  “太晚……”

  “什么太晚了?不是你说只要我跟你结婚,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的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温穗岁道。

  沈承晔话语一顿,松开胳膊转而为她整理蕾丝外套,道:“太晚回来不安全,在外面玩得开心。十二点前,我等碎碎回来。”

  温穗岁从容

  不迫地在他唇上烙下一吻,随即抽身出门。

  沈承晔继续专注地对着笔记本处理公务,平静的姿态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一样。

  温穗岁坐车离开乐府江南时,却没注意到另一侧开着超跑进来的顾闻舟,两辆车擦肩而过。

  顾闻舟直接坐电梯上顶楼,疯狂拍打沈承晔的家门:“沈承晔!出来,沈承晔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沈承晔给他打开门,他猛然推开他冲进去,将整个顶楼翻了个遍:“碎碎!碎碎呢?碎碎在哪?”

  “自重,碎碎不是你能叫的,你应该叫她大嫂。”沈承晔站在窗边,慢条斯理地浇着花。

  “她是我未婚妻!”顾闻舟道。

  “演戏而已,等爷爷身体恢复,她就会解除跟你的婚约,和我结婚。”沈承晔将花洒放下,又开始拿起修枝剪修枝,“我和碎碎八年前就在国外订过婚,她生性乖戾,争强好胜,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但最后和她在一起的,只能是我。”

  “咔嚓”一声,杂枝被他毫不留情地剪掉:“不管她以前跟你发生了什么,你最好还是全部忘记,就像这朵花,去掉多余的杂枝,她才能更好的生长。”

  “忘记?你凭什么让我忘记?她和我在一起五年,你又怎么知道她没爱上我?”顾闻舟道。

  “她到底是爱你,还是爱你这张脸,你自己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沈承晔意味深长地从他眼角的泪痣划过,“既然不想留有我的影子,干嘛不把泪痣也去了?省得碍眼。”

  “你!”顾闻舟揪住他的衣领,拳头紧攥,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碎碎到底在哪?”

  保安突然冲进来拉开他:“这位先生,有住户举报您非法入室,请您现在离开!您再不离开的话我们就报警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碎碎在哪?”沈承晔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把他拉走!”

  “放开!”顾闻舟一把挣开那些保安,目光冷沉:“没有等到碎碎,我不会离开的!”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顶楼,固执地站在小区下等待温穗岁回来。

  ……

  因为有欧美男模的加持,奈斯酒吧今晚人头攒动格外喧嚣,秦依白直接包了前排卡座就等她来。

  她今晚穿着酒红色的系带鱼尾裙,腰细腿长,迷人的蝴蝶骨展翅欲飞,性感姐姐永远是食物链的最顶端。光是从她坐在这开始,前来搭讪的男人就没断过。

  又有人从背后拍着她的肩膀:“宝贝,一个人啊?我坐这不介意吧?”

  秦依白回过头刚想拒绝,在看见她后勾了勾唇,一把揽住小蛮腰,眉眼间流转着一抹风情万种:“第一次来酒吧吧?宝贝,搭讪可不是这样搭的。”

  温穗岁眉梢微挑:“那你说应该怎么搭?”

  “来,坐姐姐腿上,姐姐慢慢教你。”秦依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还真是,荤素不忌。”温穗岁推开她在身旁落座,将包压在腿上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立刻上前,“barman,一杯威士忌酸。”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秦依白道,“上次见你喝威士忌酸,还是你那个白月光跟别的女明星绯闻满天飞,你就在国外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要不是我及时去接你,就你这脸蛋……恐怕第二天得横着出酒吧。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

  “不,我心情很好。”温穗岁双手抱臂,慵懒随性地倚靠在沙发上,翘起的腿在空中乱晃,“你说的那群男模几点开场?”

  秦依白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开场,今天他们结束后的时间都是你的,乖乖等着吧。对了,年前那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联系也联系不上你。”

  服务生端来威士忌酸放到桌上,温穗岁拿的时候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虽然酒很好喝,小心你们左后方的男人,他一直在看你们。】后面还有一个可爱的笑脸。

  温穗岁抬起头,偷看她的服务生猝不及防,和她目光相撞,红了耳根急忙转过身。

  “长得不错,就是演技拙劣了点。”她给他下了评论,优雅地轻抿了一口酒:“我要结婚了。”

  “结婚?哪一个?”秦依白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顾闻舟是吧?顾老爷子宣布婚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还以为你跟他只是玩玩呢,你对他动心了?”

  “顾闻舟?不过是个替代品。”温穗岁嗤笑一声,“等爷爷身体好了我就打算向他坦白真相,解除婚约。”

  秦依白看出她的古怪,问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了?”

  温穗岁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包括顾闻舟二选一选了尤语曼,几天前相信尤语曼却不信她,逼着她给尤语曼道歉。

  秦依白把手中的鸡尾酒“砰”地搁在桌上,酒水四溅,她面色阴沉。

  “什么?顾闻舟竟然敢这样对你?他还是人吗?这跟我那个未婚夫有什么区别?!”语气越来越冷,“一个替身而已,谁给他的胆子?”

  “自始至终我都只把他当做婶婶的替代品。”温穗岁道。

  “还有你!”秦依白不争气地拿手点着她的脑袋:“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魏安晏这个狗东西!竟敢绑架你,我不会放过他的!回去后我就解除集团跟他

  们公司的所有合作。”

  “别说是你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温穗岁道,“他和魏总,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既然跟你结婚的不是他,那是谁?”

  “就是你口中那个白月光,八年前逃了他的订婚,结果今年跨年的时候被他算计抓了回去,他把我囚禁到别墅里,通讯设备收了,什么都收了,所以就复合了呗,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你逃婚他还能跟你旧情复燃?他没报复你?”秦依白叹为观止,给她鼓掌:“真大度啊,男德班班长!”

  温穗岁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是啊,不仅没报复,人家还主动给我找替身呢。”

  “那你还爱他吗?”秦依白道。

  “不!我恨他。我早就不爱他了,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答应我会帮调查出我爸妈车祸的真凶,还有报复他。我要让他把我当年所承受过的痛苦全部经历一遍!”温穗岁一字一句,泛红的杏眼里恨意翻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难以忍受。”

  秦依白看着她,连连摇头:“何必呢?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你呢?当初又何必为了一个渣男忍气吞声,放弃大好的前途跑到国外疗伤?”温穗岁反问。

  两人最了解彼此,所以更知道说什么是彼此的痛点和弱点,秦依白道:“骗谁呢?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还骗得了我?如果把顾闻舟对你做的那些事换成你那个白月光,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冷静吗?”

  “婶婶不会。”温穗岁斩钉截铁道,“他还没眼瞎到那种地步。”

  “那如果他就是做呢了?”秦依白看着她陷入沉默,扯了扯唇:“我来告诉你吧,不会,你会发疯吃醋嫉妒!你还爱着他,却自欺欺人说不爱他。我跟你不一样,那个渣男我真的放下了。”

  温穗岁眉心微蹙,掀起眼皮目光射向她:“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那些肌肉男模开始上场走秀,他们赤/裸着上半身,个个八块腹肌,挨个走出来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酒吧里瞬间沸腾不已,盖过她的声音。

  秦依白吹了声口哨,拿起桌子上的鲜花便抛到台上,回头提高音量问:“你说什么?”

  “……”温穗岁选择看男模。

  虽然眼睛盯着那群肌肉男模,可脑海中却始终忍不住代入她刚刚那句话。

  如果那些情景里的对象换成沈承晔,一想到他会为另一个女人抛弃自己,逼着自己给另一个女人道歉,温穗岁便觉得无法忍受,一股怒火在胸膛间燃烧,可更多的,是妒意!

  她晃了晃头,试图将这些想法驱之脑外,摁住发胀的太阳穴:“真是疯了!怎么还在想这件事?”

  肌肉男模的表演到高潮,浑身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裤,纸醉金迷间,尤语曼站在舞池中间向天上洋洋洒洒地撒钞票,直接将气氛推向另一个高潮。

  温穗岁今晚没什么玩乐的心情,拿着包去洗手间,两个漂亮的女生挽着胳膊和她擦肩而过,笑容满面:“祝哥也太大方了吧?他对每一个分手的女友都这么好吗?出手就送了我一辆车,我都有点舍不得了,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前女友为什么对他旧情难忘死缠烂打了。可惜他招女友,不招长期女友。”

  “海王嘛,谁能不爱呢?又体贴又风趣,还特别浪漫,而且舍得给你花钱,不像现在那些死直男普信男。能跟他谈过恋爱你就偷着乐吧,我排队想当他女友都轮不到呢!”

  “不知道他下一条鱼是谁,他那些女朋友可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温穗岁对镜补口红,洗漱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祝修齐给她发来的消息。

  【祝:姐姐,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做噩梦,梦见你感冒了,你身体没事吧?】

  【祝:你最近都不怎么回我的消息了,是他不让你回吗?】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给她的新年快乐上,他发的红包她也没有领,再接着就是现在的消息。

  温穗岁拿起手机,终于想起来回他。

  【温:你说对了,他最近又把我手机拿走了,我也没办法……抱歉呀。】

  祝修齐本来都没抱希望,却没想到这次她真的回复自己了,他在键盘上敲敲点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祝:那姐姐现在给我发消息不会被他看到吗?如果因为我让姐姐被他欺负的话,那我以后尽量控制不给你发消息了。】

  “祝哥,你给谁发消息呢?”身旁年轻漂亮的女孩好奇地看向他的手机,他却先一步摁掉屏幕,“我看你一直捂着肚子,是肚子疼吗?不舒服的话我就先让人送你回家,我车上还有暖宝宝。”

  女孩躺在他的肩膀上,细长的手指顺着他结实的腹肌暧昧地向上游弋,媚眼如丝,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那……祝哥你今晚要不要帮我治治病啊?我疼的可不止是肚子。”

  祝修齐尝了口鸡尾酒,唇畔上扬,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她,没说拒绝也没说不拒绝。

  这在女孩眼里看来就是一种默认,她突然看到他手腕上已经凋零的发黄的茉莉手环,道:“你喜欢茉莉手环啊?都枯萎了还戴着干嘛,天桥下到处都有人卖的,祝哥你要是喜欢,我也能为你去学啊。”

  祝修齐看了一眼,用袖子

  挡住茉莉手环:“这个不一样,这是一位特殊的人送的。”“女人吧?”女孩语气笃定。

  温穗岁从厕所出来,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卡座上,祝修齐穿着斑马纹衬衫和黑色西装,褐蓝色的头发用发蜡抓成大背头,饱满的额头露出,显得格外浪荡不羁,与那天和温穗岁见面时的干净明朗截然不同。

  他将腿翘在桌子上,怀中抱着漂亮的女孩,还能一边分出心来玩手机。

  温穗岁眉梢微挑,不疾不徐地给他发消息。

  【温:你现在在哪?】

  【祝:在家呀,姐姐,要出来跟我一起吃顿饭吗?】

  【温:你抬头,往你的十二点方向看。】

  祝修齐拧起眉心,抬起头按照她说的方向看去——只见温穗岁唇角噙笑,朝他扬了扬手机。

  祝修齐神情自若地低头在女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女孩立刻听话地离开他走进舞池中央,他自己则起身迈着长腿向温穗岁走来。

  没等他解释,温穗岁转身就走。

  “姐姐,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祝修齐抓住她的胳膊,走上前和她对视,“她只是一个朋友。”

  “我知道啊。”温穗岁道,“我们也只是朋友,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可是我不想让你误会。”祝修齐道。

  温穗岁忍俊不禁地垂下头,看见他手腕上的茉莉手环,眸光流转闪过一抹精光:“原来她们说你海王是真的,她们都叫你祝哥,你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马场打工?”

  “那天我其实是替朋友去打工的,但我的名字是真的,姐姐想叫我什么都可以。”祝修齐道。

  “原来你也和他一样,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分明没什么表情变化,却无端令人听出一股失望,“为什么不想让我误会?我的感受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姐姐觉得呢?”祝修齐迈上前,拉近两人的距离,澄澈的眼睛只倒映出她一人的身影:“姐姐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那天的阳光很好,餐厅也很好吃……我们要不要……”

  这时,秦依白从两人身旁路过,在看见熟悉的身影后,又狐疑地缓缓倒退回来。

  “穗岁,宝贝你怎么在这?找了你一大晌都没找到,跟我回去,你点的肌肉男模可都在卡座上等你呢!”她勾住温穗岁的肩膀,“这是谁?”

  “一个朋友。”温穗岁淡淡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刚刚那群男模是姐姐点的?原来姐姐已经有约了。”祝修齐松开她,“没什么,我是想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再去那家餐厅吃顿饭?明天姐姐有时间吗?”

  “明天没有,明天要去医院。”温穗岁道。

  “那后天呢?”

  “也不行。”

  “两天后?”

  “不行。”温穗岁摇头。

  “两天后她归我,她跟我有约了。”秦依白道。

  “抱歉,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朋友们还在等我呢。”温穗岁道。

  “那就等姐姐什么时候有空吧,反正加了微信,我们随时联系?”祝修齐扬起笑,道:“姐姐可得记得给我排上号啊。”

  温穗岁欣然点头,和秦依白转身离去。

  然而事实上,被留在原地的祝修齐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垂落在裤边的手不由自主地收拢,浑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那天在马场上第一眼看见温穗岁,他便对她腾升起浓烈的兴趣,所以后来被她“误打误撞”选中,也是他精心伪装选出最合适的角度……他以为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会变得有所不同,至少不该如此平淡。

  望着她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心底莫名浮现出一股失落。

  温穗岁和秦依白默契地伸手击掌。

  “怎么样?刚刚那波配合是不是满分?你什么时候对那种海王感兴趣了?还是个弟弟,不过当鱼的话,质量不错。”秦依白道。

  “什么叫养鱼?正经人的事能叫养鱼吗?他自己上钩的。”温穗岁道,“婶婶给我找的男人就是他。”

  “所以你就这么利用人家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我喜欢。”秦依白道,“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登场。”

  两人相视一笑,“拿捏!”

  那群肌肉男模全都被秦依白包下,她左拥右抱躺在男模的腹肌上,旁边还有人给她喂葡萄,两个男模给她捶腿,一时之间令所有人都艳羡不已。

  也有男模围在温穗岁身边,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她从容不迫地枕在一人的胳膊上。

  忽然,一群戴着墨镜,手持棍棒的凶徒破门而入,一脚踹翻门口碍事的花盆,把酒吧里的人吓得失声尖叫仓皇逃窜。

  “给你们三秒钟,没从这个酒吧出去的人,后果自负!”

  酒吧瞬间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向外逃生,那群肌肉男模也包括在内。

  温穗岁回头看了一眼,刚准备和秦依白离开时,凶徒们将两人团团包围,他们没看温穗岁,反而冲向她身后的秦依白,左右擒住她的胳膊。

  “姐姐!”祝修齐终于找到她,挤开那群恶徒跑到她身旁,担忧道:“你没事吧?”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给我放开她!

  ”温穗岁目光一凌,见其他凶徒还想上前,猛然掀翻桌子砸向他们,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恶徒们纷纷后退。

  她借机拽开掣肘秦依白的恶徒,眼疾手快地抄起地上的酒瓶砸到另一个头上。恶徒头破血流,吃痛地松开秦依白。

  祝修齐见此也加入帮她一块对付恶徒,争斗间,却没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门外,西装革履却掩不住肌肉暴突的男人缓缓迈进来,刚刚还横行霸道的恶徒恭敬地退到两侧给他让出一条路。

  “穆太太,该回家了吧?”

  温穗岁将秦依白护在身后,男人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看起来文质彬彬,可眼底的凶煞之气却让人倍感压力,一副睥睨苍生的姿态。

  他的右臂安装着一只机械手,液体玻璃的质感看起来冷酷无情,戴着扳指,拄着黑色雨伞一步步走来,然后,他伸手捉住温穗岁……身后的秦依白。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温穗岁横眉怒目。

  “姐姐别冲动!”祝修齐拦住她。

  “不准备把我向你朋友介绍一下?我们的关系,老婆。”男人道。

  “这个男人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吗?上来就喊你老婆。”温穗岁可笑道。

  秦依白略带心虚地从她身后走出来,和男人站在一起,将中指的钻戒默默换到无名指上:“穗岁,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结婚了。给你介绍一下,他叫穆景明,是我老公。”

  “结婚?!”温穗岁杏眸圆睁,“你结婚了都不通知我?他姓穆,跟那个渣男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爸,准确来说是养父,没有血缘关系。”秦依白言笑晏晏地挽住穆景明的胳膊,“来找我干嘛这么大阵仗?你打个电话我不就回去了吗。”

  “我怕影响到你看肌肉男模啊。”穆景明面若冰霜,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现在能跟我回家了吗?穆太太。”

  “对了,需要送送你朋友吗?”

  “不用了,我有车。”温穗岁目送两人带着一群恶徒轰轰烈烈地离开,揉了揉太阳穴,心情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姐姐,你没事吧?”祝修齐担忧地问。

  “应该有事。”温穗岁没有精力再和他在这玩什么游戏,“你先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和祝修齐分开后,她看见刚刚踹翻花盆的恶徒被另一个头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让你打开门谁让你踹门了?什么年代了,我们又不是□□!门口那个花盆的钱记得赔给人家,从你这个月的工资扣!”

  “那我不是找夫人心切吗老大。”恶徒道。

  “还敢顶嘴?!”

  温穗岁:“……”

  她回到乐府江南,却看见顾闻舟就守在楼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搂住她。

  “我等了你好久,对不起,我们复合好不好?”

  “你来这干什么?”温穗岁莫名其妙地推开他,眉心紧拧:“你发烧了还是喝酒了?要撒酒疯往别的地方去,保安呢?怎么什么醉鬼都往小区里放!”

  “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之所以会选尤语曼,是因为她爸知道一些当年车祸的真相,只要我救她,他就全都告诉我……你能原谅我吗?”

  他以为自己解释完温穗岁会有所反应,可她只是很冷漠地“哦”了一声:“所以呢?我就活该被抛弃?”

  “对了,方志强承认当年是魏总指使他去替罪了,视频我发给你。”温穗岁掏出手机当面将视频发送给他,道:“等爷爷身体恢复,我就会向他坦白真相解除婚约,除了当年车祸的事,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乌云压顶,风雨交加,男人桃花眼漆黑透亮,一道强光划过天际,将他眸底的阴郁偏执一并映了出来。

  “我不同意!碎碎,我们不应该这样,我错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你别这样,别离开我,嗯?”顾闻舟抓住她的双臂。

  豆大的雨滴打在两人身上,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眼见温穗岁只穿着单薄的吊带,他眉心紧拧,直接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下雨了!我们进去说。”

  温穗岁却恶狠狠地甩开他,任由暴雨将自己浑身打湿也不肯让他挡雨。

  “少在这假惺惺!不是你一直想和我解除婚约的吗?现在我如你所愿了,你该不会想说你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吧?”

  她面上的尖锐深深刺激到他,顾闻舟脱口而出:“对,我爱你!”

  “你……爱我?”温穗岁微微错愕。

  他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爱你,我不介意你曾经把我当替身,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温穗岁忽然乐不可支,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语气讥讽:“说什么疯话?你爱我,我就要回到你身边去吗?”

  “你是不是觉得没人天天围在你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寂寞了啊?其实我觉得尤语曼也不错,等爷爷身体康复,我们就解除婚约,到时候你可以跟她试试。”

  “温穗岁!”顾闻舟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在医院里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吗?可惜啊……我根本不爱你!所以你这一套还是留给你的好妹妹尤语曼去吧,现在从我眼前消失!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在我面前说过那么多次喜欢我,就从未有过真心?

  ”

  “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替代品吗?”

  顾闻舟陡然被激怒,将外套狠狠扔到地上,牙关紧咬,摁住她的肩膀质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可以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站在那里,我就喜欢他。”温穗岁使尽全力挣扎怒吼:“你永远也比不上他!满意了吗?放开我!”

  沈承晔坐在客厅里若无其事地翻看黄色封皮的书,然而书页已经长时间停留在那一页。

  【尽管这一切都卑劣、危险、根本无望,我仍旧沉醉在我自选的天堂里——天堂的苍穹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旧是天堂。】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一圈又一圈地走过,鱼缸里的虎头鲨已经被他饲喂得再也吃不下去肉,窗外电闪雷鸣,他放下书拿遥控器把窗帘打开,起身走到窗边。

  顾闻舟和温穗岁纠缠的身影被他尽收眼底,他狭眸半眯,不知想到什么:“下雨了,也该去接碎碎回来了。”

  “真心话吗?温穗岁,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顾闻舟一遍遍追问。

  温穗岁杏眸怒瞪着他:“我不想再看见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沈承晔打着黑伞迈着修长的双腿从雨幕中走来,他猝不及防地拽开顾闻舟,屈膝猛击他的小腹,顾闻舟闷哼一声,痉挛地弯下腰,死死咬住后槽牙。

  温穗岁一头乌黑的长发顺流而下,单薄的吊带被暴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沈承晔撑着雨伞到她身旁,把伞移到她头顶:“拿着。”

  温穗岁被冻得牙齿打颤,伸手握住伞柄,沈承晔将带下来的大衣一抖将她包裹住,终于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婶婶。”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我在。”沈承晔搂住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痛苦的顾闻舟:“顾闻舟,你闹够了吗?”

  顾闻舟眼睁睁看着格外抗拒他的温穗岁,却温顺乖巧地站在沈承晔身旁,两人宛若天作之合,一阵痛意撅住了他的心。

  不甘地直起身:“碎碎,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是吗?”温穗岁唇角挂着一抹冷笑:“除非你给我跪下,求我啊。”

  顾闻舟眼底的感情一丝丝的褪去,薄唇紧抿成直线,良久,一言不发。

  温穗岁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扯着沈承晔的衣角:“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了。”

  暴雨倾盆,顾闻舟松开拳头,在她面前缓缓屈膝跪下,双膝抵在冰凉粗糙的沥青地面上,连一向高高在上的头颅都垂了下来。

  “原谅我,碎碎,求你。”

  沈承晔看向温穗岁,除了小脸被冻得发白,她杏眼里浅浅的凉薄竟和他如出一辙,置若未闻地和他转身乘坐专属电梯回到顶楼。

  自始至终,未曾对顾闻舟施舍过一个眼神。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心底痛意泛滥,继续跪着。

  暴雨倾盆,任由极冷的雨水将浑身打湿,路过的住户都向他投以莫名其妙的目光。

  “求你原谅我,碎碎。求你原谅我,碎碎……”

  顶楼。

  沈承晔放下雨伞拿来浴巾给温穗岁,慢条斯理地解开风衣腰带扔到沙发上,“今天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啊。”温穗岁站在玄关,侧头挤掉头发上多余的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过来。”舔了下唇角,掀起眼皮,朝她勾了勾手指。

  温穗岁一动不动,他便迈到她面前,修长的指尖挑起她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蕾丝外套脱下:“肌肉男模好看吗?顾闻舟回心转意求你复合,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嗯?”

  “你怎么知道肌肉男……你派人跟踪我?!”温穗岁睁大眼睛,“我对顾闻舟的态度你刚刚不都看见了吗?又在这吃什么飞醋。”

  “我乱吃醋?”沈承晔声音染上几分隐怒,陡然擒住她的双臂摁在墙上,他掐住她细嫩的小脸:“既然如此,就应该一开始就别招惹他!为什么总是要让我生气呢?碎碎。”

  “我没有!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温穗岁趁其不备陡然猛地推开他,还没刚跑两步,便被他从身后直接抱起双腿扛到肩上,步伐稳健地径直往卧室走。

  温穗岁不停扑腾:“沈承晔你这条狗!你言而无信!骗子!放开我!我还要去洗澡,不洗澡我会感冒的!”

  “好啊。”他道,“我陪你。”

  ……

  一顿折腾后,温穗岁以为他应该适可而止了,没想到他仍旧没肯放过自己。

  “你到底想到什么时候?”她有气无力地捶打着他,“够了,我真的累了,我想睡觉……”

  沈承晔目光隐忍,裸露的肌肉条理分明,灼热的汗水一滴滴挥洒开来,在她雪白的身躯上划出纵横交错的痕迹:“四次。”

  “什么?”温穗岁不明所以。

  “那天,你碰了顾闻舟一次,让他碰了你两次。”沈承晔缓慢地翻旧账,充满情/欲的磁性声线撩拨在她耳畔:“碎碎以为,我会忘记吗?”

  狂风暴雨,一夜未停。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你是海王?好巧,我也是!

  “海王与海王,谁狠谁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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