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在场的谁都没想到,这两个人进来不是来看衣服，而是来看画的。
顾晓看向白沐沐。
两个男人误会了，其中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问她：“请问这些画是你画的吗？”
白沐沐赶紧摇头：“不是,是我朋友画的。”
墙上一共挂着六幅画，大小不一。
那个瘦男人在展位里转了一圈,将六幅画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白沐沐,“我是一个画廊的老板,非常喜欢这几幅画，如果您朋友愿意出售，请随时联系我。”
白沐沐接过名片，快速扫了一遍上面的信息。
这个男人叫应融，是北城清河画廊的主人。
“应先生。”白沐沐先喊了对方的名字,之后说，“正好我们也是北城的公司,我回去问一下我朋友的意见。”
白沐沐也将自己的名片交给应融。
应融接过名片后,也看了一遍上面的信息才把名片装起来，他又看了一遍墙上的画,问白沐沐：“白总,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唐突,请问这位画家是什么年龄？是不是并不太大？”
每个人画出来的画都和之内心世界有很大的关联。
陆言的心智类似孩童，内心纯净,画出来的画自然也是干净生动的。
白沐沐迟疑了一下,没有把陆言真实情况说出来，指示摇了摇头,道：“并不是。”
应融接触过许多画家，见白沐沐这态度，也猜出了三分原因。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客客气气道：“好的，白总，如果这位画家愿意出售自己的作品，我也愿意和他长期合作，希望您把我的话传达给他。”
白沐沐应下来。
白沐沐知道，如果她替陆言答应下来，承认这些画是要卖的，陆言肯定也不会生气。
可她认为，陆言是这些画的作者，应该他自己说了算。
陆言一直想赚钱，如果他的画真的可以卖钱，对他的自信心建立非常有好处。
白沐沐他们一行人是展销会结束第二天中午的飞机。
一早，白沐沐就打车去了南城市中心商圈，想给陆言买一个礼物。
如果是送给一般才成年男性，白沐沐肯定直奔商场，手表钢笔袖扣选一选。
陆言不同。
他的心智更像是孩子，不喜欢沉闷的东西。
白沐沐在商场逛了一圈，最后又逛到了文具店。
文具店里秋季枫叶笔正热销。
白沐沐看了看，虽然她送什么陆言都会高兴，可出来一个星期，只买几支笔，几个笔记本送给他有些太过于寒酸了。
她在文具店里转了一圈又离开了。
最终进了步行街门口的大乐高店，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个经典款的瓶中船。
当天下午，白沐沐坐的飞机抵达北城时已经是下午4点钟。
她没有回公司，直接提着行李箱打车回家。
她下飞机时给陆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北城了，一会就回家。
当她乘坐的出租车到小区门口时，白沐沐看见陆言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白沐沐这边刚下车，还没拿行李，陆言已经冲了过来，“小白！”
佣人赶紧跟了过来，向白沐沐解释：“白小姐，少爷知道您飞机到了，一定要在门口等您，我们劝不住。”
北城现在的天气属于早晚冷，白天热。
陆言穿着长袖衬衫，额角有汗珠落下。
白沐沐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问：“热吗？”
“不热！”陆言笑着摇头，弯腰握住白沐沐的手，拉着他往家里走。
男人的动作很自然。
刚才出租车上司机空调开得温度低，此时陆言牵着她，白沐沐只觉得掌心非常温暖。
她抬头看着陆言的背影，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她想他了。
看见他，她真的很高兴。
两人进了家门，白沐沐就把行李箱打开，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礼物？”陆言跑过来，也蹲在行李箱的旁边，眼巴巴的等着。
白沐沐将瓶中船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陆言从来没玩过乐高，“是游戏吗？”
“算是吧。”白沐沐解释道，“这个叫乐高，是一种积木，我去洗个澡，晚上教你拼。”
今天的南城最高温度32度。
白沐沐早上为了给陆言挑这个礼物，在南城的步行街逛了一上午。
早就累劈叉了。
这会恨不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澡还是要洗的。
看着陆言这么期待她回来，她也不忍心丢下他自己去睡觉。
陆言想缠着白沐沐，又不敢不让她去洗澡，只能抱着瓶中船的盒子点头：“那我等你……”
白沐沐回房间洗了个澡。
用毛巾包裹着头发，穿着一件休闲长T恤从浴室走出来。
她刚出来，就看见陆言坐在梳妆台旁边！
“你怎么在这里？”白沐沐下意识拉了拉T恤的下摆。
陆言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因为我想你了，我想你洗完澡出来第一个就看见你……”
陆言的理由永远都是这么简单。
他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想早点见到她。
如此而已。
白沐沐忍不住笑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陪你拼乐高。”
“好！”陆言点头。
别墅二楼的两个小房间已经打通成了一个大房间。
白沐沐上个月订购了一些做衣服的人台、工作台这些都放在里面。
白沐沐将乐高的盒子拆开。
将里面一袋袋积木拿出来，又把说明书拿出来，教陆言拼乐高。
开始时陆言不会拼，白沐沐只是让他帮忙找积木。
他找着找着，找出了窍门，很快就会自己拼了。
等陆言会自己拼了，白沐沐坐在旁边当指导。
只有他看不懂说明书时，她才会教他。
拼乐高的人都有一种强迫症，就是恨不得一天就把它全部拼完。
白沐沐和陆言也一样。
他们中间吃了个晚饭回到工作室急需拼。
一直拼到晚上10点多，终于把瓶中船全部拼好了。
“完成！”陆言高兴的将瓶中船举起来，“完成啦！”
刚高兴了一秒，手一滑……
“啪”的一声，瓶中船摔在了工作台上，一下摔成了好几块，地下掉了好几块积木。
陆言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对不起……”
“没事没事。”白沐沐把地下掉的几块积木捡起来，根据印象，几下又把瓶中船拼了回去。
等她拼好，在工作室里看了一圈，最后指着书柜的空格问陆言：“放在这里好不好？”
陆言点头：“好！”
白沐沐将瓶中船递给他，说：“自己去放吧？”
刚才陆言已经摔过一次，这次白沐沐要把瓶中船再给他时，他连接都不敢接，心虚的说：“小白，你放吧。”
白沐沐摇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当然要你自己来放了。”
陆言搓了搓手，有些紧张。
白沐沐笑着安慰他：“摔了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下一次做好就好了。”
陆言看着面前的瓶中船，想去拿，又有些害怕。
他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伸出手，慢慢的将将瓶中船拿住。
转身。
小心翼翼将瓶中船放在书柜的空格中。
直到确定放稳了，才把手拿开。
等瓶中船放稳了，白沐沐不忘鼓励他，“你看，你不是做得很好？”
陆言仰起头，看着自己第一个拼成的乐高，心中满满都是成就感。
白沐沐今天又是逛街又是赶飞机，又陪着陆言把乐高拼完，整个人都快累散架了，她看了眼时间，道：“走吧，去睡觉吧。”
一提到睡觉，陆言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回话。
“怎么了？”白沐沐伸了个懒腰，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去床上。
陆言伸手拉住白沐沐的手，也不说话。
白沐沐看着他，以为他是想让她讲故事，好脾气的劝说：“小言儿，我今天真的超级超级累了，先去睡觉了。”
她说着，想走。
陆言依然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松开，也不说话。
白沐沐看他：“怎么了？”
陆言突然咬着嘴唇低着头，过了好几秒，突然张开双臂抱住白沐沐，将头低低的埋下来，道：“我今天一定要和小白一起睡！”
白沐沐：！！
陆言死死抱住她：“你要不答应，我就，我就，我就不松手了！”
白沐沐大脑一下子有些不够用了，“那个……小言儿，我真的很累了，我们不太方便睡在一起。”
白沐沐真的是把自己最后一点体力都耗尽了。
陆言也感受到白沐沐很累，这才让了一步，“那，那你睡觉，我在旁边看着行不行？”
白沐沐：……
陆言小声说：“我真的很想你……我知道你要去出差七天，每天都扳着指头算日子，一天一天倒计时等你回来，为了让你开心，其实我还写了好多汉字，都忘记告诉你了，我，我……”
书房里非常安静。
陆言的声音里带着很浓的鼻音。
但他没有哭，白沐沐心里却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心疼得不得了。
白沐沐默默叹了一口气，因为太累了，大脑能处理的信息不多了，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做出选择：“好吧，一起睡。”
“好！”陆言听见她答应，高兴得不得了！
白沐沐还不忘补一句，“就今天一天，明天要自己睡。”
陆言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头：“嗯，今天一起睡。”
白沐沐：嗯？好像哪里不对。
算了。
白沐沐睡习惯了只记得床，所以还是选择在睡在她的房间。
白沐沐本来以为，她今天很累了，体力全部耗尽了，脑袋只要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本来也确实是这样的，当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脑袋碰上枕头后马上有困意袭来。
在她觉得自己要睡着时，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搂住。
白沐沐：！！！
陆言像八爪鱼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下一秒她听见陆言说：“小白，我好喜欢你，好想天天和你一起睡觉。”
陆言是个成人。
按年头算已经二十三岁了。
胳膊自然是要比女人结实有力。
白沐沐感觉到陆言下巴在她肩窝处蹭来蹭去，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脑袋里已经开始冒出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后悔了！
太后悔了！
白沐沐觉得自己今天，不对，是两辈子加起来做的最傻逼的决定就是同意跟陆言一起睡！
她想的一起睡就是，一张一米八的床，你睡一边，我睡一边。
而陆言想的一起睡则是——我抱着你睡。
白沐沐欲哭无泪。
她轻轻晃了晃后背，正想开口让陆言松手，就听见他先开口：“小白，你身上好热呀。”
白沐沐：……别说了，丢人。
白沐沐小心翼翼的说：“嗯，你抱着我，太热了，别抱了，咱们一人睡一边行不行？”
陆言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脖颈处晃了晃：“不要，我也热，可我不怕热，我喜欢抱着小白。”
明明知道陆言所说的“喜欢”“喜欢抱着”这些词没有任何成人色彩。
只是很单纯的东西，可是白沐沐听着，反而觉得脸更红了。
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东西。
白沐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要这么给自己洗脑。
如果睡着了就算了。
最惨的是白沐沐此时睡意全无，清醒的跟早上刚起床一样。
她闭着眼睛欲哭无泪。
身后的陆言也没有睡觉，小声问：“小白，我刚才也好困，可是我抱着你就一点也不困了唉。”
白沐沐：……
白沐沐默默叹了口气，“说明你不适合抱着我睡觉。”
他们并不适合抱着睡觉。
两个成年异性，为什么要抱着睡觉！
白沐沐欲哭无泪。
陆言听她这么说，果断说道：“可是我很喜欢抱着你。”
白沐沐闭着眼睛：抱吧，抱吧，就今天一天，以后绝对不让你上我的床。
不知道为何，陆言突然把鼻子凑过来，在白沐沐的脖子那闻来闻去。
白沐沐：“怎么了？”
陆言：“小白，你好香哎！”
白沐沐：“洗发水的味道？”
陆言：“不是，就是香香的，香香的味道，特别好闻。”
白沐沐：……算了，你高兴就好，让我再来一遍色即是空。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陆言终于安静了下来。
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的灯光，房间里很安静。
白沐沐听见身后传来小言儿均匀的呼吸声才确定他睡着了。
白沐沐轻轻地捏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搬开。
她刚刚把陆言的胳膊移动一点，他的手马上又扣了上来，同时，身后传来他喃喃如梦呓一般的声音：“不要，小白不能走……”
白沐沐：“我不走……”
陆言不再说话。
白沐沐只能躺着认命，也不知道自己跟自己折腾了多久才睡着，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时。
白沐沐伸手把闹钟关了，正想换个姿势睡觉，腿一抬，撞上了个东西……
嗯……
白沐沐稍微回过点神，想起来一件事情——
昨晚床上还有个大活人！
白沐沐猛地一下睁眼。
陆言依然趟在她的身边，眼睛闭着，睡得正香。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贴着眼底，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笑。
白沐沐静静看着男人的睡颜，愈发觉得陆言长得真的很帅。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白沐沐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沐沐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她刚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进嘴里，陆言突然从房间跑进洗手间，从身后将她的腰环住，歪着脑袋“吧唧”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小白，早上好呀！”
白沐沐懵了！
彻底懵了！
她咬着牙刷，通过梳妆镜看着陆言，满脑袋问号，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把牙刷从嘴巴里拿出来，问他：“谁教你这么说早上好的？”
“啊？不可以吗？”陆言挠了挠头皮，“那天电视上这么演得……”
白沐沐：……
陆言察觉出白沐沐不高兴，赶紧说：“小白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呀？那我以后不亲你了。”
他说着，把手也松开了，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站在白沐沐身边，低着头也不敢看她。
白沐沐先把牙刷了，转头看见陆言依然低着头站着，才对他说：“我没生气。”
“你骗人！”陆言没有抬头，“你刚才的表情就是生气了。”
刚才白沐沐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她和陆言一起睡觉是因为陆言缠着她，可她还没做好其他的准备。
在她看来，亲吻，哪怕只是亲吻脸颊都是情侣的专属。
她和陆言是夫妻，但是关系其实更像是朋友。
白沐沐用手把陆言的脸托起来，认真的对他说：“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我看来，亲吻应该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可以做。”
陆言：“我们关系不亲密吗？”
白沐沐笑着跟他解释，“我们的亲密是好朋友的亲密，而亲吻的亲密更多的是……”
陆言：“是什么？”
白沐沐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解释不下去了，只能糊弄过去，“总之就是应该更近一层关系才可以。”
陆言似懂非懂，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就是，我不能亲你是吗？”
白沐沐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无情。
“哦。”陆言微微撅嘴，小声说，“可我觉得亲亲小白，抱抱小白，我都好开心，原来不可以吗？”
看着陆言纠结又难过的样子，白沐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她张开双手，抱了抱陆言，道：“其实不是不可以，这都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为此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明明这些在陆言心里都是单纯的东西，是单纯表达自己情绪的行为，是她心里把这些举动想复杂了……
把这些行为划到情侣这种亲密关系的范畴里。
陆言站在原地，看着白沐沐，很认真的问她：“那……我怎么才有资格亲亲小白？我想亲亲你哎。”
白沐沐皱眉。
她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在往奇怪的方法发展，决定收住他它，催促道：“我要去上班了，快去刷牙，不然不带你去了呦！”
“啊！我去我去！”
果然还是这件事情好使。
陆言火急火燎跑回只自己屋子去刷牙。
早上到了公司，白沐沐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沐沐将应融的名片拿出来递给陆言，告诉他：“这个人是开画廊的，他想买你的画。”
陆言并不知道画还能卖钱，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画可以卖钱！
他眨了眨眼，反应了两秒，欢快道：“那就卖给他啊！”
白沐沐笑道：“嗯，他让我来问问你，你同意了，就可以卖给他。”
陆言高兴的不得了，“太好了，我之前还觉得买纸和笔花了小白那么多钱，很内疚，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回收！”
回收？
白沐沐觉得，陆言似乎搞错了什么。
她向他解释，“不是回收呦，是他觉得你的画有价值，买了拿去卖。”
陆言还是不懂：“能卖几块钱呀？真的有人会买吗？”
白沐沐只觉得陆言的画很特别，她并不清楚这些画到底值多少钱。
不过，为了给陆言增加信心，白沐沐肯定地说：“小言儿的画非常棒，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白沐沐从没想过，自己一句鼓励的话，日后成了真。
昨天刚从展销会回来，今天公司上下都非常忙。
除了设计部。
九月份应该已经开始筹备明年秋冬装了。
设计部一潭死水，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款式旧且没任何亮点。
仿佛除了抄款什么也不会了。
白沐沐决定放弃拯救他们，转去问顾晓：“不是让设计部招人吗？没招到吗？”
顾晓赶紧说：“照了，投简历的不少，人事部还在筛选。”
白沐沐：“把设计总监的简历转过来，让我看看。”
很快，十几分简历转到了白沐沐的邮箱。
白沐沐大概扫了一遍。
其中有一份简历非常优秀，无论是工作经历还是成就。
这份简直甚至优秀到……瑞白时装公司设计总监这个职位根本配不上她。
白沐沐将这份简历挑出来发给顾晓，同时问她：“这个还用选吗？其他人和这个唐臻比起来，有什么竞争力吗？”
唐臻的简历里，她曾经在国内第一的华姿时装公司任职，从设计师一步步到设计总监，一看就是个人能力非常优秀的人。
很快，顾晓就给了白沐沐反馈：“人事部门说，根据上一个公司的反应，唐臻是一个刚刚离婚的单亲妈妈，女儿刚刚一岁，她很可能经常请假照顾女儿，会无暇顾及工作。”
白沐沐：“什么玩意？你把人事负责人给我叫上来，给我把刚才那段话讲一遍。”
就瑞白这么一个养老公司，还有脸挑别人单亲有孩，可能请假？！
想想康蕊。
早退跟喝水一样。
他们不都纵容着？
很快，顾晓那边得到了人事部门的答复：“今天就通知她来面试。”
白沐沐不放心，告诉顾晓：“我亲自面试。”
很快顾晓那边得到答复，人事部门已经安排了唐臻面试，时间安排在下周。
白沐沐：￥#@%！
瑞白设计部一滩散沙，恨不得设计总监明天就来上班，结果人事部门直接把面试安排在了下周。
白沐沐真的有点想骂人。
既然通知下去了，也不可能再改，只希望这次面试顺利吧。
当天晚上回家，陆言又要跟白沐沐一起睡觉，果断被她拒绝了！
陆言：“小白，我这次不抱你了，行不行？”
白沐沐：“不行，我给你讲故事。”
这次她要做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能和他一起睡觉。
陆言的心境跟和尚差不多，反而她像个庸人自扰的女妖精。
这次白沐沐大脑清醒，陆言也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去睡觉。
周末。
白沐沐跟应融提前联系过后，带着陆言，以及他的画去了清河画廊。
他们到的时候，应融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清河画廊离北城美术学院不远，门面不算大。
起初陆言不动声色，看起来于常人差别不大。
等两人进了画廊，陆言看着满墙挂着彩色的画作，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以前陆言都是自己随便乱画，没有任何参考，也没有看过别人的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画廊，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当他新奇的在画廊里面乱转，秘密就藏不住了。
应融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对陆言说：“这里的画你可以随便看，但是不能摸。”
这也是画廊最基本的规矩。
等陆言离开，白沐沐才向应融介绍，“他叫陆言，这些画都是他画的。”
应融看着白沐沐手里的陆言用水彩和油画棒画的画，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白沐沐：“上个月吧。”
应融也不太惊讶，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应融从白沐沐的手里接过陆言的画作，都看了一遍，道：“这些画都不错，但是如果想卖个好价钱，我建议陆先生能够画油画。”
这些油画棒、水粉画远不如油画有价值。
白沐沐点头：可以，我跟他提意见的。”
对于陆言来说，用什么颜料不过是一种媒介，对他要画什么并没有影响。
应融又重新看了一遍白沐沐带来的这些画。
将里面质量好的挑出来，起他一些质量，或者保存不太好的画还给白沐沐，道：“我这手里十二幅画，一张三百我收你的，然后以后他画油画，可以放在我这里寄卖，我就收……三成吧。”
白沐沐上一世服装设计毕业。
画廊抽成该抽多少她还是知道的。
听见应融说抽三成，笑着问他：“应先生是觉得我不懂行？”
正如白沐沐所想，应融确实以为白沐沐不懂行。
他做画廊这么久，对艺术市场高度敏感。
陆言就是天然未雕的璞玉，是钻石的原石。
只要稍加打磨，一定会闪闪发光。
一般画廊对名校毕业的学生，或者名家子弟都是抽成两成。
抽成三成，如果合同一签好几年，他们多赚不少钱。
应融尴尬一笑。
白沐沐把手里的画放在身后，直接开口：“两成。”
这些钱赚了都是陆言的钱，她当然不能让陆言吃亏！
应融看了眼白沐沐，女人明明年纪不大，气场却十足，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苦笑着坦白，“我的问题，我的问题，以为白小姐不懂行，想多赚一点钱。”
他这么说，这件事情就算谈妥了。应融先将白沐沐带来的几张画的钱付了。
许多美院学生的油画也才值得三百块钱，陆言这几张油画棒作品，一下子就赚了三千六。
看着手机的到账记录，白沐沐才喊陆言：“小言儿，走了，我带你去买东西！”
她想，这是小言儿第一次赚钱，要给他买些好玩的玩具才行。
陆言在画廊里赚了好几圈，把画都看的差不多了。
一听白沐沐叫他，马上跑了过来，还不忘问她：“买什么呀？”
白沐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着说：“你的画卖钱了，带你去逛街，看看你想买什么。”
应融站在画廊的门里，看着陆言蹦蹦跶跶的跟着白沐沐上车，不禁自言自语：“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沐沐这么漂亮，陆言明显智力有问题。
最多……
也就是朋友吧。
亦或者……
想到白沐沐跟他认真讲价的事情，他猜测，陆言卖画的钱会不会最后都尽数落入白沐沐的口袋里？
白沐沐开着车，带着陆言去了北城的商业街。
她想陆言应该喜欢乐高，就先带着陆言去了乐高店。
北城商业街的这家乐高店是全市最大的。
分上下两层。
品种非常齐全。
白沐沐刚带着陆言进去……
“哇！”陆言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很快想到白沐沐说过，在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又赶紧把嘴巴闭上，有些紧张的看向白沐沐。
白沐沐微笑着摇头，告诉他：“没关系。”
陆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白沐沐带着他去男孩子比较喜欢的动物区，机甲区，让陆言选择。
逛了一圈，陆言只是摇头。
明明好几个乐高玩具，陆言看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当白沐沐问他“要买吗”的时候，陆言只是摇头。
白沐沐以为陆言是嫌贵，将手机的转账记录拿给他看：“看，这有三千六呢，都是你的，这里面除了哈利波特城堡你买不了，别的都可以买。”
如果他想买城堡，白沐沐也很乐意为他添钱。
陆言在乐高店里转了一圈，终于站在一个巨大的粉色城堡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问白沐沐：“我可以要这个吗？”
货架上摆着的是一个粉色的芭比城堡。
很明显目标客户不是男性……
白沐沐问他：“你……确定？”
“嗯！”陆言笑着点头，他指着盒子上一个长头发的小公主说，“这个很像小白！”
之前，白沐沐一直在疑惑，陆言明明看上了一些玩具却没有买。
转了一圈却看上了粉色的城堡。
此刻，当陆言说那个公主像她时，她终于明白了。
陆言不是没有找到喜欢的乐高。
他一直在找她可能喜欢的乐高。
他看见粉色的城堡，认为白沐沐会喜欢，才选择了它。
白沐沐忍不住去捏他脸：“你画画赚的钱，不用给我买东西，买你喜欢的就可以，我有钱可以给自己买。”
陆言把那个粉色的城堡拿下来，死死抱在怀里，“那我喜欢这个，我就要买这个！”
白沐沐：“真的？”
陆言拼命点头。
白沐沐已经猜到了陆言的心思，大概是他第一次赚钱，想买礼物送给她。
白沐沐没有阻止，她从另一个货架上拿了个恐龙的乐高，道：“那我喜欢这个，我要买这个。”
刚才，陆言在看见这个乐高时表情最激动。
她猜测，陆言应该是喜欢它的。
看见白沐沐拿了恐龙的乐高，陆言嘴上不说，眼睛里却全是高兴的神色。
两个人一起结了账。
白沐沐看着剩下的两千多块钱，问陆言：“你还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带你去买。”
陆言毫不犹豫道：“我要给小白买衣服！”
白沐沐摇头：“不用，这是你赚的钱，当然要给你买东西了。”
陆言也跟着拼命摇头：“既然是我赚的钱，我想买什么都可以，我只想给小白买东西！”
在白沐沐看来，陆言长这么大才开始赚钱。
他赚钱不容易，她不想花他的钱。
既然陆言没什么想买的，白沐道：“那我替你把钱存起来，等以后，你有什么想买的大件就告诉我，我帮你付钱。”
白沐沐不清楚自己督促陆政海去体检能不能改变陆氏衰败的命运。
她只希望，如果有一天陆氏衰败了，她万一再不幸有个三长两短不能陪在陆言身边，他能够有足够的钱，过和现在一样的生活。
买完东西，白沐沐开车带着陆言回家。
吃过饭，两个人又开始了拼乐高大作战！白沐沐并不喜欢那个粉色的城堡，但她不想打击陆言的积极性，才选择接受。
他们选择先拼恐龙。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次拼瓶中船的经验，这一次只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只帅气的霸王龙就被陆言拼好了。
这一次，不用白沐沐说，陆言就抱着霸王龙，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书柜空格里。
当陆言把霸王龙放上去后，才转头问白沐沐：“小白，是不是我如果有了钱，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
白沐沐想了想：“除了时间和健康的身体，任何东西基本上都可以买到，只是价格不同而已。”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除了时光不能倒流，除了不能治好脊髓小脑变性症这类病，其他大概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买到的。
陆言又问：“那我如果认真画画，然后画好多好多，是不是就可以赚许多许多的钱？”
白沐沐点头：“应该……可以吧。”
【绘画的价值】这个东西非常微妙。
它值多少钱谁也说不好。
也许一副看不出任何玄机的画作价值连城。
也许一副非常精妙的画作却一文不值。
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缘分。
全都看命。
陆言走到白沐沐面前，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张口，问她：“那……我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你。”
白沐沐惊了：“买，买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陆言绕了半天弯，真正想买的东西居然是她？！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allia79瓶；晏殊40瓶；夏天来了20瓶；柠萌沐子4瓶；-青宸-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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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谁都没想到,这两个人进来不是来看衣服，而是来看画的。
顾晓看向白沐沐。
两个男人误会了，其中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问她：“请问这些画是你画的吗？”
白沐沐赶紧摇头：“不是,是我朋友画的。”
墙上一共挂着六幅画，大小不一。
那个瘦男人在展位里转了一圈,将六幅画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白沐沐,“我是一个画廊的老板,非常喜欢这几幅画，如果您朋友愿意出售，请随时联系我。”
白沐沐接过名片，快速扫了一遍上面的信息。
这个男人叫应融，是北城清河画廊的主人。
“应先生。”白沐沐先喊了对方的名字,之后说，“正好我们也是北城的公司,我回去问一下我朋友的意见。”
白沐沐也将自己的名片交给应融。
应融接过名片后,也看了一遍上面的信息才把名片装起来，他又看了一遍墙上的画,问白沐沐：“白总,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唐突,请问这位画家是什么年龄？是不是并不太大？”
每个人画出来的画都和之内心世界有很大的关联。
陆言的心智类似孩童，内心纯净,画出来的画自然也是干净生动的。
白沐沐迟疑了一下,没有把陆言真实情况说出来，指示摇了摇头,道：“并不是。”
应融接触过许多画家，见白沐沐这态度，也猜出了三分原因。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客客气气道：“好的，白总，如果这位画家愿意出售自己的作品，我也愿意和他长期合作，希望您把我的话传达给他。”
白沐沐应下来。
白沐沐知道，如果她替陆言答应下来，承认这些画是要卖的，陆言肯定也不会生气。
可她认为，陆言是这些画的作者，应该他自己说了算。
陆言一直想赚钱，如果他的画真的可以卖钱，对他的自信心建立非常有好处。
白沐沐他们一行人是展销会结束第二天中午的飞机。
一早，白沐沐就打车去了南城市中心商圈，想给陆言买一个礼物。
如果是送给一般才成年男性，白沐沐肯定直奔商场，手表钢笔袖扣选一选。
陆言不同。
他的心智更像是孩子，不喜欢沉闷的东西。
白沐沐在商场逛了一圈，最后又逛到了文具店。
文具店里秋季枫叶笔正热销。
白沐沐看了看，虽然她送什么陆言都会高兴，可出来一个星期，只买几支笔，几个笔记本送给他有些太过于寒酸了。
她在文具店里转了一圈又离开了。
最终进了步行街门口的大乐高店，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个经典款的瓶中船。
当天下午，白沐沐坐的飞机抵达北城时已经是下午4点钟。
她没有回公司，直接提着行李箱打车回家。
她下飞机时给陆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北城了，一会就回家。
当她乘坐的出租车到小区门口时，白沐沐看见陆言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白沐沐这边刚下车，还没拿行李，陆言已经冲了过来，“小白！”
佣人赶紧跟了过来，向白沐沐解释：“白小姐，少爷知道您飞机到了，一定要在门口等您，我们劝不住。”
北城现在的天气属于早晚冷，白天热。
陆言穿着长袖衬衫，额角有汗珠落下。
白沐沐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问：“热吗？”
“不热！”陆言笑着摇头，弯腰握住白沐沐的手，拉着他往家里走。
男人的动作很自然。
刚才出租车上司机空调开得温度低，此时陆言牵着她，白沐沐只觉得掌心非常温暖。
她抬头看着陆言的背影，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她想他了。
看见他，她真的很高兴。
两人进了家门，白沐沐就把行李箱打开，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礼物？”陆言跑过来，也蹲在行李箱的旁边，眼巴巴的等着。
白沐沐将瓶中船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陆言从来没玩过乐高，“是游戏吗？”
“算是吧。”白沐沐解释道，“这个叫乐高，是一种积木，我去洗个澡，晚上教你拼。”
今天的南城最高温度32度。
白沐沐早上为了给陆言挑这个礼物，在南城的步行街逛了一上午。
早就累劈叉了。
这会恨不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澡还是要洗的。
看着陆言这么期待她回来，她也不忍心丢下他自己去睡觉。
陆言想缠着白沐沐，又不敢不让她去洗澡，只能抱着瓶中船的盒子点头：“那我等你……”
白沐沐回房间洗了个澡。
用毛巾包裹着头发，穿着一件休闲长T恤从浴室走出来。
她刚出来，就看见陆言坐在梳妆台旁边！
“你怎么在这里？”白沐沐下意识拉了拉T恤的下摆。
陆言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因为我想你了，我想你洗完澡出来第一个就看见你……”
陆言的理由永远都是这么简单。
他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想早点见到她。
如此而已。
白沐沐忍不住笑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陪你拼乐高。”
“好！”陆言点头。
别墅二楼的两个小房间已经打通成了一个大房间。
白沐沐上个月订购了一些做衣服的人台、工作台这些都放在里面。
白沐沐将乐高的盒子拆开。
将里面一袋袋积木拿出来，又把说明书拿出来，教陆言拼乐高。
开始时陆言不会拼，白沐沐只是让他帮忙找积木。
他找着找着，找出了窍门，很快就会自己拼了。
等陆言会自己拼了，白沐沐坐在旁边当指导。
只有他看不懂说明书时，她才会教他。
拼乐高的人都有一种强迫症，就是恨不得一天就把它全部拼完。
白沐沐和陆言也一样。
他们中间吃了个晚饭回到工作室急需拼。
一直拼到晚上10点多，终于把瓶中船全部拼好了。
“完成！”陆言高兴的将瓶中船举起来，“完成啦！”
刚高兴了一秒，手一滑……
“啪”的一声，瓶中船摔在了工作台上，一下摔成了好几块，地下掉了好几块积木。
陆言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对不起……”
“没事没事。”白沐沐把地下掉的几块积木捡起来，根据印象，几下又把瓶中船拼了回去。
等她拼好，在工作室里看了一圈，最后指着书柜的空格问陆言：“放在这里好不好？”
陆言点头：“好！”
白沐沐将瓶中船递给他，说：“自己去放吧？”
刚才陆言已经摔过一次，这次白沐沐要把瓶中船再给他时，他连接都不敢接，心虚的说：“小白，你放吧。”
白沐沐摇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当然要你自己来放了。”
陆言搓了搓手，有些紧张。
白沐沐笑着安慰他：“摔了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下一次做好就好了。”
陆言看着面前的瓶中船，想去拿，又有些害怕。
他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伸出手，慢慢的将将瓶中船拿住。
转身。
小心翼翼将瓶中船放在书柜的空格中。
直到确定放稳了，才把手拿开。
等瓶中船放稳了，白沐沐不忘鼓励他，“你看，你不是做得很好？”
陆言仰起头，看着自己第一个拼成的乐高，心中满满都是成就感。
白沐沐今天又是逛街又是赶飞机，又陪着陆言把乐高拼完，整个人都快累散架了，她看了眼时间，道：“走吧，去睡觉吧。”
一提到睡觉，陆言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回话。
“怎么了？”白沐沐伸了个懒腰，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去床上。
陆言伸手拉住白沐沐的手，也不说话。
白沐沐看着他，以为他是想让她讲故事，好脾气的劝说：“小言儿，我今天真的超级超级累了，先去睡觉了。”
她说着，想走。
陆言依然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松开，也不说话。
白沐沐看他：“怎么了？”
陆言突然咬着嘴唇低着头，过了好几秒，突然张开双臂抱住白沐沐，将头低低的埋下来，道：“我今天一定要和小白一起睡！”
白沐沐：！！
陆言死死抱住她：“你要不答应，我就，我就，我就不松手了！”
白沐沐大脑一下子有些不够用了，“那个……小言儿，我真的很累了，我们不太方便睡在一起。”
白沐沐真的是把自己最后一点体力都耗尽了。
陆言也感受到白沐沐很累，这才让了一步，“那，那你睡觉，我在旁边看着行不行？”
白沐沐：……
陆言小声说：“我真的很想你……我知道你要去出差七天，每天都扳着指头算日子，一天一天倒计时等你回来，为了让你开心，其实我还写了好多汉字，都忘记告诉你了，我，我……”
书房里非常安静。
陆言的声音里带着很浓的鼻音。
但他没有哭，白沐沐心里却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心疼得不得了。
白沐沐默默叹了一口气，因为太累了，大脑能处理的信息不多了，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做出选择：“好吧，一起睡。”
“好！”陆言听见她答应，高兴得不得了！
白沐沐还不忘补一句，“就今天一天，明天要自己睡。”
陆言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头：“嗯，今天一起睡。”
白沐沐：嗯？好像哪里不对。
算了。
白沐沐睡习惯了只记得床，所以还是选择在睡在她的房间。
白沐沐本来以为，她今天很累了，体力全部耗尽了，脑袋只要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本来也确实是这样的，当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脑袋碰上枕头后马上有困意袭来。
在她觉得自己要睡着时，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搂住。
白沐沐：！！！
陆言像八爪鱼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下一秒她听见陆言说：“小白，我好喜欢你，好想天天和你一起睡觉。”
陆言是个成人。
按年头算已经二十三岁了。
胳膊自然是要比女人结实有力。
白沐沐感觉到陆言下巴在她肩窝处蹭来蹭去，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脑袋里已经开始冒出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后悔了！
太后悔了！
白沐沐觉得自己今天，不对，是两辈子加起来做的最傻逼的决定就是同意跟陆言一起睡！
她想的一起睡就是，一张一米八的床，你睡一边，我睡一边。
而陆言想的一起睡则是——我抱着你睡。
白沐沐欲哭无泪。
她轻轻晃了晃后背，正想开口让陆言松手，就听见他先开口：“小白，你身上好热呀。”
白沐沐：……别说了，丢人。
白沐沐小心翼翼的说：“嗯，你抱着我，太热了，别抱了，咱们一人睡一边行不行？”
陆言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脖颈处晃了晃：“不要，我也热，可我不怕热，我喜欢抱着小白。”
明明知道陆言所说的“喜欢”“喜欢抱着”这些词没有任何成人色彩。
只是很单纯的东西，可是白沐沐听着，反而觉得脸更红了。
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东西。
白沐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要这么给自己洗脑。
如果睡着了就算了。
最惨的是白沐沐此时睡意全无，清醒的跟早上刚起床一样。
她闭着眼睛欲哭无泪。
身后的陆言也没有睡觉，小声问：“小白，我刚才也好困，可是我抱着你就一点也不困了唉。”
白沐沐：……
白沐沐默默叹了口气，“说明你不适合抱着我睡觉。”
他们并不适合抱着睡觉。
两个成年异性，为什么要抱着睡觉！
白沐沐欲哭无泪。
陆言听她这么说，果断说道：“可是我很喜欢抱着你。”
白沐沐闭着眼睛：抱吧，抱吧，就今天一天，以后绝对不让你上我的床。
不知道为何，陆言突然把鼻子凑过来，在白沐沐的脖子那闻来闻去。
白沐沐：“怎么了？”
陆言：“小白，你好香哎！”
白沐沐：“洗发水的味道？”
陆言：“不是，就是香香的，香香的味道，特别好闻。”
白沐沐：……算了，你高兴就好，让我再来一遍色即是空。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陆言终于安静了下来。
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的灯光，房间里很安静。
白沐沐听见身后传来小言儿均匀的呼吸声才确定他睡着了。
白沐沐轻轻地捏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搬开。
她刚刚把陆言的胳膊移动一点，他的手马上又扣了上来，同时，身后传来他喃喃如梦呓一般的声音：“不要，小白不能走……”
白沐沐：“我不走……”
陆言不再说话。
白沐沐只能躺着认命，也不知道自己跟自己折腾了多久才睡着，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时。
白沐沐伸手把闹钟关了，正想换个姿势睡觉，腿一抬，撞上了个东西……
嗯……
白沐沐稍微回过点神，想起来一件事情——
昨晚床上还有个大活人！
白沐沐猛地一下睁眼。
陆言依然趟在她的身边，眼睛闭着，睡得正香。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贴着眼底，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笑。
白沐沐静静看着男人的睡颜，愈发觉得陆言长得真的很帅。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白沐沐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沐沐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她刚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进嘴里，陆言突然从房间跑进洗手间，从身后将她的腰环住，歪着脑袋“吧唧”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小白，早上好呀！”
白沐沐懵了！
彻底懵了！
她咬着牙刷，通过梳妆镜看着陆言，满脑袋问号，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把牙刷从嘴巴里拿出来，问他：“谁教你这么说早上好的？”
“啊？不可以吗？”陆言挠了挠头皮，“那天电视上这么演得……”
白沐沐：……
陆言察觉出白沐沐不高兴，赶紧说：“小白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呀？那我以后不亲你了。”
他说着，把手也松开了，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站在白沐沐身边，低着头也不敢看她。
白沐沐先把牙刷了，转头看见陆言依然低着头站着，才对他说：“我没生气。”
“你骗人！”陆言没有抬头，“你刚才的表情就是生气了。”
刚才白沐沐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她和陆言一起睡觉是因为陆言缠着她，可她还没做好其他的准备。
在她看来，亲吻，哪怕只是亲吻脸颊都是情侣的专属。
她和陆言是夫妻，但是关系其实更像是朋友。
白沐沐用手把陆言的脸托起来，认真的对他说：“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我看来，亲吻应该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可以做。”
陆言：“我们关系不亲密吗？”
白沐沐笑着跟他解释，“我们的亲密是好朋友的亲密，而亲吻的亲密更多的是……”
陆言：“是什么？”
白沐沐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解释不下去了，只能糊弄过去，“总之就是应该更近一层关系才可以。”
陆言似懂非懂，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就是，我不能亲你是吗？”
白沐沐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无情。
“哦。”陆言微微撅嘴，小声说，“可我觉得亲亲小白，抱抱小白，我都好开心，原来不可以吗？”
看着陆言纠结又难过的样子，白沐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她张开双手，抱了抱陆言，道：“其实不是不可以，这都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为此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明明这些在陆言心里都是单纯的东西，是单纯表达自己情绪的行为，是她心里把这些举动想复杂了……
把这些行为划到情侣这种亲密关系的范畴里。
陆言站在原地，看着白沐沐，很认真的问她：“那……我怎么才有资格亲亲小白？我想亲亲你哎。”
白沐沐皱眉。
她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在往奇怪的方法发展，决定收住他它，催促道：“我要去上班了，快去刷牙，不然不带你去了呦！”
“啊！我去我去！”
果然还是这件事情好使。
陆言火急火燎跑回只自己屋子去刷牙。
早上到了公司，白沐沐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沐沐将应融的名片拿出来递给陆言，告诉他：“这个人是开画廊的，他想买你的画。”
陆言并不知道画还能卖钱，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画可以卖钱！
他眨了眨眼，反应了两秒，欢快道：“那就卖给他啊！”
白沐沐笑道：“嗯，他让我来问问你，你同意了，就可以卖给他。”
陆言高兴的不得了，“太好了，我之前还觉得买纸和笔花了小白那么多钱，很内疚，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回收！”
回收？
白沐沐觉得，陆言似乎搞错了什么。
她向他解释，“不是回收呦，是他觉得你的画有价值，买了拿去卖。”
陆言还是不懂：“能卖几块钱呀？真的有人会买吗？”
白沐沐只觉得陆言的画很特别，她并不清楚这些画到底值多少钱。
不过，为了给陆言增加信心，白沐沐肯定地说：“小言儿的画非常棒，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白沐沐从没想过，自己一句鼓励的话，日后成了真。
昨天刚从展销会回来，今天公司上下都非常忙。
除了设计部。
九月份应该已经开始筹备明年秋冬装了。
设计部一潭死水，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款式旧且没任何亮点。
仿佛除了抄款什么也不会了。
白沐沐决定放弃拯救他们，转去问顾晓：“不是让设计部招人吗？没招到吗？”
顾晓赶紧说：“照了，投简历的不少，人事部还在筛选。”
白沐沐：“把设计总监的简历转过来，让我看看。”
很快，十几分简历转到了白沐沐的邮箱。
白沐沐大概扫了一遍。
其中有一份简历非常优秀，无论是工作经历还是成就。
这份简直甚至优秀到……瑞白时装公司设计总监这个职位根本配不上她。
白沐沐将这份简历挑出来发给顾晓，同时问她：“这个还用选吗？其他人和这个唐臻比起来，有什么竞争力吗？”
唐臻的简历里，她曾经在国内第一的华姿时装公司任职，从设计师一步步到设计总监，一看就是个人能力非常优秀的人。
很快，顾晓就给了白沐沐反馈：“人事部门说，根据上一个公司的反应，唐臻是一个刚刚离婚的单亲妈妈，女儿刚刚一岁，她很可能经常请假照顾女儿，会无暇顾及工作。”
白沐沐：“什么玩意？你把人事负责人给我叫上来，给我把刚才那段话讲一遍。”
就瑞白这么一个养老公司，还有脸挑别人单亲有孩，可能请假？！
想想康蕊。
早退跟喝水一样。
他们不都纵容着？
很快，顾晓那边得到了人事部门的答复：“今天就通知她来面试。”
白沐沐不放心，告诉顾晓：“我亲自面试。”
很快顾晓那边得到答复，人事部门已经安排了唐臻面试，时间安排在下周。
白沐沐：￥#@%！
瑞白设计部一滩散沙，恨不得设计总监明天就来上班，结果人事部门直接把面试安排在了下周。
白沐沐真的有点想骂人。
既然通知下去了，也不可能再改，只希望这次面试顺利吧。
当天晚上回家，陆言又要跟白沐沐一起睡觉，果断被她拒绝了！
陆言：“小白，我这次不抱你了，行不行？”
白沐沐：“不行，我给你讲故事。”
这次她要做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能和他一起睡觉。
陆言的心境跟和尚差不多，反而她像个庸人自扰的女妖精。
这次白沐沐大脑清醒，陆言也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去睡觉。
周末。
白沐沐跟应融提前联系过后，带着陆言，以及他的画去了清河画廊。
他们到的时候，应融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清河画廊离北城美术学院不远，门面不算大。
起初陆言不动声色，看起来于常人差别不大。
等两人进了画廊，陆言看着满墙挂着彩色的画作，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以前陆言都是自己随便乱画，没有任何参考，也没有看过别人的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画廊，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当他新奇的在画廊里面乱转，秘密就藏不住了。
应融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对陆言说：“这里的画你可以随便看，但是不能摸。”
这也是画廊最基本的规矩。
等陆言离开，白沐沐才向应融介绍，“他叫陆言，这些画都是他画的。”
应融看着白沐沐手里的陆言用水彩和油画棒画的画，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白沐沐：“上个月吧。”
应融也不太惊讶，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应融从白沐沐的手里接过陆言的画作，都看了一遍，道：“这些画都不错，但是如果想卖个好价钱，我建议陆先生能够画油画。”
这些油画棒、水粉画远不如油画有价值。
白沐沐点头：可以，我跟他提意见的。”
对于陆言来说，用什么颜料不过是一种媒介，对他要画什么并没有影响。
应融又重新看了一遍白沐沐带来的这些画。
将里面质量好的挑出来，起他一些质量，或者保存不太好的画还给白沐沐，道：“我这手里十二幅画，一张三百我收你的，然后以后他画油画，可以放在我这里寄卖，我就收……三成吧。”
白沐沐上一世服装设计毕业。
画廊抽成该抽多少她还是知道的。
听见应融说抽三成，笑着问他：“应先生是觉得我不懂行？”
正如白沐沐所想，应融确实以为白沐沐不懂行。
他做画廊这么久，对艺术市场高度敏感。
陆言就是天然未雕的璞玉，是钻石的原石。
只要稍加打磨，一定会闪闪发光。
一般画廊对名校毕业的学生，或者名家子弟都是抽成两成。
抽成三成，如果合同一签好几年，他们多赚不少钱。
应融尴尬一笑。
白沐沐把手里的画放在身后，直接开口：“两成。”
这些钱赚了都是陆言的钱，她当然不能让陆言吃亏！
应融看了眼白沐沐，女人明明年纪不大，气场却十足，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苦笑着坦白，“我的问题，我的问题，以为白小姐不懂行，想多赚一点钱。”
他这么说，这件事情就算谈妥了。应融先将白沐沐带来的几张画的钱付了。
许多美院学生的油画也才值得三百块钱，陆言这几张油画棒作品，一下子就赚了三千六。
看着手机的到账记录，白沐沐才喊陆言：“小言儿，走了，我带你去买东西！”
她想，这是小言儿第一次赚钱，要给他买些好玩的玩具才行。
陆言在画廊里赚了好几圈，把画都看的差不多了。
一听白沐沐叫他，马上跑了过来，还不忘问她：“买什么呀？”
白沐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着说：“你的画卖钱了，带你去逛街，看看你想买什么。”
应融站在画廊的门里，看着陆言蹦蹦跶跶的跟着白沐沐上车，不禁自言自语：“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沐沐这么漂亮，陆言明显智力有问题。
最多……
也就是朋友吧。
亦或者……
想到白沐沐跟他认真讲价的事情，他猜测，陆言卖画的钱会不会最后都尽数落入白沐沐的口袋里？
白沐沐开着车，带着陆言去了北城的商业街。
她想陆言应该喜欢乐高，就先带着陆言去了乐高店。
北城商业街的这家乐高店是全市最大的。
分上下两层。
品种非常齐全。
白沐沐刚带着陆言进去……
“哇！”陆言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很快想到白沐沐说过，在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又赶紧把嘴巴闭上，有些紧张的看向白沐沐。
白沐沐微笑着摇头，告诉他：“没关系。”
陆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白沐沐带着他去男孩子比较喜欢的动物区，机甲区，让陆言选择。
逛了一圈，陆言只是摇头。
明明好几个乐高玩具，陆言看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当白沐沐问他“要买吗”的时候，陆言只是摇头。
白沐沐以为陆言是嫌贵，将手机的转账记录拿给他看：“看，这有三千六呢，都是你的，这里面除了哈利波特城堡你买不了，别的都可以买。”
如果他想买城堡，白沐沐也很乐意为他添钱。
陆言在乐高店里转了一圈，终于站在一个巨大的粉色城堡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问白沐沐：“我可以要这个吗？”
货架上摆着的是一个粉色的芭比城堡。
很明显目标客户不是男性……
白沐沐问他：“你……确定？”
“嗯！”陆言笑着点头，他指着盒子上一个长头发的小公主说，“这个很像小白！”
之前，白沐沐一直在疑惑，陆言明明看上了一些玩具却没有买。
转了一圈却看上了粉色的城堡。
此刻，当陆言说那个公主像她时，她终于明白了。
陆言不是没有找到喜欢的乐高。
他一直在找她可能喜欢的乐高。
他看见粉色的城堡，认为白沐沐会喜欢，才选择了它。
白沐沐忍不住去捏他脸：“你画画赚的钱，不用给我买东西，买你喜欢的就可以，我有钱可以给自己买。”
陆言把那个粉色的城堡拿下来，死死抱在怀里，“那我喜欢这个，我就要买这个！”
白沐沐：“真的？”
陆言拼命点头。
白沐沐已经猜到了陆言的心思，大概是他第一次赚钱，想买礼物送给她。
白沐沐没有阻止，她从另一个货架上拿了个恐龙的乐高，道：“那我喜欢这个，我要买这个。”
刚才，陆言在看见这个乐高时表情最激动。
她猜测，陆言应该是喜欢它的。
看见白沐沐拿了恐龙的乐高，陆言嘴上不说，眼睛里却全是高兴的神色。
两个人一起结了账。
白沐沐看着剩下的两千多块钱，问陆言：“你还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带你去买。”
陆言毫不犹豫道：“我要给小白买衣服！”
白沐沐摇头：“不用，这是你赚的钱，当然要给你买东西了。”
陆言也跟着拼命摇头：“既然是我赚的钱，我想买什么都可以，我只想给小白买东西！”
在白沐沐看来，陆言长这么大才开始赚钱。
他赚钱不容易，她不想花他的钱。
既然陆言没什么想买的，白沐道：“那我替你把钱存起来，等以后，你有什么想买的大件就告诉我，我帮你付钱。”
白沐沐不清楚自己督促陆政海去体检能不能改变陆氏衰败的命运。
她只希望，如果有一天陆氏衰败了，她万一再不幸有个三长两短不能陪在陆言身边，他能够有足够的钱，过和现在一样的生活。
买完东西，白沐沐开车带着陆言回家。
吃过饭，两个人又开始了拼乐高大作战！白沐沐并不喜欢那个粉色的城堡，但她不想打击陆言的积极性，才选择接受。
他们选择先拼恐龙。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次拼瓶中船的经验，这一次只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只帅气的霸王龙就被陆言拼好了。
这一次，不用白沐沐说，陆言就抱着霸王龙，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书柜空格里。
当陆言把霸王龙放上去后，才转头问白沐沐：“小白，是不是我如果有了钱，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
白沐沐想了想：“除了时间和健康的身体，任何东西基本上都可以买到，只是价格不同而已。”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除了时光不能倒流，除了不能治好脊髓小脑变性症这类病，其他大概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买到的。
陆言又问：“那我如果认真画画，然后画好多好多，是不是就可以赚许多许多的钱？”
白沐沐点头：“应该……可以吧。”
【绘画的价值】这个东西非常微妙。
它值多少钱谁也说不好。
也许一副看不出任何玄机的画作价值连城。
也许一副非常精妙的画作却一文不值。
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缘分。
全都看命。
陆言走到白沐沐面前，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张口，问她：“那……我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你。”
白沐沐惊了：“买，买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陆言绕了半天弯，真正想买的东西居然是她？！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allia79瓶；晏殊40瓶；夏天来了20瓶；柠萌沐子4瓶；-青宸-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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