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_95_春休(谋杀丞相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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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_95

  林戚站在琉璃的小院中,环顾四周,几近空无一物。她所有的宝贝,兴许都在她那床下吧?想起她跟老鼠一样藏东西,林戚不免嘴角动了动。抬腿朝屋内走,看到眼前的人将床掀的乱七八糟,正撅着屁股在那翻东西。

  林戚找了把小凳坐下,看她折腾。这还是第一回亲眼见她打开床板,从床板下又拿出一块板,两块,而后从里头拿出一个包袱。又打开包袱,全都是旧衣裳。倒是没有避讳林戚,朝林戚笑了笑,打开一件衣裳,在腰间摸了摸,满意的点点头。又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剪开衣裳,而后从夹层里拿出一张…银票???她倒是会藏,竟骗过了自己的人。想来那十二个金元宝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林戚看她折腾的热闹,不错眼的盯着她。她那个包袱里,共有六张银票。起身走到她面前,好奇的拿起银票,霍,每张一千两。眉头挑了挑:“看不出鸨母竟然…十分…富庶?”

  琉璃眉头一扬,趾高气昂的哼了声:“当了这么些年鸨母,没有些家底,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当然,这些小银子大人铁定看不上,但对奴家来说,可够用一辈子了呢!”

  琉璃将银票整理好,拉开衣前襟,塞进胸口。她不避讳林戚,拉开前襟之时,胸前春光乍现,那件水粉肚兜入了林戚的眼,令他心念又动了一动。眼朝别处看去,以免忍不住再去瞄一眼。

  “奴家走了。”眼前人朝林戚弯了弯身子,又向前移了一步,将头靠在他胸前,手环住他的腰:“不晓得怎么回事儿,这会儿要走了,心里空落落的。大人再亲亲奴家好不好?”

  “不好。”林戚回她:“空落落的就不要走,淮南王养的起你。”

  “那奴家可真要多谢您嘞。但奴家命不好,平日里也就图个自在。大人用自己的银子养旁人,还能听人给您唱歌曲儿,您看奴家,除了跟您拌嘴,也不大会别的。”琉璃手摸了摸他的脸:“不对,奴家还有一样可能比别人强些,奴家心里有大人,比别人有的多。”她讲起情话顺手拈来,林戚信她昨晚红着脸说心中有他,不信这会儿她说比别人有的多。

  揽着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唇去寻她的,琉璃逗她,紧抿着唇不回应他。林戚不满,手臂一用力将她抱到桌上坐着,闷头在她身上点火。手最先落在那藏世之宝上,看了那么多次,都没真真切切摸过一回,这会儿有些放肆,不知捏出多少形状。琉璃心里天人交战,有心想躲他,却被他一条胳膊拦在身后,只能那样受着。

  “真好。”林戚在她耳边说道,琉璃微睁开眼看他,不知他说的什么。而后顺着他的眼望下去,看他手在的位置。“真好。”林戚有意逗她,今日有要事要办,自然不会提枪上阵与她大战几百回合,但这会儿时辰尚早,逗她一下未尝不可。说是在逗她,自己却怡然自得。听到她喉间那一声喘,林戚眼瞅着自己要崩开,终于放了手,转过身去冷静。太要命了。

  真想把她时时刻刻抱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真想吃了她。

  “大人。”司达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该走了。”

  林戚心跳了跳,看着琉璃:“不能去送你,你好好的,到了乡下记得给本王来封信。待事情了了,本王去看你。”

  “得嘞,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琉璃朝他抱拳,拳头却被林戚握住:“你在乡下老实点,不许勾搭种田的。”

  “那养马的呢??”

  “养马的也不许。不许勾搭男人。”尽管林戚知晓今日她走不成,却还是想说这番话,就着这个机会。

  “这就是大人不对了,奴家好端端一个女子,让奴家旱死吗?”琉璃眨眨眼,手指了指自己的宝藏:“您适才也试过了,不用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她话音刚落便被林戚揽进怀里,二人身体相撞之处,一把利刃呼之欲出。饶是整日里在青楼打滚的琉璃身子也缩了一下。

  “以后本王自己用,你不许再与旁的男子亲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琉璃心慌的推开他:“好好好,守活寡,成了吗?奴家该走了,再说一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琉璃抱抱手,背起自己的包袱大步向外走,当真头也不回。

  林戚不知为何,看她跨出小院,心慌意乱,有些透不过气。用手抚了抚自己心口,对司达说道:“走罢!”

  司达看他气色不好,不安的问他:“您可抱恙?”

  林戚摇摇头:“兴许是下雪天闹的。”而后上了马,问司达:“先生出发了吗?”

  “先生先去了。先生清早出门时说他年岁大了,折腾完这回要告老了。”司达笑着说道:“先生每回都这么说,但他真要他闲着,他头一个不舒爽。”

  林戚笑了笑:“走罢!”

  那头琉璃出了院子,抬头看看天上的雪,鹅毛大雪。今年淮南真是稀奇,往年哪里会见到这样大的雪?上了马车,叫车夫出城。她的小院在距离寿舟城两百里的地方,第一回路过那,看到远山如黛、纵横阡陌便觉得美,用了很少的银子就买下一座小院。这两年让人打理着,院前种了花,院后栽了树,还有一大片菜园。琉璃觉着足够。

  马车从平路拐进了山道。山路崎岖不平,琉璃被颠的头晕脑胀,于是跳下马车自己走。这会儿雪势见大,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不小心踢到横亘在小路上的树枝,惊起一只鸟扑棱着翅膀飞上去。

  远山张着血盆大口将风雪吞没,巨风又又呼号着令远山将雪吐出一些,打着旋儿上了天,半晌又落了下来。如此反复。

  琉璃被吹的头疼。不知自己为何要选这么个鬼日子,转头想起来了,是秦时那个死鬼,擅长在这样的天气打仗。旁人的弓箭在这天里拿不得准,秦时的人成。

  找了一件旧衣裳将头包裹严实,只余一双眼睛滴溜溜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千万别来。琉璃看看四周,静的令人惊恐,心中念着秦时千万别来,若是来了,今日恐怕是一场恶仗。一只兔子停在琉璃面前,看了看她,跳上她的肩头。到底还是来了。

  琉璃抱着那只小兔,轻声问它:“你怎么这样傻?”

  兔子在琉璃颈窝蹭蹭,琉璃觉得异样,又抱下来看,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线。琉璃将线拿下来,拴在手上。

  这小兔十分乖巧,靠在琉璃脖子上令她十分暖。山间起了浓雾,大风一吹,只觉着雾动了动,又哪都去不了。琉璃艰难的走,走了许久,累的拿不动腿,干脆低声骂了句“操”,对车夫说道:“停下吧!不走了!没法走!”而后摸进车里,坐在车中喘气。

  车里一点动静没有,过了许久,一声尖叫自马车车顶冲出,直上云霄。那叫声极其惨烈,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静了一瞬,山上的树动了动,大片的积雪掉落下来,瞬间就将马车埋了一半。再细看,那车夫已弃车而逃,只余这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在大雪中,一动不动。

  一个人影自半山腰上滑下来,鬼鬼祟祟推开马车的车门,过了片刻,又从马车上跑上了山。动作慌乱,直跑到蒋落和程璧身边:“死了。”

  “?你说什么?”

  “下官说人死了。”下山的人正是夏念:“那鸨母,七窍流血…”

  蒋落听他这样说,猛然想起昨夜她对自己说她要远离世俗去乡下小院,心里不知怎的,抽痛一下。一旁的程璧看出他异样,微微哼了声,而后问夏念:“再说说死相?”

  “兴许是中了毒,面上铁青,七窍流血,十分可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鸨母十分阴险狡诈,未必就是真的死了。诈死亦有可能。”程璧想了想,对夏念说道:“带两个人下去,将那鸨母的人头割下来,挂到树上。”

  “?”蒋落看着她:“你做什么?”

  “她既然想死,就让她彻底死了。左右是一个鸨母,没什么大用。”程璧面上不带一丝慈悲,这令蒋落胆战心惊。

  “将她向上人头挂起来之后呢?”蒋落问她。

  “自会有人来取。”程璧说到这里,手轻轻握住蒋落的:“大人,战场上最忌慈悲。”

  “嗯,好。”蒋落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而后将程璧揽在怀中:“莫要夏念去了,让他护着你。左右人死了,等了这许久,也不见人下来,兴许那秦匪当真不在意这鸨母。我下去瞅一眼。”程璧点点头:“快去快回。”

  “好。”蒋落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又在她耳旁问道:“你说这回事了了,就给我生个儿子,此话还作数吗?”

  程璧的神情微微一变,蒋落看在眼中,只觉得此刻自己抱着的人,是世上最为冰冷的人。“没事,不为难你。”说罢在程璧唇上印下一吻,挥了挥手,带着人朝山下跑去。

  程璧看蒋落跑远,回头看着夏念:“不必护着我,夏捕头帮我送个信。”

  夏念点点头说了句好,突然伸出手指着远方:“那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黑烟冲破浓雾,一群惊鸟飞了起来,程璧说了句:“糟了,有诈!”脖子上不知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划过,而后一片温热。她的手迟疑一瞬,摸了上去,手掌嫣红,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念。面前的俊朗少年此刻面若冰霜,冷冷对程璧说道:“知府大人要下官带话给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知府本想与您双宿双飞,奈何您将知府生死置之度外,知府…不认。”说罢向后退了一步,看程璧突然落了泪。

  父亲说蒋落无脑,易掌控,你只要牺牲色相即可。程璧照做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蒋落手中。明明昨夜,蒋落还在她身旁轻吻她,还带她飞天看雪。

  他…竟是错看了他。程璧手捂着脖子,缓缓倒了下去,她的血将身下的雪地染得通红。

  “走罢!”夏念朝一旁的人摆手:“知府说,夫人的人,一个不留。”

  这句是夏念加的,江湖事江湖了。又回身看了一眼程璧,在心中呸了一句。程家在江湖之中挂着恶贯满盈的称号,不知多少江湖义士要了结他们,今日程璧落得这样下场,可谓大快人心。

  蒋落带着人马一路向下,直到那辆马车前。马车已被雪埋了多半:“把雪弄开。”蒋落站到一旁,命人将雪弄开。程璧说的对,将她人头割下,挂在树上,那秦时狗贼定会来取。雪清完,车门打开,一个完好无损的琉璃坐在里头,正朝着他笑。

  蒋落心中一惊,随后恍然大悟:“夏念是你的人?”

  琉璃眉头扬了扬,轻轻拍了拍衣袖的灰尘,缓缓说了一句:“不止夏念。”

  “还有谁?”琉璃手向远处指了指:“这里一草一木。”言毕咯咯笑出声,。

  蒋落的手猛然掐在她脖子上:“你耍本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琉璃在他的手下渐渐透不过气,脸被憋的青紫,她却不说话不挣扎,眼含慈悲的看着他。这慈悲令蒋落手一松,松开她。琉璃跌坐在地,手捂着脖子,用力喘着气。不知过了多久,琉璃缓缓站起身,走到蒋落面前。她眼含热泪,贴在他耳侧说道:“蒋落,程璧都认出我了,你认不出?”她抽泣了一声:“是你的毒药,让我变成今天的模样。而你,认不出我了?”

  蒋落的耳朵被她的呼吸烫到,他透不过气。六年前的一幕幕划过他脑袋,带着经年的痛,眼迟疑的看向琉璃:“.…琉璃?”

  “认出来了?”琉璃手捧着他的脸:“而今你不再遮你的黑脸儿了呢…”多少有些可悲。

  蒋落看着她,这是他此生遇到的唯一一颗真心,在那乱世之中,是她,舍命帮他两次。她亦是蒋落那见不得光的心思,若是其他时候认出她来,兴许会拥她入怀。但此刻不行,蒋落要剿匪。

  他看着琉璃的眼,低声问她:“秦时呢?”

  琉璃眼朝山上看了看:“漫山遍野,都是秦时。你不与我叙旧?”

  “往事休要再提。”蒋落伸手在琉璃脖颈披了一下,琉璃倒入她怀中。蒋落摆了摆手:“回寿舟城。”

  寿舟城,给了琉璃新生。当琉璃睁开眼,马车摇摇晃晃,蒋落坐在她对面,仿佛回到了六年前,他在飞天后劫了她,将她从长安城劫到山上。而今,是从山上,把自己带回寿舟城。天道轮回,可笑至极。

  她坐起身朝外望去,天已黑透,雪势不收。秦时这回学聪明了,真是能沉得住气。

  “在想什么?”蒋落低声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想六年前的蒋落。”琉璃这会儿还在心软,她与夏念说,若是蒋落不动手,不许他们动手,说到底,感激六年前那次飞天。“六年前的蒋落,黑脸儿少年,那时我是真的心动了。”

  蒋落低下头,那些在他心中不值一提,甚至当初吻她之时,他那乱跳的心,都不值一提。琉璃看出他的闪躲,于是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走到牛肉街,糖水铺子门口站着小十七,指着马车喊:“有过路客人啦!来喝糖水呀!”老板娘从屋内跑出来,看了看马车,拦住小十七:“别喊了。那是知府的马车。”

  “上路前,赏我一碗糖水喝罢?”琉璃是在问蒋落,后者闻言点点头,似乎默认了琉璃会死这件事。

  马车门被推开,琉璃坐在上头喊了一句:“小十七!!”

  小十七挣脱母亲的怀抱腾腾跑了出来:“姨,怎么是你?”

  “要两碗红豆沙。”琉璃扔给他几个铜板:“剩下的去买糖葫芦。”

  小十七应了声跑了进去。琉璃裹紧衣裳看外头的风雪,这会儿的寿舟城黯然的如滴了墨的死水。“蒋落,我想问你一句,那时你要我向漠北走,在漠北,等着我的是什么?”

  蒋落亦抬头看那风雪:“是对你最好的安排,让你安然过完这一生。”

  琉璃点头:“若你此言是真,那我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

  小十七将糖水送了出来,琉璃捧在手里,又探出身去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以后讨媳妇,讨个聪明良善的!”

  说的哪儿跟哪儿,小十七红着脸走了。

  琉璃又坐回去,对蒋落说道:“走吧!”

  这车一路向蒋落的府宅走,进了府宅,死寂一片。“你带我回来没有道理,我说过秦时不会来救我,我们的情谊没有那样深。”

  “再过一个时辰过去,便将你的头割下来挂在城墙上。”

  “你在说笑。”

  “你试试看。”

  琉璃转过身去,看外头分不清的天地。一个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到蒋落面前:“没有人。”

  蒋落看着琉璃:“委屈你了,来年今日,为你烧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琉璃站那不动,等着他来真格的。他果然是来真格的,蒋家军的人手提一把长刀。她忽然落了泪,唤了一句:“蒋落。”

  蒋落回过身,看到她的泪水渗进衣襟,心软三分,又想起要出人头地,复硬十分。

  “我想与你说句话。”琉璃擦干泪水,走到蒋落面前,贴在他耳朵上:“起初,该死的那个人就是你。”待她话音刚落,蒋家军的刀已从蒋落背后插进去,身后猛然想起破门声,许多人举着大刀冲了进来。

  蒋落诧异的回过头看着那人撕下面皮,是自始至终未出现的秦时。

  秦时手起刀落,蒋落躺倒在地,伸手拉住琉璃:“走。”

  琉璃眼落在蒋落眼上,是蒋落此生最后一眼。

  “走。”手递给秦时,这世上本不是所有人都该死,最初人来到这世上,没有善恶,遇善便是善,遇恶便是恶。琉璃分不清自己是善是恶,她只知晓,她想活着,不仅活着,还想护着什么人。

  二人迎着风雪跑进雪中,翻身上马,冲上升仙街。街上的算命先生看到他们,扔给他们一把扇子:“向西。”而后又变成了一个瞎子,缩进阴影中。

  琉璃心中戚戚然,寿舟城是她此生待的最久的地方,她是有心在这里终老的,而今竟又要流落天涯,当真应了她名字的音:琉璃,流离。

  她眼中的热泪在看到路的尽头站着的林戚之时嘎然而止。林戚面上带着她看不懂的表情:“下马,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

  林戚的手微微扬起,周边的房上,无数暗箭探了出来:“你去乡下养老,秦时交给本王,本王不会杀他。”

  琉璃看着那些暗箭,知晓林戚不是蒋落,蒋落蠢,林戚从不犯蠢。她看了眼秦时,秦时点点头,是要她走,让她再活一次。但琉璃不愿,此刻走了,恐怕会与秦时夏念天人永隔。

  “奴家求大人,放过秦时,和我。”

  林戚看着琉璃,她红着脸说心里有他的时候,他是当真的。她说的话,即便他知道是假的,他也宁愿当真。然而他终于是见到了她的真情,贪生怕死的她,愿为秦时,不顾性命。

  他的手又举了举,却再也举不高,心口万箭穿心。是她用的毒。她从最开始,就处心积虑算计他,哪怕在他们浓情蜜意之时,她的心都不曾为他动过。林戚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对王珏说道:“格杀勿论。”

  王珏和司达的刀剑就在手中,他们愣怔了。大人待她如何,他们心知肚明。然而大人心中的女子,却毫不迟疑举起手,自她袖中射出一把暗镖,直中林戚胸口,是的,直奔他右侧胸口,在他那陈旧的伤口上,又添了新伤。

  万箭穿心。

  林戚倒在了地上,看着王珏和司法的刀剑在他身旁舞动,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死死看着琉璃去的方向,那匹马载着她,奔向远方。

  而她,头都不曾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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