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_春休(谋杀丞相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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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托依汗。”

  “教主。”托依汗不许夏念叫她的名字,眼瞪了起来。她长发披散着,遮了半边脸,正在床上打坐。夏念移到她身侧,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仔细打量她。

  托依汗的耳垂微微红了,在灯影下透着粉,娇羞好看。夏念又叹了口气,心道这样天颜的女子,可惜了。

  “托依汗。”夏念又唤她,而后手指去扒她眼睛:“别打坐了,咱们说会儿话。”

  “滚。”

  夏念讨了不自在,跳下床:“那成,你先打坐,我出去透口气。”说罢推门走了出去,外头有些寒凉,他裹紧衣裳,朝篝火走去。今晚他们没有出门,大多数人呆在家中,篝火旁围了三两人打坐。夏念绕着篝火走了几圈,觉得无趣,又向回走。

  托依汗还在打坐,他将烛火熄灭,拖鞋上了床,睡在里头。过了许久听到托依汗冰凉凉的声音:“七日后出发去乌孙。你与我一同去。大教主要见你。”

  夏念低低嗯了声,感觉到被子被掀开,托依汗钻了进来。“不打坐了?”

  “嗯。大教主若是问起你我是否已修行,答是。”

  “万一被大教主发现呢?”夏念朝她凑近,问她。

  “大教主不管这些。谁先有小天女,谁是未来的大教主,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了。”托依汗有些沮丧,大教主平日里最中意自己,哪成想遇到夏念,油嘴滑舌,却又难得的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还需要修炼吗?”

  “她的小天女没了,别的小天女顶上。小天女有了总没错。”

  “若是修行后天神送你的是个天子呢?”

  “那就还给天神,直到天神送天女下来。”

  夏念心中痛了几分:“如何将天子送还天神?”

  “放到荒野中,天神会来收。”托依汗的声音无波无澜,她似乎并不知晓,将一个婴孩放到荒野中会发生什么。

  “你将天子送还给天神过吗?”

  “我没有修炼过。”

  夏念打小无父无母,从前觉得自己苦,这下心里倒是舒坦了,比起让天神收回自己,好歹是活了下来。

  身子不着痕迹离托依汗远了些,身旁的女子当真与魔鬼没有两样。他的动作自然逃不了托依汗。她的手放到夏念脖子上,微微用了力:“你若是对我有二心,也将你送给天神。”

  夏念将她的手移下握在掌心:“托依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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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病了,高热不退。

  梦里光影变幻,从姑苏城的小巷到莫北的风沙,长安城的相府里大气不敢出,淮南的寿舟城里笑语喧哗,梦的最多的是在蜀地的破庙里,她奄奄一息,有人朝她口中送水。

  喃喃念着顺子..顺子..

  再往后,脸上身上起了无数红疹,又疼又痒,她混沌之中伸手去抓,被一只手抓住,而后一方温热的帕子覆在她脸上,身上。

  琉璃什么都不知。

  昼夜不知,冷暖不知,悲喜不知。梦里不知哭了多少回,泪落下来,就有人拭去,泪落下来,就有人拭去,不知光阴几何。当她终于睁开眼,林戚为她拭脸的手来不及撤回,眼睛对上她的幽幽眼神。

  “醒了?”

  琉璃微微点头:“口渴。”

  林戚起身端了碗水,小勺子舀起一口,递到她唇边。琉璃喝了一口,他再送一口,直至她摇头:“不喝了。我说梦话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戚放碗的手顿了顿:“没说。”

  琉璃不信:“当真没说?”

  “你做了什么梦?”林戚不答反问,而后眼落在她眼中:“可梦到什么令你惊恐之事?或是伤心之事?”

  琉璃摇摇头:“昏昏沉沉,没做梦。”

  “既是没做梦,哪里来的梦话?”

  “......脸有点痒。”琉璃伸手去抓,林戚一把攥住她手腕,递她一面镜子:“自己瞧。”

  镜子里一张狼狈不堪的脸。

  “本就生的丑,你若是管不了自己的手,他日更令人下不去眼。”说罢拿起手边的膏药,剜起一点,在她脸上轻轻的抹。那膏药凉丝丝的,十分解痒,琉璃贪心,将脸朝他移了些:“多抹点。”

  滚刀肉。林戚瞪了她一眼,又帮她抹了一层。不等她说话,手又向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而后收回手,将膏药放在她枕旁:“剩下的自己抹。”

  琉璃哦了声,欲坐起身,却扑通一声倒了下去,身子跟散架了一般,累的一句话说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戚嘴角动了动,对她说了句失礼了,解开她的衣扣,抹了些膏药,探进她的肚兜。在淮南结结实实摸过的地方,时隔十几个月再温习,发觉与从前又不大相同。许是膏药滑腻,手下的人显得格外饱满。

  琉璃的身子全然醒着,林戚的手令她呼吸乱了分寸,嘴唇轻咬看着他。林戚只是想逗她,见她当了真,手欲抽回,却被琉璃按住。“还要。”她真是一个奇女子,身上滚烫,眼神清亮,口中说的却是还要。

  “还要什么?”林戚不知自己嗓音哑了几分,轻声问她。

  琉璃的手探进衣内,覆在他手背上,微微动了动:“要这个。”

  林戚的目光深了又深,想起她昏睡时说的那些话,不知眼前又是什么刀山火海万劫不复等着自己。有心想逃,却被她拉了另一只手到她唇边,张口咬住他手指。柔软的舌抵在他指尖,眼看着他。

  “不愧是鸨母。想必当年服侍恩客也是这样的...细致入微?”林戚抽回自己的手,将那盒膏药扔给她,冷眼看着他。

  他的阴晴不定令琉璃起了警觉,自己昏迷之时果真说了什么。朝他笑了笑:“令大人见笑了,不知怎的,有些...躁动。”

  “叫你的老相好秦时进来?”

  “腻了。”

  “那该如何是好呢?夏念这会儿正陪着托依汗修炼呢!”说完朝琉璃眨眨眼:“要不本王屈尊,动动手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琉璃不说话,又加了句:“本王着实挑女人,真刀真枪对着你,铁定不成。”

  “也是,大人曾说过,家中娇妻美若天仙,的确对我这种小人物看不上眼。哎。”琉璃叹了口气,手揉了揉额头:“病了一场伤了元气,这会儿又饿又困。”

  她话音刚落,客栈的小二就端了托盘上来,林戚接过,拿起那碗粥,一言不发喂她。琉璃不大明白为何林戚这般,说着狠话,又不丢下自己,离开自己寻个清静不好吗?

  “你不必揣摩我,到了乌孙就分道扬镳,从前你在寿舟城伤了本王一次,本王不与你计较,咱们好聚好散。”

  “那夏念呢?就要与托依汗修炼?”

  “那哪成,那是你的小心肝。本王去收了大教主,在西域只手遮天,夏念的小命,好说。”他沉着眼说话,看不出真假。不知怎的,琉璃觉得脊背透着寒凉。摇了摇头躲过一口粥,将被子裹紧,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背。

  林戚心里堵的难受,加之两夜没正经合眼,这会儿头痛欲裂。脱了鞋上床,躺下了。琉璃还在发热,盖着被子仍觉得冷。“叫小二多拿一床被子压上好吗?”

  “不好。”林戚拒绝,而后将她揽进怀中。琉璃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适才又是粥又是药,口中苦的紧,皱着眉跟林戚讨一颗蜜饯,林戚从枕旁拿出塞进她口中,这才觉得甜些。

  “郎中说你疹子退了三日后就可以动身。夏念和托依汗,也会在这几日动身去乌孙。你好好养好身子,路上颠簸,带着病不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睡吧。”

  琉璃却不睡,头钻进他怀中,对他撒娇:“抱紧我。这会儿灭灯了,看不见脸,大人屈尊多抱会儿我。”说的要多可怜可怜有多可怜。林戚拿她没有办法,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在她耳边问她:“若是夏念有个三长两短,你还会再给我一镖吗?”

  琉璃终于猜到自己昏迷之时说些什么了,原来他担忧的是这个。唇去寻他的,她口中蜜饯还剩一点,用舌尖送到林戚口中,把余甜赠与他。翻了身捧着他的脸,与他呼吸纠缠。渐渐的有些急了,咬住林戚耳朵说道:“等我好了,实打实相见好不好?大人娇妻不在身边,关了灯,我就是大人的娇妻..”

  林戚听她说这些混账话,心里绞着疼。夏念去托依汗那是他自己选的,自己没逼他骗他一分一毫,到了她这里,又悉数算到自己头上。她肯为任何人动手杀他,从不迟疑,是他命大,活到了今天。在她心里,自己从来都是那个可有可无之人。

  林戚心中什么都知晓,甚至知晓她每一次情浓,都是带着将他千刀万剐的心意,然而他就是不想逃。

  他心甘情愿死在她手里。

  用力抱着她:“无需等你好,趁现在。”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她还发着热,身上滚烫。林戚想罚她,唇触到她肌肤,又万般不舍。退回到她唇边,与她纠缠,手轻抚她后背,吻渐渐轻飘,竟是将她哄睡了。

  她大体永远不会知晓,在她心中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的人,而今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捧在手心里的,一点都舍不得伤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琉璃回头看了眼林戚,自打那日后,五日过去了,他不曾与自己说一句话。王珏又挡在了前头,不让她看他。琉璃亦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心中堵的狠,总觉得与他插科打诨几句能解这心焦。

  王珏见琉璃将头回过去,才将马慢了下来,到林戚身边:“到底怎么了?”

  “她说梦话,咬牙切齿说要将我碎尸万段。”

  “......梦里的话能当真?”

  “她醒着之时说的每一句都是假话,只有梦里不设防,敢讲真话。”

  前头秦时命镖队停下休整,林戚亦在距离他们远的地方停下。拿出舆图仔细的看,到乌孙,还得有十二日。他们白日走,夜里在远离官道的地方扎营,尽量避开西风教教众。

  这会儿拿着托依汗给的通关文书,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秦时踢了琉璃一脚:“我问你,你与他到底有什么过节?”

  “在淮南给了他一镖,你又不是没看见?”

  “在淮南以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认识他。”

  秦时想说些什么,还是作罢。丢给她一块馍叫她吃,而后说道:“夏念去托依汗身边,不是淮南王的主意,这事你不能怪到他头上。”

  琉璃嗯了声,掰了一口馍放进口中,而后问秦时:“你们男人,当真对相貌普通的女子不起兴?”

  “……”秦时被她问的差点噎到:“胡说八道些什么。”

  琉璃眉头皱了皱。这几日总会想起林戚说的那些话,说他家中娇妻在怀对她这样的货色下不去手,从前倒是不当真,这几日不知怎么了,抓心挠肝。又抬眼去看林戚,他正在看舆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琉璃又想起从前在长安城,林戚就是这样冷着的林戚。他后来娶了永寿公主了吗?应是娶了,否则他时常将那家中的娇妻挂在嘴边做什么?

  这样一想,有些意兴阑珊。吃了几口馍,又靠在秦时背上小憩。林戚的眼扫过她,看到她靠在秦时背上,心中又疼了疼。

  对王珏说道:“走罢,天快黑了。今日找家客栈,明日不走,等等夏念和司达。”

  他们一动,扰了琉璃好梦,她皱着眉上了马,一直到客栈,都未开口说一句话。

  客栈里还是为她备了一桶热水。她泡在水里,着实看不懂林戚。他那样冷着,却还为她备热水。到底图什么?出了水,躺在床上,倒是觉出这客栈的奇怪来。林戚的床与她一墙之隔,她甚至能听到林戚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怎的,心里又乱了乱。许是年岁大了,从前在红楼摸爬滚打见惯了风月,从未动过的色心今日不知为何竟是动了,有些想将林戚生吞活剥了。思及此,不自在轻咳一声,而后捂住嘴。心烦意乱坐起身,披上衣裳在地上走。走了许久也不见有起色,哀嚎一声上了床。一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于是攥紧拳头在身侧摊开。还是不对,身体腾腾冒着热汗,自脚底而上,又向下聚到腹部那一处。将双腿合上,又松开,无论如何都觉得空。

  琉璃忍不住轻喘出声,这一声落在隔壁的林戚耳中,差点要了他命。听到她与自己一墙之隔,已将他定力毁的所剩无几。这会儿又听到这样一声,身体腾的腾起一股渴望,压制不住。

  林戚坐起身,轻轻敲墙:“还不睡?”

  “睡不…着…”这声睡不着支离破碎,林戚终于听出了不对劲,披上衣裳来到她房内。看到她整个人横陈在床上,衣衫散乱,脸颊飞红。

  几步跨到床前弯身去看她:“怎么了?”

  琉璃终于见到林戚,手臂环住他脖颈,将唇送到他唇边,闭上眼吻他。这会儿什么章法都没有了,只是恨不得林戚将自己揉碎。

  “你中毒了?”林戚微微离开她的唇,轻声问她。琉璃急的要死,眼角有一滴泪,一口咬在他下唇:“吻我。”

  果真中毒了。自己竟是没有发觉有人给她下毒,心中自责万分,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你听我说,我不管你从前经过多少男人,但眼下你中毒了,我不能趁火打劫。”

  “我去帮你寻解药…”

  琉璃太难受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走!你走!”她身体有如被架在火上烤,一咬牙推开他:“叫秦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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